馮剛正在家裏忙碌,突然看到楊玉風風火火的衝到自己的麵前。


    馮剛剛剛還春風滿麵的臉龐瞬間便沉了下來,站在那裏,木木的看著楊玉。


    “小剛哥,”楊玉叫了一聲,“你忙不忙?”


    “忙。”馮剛冷冷地回答,彎腰把一筐桔子抓起碼好。


    楊玉眼中流過一絲痛苦,看著馮剛赤著膊子上麵滿是汗水,道:“我隻耽誤你幾分鍾,給你問個事。”


    “問吧。”


    “你跟我媽說有認識一個名醫,能治好我媽的病,是不是?”


    “是。”


    馮剛有些意外楊玉剛回來就能知道事情的真相,還是淡淡的回答。


    “你有找到那個名醫嗎?”


    “沒有。”


    “哪你知道他住在哪裏嗎?我們自已過去找。”


    “我不知道。”


    馮剛點了根煙,繼續幹活。


    楊玉急了:“你怎麽會不知道?你不知道認識一個名醫嗎?”


    楊玉開始懷疑馮剛是不是故意編了這麽一個子虛烏有的人物出來,說給媽媽聽,好讓她的心裏能好受一些。


    “我就是不知道。”


    馮剛眉頭一皺,眼睛裏麵射出兩道寒光。


    楊玉一驚,退後了兩步,眼眶有些紅潤,咬著嘴唇,可憐兮兮地道:“小剛哥,我知道你還在生我的氣,我知道你不可能原諒我,但是事情已經造成了,我天天都睡不著覺,心裏麵充滿了愧疚,但是這一切都過去了,世界上沒有後悔藥,我們也不可能讓時間倒退,你又何必為過去的事情而耿耿於懷呢?你就算生我的氣,我爸媽也沒有得罪你吧?我媽身患重病,也沒有幾個月可活了,你就不可能可憐可憐她,告訴我那個名醫住在哪裏嗎?”


    說著說著,楊玉鼻子發酸,淚珠兒就淌落下來。


    楊玉的聲音雖然不大,但是旁邊忙活的村民都聽的清楚了,此時全部站了起來,滿是奇怪地看著她,震憾她剛才所說的她媽也活不過幾個月的話語。


    陳芹怎麽啦?陳芹得病了?她得的什麽病?


    馮剛把尚有半截的香煙丟在地下,用腳踩滅,重複了那句:“我不知道。”


    說罷,馮剛便轉過身走向了別處。


    楊玉淚水直流,心痛之極,掉頭捂臉離去。


    “馮剛,剛才你說啥?陳芹咱了?”


    一個幫忙的鄉親問道。


    馮剛哂然一笑:“沒啥事兒。”


    “沒事?怎麽可能沒事兒呢?你快給我說說,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馮剛想了想,道:“這事兒你們還是親自去問他們吧,我也不好說。”


    楊柱提醒過他,讓他別把這事兒說出去,所以馮剛現在也不便開口。


    那人歎息一聲,忙別的去了。


    馮剛進到家裏喝了兩杯水,心想要是一直找不到葉苗苗也不是辦法,該怎麽辦呢?如果一直找不到葉苗苗,難道就這樣一直拖下去嗎?到時候他們問起來自己又怎麽說才好?


    想來想去,馮剛無奈,隻有打電話給董大慶,讓他幫忙調查葉苗苗的去向,同時也給董大慶講了葉苗苗的一些背景,董大慶聽罷,滿口答應,讓馮剛在家裏等著他的好消息。


    “唉,咱忘記了派出所呢,現在才想起來。”


    馮剛拍了自己頭一下,有些懊悔地說道。


    一連三天,馮剛終於把山上的桔子全部摘了下來運了出去,一共五天,令馮剛意外的一共賣了十五萬多斤桔子,按八毛一斤的價,也有十二萬多塊錢,把所有的都去掉,馮剛能純賺七八萬。


    當天晚上,錢就已經打到馮剛的卡上,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滿心歡喜的馮剛當即給杜楚平打電話,說要好好的請他吃一頓。


    杜楚平本要拒絕,但是拗不過,最終隻得答應,不過前提是不能再叫別人,馮剛說行。


    第二天,馮剛去了鎮上,請杜楚平吃飯,令馮剛意外的是夏紅老師沒來。


    “杜鎮長,咱沒有把夏老師帶來呐?”


    馮剛打開包間的門,給杜楚平泡了一杯茶,問道。


    “我叫了她,她說她身體不舒服,不想來。”


    “哦。”馮剛心裏別有滋味,隻怕不是身體不舒服,而是故意的吧?


    老師到底還沒有原諒我。


    這可不是一件好事啊,老師不原諒我,我這修練第六式又怎麽辦呢?


