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剛他們回到紫荊村的時候,天色已經不早。


    林誌被革職,杜楚平被抓,馮剛他們的心情還算是不錯的。


    就目前來說,唯一給他們製造困難的人都不會再為難自己了。


    停好車,進屋喝了兩口水,點了根煙,走了出來,看到旁邊屋子差不多要建設完了,馮剛的腦海裏想出無數個可以賺錢的辦法,畢竟今天見識了全鎮各個地方的各行各業的老板,他們能賺錢,其實自己也完全是可以的。


    馮剛給村民們一一遞過煙後,最後將空煙盒隨手一丟,大步朝著小賣鋪走去。


    李丹杏正在店鋪門前收拾著東西,在她的旁邊,跟著一個村婦,正笑著跟她說著話。


    遠遠的,馮剛依稀聽到那村婦說道:“丹杏,他真的很不錯,家裏的條件也不錯,父母也都健在,跟了他,肯定會有好日子過的。”


    李丹杏搖了搖頭:“廖嬸,我現在過的很好,真的不想再改嫁,您就別操這份心了。”


    廖嬸道:“丹杏,我是覺得你一個女人,又這麽年輕,帶個一個女兒過日子挺不容易,可憐你,才給你介紹了這麽一個好婆家,人家又還沒有結婚,比你還小兩歲,人長的挺憨實的,平時也蠻勤快,那個優秀,真心是沒話說。”


    李丹杏淡淡一笑:“廖嬸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我現在跟秋秋在一起真的過的很好,也很開心,日子過的也挺充實。”


    廖嬸見她執拗如此,也隻得歎息一聲,擺擺手:“算了算了,就算是我老婆子多操這份心吧。咱們都是女人,這個年紀身邊怎麽能沒有一個男人呢?你竟然非得要這樣,那我也沒什麽話可說了,如果哪天你想清楚了,想明白了,就過去跟我說一句,我幫你安排安排。”


    李丹杏笑了笑,目光一抬,看到馮剛正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盡管隔的比較遠,但馮剛還是將他們的話全部都聽到了。


    這廖嬸原來是過來給丹杏嫂子做媒來了,他要把丹杏嫂子嫁到哪裏去呢?


    想到自己跟李丹杏的那層關係,他還是不情願李丹杏改嫁出去的。


    “喲,是剛子啊,你過來買東西哩。”


    廖嬸看到馮剛,熱切地打著招呼。


    “廖嬸,過來忙什麽呢?是不是給丹杏嫂子介紹好婆家呢?”


    馮剛笑眯眯地打著招呼。


    廖嬸笑吟吟地點頭:“我正是這個意思呢,我給丹杏找了一戶好人家,人家沒結過婚,家裏條件也很不錯,對丹杏很是滿意,結果丹杏卻死活不願意,唉,你說丹杏這是咱個想的呢?”


    馮剛道:“嬸,丹杏嫂子以前跟著毛華哥在一起的時候,日子過的也很辛苦,可能她是苦怕了吧?”


    廖嬸道:“丹杏過去肯定不會受苦受罪的,那小夥家裏父母健在,家裏條件也不錯,小夥也挺能幹,也很善良。”


    “哦,這麽優秀的小夥,誰家的呢?”


    “青石灣。”


    “那也挺遠的呢。”


    “青石灣隔集鎮也近,那邊比我們這裏好的多了,丹杏嫁到那邊,肯定有享不盡的福。”


    馮剛扭頭望向李丹杏,趁著剛才二人對話的當兒,她把屋前的道場清掃幹淨,正放下竹掃帚,便看到馮剛那火熱的目光,心頭不由微微一顫。


    “丹杏嫂,廖嬸給你介紹的條件那麽好,你可考慮一下,你一個人把一個女兒拉扯大很不容易呢。”


    馮剛輕聲地說道。


    李丹杏斬釘截鐵地說:“我不嫁!”


    說罷,轉身便進屋,叫著女兒“秋秋”的名字,屋子裏傳出清稚的回答聲,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從屋裏蹦蹦跳跳的跑了出來,瞪著一雙大眼睛看著她:“媽媽,幹嗎?”


    李丹杏嚴厲地道:“你躲在屋裏幹什麽?是不是又在偷糖吃?”


    被媽媽嚴厲一喝,秋秋臉上當即流露出懼色,嘴巴撇了撇,點頭也不是,搖頭也不是。


    李丹杏見女兒這模樣,便知她肯定又躲在屋裏偷吃糖果,不由更怒,喝道:“我給你說過多少往篇了,不準吃糖不準吃糖,你怎麽就不曉得聽呢?到時候看你長一口爛牙怎麽辦?”


    李丹杏一喝罵,秋秋的小嘴巴越撇越狠,最後哇哇大哭起來。


    廖嬸見狀,趕忙過去抱住秋秋,對著李丹杏道:“孩子不就吃幾顆糖,又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你對她這麽凶幹什麽?秋秋還這麽小,她知道什麽?”


    李丹杏欲言又止,把話硬生生的咽了進去,朝屋裏走去。


    廖嬸抱著秋秋,輕聲安慰。


    馮剛跟李丹杏進屋,說道:“嫂子,給我拿包煙。”


    李丹杏從櫃子裏麵抽了一包九塊的紅金龍,麵無表情的接過十塊錢,然後又給他找了一塊錢。


    “怎麽了?心情不好?把氣撒在孩子身上?”


