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著霍澈給你撐腰是嗎?回去告訴霍澈,他的女人敢動我的女人,我就敢動他的人!”


    男人靠近,手指著向暖的鼻子,咬牙切齒的恐嚇。


    “霍星,我碰你了嗎?”


    向暖覺得好笑,這個男人一進來就認定她傷了霍星?她看向霍星輕聲問了句。


    霍星看她一眼,聲音暗淡:“沒有!”


    向暖又看那男人一眼:“你聽到了?”


    “你沒對她做什麽她會受傷?當著我的麵要挾她是嗎?”


    男人笑了笑,咬著壓根望著向暖。


    “你頭頂有監控的,我動沒動她一看便知,另外,楚總,恐嚇孕婦是很危險的。”


    向暖平靜的望著他提示了一句。


    男人聽後更是鄙視她的眼神望著她:“拿懷孕要挾我?全世界就你會生孩子?”


    “那我祝楚總早日當爹啊。”


    向暖淺淺一笑,便要往外走。


    “站住!”


    楚備突然高腔,命令。


    外麵突然傳出了些混亂的腳步聲來,不太清晰。


    向暖停了停,正好在霍星一側,看了霍星一眼:“今天你讓這個人來給我添惡心,明天說不定就有什麽惡心事會到你頭上,做事別太絕了,給自己留條後路吧。”


    或許是因為向暖看她的眼神太冷漠,霍星心裏很不悅,垂著的雙手握成了拳頭,卻在對視了幾秒後看向向暖身後的男人:“楚總,讓她走。”


    “嗬!你們夫妻可真行,回去告訴霍澈,這梁子我跟他算是結下了。”


    楚備邪笑了一聲,然後先走到霍星麵前,把火星抱起來便走了。


    向暖站在那裏又待了會兒,突然笑了笑。


    這場霍家二小姐自導自演的好戲,真是堪稱一絕。


    不過,楚備願意被她當槍使,這也算是她的本事。


    不久,向暖從裏麵出來,才發現有工作人員站在外麵,不自覺的怔了下。


    “霍太,霍總讓我們在這裏等你。”


    剛剛隻顧著跟那一對男女打心理戰了,竟然忘了這些腳步聲,原來是來自這些人。


    其實楚備抱著霍星出去的時候霍星也被外麵的陣仗嚇了一跳,很明顯,他們再不出去這些人就會衝進洗手間。


    而楚備隻冷著臉對這些人說了聲:“怎麽?霍老板想在這裏搞謀殺?告訴他,是男人就單挑,我楚備等著他。”


    楚備護霍星護的急切,卻沒人理他。


    隻是發現向暖沒事後,大家就撤了。


    向暖給霍澈發了信息:“你怎麽知道的?”


    霍澈看了微信後直接給她回了電話:“現在要回家了嗎?”


    “嗯,打算回去午休。”


    向暖回著他,進了電梯。


    “聽說楚備跟霍星在那裏,便擔心會出事,好在沒有,他說的那些混賬話別放在心上,有空我給你找回來。”


    霍澈還在辦公室忙碌著,但是滿腦子想的都是她,生怕這女人被楚備嚇壞了,畢竟那個男人的確不是個什麽好東西。


    “他也沒怎麽我,頂多算是挑釁你,對了,我工作的時候你別插手啊。”


    “剛被人欺負了,還有心情說這些?”


    “不過是說幾句狠話而已,這種話我從小聽得多了,以前剛幹獵頭的時候,還被打過呢,這算什麽?”


    向暖沒當回事的反問了他一句。


    原本還微笑著的男人,神情突然變的嚴肅下來:“不許再說這種話。”


    向暖……


    突然聽出他話裏的認真來,也真是沒再說了。


    她可以告訴自己沒關係,但是又怎麽能這麽跟他說呢?


    算是長個教訓,小霍太決定以後好好學學跟老公說話這門學問。


    而霍澈心裏卻隻是覺得,自己做的不夠好。


    為什麽沒再大學時候,不,高中時候,或者再早一些,在她母親離開的時候,就走到她身邊去。


    那時候他在做什麽?


