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暖晚上回到家已經快十一點,從電梯裏翻找著包裏的鑰匙走出來,抬眼便看到一道有點熟悉的背影,不自覺的就忘了收回眼神。


    走到門口後她要開門,卻忍不住又看向那扇門。


    為什麽剛剛她看到那個推門進去的身影,覺得有點像是,她的新婚老公?


    向暖推開門,然後又轉頭看了眼,等自己收回眼神往裏走的時候,她下意識的又轉了頭,然後對麵的門開了,他站在門口,喪著臉看著她。


    向暖如遭雷劈,傻眼的轉過身,在門口看著他:“真的是你?你住這裏?”


    “不可以?”


    霍澈冷沉的口吻。


    向暖不敢說不可以,隻是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溫之河發現她不對勁,今晚算是剛剛被她哄好,在她剛剛跟溫之河保證完她不會再跟這個男人共處一室的時候,這個男人竟然就住在她對麵,這,讓她怎麽跟溫之河解釋?


    “那倒是與我無關,沒事的話我先進去了!”


    向暖下意識的就要跟他保持距離,一晚上其實他們倆也沒說兩句話,這會兒她更不知道跟他說什麽好了。


    “向暖!”


    隻是她才要關門,他便叫了她一聲。


    “霍總還有事?”


    向暖有點心虛的答應了聲,又問他。


    “我的打火機是不是落在你那裏了?”


    “呃!”


    是的,他的打火機在下雨的那晚落在她這裏了,但是一個打火機而已。


    她站在門口看著他登堂入室了,向暖有點生氣,他到底有沒有把她這個女主人放在眼裏,當初可是他說她可以住在這裏的。


    “打火機呢?”


    他站在裏麵等了會兒她沒進去,他便轉身看著她問了句,有點不耐煩。


    “桌子底下的抽屜裏!”


    向暖下意識的回了句,不過還是沒有進去。


    霍澈沒有去拿打火機,隻是看著她一會兒,然後低了頭,有點煩悶的歎了聲,還是跟她說:“那晚的事情我道歉!如果你還不滿,想要多少,可以直接開口!”


    “……”


    向暖詫異的看著他,他為什麽還要提那晚的事情?就像是那首歌裏唱的那樣,讓時間衝淡一切不行嗎?


    而且,他竟然想要賠償她?


    那晚被強親了之後,她最大的損失就是頂著高燒去了英國,因為怕溫之河發現自己被別的男人給站了便宜。


    做賊心虛那四個字,在之前一周裏,真的讓她徹底的體會清楚了。


    “一百萬!”


    他自己開價。


    向暖看著銀白色的燈光下站著的高大的男人,這一刻她突然很惱火。


    “一千萬!向暖,我當時神誌不清你是知道的,是你自己跑到浴室裏去找我,所以才被我,而且我好像也沒討到什麽便宜?”


    他指的是他身上的抓痕。


    “既然你覺得自己也沒討到什麽便宜還說這些做什麽?我有說要你賠償嗎?是我活該,是我自找的,我已經反省過了啊!”


    向暖氣的想揍他,但是最後也隻是說這些而已,要是溫之河敢這麽跟她說話,她保準已經去揍他了。


    霍澈又是一陣沉默,然後淡然道:“原來是我想多了,也是,又不是未經人事的女人,怎麽會被那點事嚇到!”


    他突然就要走。


    向暖卻覺得自己被羞辱,擋在了門口:“霍總,你把話說清楚!”


    “什麽話說清楚?”


    霍澈不太理解的看著她。


    “還能什麽話?就你剛剛那話啊!你憑什麽以為我不會被嚇到?你當時……那麽粗魯!”


    向暖想著當時的情景,她當時嚇得差點斷氣,現在想起來依舊是有點緊繃,不由自主的說話聲音都在最後變小了。


    “所以,精神損失費到底要不要?”


    霍澈又問了一遍,看到她的臉爆紅之後。


    “不要!”


    她生氣的喊了聲,然後遠離門口。


    霍澈無奈的歎了聲,真搞不懂女人,給她賠償又不要,可是她又好像很委屈。


    “向暖,如果你改變主意,可以到對麵找我!”


    霍澈叫她的名字,又叫她的名字。


    向暖情不自禁的去看他,眼裏多的是意外。


    為什麽他每次叫她的大名,她竟然覺得這麽,就像是甘甜的泉水在心裏默默地流淌,又溫又暖。


    他走了,可是向暖站在門口絞盡腦汁,他剛剛那話,為什麽她會齷齪的覺得他是在等著她被寵幸呢?


    向暖轉頭看了眼門板,提著的那口氣終於舍得放下,然後無精打采的到沙發裏坐下。


    溫之河發信息給她,感慨說今晚要在他那裏睡的人又食言了,向暖看著忍不住笑了聲。


    心情突然變好了些,也隻有跟溫之河在一起的時候,她才能全身心的放鬆。


    其實她跟溫之河早就可以突破那道膜,但是畢業後便忙著創業,開始是她太緊張,後來他們便有了目標,溫之河說等到他賺夠錢要讓她在鋪著人民幣的床上跟他做,那時候她肯定不會緊張。


    所以之後,便一直這樣下去了。


    向暖想著兩個人這些年走過來,越想便越覺得心情好,溫之河還有點像是她的人生導師,從她抑鬱的大學之初將她解救出來,後來她偷偷的改了係,不過沒再學金融,而是去改學了法律。


    大學最後一年,他們確立了愛情關係,溫之河提議做獵頭的時候她其實有點懵,可是溫之河說那是最不需要啟動資金的創業,所以他們就那麽開始了!


    因為他們倆都沒什麽錢,雖然大學有一直去做家教啊,服務生啊,但是那點錢也就夠他們倆在城裏租個百十平方的辦公室,而且也用不了多久。


    所以他們主動出擊,一家公司一家公司的去談,從小公司開始,以最迅速,最獨斷的手段,一步步的走到今天,五年,他們在城裏最好的位置擁有了他們向往的,超豪華的辦公室,也擁有了一定的名氣。


    江山已經打下,往後便是守了,這江山隻能越來越雄偉,他們倆一直保有著這樣的恒心。


    如果不是突然被綁了去當棋子,向暖覺得他們倆或者已經同居了,因為之前他們已經在選新房。


    隔天向暖還沒等去上班便接到向平淵的電話,周諾病危了。


    向暖猶豫過,但是還是走進了醫院,隻是沒想到剛到icu旁就被人給用力推了把:“向暖,你幹的好事!”


    那個男孩子回來了,向勵,他們向家的產業的繼承人!


    當然,那也是要在向家還有產業可繼承的情況下。


    “你特麽對我媽幹了些什麽?你信不信老子打死你?”


    向勵激動地上前去抓住向暖的衣領,咬著牙朝她揮出拳頭。


    向暖看著他那恨透了她的樣子並沒有害怕,隻是貼著牆冷眼看著他,過了這麽多年他還是這麽衝動。


    “把你的手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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