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盡渾身力氣把自己心裏的話說了出來,何韻身體一軟,在馮剛的懷裏撒手西去。


    “何韻!何韻!何韻!”


    馮剛嘶聲厲叫幾聲,他感覺自己的心就像被人用烙鐵燙了一下疼痛,胸口一股沉澱積壓的怨氣越來越大,終於不可遏製,仰天長嘯一聲,聲音滾滾如雷,順著雨幕傳遍整個村落。


    屋外圍觀的警察聽到這道淒厲悲慘的長嘯聲,一個個心裏也極是難受,意圖衝進屋裏,卻被周圍的人給拉住了。


    他們一行人過來的時候,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所裏最為厲害的何隊長竟然慘遭歹徒的槍擊身亡!


    跟著何韻出生入死多少回了,從來沒有出過這樣的事情,今天為什麽會這樣?


    來的時候還是一個好好的人,現在竟然就離自己而去了,這份痛,怎能不深?


    過了好一會兒,馮剛抱著何韻的屍體邁著沉重的步伐走了出來,看到眼前站在雨中的兩排警察,沉聲問道:“那人抓到了嗎?”


    一個小隊長答道:“那家夥狡猾的很,給逃跑了。”


    “你們過來抓什麽人?”


    “他叫孟遠圖,今年三十八歲,是東慶鎮的數起殺人搶劫的罪犯,我們警方多次去抓捕,結果都因為他詭計多端另外他手上還有槍,我們都功敗垂成,讓他給跑掉了。”


    “孟遠圖?剛才那人是孟遠圖嗎?”


    “人的相貌我們雖然沒有看清楚,但是從他的體形以及手裏的步槍,我們可以初步斷定他就是孟遠圖。”


    “是孟遠圖開槍殺死了何韻!”馮剛喃喃自語地道,“你們的何隊長死了,你們把她帶回去好生安葬吧!”


    那小隊長的目光移到渾身都是鮮血的何韻身上,臉上微微抽搐了一下,心裏有些疼。


    幾人抱著何韻正準備轉身離開,馮剛突然叫住他們,問道:“你們有那孟遠圖的照片嗎?”


    “有!”


    當即一人拿出一張通輯令過來,馮剛接手看了一眼,將孟遠圖的頭像重重的烙在心底裏麵,心情無比沉重的離去。


    雨勢太大,雷聲滾滾,雖然剛才發生了槍擊事件,但是村民們大多躲在屋裏,對外麵的事情倒也沒有幾個人注意。


    警察派人去山上搜尋孟遠圖的下落,另個一部分帶著何韻的遺體離開了雙河村十一組。


    而馮剛卻不急著離開,依然把這個村落裏的每一家戶都問了一遍,卻沒有半點兒葉苗苗的信息。


    她當即給董大慶打電話,問董大慶為什麽在雙河村十一組沒有看到葉苗苗的身影。


    董大慶道:“這不可能啊,我的人給我的線索應該不會有問題啊?你再去調查調查,回頭我再給你回電話。”


    “董大慶,你少給我打馬虎眼。”馮剛不悅地吼道,“你他媽最好給老子講清楚,否則老子馬上回來炸了你的派出所!”


    董大慶臉色一變,心想你丫的口氣倒不小,你他媽過來炸啊,你要敢炸,我他媽敢把你送到牢裏呆上十幾二十年。


    “馮剛,我真的沒有跟你打馬虎眼,我是實話實說啊,我馬上給你調查清楚,你給我五分鍾!五分鍾我馬上給你回電話,一定給你個合理的答複!”董大慶連忙恭敬地說道。


    馮剛吼道:“老子不要你五分鍾給老子答複,老子馬上到你辦公室裏,我倒要看看你究韻能給老子說出個什麽新玩藝出來?”


    重重的掛了電話,馮剛穿好雨衣,駕著三輪車,飛速往東慶鎮駛去。


    一路狂飆,頂著狂風暴雨,風風火火的趕到東慶鎮的派出所裏。


    馮剛衝進董大慶的辦公室,後者趕忙給他泡了一杯茶水,卻被馮剛重重的擺在地下,道:“董大慶,你他媽給老子講清楚,講清楚啊!”


    董大慶點了點頭道:“馮剛,關於找那個葉苗苗的事兒真的有調查過,確確實實是到過雙河村十一組呆過幾天,具體你為什麽沒有看到,我也不清楚。”


    董大慶又叫了一個民警進來,那年輕民警當即說他調查到葉苗苗有到過雙河村十一組呆過幾天,至於去了哪裏,至於後來去了哪裏,就不曉得了。


    馮剛絲毫也不相信,隻是看著董大慶冷笑道:“董大慶,你是故意把我引到那裏的吧?”


    “故意?我故啥意啊?”董大慶一臉迷惑。


    馮剛道:“我剛剛到雙河村十一組沒多久,你的警察就過去抓犯人,然後何韻就中槍身亡,你敢說你不是故意的?”


    董大慶一臉冤枉,臉上的肥肉猛烈的顫抖了幾下,道:“馮剛,你真的是冤枉我了,我真的不知道啊。至於抓孟遠圖的事情,也是何韻全權負責的,她什麽時候采取行動,我根本都不知道啊。再說了,那孟遠圖是個狠辣角色,經常與我們警察之間有火拚,上次為了抓到我們所裏就有一個警察受了重傷,現在還在醫院裏躺著呢,這跟你又有什麽關係呢?馮剛,你真的是冤枉我了。”


    董大慶連聲叫怨,著急的不得了,豆大的汗珠滾滾而落,傾刻間,他的衣服都濕透了。


    說完話,看向馮剛的時候,見他依然是冷冷的看著自己。


    馮剛冷笑一聲,道:“想不到你倒是挺會說的啊,董大慶,如果不是何韻臨死前給我說的話,今天我非得打殘你不可!別人懼怕你董大慶,我馮剛卻不懼怕!”