    明明知道有個女孩跟自己一樣失去了母親,可是,那時候他在忙著跟霍賓白還有吳秋曼作對,真是沒時間,也沒想過,日後他們會成為夫妻關係吧。


    向暖回到家又接到向勵的電話,周諾想要見她,向暖一邊開門一邊問他:“她見我又能怎樣?這件事既然交給了警方去辦,我便不會再去插手了,一切走正常程序不行嗎?”


    “正常程序?你自己信嗎?要是真的走正常程序,我會保釋不出人來嗎?向暖,算我求你,無論怎樣,來見見我媽好不好?我已經沒姐了,你總不希望我連媽也沒了吧?”


    向暖進了家裏,把門關上:“今天我過不去,明天吧!”


    向勵有點頭疼,但是總算要到了一個日期,點點頭:“你今天幹什麽去了?”


    “工作了,剛回家,有點累想睡會兒,沒別的事情我先掛了。”


    向暖不想再多聊,她想向勵應該也知道周諾要說些什麽,但是他還是需要她去見周諾一遍。


    罷了,或許都是前世欠下的債。


    她跟周諾之間,注定要糾纏不清。


    但是下午也沒睡好,看著房間裏放的花兒發了會兒呆,六點不到霍澈便從外麵回來了。


    “霍總這麽早回來了呀,太太還在樓上呢。”


    金姐聽到門響出去看了眼,打了個招呼。


    霍澈答應了聲:“你忙你的,我自己上去找她。”


    “哎!”


    金姐答應著,又進了廚房,霍澈把外套放在沙發扶手上,然後上樓去找向暖。


    她正坐在窗口的沙發裏看書,安靜的讓人感覺美好。


    這世上能有多少人,在剛剛被人威脅了後,還能這麽平靜安逸的生活?大概真的不多。


    他走過去,手輕輕地搭在她腰上:“看什麽書?”


    “就是今天早上送來的雜誌,無聊就翻翻,回來的挺早嘛!”


    她翻個身爬了起來,然後坐在他身邊把頭靠在他肩上:“現在天真是涼了。”


    霍澈笑了笑:“是啊,覺得冷了?”


    “你肩膀有點涼。”


    她低聲道,隨即頭頂在他肩膀上磨來磨去的,不一會兒他肩膀就暖和了,她又安安靜靜的靠著,抬手壓了壓自己亂了的頭發。


    霍澈看著她正在翻的雜誌,又壓低了眼睫去看她:“今天楚備跟你說什麽了?”


    “說我欺負他女人,他就要欺負你女人啊,還要跟你單挑什麽的,氣焰真夠囂張的。”


    向暖想了想,他們樓上還真沒這麽豪橫的人。


    霍澈聽後笑了笑:“群毆他比較合適。”


    向暖抬眼看著他,越看越覺得……


    “霍總不會是功夫不如人家吧?”


    “他的確練過幾年,不過你老公也沒那麽差,重點是那種人需要我親自動手?”


    霍總笑的有點邪惡。


    向暖想了想,覺得也是,這種人,就得群毆。


    霍澈抬手輕輕地敲了下她的腦殼:“再送你個禮物。”


    向暖一怔,隨即霍澈從口袋裏掏出一條項鏈來,細細的鉑金鏈子,一個小小的吊墜,向暖疑惑的看著他掌心裏的東西,皺了下眉頭:“幹嘛要送我這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喜歡戴首飾。”


    “別的可以不戴,這個必須戴。”


    霍澈說完,將吊墜輕輕摁了一下,“說句話!”


    “說什麽?”


    向暖詫異的看著他。


    霍澈又輕輕摁了一下,然後兩個人短短幾個字都錄在了裏麵。


    “最近打算做點高科技的小生意,這是剛研究出來的小東西,先在你身上試用吧。”


    霍總說著便將項鏈拆開來掛在了她脖子上,替她戴好,然後將長發都輕輕勾了出來。


    向暖下意識的摸著那個吊墜:“你擔心我啊?”


    “就這麽一個女人,不擔心你擔心誰?”


    霍澈看她一眼,輕而情重。


    “行!以後我天天戴著,防水嗎?”


    向暖眼眸一動,笑嘻嘻的問他。


    “嗯!洗澡也盡管戴著。”


    霍澈說完又抓住她的手玩起來,向暖看著,忍不住歎了聲:“你以後能不能不老抓著我的手啊?”


    “那我抓哪裏?”