    看來得好好的哄一哄她。


    由於是中午,馮剛本要多陪杜楚平喝幾杯酒的,但是因為杜楚平說下午還有幾個重要的會議要開,不願意喝酒,馮剛好說歹說,最終杜楚平喝了一杯白酒,意思了一下。


    吃罷午飯,杜楚平去上班了,馮剛便走到百貨市場,準備給家裏添置一些東西。


    錢賺了就是要花的。


    馮剛早已經規劃好了手裏這筆錢的開銷。


    他首先就去買了一輛福田牌三輪車,花了他七千來塊錢。


    騎著三輪車他又去百貨超市買了一輛四十二寸的液晶電視,一台冰箱,再給媽買了一副金耳環以及一些小禮品……


    反正回去的時候,他的三輪車後箱上全部都是裝的滿滿的。


    當他騎著嶄新的三輪車回到紫荊村的時候,讓全村人都嚇住了,眼睛裏麵滿是羨慕妒忌恨。


    直到今天,馮剛才真真正正的體會到什麽叫做抬頭做人,什麽叫做有了。


    以前家裏沒錢,什麽都沒有,老是羨慕別人家有電視機看,現在自己家裏也能有電視機,也能有冰箱了,那種滿足感,是別人給不了的。


    特別是這些錢是他自己努力掙來的,心裏更加的有成就感。


    在紫荊村裏,像馮剛這樣能買這麽大的液晶電視,還有大冰箱的,馮剛絕對是第一個。


    楊柱家、紀兵家、村長家都有電視、冰箱,但是他們的電視還是那種老式的大磚頭彩電,是現在市場上基本看不到的淘汰貨,至於冰箱,也是小的可憐。


    當馮剛騎著三輪車到了家門前的時候,馬桂蘭直接驚呆了。


    “剛子,這些都是你買的?”


    “是啊,媽,以後你就可以看電視了,有吃不完的菜也不用怕壞了,有冰箱呢。”


    馬桂蘭道:“這得花多少錢啊?”


    “沒多少,這車子七千塊錢,這電視四千多,冰箱也才三千多,加上這衛星鍋以及七的八的,總共也不沒有超過兩萬塊錢。”


    “兩萬?”


    馬桂蘭睜大了眼睛,“你今天在街上就花了兩萬塊錢?”


    要知道,在紫荊村這種有些偏僻的山村裏麵,農民辛苦種地,一年上頭,頂多也就能弄個萬把多塊錢,零零散散一用,每年能存五千塊錢就會抱著笑了。


    馬桂蘭和丈夫辛苦幾十年,把兒子養這麽大,家裏總共也就存了兩萬來塊錢,這還是平時省吃儉用,下苦力幹活的結果呢。


    想不到自己那點兒錢,在兒子手裏,眨眼間就花完了。


    馬桂蘭感覺一陣肉疼,這錢在兒子手裏,他太不當錢用了。


    馮剛笑了笑:“媽,你別大驚小怪的,也不過兩萬塊錢,我們賺錢幹啥的,不就是為了花的嘛,你放心,以後你兒子還能賺更多的錢。”


    馮剛跳下車,放下車擋板,先把車上的小件物什拿了下來。


    “媽,這是電飯煲,以後煮飯不用天天用灶了,那太麻煩了,用這電飯煲,淘好米,放適量的水,插上電,一會兒就好了,又方便又省事。”


    馬桂蘭道:“是方便省事了,可得用電啊,用灶做飯燒柴不錢,這燒電不用錢啊?還四五毛一度電呢。”


    馮剛苦澀一笑:“媽,那都是小錢。”


    “小錢怎麽啦?大錢還不都是小錢積少成多來的?你還真夠舍得的,買這麽多東西,你是不是手裏拿著錢就感覺到燙,不用心裏不舒服啊,你以後存不住錢,你把錢給我就是,我幫你存著。”馬桂蘭眼皮直翻。


    馮剛見老媽鼓著腮綁子生氣的模樣,馮剛嗬嗬一笑,走上前去,從口袋裏摸出一個精致的盒子,道:“媽,你不是很羨慕我們村裏的一些女人戴金耳環嗎?我今天特意給你買了一副,挺不錯的,你看看。”


    說著把盒子打開,現出裏麵那對精致的金耳環。


    馬桂蘭兄弟姐妹有好幾個,逢年過節走到一起的時候,也有不少的女人。


    馮剛的舅媽、姨們都戴的有漂亮的金耳環,就自個兒的媽沒有,以前馬桂蘭在老媽麵前念了好多次,做夢都想著能買一副金耳環戴戴……其實馬桂蘭是個不認輸的人,別人家的有,她家也要有,別人能漂亮羽絨服,自己也要有羽絨服,盡管別人買的羽絨服是六七百一件,而她買的“羽絨服”不超過一百塊錢……但是她要有,心裏才會安,心才會平。


    馬桂蘭看著漂亮的金耳環,眼睛裏麵瞬間閃過一絲興奮之色,伸手就要去捧起,可手伸到一半,又縮了回來:“這多少錢?”


    “現在金價便宜,總共也不過十幾克,三四千塊錢。”


    “這麽貴?”


    馬桂蘭睜大眼睛,“那我還是不要了,這太貴了,你趕快回去退了吧,我不要我不要。”


    “媽~~”


    馮剛笑著抓住馬桂蘭的手,“這是兒子孝敬你的,你就收下吧。下次你見到舅媽、姨媽她們的時候,你也可以戴金耳環啦?而且還還能說是你兒子給你買的,多給你臉上爭光啊,他們也有兒子,也沒見他們兒子給他們買啊,是不是?”


    母以子為榮,馮剛這話正合馬桂蘭的心意,她聽的心裏甜滋滋的,最終還是把金耳環收下了,心裏麵激動的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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