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和一樓相較之下還要靜謐,也讓人不由自主的更加警惕幾分。


    忽然,又走在前麵貼著牆壁走的喬若風身形一頓,她朝身後習慣性的比了一個手勢,蘇暮卻是看懂了。


    這是叫他別輕舉妄動。


    靜了兩三秒後,喬若風才後知後覺的扭過頭來,眯起眼,直勾勾的凝視著自己身後的男人。


    好半晌,喬若風莞爾一笑,上揚的嘴角帶著邪性的弧度,意味深長的道:“藏的很深啊。”


    被看穿了第一層身份,蘇暮的表情不見絲毫慌亂,從容優雅依舊:“彼此彼此。”


    “早就發現你不對勁,果不其然……呐,讓我猜猜,你是暗黑帝國殺手排行榜的哪一位?”


    蘇暮眼底劃過一抹流光,在清楚了對方身份有異的情況下,還能這麽氣定神閑的猜測他的身份。


    該說她太過自信,還是勇氣可嘉?


    不過,蘇暮更願意傾向於喬若風是信任自己不會做出傷害她的事情,所以才這般無所顧忌。


    這個認知讓蘇暮非常滿意。


    不等喬若風說出接下來的話,蘇暮伸手捂住了她的嘴,一把將她摟在懷裏,低頭湊近輕聲道:“別動,有人來了。”


    喬若風雖然很想反抗,但側耳細聽,二樓果真有輕微的腳步聲,雖然很輕,但周圍安靜得出奇,所以也聽得十分清晰。


    本來她打算利用異能再透過牆壁看看裏麵的情況,想想還是算了,次數不能用多了,否則關鍵時刻準掉鏈子。


    隻是,兩人現在的姿勢過分曖昧,蘇暮背貼著牆壁,懷裏摟著她,另一隻手捂著嘴,近得能夠感受到彼此身上的溫度,這讓喬若風感覺很不自在。


    喬若風背對著,並沒有看到蘇暮在她身後露出的滿足表情。


    “你身上好香。”低沉磁性的男音在耳畔再次響起,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脖頸處,有些癢。


    好不容易等到腳步聲消失,喬若風手肘一曲,往後猛的一撞,隻聽得“嘶”的一聲吃疼從身後響起。


    “小丫頭,你什麽時候才能對我溫柔一點?”蘇暮無奈的揉著被撞疼的胸口,仍舊笑眯眯的看著籠罩在夜色下的少女的身影。


    “什麽時候都不能。”喬若風涼涼的看了他一眼,然後指著進入二樓倉庫敞開的大門:“我先進去,你在後麵跟著。”


    蘇暮點點頭,表示沒意見。


    隻是,喬若風剛準備邁出第一步的時候,又突然收了回來,她望著漆黑一片的倉庫內,閉上眼,透視異能開啟。


    再睜眼時,破舊的倉庫裏,景象早已改變。


    那些肉眼本身看不到的細節部分,突然就很清晰的展現在了喬若風的眼前。


    難怪,難怪大門不關,還沒人把守。


    “怎麽不進去?”蘇暮見她站在原地不動彈,疑惑的朝倉庫裏張望了一遍,事實上,隻能大致看見一些物體的輪廓,除此之外什麽都看不清。


    “進去?”喬若風睨著離她隻有一步之遙的地麵,那一根極細的線繩,玩味的勾唇一笑,側身讓開一個位置,沒心沒肺的道:“想死你先進。”


    “什麽意思?”蘇暮看不見地上的那根引線,自然不明白喬若風話裏的意思。


    很快,他反應過來,問道:“有埋伏?”


    喬若風不回答,隻是掃視那倉庫地麵一圈後,冷笑一聲:“還真是煞費苦心啊……”