    “……”


    霍總的鳳眸眯了眯,溫風細雨的聲音問她:“不喜歡?”


    “也不是不喜歡,有時候捏的有點疼。”


    向暖的表情稍微帶了點俏皮。


    霍澈低頭看她被自己捏的手指,的確是有點紅,那好吧,以後他注意些,輕一些。


    “霍總,明天我要去一趟向家,周諾要見我。”


    想了想,還是決定告訴他,上次發生那樣的事情,這次,不能再讓他找不到擔心了。


    “不準去!”


    霍澈一聽她要去向家便立即鬆開了她,站起來一邊寬衣一邊無情的打斷她,眼神卻沒跟她對視了。


    “周諾本來就一直沒康複,我父親一出事她還又進了一次醫院,我要是不去,怕她會急火攻心。”


    “你在乎?”


    霍澈低眸看她一眼問她,以為她被自己的父親綁了之後就對向家徹底死心了。


    “我當然不在乎,但是有人在乎啊。”


    向暖知道他的心思,也不隱瞞。


    “向勵?弟弟還沒做好呢,就急著讓你這個當姐的去給他找心理安慰了是不是?我找他談。”


    霍澈立即想到是因為誰,心裏更不悅了,他原本對向勵就有點心慈手軟,當時想著向勵還小,而且向暖對向勵有情,以後相處好了,算是有個親人也好,可是現在覺得,自己簡直就是自找麻煩,這小子給他們添了多少亂?


    “你別了,我都答應他了,他會護著我的,你再信他一次吧。”


    向暖爬起來,說著話就到他身後去,從他身後抱住他,好聲跟他商議著。


    霍澈歎了聲,手從扣子上放下,抓著她放在他胸膛的手沉聲道:“這次我誰都不信。”


    霍澈沒多說,隻是將她的手鬆開,便去了浴室。


    向暖知道他還在生氣,整個向家,他都在生氣,但是事情過了這麽久,向平淵一直在裏麵,甚至沒有跟外界有任何聯係,或者,他們該談談這件事了?


    可是她又能做什麽?


    讓他放了向平淵?


    可是如果向平淵這麽容易就出來,以後肯定也還會繼續做那些不靠譜的事情,那是個不知悔改的人。


    向暖又坐在床邊,如思給她發微信:“你丫的,我說的那塊表是不是在你那兒呢?”


    因為心情有點沉悶,向暖發了一個:“嗯!”


    “nn的,你可以啊,要不是徐毅成告訴我我還蒙在鼓裏呢,你怎麽不跟我說。”


    “本來想過幾天把那塊表送給你的,我現在有事,晚點跟你說。”


    向暖說完又把手機放下了,聽到浴室裏的水聲停下,她又走過去,站在門口看著他從裏麵出來。


    剛洗過澡的男人一出門就看到穿著棉群的女人站在旁邊,用力的擦了下頭發才問她:“還要說什麽?”


    “要不,明天你陪我去?”


    向暖其實最不想麻煩他陪她,他工作總是挺忙的,但是想想,貌似也沒別的辦法。


    “明天我沒空,再說吧,先去吃飯。”


    霍澈說完將毛巾扔給她,然後便先走了。


    向暖無奈的歎了聲,心想,霍總啊,你對你老婆能不能別這麽酷啊。


    把毛巾放回浴室,趕緊的跟出去。


    茶幾上放著的玫瑰花,向暖經過的時候順手抽了一支,進了餐廳便往他身後走,霍澈剛給自己倒了杯水,一眨眼就看到眼前一支玫瑰,又好氣又好笑,拿他送她的花兒來哄他?


    “你能不能有點誠意?這是我送給你的。”


    向暖不管,彎著身子趴在他的肩膀上摟著他,那支花就在他麵前晃來晃去的:“我不管,反正你不能生氣了,每次一跟你談事情你就冷臉,以後我還跟你說不說啊?”


    “你說是還說不說?”


    霍澈突然扭頭,隻是眼角餘光卻足以震懾她。


    向暖嚇的脖子一縮,隨即卻是嘴巴扯成一條直線,又嘟囔:“我是不太敢說了。”


    “找打吧你?”


    霍澈低聲問她,伸手就到背後去,正好捏在她腿上。


    向暖……


    “疼!”


    “以後還敢不敢瞞我?”


    “真是又霸道又不講理!”