    馮剛看著寒著臉的李丹杏,輕聲問道。


    “不要你管!”


    李丹杏嚴厲的喝了一句,朝裏屋走去。


    馮剛歎了口氣,轉身離去。


    回到家裏,這時已經準備開始收工了。


    “咦?大珠和小麗怎麽還沒有下來做飯呢?”


    馮剛暗自腹誹,感到有些奇怪,但還是沒怎麽放在心上,以為她們在上麵被某些事情給耽擱了,要不了多久,她們就會下來。


    老媽在豬欄裏剁豬草,馮剛去挑了兩擔水回來,天色已經昏暗了下來,而阿珠娜她們姐妹倆依然沒有下來。


    “奇怪呢,這倆丫頭怎麽還沒有下來呢?”


    馬桂蘭都感到有些奇怪,忍不住嘀咕道。


    “我到山上去看看。”


    馮剛來到山上,看到院子裏的雞差不多都成了一隻隻大雞,個頭都不小了,心裏不由有些幾分喜悅,經過江叔不懈的努力,這批雞總算還是被他養成功了,這一路走過來,還真是不容易啊。


    “咦?剛子,你上來啦?”


    祁江一看到馮剛,當即笑嗬嗬地走了上來。


    經過這段時間的調養,他的傷勢好了很多,雖然有些有些不穩,但整個人的精氣神還是十足的,再過些時日,完全就能夠恢複如初了。


    “這姐妹倆呢?”


    馮剛環伺一下四周,沒看到她們二人,不由有些奇怪地說道。


    “嗯?”


    祁江的臉上流露出狐疑之色,“她們今天沒有上來啊?我還奇怪她們今天怎麽沒有到山上來呢。”


    馮剛眉毛一揚:“你說什麽?她們今天沒上來?”


    心中頓時生出一股不祥的預感。


    “是啊,她們到現在都沒有上來,今天我還念叨這些日子她們幫了我這麽多忙把我給養懶了,今天忙了一天到現在是渾身酸疼呢。”


    馮剛不再遲疑,轉過身朝山下走去。


    “媽,你今天白天有沒有看到大珠、小麗姐妹倆?”


    一進家門,便對著正在摘菜的老媽問道。


    “早上看到了,她們不是到山上去了嗎?怎麽?沒見到她們?”


    馮剛仔細的思索了一下她們姐妹倆今天一早的異常舉動,心想難道是我把她們給惹生氣了,然後不告而別了?


    “山上江叔那裏也沒有她們,也不曉得她們去了哪裏。”


    馬桂蘭停止摘菜,一臉緊張地站了起來:“不會吧?哪她們人呢?會不會出什麽意外啊?”、


    馮剛沉吟了幾秒鍾,又搖了搖頭:“她們應該不會出什麽意外,我猜想她們可能已了走了。”


    “走了?走哪裏去了?”


    “回她們家了吧?”


    “不至於吧?她們好端端的為什麽突然要回愛呢,而且招呼也沒有打一個,你是不是惹她們生氣了?還是做了什麽讓她們不高興的事情?”


    馮剛一臉無奈:“我也不知道啊,她一早起來就對我橫眉冷對的,我還沒有放在心上,加上白天鎮上又有事,她們怎麽……怎麽就不告而別啦呢?”


    馮剛有些著急,但是此時卻又顯得那麽的無可奈何。


    想不到她們竟然就這樣走了,來的時候,無聲無息,走的時候,同樣也是無聲無息。


    走進她們的房間,屋子被她們姐妹倆收拾的整整齊齊、幹幹淨淨,這是她們住了好些日子的地方,而今物是人非,她們這一離,也不曉得什麽時候才能回來。


    就算馮剛找到她們的寨子裏去,隻怕她們也不會跟著自己再出來的。


    而且自己一旦去了那個地方,隻怕一輩子都將要鎖在那裏,永遠也不可能出來了。


    想到那些日子在那裏遇到的恐慌,至今依然心有餘悸。


    想著這些日子跟她們在一起的點點滴滴,想著她們倆在屋子裏回蕩的歡聲笑語,想著她們不怕辛苦,任勞任怨的幫助自己處理家裏的事情,想著她們姐妹倆在床榻上的狂野和奔放,想著她們對自己的那般好……


    而今她們離自己而去,馮剛的心裏有著強烈的不舍。


    想著今天早上阿珠娜對自己說的那些話,馮剛不由歎息一聲,喃喃自語道:“我真是傻,你們在的這些日子,沒有好好的去珍惜你們,如今你們走了,卻又感到無比感受,早知如此,又何必當初呢?”


    無比難過,卻又無可奈何。


    這四周都是荒山野嶺,而且她們手頭上也沒有什麽錢財,就這樣兩個嬌弱的少女,真的能走回她們的寨子嗎?要是出了什麽意外,那我豈不是要悔恨終生?


    馮剛出了門,向村裏的人打聽姐妹倆的下落,村裏人都說白天沒有看到她們姐妹倆,這不由讓馮剛感到有些意外了。


    都沒有看到?


    難道她們出了什麽意外?


    根本就不是不辭而別?


    馮剛心生疑竇,大感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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