    “跟著我的腳步走,別踩錯了,有機關。”喬若風深呼吸一口氣,抬腳第一步踏了進去。


    蘇暮不敢大意,踩著她走過的步子一步步小心翼翼的往裏走。


    越往裏麵,那些細的在這夜色裏不仔細看,幾乎注意不到的繩子,越來越高,從腳跟開始,到小腿處,緊接著是大腿、腰際……


    簡直像紅外線編織的網,縱橫交錯,一不小心就會碰到一根線,引發什麽樣的機關,不得而知。


    喬若風有異能的幫助下倒是顯得很輕鬆,蘇暮肉眼凡胎,隻能憑借著強大的記憶力和好身手來模仿喬若風的動作,以此避開那些看不見的線。


    好在,蘇暮並不是豬隊友,兩人配合相當默契,很快便從這些線網中脫身。


    緊接著,要經過第二個倉庫,這裏似乎是以前工人們的宿舍,在這間宿舍裏,有微亮的燈光透露出來。


    喬若風和蘇暮皆是貓著身子躲藏於暗處,隻從窗口處探出半個腦袋,偷偷觀察裏麵的動靜。


    光線很昏暗,裏麵的人看窗外是黑乎乎的一片,而從外麵往裏麵看,場景算不上清晰,好歹能看清個大概。


    那倉庫內擺放著幾張破舊的木板床,其中一張木板上赫然躺著一名渾身赤果,身上隻蓋著一件破爛衣裙的少女。


    在她身下的木板淌著殷紅的血,看起來觸目驚心。


    而那少女雙目緊閉,不知是死是活。


    喬若風眉頭緊皺,她是覺得紀茜月是個沒腦子的蠢貨,但也沒想過她會有這樣淒慘的下場。


    更不曾想,紀茜月遭受這樣非人的侮辱,其中會有她的原因。


    喬若風在心裏歎了口氣,掃視四周一圈,終於,在角落裏發現了被捆綁在板凳上的兩名衣衫破爛的少女。


    兩人嘴裏塞了破布,此刻耷拉著腦袋,似乎是暈厥了過去,稍微安了心。


    “怎麽?心疼了?覺得惋惜?”蘇暮見她盯著紀茜月發愣,忍不住打趣道。


    喬若風緊抿著唇,一言不發。


    “我記得,你這個曾經名義上的妹妹,似乎對你做了不少惡劣的事情呢,自作自受,她有什麽資格得到你的惋惜?”掃了一眼床上躺著的少女,蘇暮一臉的不屑,鄙夷道。


    “那是我跟她的個人恩怨,與別人無關,但這次她是因為我才受到牽連,我不是聖母,不會傻到去可憐一個曾經想要害死我的人,她是要死要活我不管,但我不希望是因為我。”


    喬若風的一席話讓蘇暮沉默了,一時間,他隻能無奈的搖頭笑笑,對於喬若風執拗的想法不予置評。


    “我們打個賭怎麽樣?”蘇暮眼眸裏忽然閃爍起狡黠的光芒。


    “什麽賭?”喬若風心不在焉的道。


    蘇暮的視線落在那破舊床板上躺著的少女身上,嘴角挑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來:“我就賭,你救了她,對方不但不會感謝你,反而還會對你恨之入骨,甚至會在未來的日子裏想方設法的報複你。”


    “不用賭,我知道會是這個結果。”喬若風表現的很平靜。


    “我這個人做事大概不計後果,這是強迫症,沒得治,所以,我不會去考慮她會對我怎樣,恨也好,報複也罷,至少我救了她,我自己問心無愧。”


    對,就是這樣,喬若風覺得自己並沒有做錯什麽。


    隻要自己問心無愧就好了。


    蘇暮聞言,已經不知道說什麽好了,他該說這小丫頭腦回路清奇呢,還是說她就是這麽單純這麽傻?


    “罷了,接下來你打算怎麽做?”蘇暮掃了一眼倉庫房內的一切,竟然一個守夜的都沒有。


    是真的對自己設下的陷阱有著百分百信心,還是低估了喬若風的本事?


    喬若風本來想說,等,但看了一眼床上奄奄一息的紀茜月,眯了眯眼,緩緩開口:“房間裏的陷阱我來解決,你帶上她們兩個先走,紀茜月交給我。”


    說罷,趁著異能還沒消失之際,喬若風用最快的速度掃視了一眼倉庫內的情況,詫異的發現,竟然什麽陷阱都沒有?


    怎麽可能?


    以祭玥那多疑又深沉的心思,不可能這麽容易就把人放在這裏讓她帶走。


    這其中肯定有什麽蹊蹺。


    掃了一眼紀茜月現在的情況,隱約可見,那下半部分的位置還在淌血,如果不及時搶救,恐怕她得失血過多而死。


    紀茜月是不討人喜歡,但也不至於到了該死的地步。


    再怎麽壞,也隻是個十幾歲的孩子,誰的青春年少沒犯過幾個錯。


    來不及顧慮那麽多了,喬若風縱身一躍,從兩米多高的窗口處直接跳了下去,一個翻身躲入一張床的後方,仔細聆聽周圍的動靜。


    蘇暮看著少女魯莽的舉動,隻能無奈的歎口氣,一個縱身跟著跳了下去。


    兩人分工合作,很快,蘇暮輕而易舉的解決掉了捆綁著兩名少女的麻繩,扔了一個抗在背上,另一個夾在胳膊下。


    少女的體重很輕盈,對於身體強健的蘇暮來說根本毫無壓力。


    喬若風瞥了一眼還站在原地的蘇暮:“你先走。”


    蘇暮猶豫了一下,想說些什麽,喬若風一記冷眼過來,冷聲道:“走。”


    “你小心些。”蘇暮有些不放心的看了她一眼,帶著兩名昏迷中的少女快速跑出了倉庫,打算找個安全的地方把她們安置好後,再回去找喬若風。


    喬若風不知道的是,此刻,他們的一舉一動,被兩波人看在眼裏。


    其中隱匿在暗處的兩人,正是墨閻修和雲火。


    雲火皺著眉仔細盯著那床上的少女半天,目露擔憂:“我總覺得,這事兒沒那麽簡單。”


    想了想,又繼續道:“祭玥那個女人,心狠手辣,又極其狡猾,肯定不會這麽輕易的讓小葉子救人出來的!”


    墨閻修沒說話,隻是沉默的看著喬若風一步步走向床上的紀茜月,眉頭逐漸深鎖起來。


    在喬若風走到床邊,準備伸手去扶紀茜月起來的刹那,墨閻修忽然麵色一變:“不好!那個女人被人動了手腳!”


    “什麽?”雲火也大驚失色,忙去看倉庫裏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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