    說完這番話,馮剛轉身甩門而去。


    剛剛出門,就來電話了,摸出一看,是杜楚平打過來的。


    “馮剛,你咱搞的啊?咱現在還沒有來?”


    馮剛強行擠出一絲微笑:“杜鎮長,不好意思,剛才一點兒事情耽擱了,我馬上過來!”


    “好,那你快點兒啊,我在屋裏等著你呢。”


    掛了電話,馮剛出了派出所,騎著三輪車先來到商場,買了兩盒精美的月餅,包裝好後,便朝著杜楚平家裏走去。


    開門的是杜楚平,他看著馮剛渾身濕透的模樣,不由一怔,旋即哈哈大笑道:“你小子咱弄成這樣子了?怎麽衣服都濕透了?”


    馮剛笑了笑:“雨太大了。”


    “趕快去換件衣服。”


    杜楚平扭頭對廚房裏忙碌的夏紅喊道:“夏紅,快去給馮剛找件幹淨的衣服換上,他的衣服都濕透了,這樣涼快了身子可不好呢。”


    夏紅應了一聲,從廚房裏走了出來,看到馮剛,嘴角溢出一抹懾人魂魄的笑意,訝道:“你咱濕成這樣了?”


    初聽這話,馮剛倒沒有覺得什麽,但是馮剛乃何許人物,絕世大銀人,略一回味,就聽出異樣的味道來,我滴個夏紅老師哦,我咱會濕呢?要濕也是你濕啊?


    腦海裏浮想起那天晚上自己夜視看到的有關於夏紅老師的一幕……


    馮剛盯著她的眼睛,眼睛裏充滿了炙熱的情感,淡淡地道:“雨太大,衣服都濕透了。”


    “哦,你稍等一下啊,我去給你拿衣服。”


    夏紅說罷便忙不擇路一般的朝著自己臥室走去。


    本想再見到他的時候,自己能夠心靜如水,裝著什麽都沒有發生,現在看來,自己根本就做不到那一步,而且被他的炙熱目光一盯,她的心髒就如小鹿亂撞。


    自從發生了那天晚上的事情之後,夏紅的心裏就一直充滿了愧疚之情,心裏麵一直就像貓抓的一樣難受,自己對不起丈夫杜楚平,更對不起這個家!


    每天晚上,她都沒有睡一個安穩覺!自己總想著把馮剛完全忘記掉,不再與他聯係,但是自己的生命中,總是不斷的與他交織在一起,那天晚上,自己睡不著覺,想出去獨自走一走,還是能碰到他!


    她就知道,自己這一輩子就跟他沒辦法分割開了的。


    “唉,都怪自己一時沒有把持住,做了後悔一生的事。”


    每當心煩意亂的時候,夏紅都這樣說。


    馮剛去衝了個熱水澡,換了身幹淨的衣服從裏麵出來的時候,夏紅已經做了幾個精美的菜擺在桌上。


    杜楚平從櫃子裏翻出一瓶衡水老白幹擺在桌上,對馮剛招了招手道:“馮剛,來,咱倆把這瓶酒喝完!”


    馮剛毫不客氣的坐在杜楚平的旁邊。


    三人坐在一起。


    馮剛看了看四周,問道:“今天星期六,咱沒有看到小月妹妹呢?”


    杜楚平嗬嗬笑道:“她跟她的同學出去玩兒了,明天才能回來呢。”


    馮剛這才鬆了一口氣,道:“我特意帶了我們村最甜的桔子過來,你們等會好好的嚐一嚐。”


    杜楚平點了點頭:“這次桔子生意賺的怎麽樣?”


    “把人工費都刨除掉,大概純收入有七八萬吧,今年的價錢實在是太好了。”馮剛拿起酒瓶擰開酒蓋,給杜楚平斟滿一杯酒,輕描淡寫地說道。


    “準備拿這七八萬塊錢幹嗎?投資什麽?”


    馮剛胸有成竹地道:“我想好了,打算把這筆錢投資用來建個柑桔打蠟包裝廠,把柑桔回收,然後進來打蠟,包裝成成品後再出貨。”


    馮剛這話正中杜楚平下懷,他舉起杯子要與馮剛碰一杯,喝了一大口,豎了個大拇指道:“你的想法跟我一模一樣,對,我們要充分利用你們紫荊村及其周邊地區的柑桔優勢,用最小的成本,賺更多的錢。”


    馮剛受寵若驚地道:“看來杜鎮長把一切都準備好了嘍?”


    杜楚平點頭道:“我有做過這方麵的市場調查,目前我們東慶鎮每年能夠產出三千萬斤桔子,而打蠟廠僅僅隻有三個,打蠟包裝廠嚴重短缺,你現在投資做打蠟包裝廠,時機再好不過,既可以增進自己的收入,又可以給當地農民一個工作賺錢的機會,你回去先把廠房建起來,關於產品銷路的問題你不用擔心,我會為你想辦法,爭取明年下半年能夠投入生產。”


    馮剛點了點頭,信心十足地道:“杜鎮長放心,這事兒我會很快搞定。隻不過有件事情得跟你商量一下。”


    “啥事你直說。”


    “我們村的路不好走,特別是一到下雨的時候,外麵的人和車根本就走不進來,而裏麵的人也走不出去,我是說能不能給我們村鋪上一條水泥路,你覺得呢?”


    趁此時機,能給村子謀點兒福利就盡快謀點兒福利,這對自己對村子都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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