    向暖垂眸看著他說了他一句,然後便起身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去。


    霍澈盯著她,隨即便又幫她盛了湯:“先吃飯。”


    向暖又看他一眼,感覺可能有門,就趕緊配合的吃飯了。


    ——


    第二天,向暖上午便到了向家,向勵早在家等她,見她來了也頗為激動,卻依舊低聲跟她說話:“我媽還躺著呢,她要是說什麽不中聽的話你別放心上,出來打我罵我,把委屈都撒在我身上。”


    向勵說的誠懇,向暖聽的卻有點憋屈,問他:“你倒是孝順起來了?”


    向勵尷尬的低了頭:“你知道我不是個好兒子,但是現在家裏這樣,好像我也別無選擇了。”


    向暖不再說話,走了進去。


    向勵在臥室門口看了兩分鍾,然後便下樓去了。


    外麵有個穿著黑體恤的,肩膀寬廣,看上去滿是肌肉的男人站在車旁,向勵遠遠地看了會兒,然後又在沙發裏坐下,不知道向暖知不知道有人跟著她,這是她的保鏢?如果是,為什麽沒跟向暖開一輛車,向暖的車就停在院子裏。


    向勵給自己倒了杯茶,忍不住又往外看了眼,看那人似乎很有耐心的樣子,時而往他們家看。


    向勵上了樓,進了書房後打開了外麵大門口的監控,看清楚了那個人,一個看上去三十五六歲,那體格肯定是常年鍛煉才練成的,而且,應該不是普通人。


    向暖從周諾的房間裏出來已經是半個小時後,向勵從書房裏出來拉住她:“你跟我來。”


    向暖還沒回過神,人已經站在監視器前:“這個人你認識嗎?”


    向勵看著向暖的神情,應該是不認識。


    “他什麽時候站在那兒的?”


    “你來之後阿姨就跟我說外麵還有輛車,我便留意了下。”


    向勵盯著監視器回她。


    向暖也盯著監視器,不過很快,她拿出手機撥了電話給霍澈,不久霍澈的手機被接起來,但不是本人。


    “霍太,我是張偉安,老板正在開會。”


    張偉安的聲音向暖早已經熟悉,知道霍澈沒空理她後向暖又想了想,問張偉安:“你知道今天有人跟著我嗎?”


    “是林大哥吧?他今天負責保護你的安全。”


    “林大哥?”


    向暖聽後忍不住眉心動了動,一時想不到什麽林大哥。


    “林帆,他最近正在休假,他是……”


    張偉安跟向暖介紹了這個人,向暖又直直的盯著監視器裏,說了聲:“知道了,謝謝你。”


    掛了電話後向暖對向勵說:“沒想到有一天我還用上保鏢了。”


    “的確想不到,還是在自己家。”


    向勵說完後扭頭看她一眼。


    向暖歎了聲:“你不高興了?”


    “我不敢不高興啊,萬一你真的有什麽事,我也擔待不起,隻是他站的那麽遠,怎麽保護你?”


    向勵有點低微,還反問了向暖一聲。


    “聽說一個能打一百個的那種,應該是很有分寸了。”


    向暖跟他解釋了句。


    向勵點了點頭,既然是保鏢,他也不必擔心了,又問向暖:“我媽沒為難你吧?”


    “跟我想的一樣,讓我把爸爸撈出來。”


    她輕輕地拉了下旁邊的椅子,在裏麵坐了起來,眼睛無意間又盯著監視器上,突然想到,向勵竟然在家裏安了監視器,“什麽時候安裝的?”


    “就爸出事以後,我有時候不在家,總不放心,便找人來安裝了幾個攝像頭。”


    向勵沒隱瞞的解釋。


    向暖點了下頭:“想的還挺周到的,應該是長大了。”


    她的話雖然輕,向勵聽著,卻是覺得心裏有點難受:“過了十八歲就是成年人了,你想想我過了十八歲多少年了?”


    向暖點了點頭:“的確很久了,我不多留了,約了如思吃午飯。”


    她站起來走,向勵便去送她,還是忍不住問她:“爸的事情你真的不考慮幫忙嗎?我真的有點走投無路。”


    “我幫不上。”


    向暖沒料到向勵也問自己這件事,但是也隻能是這話。


    “如果我去找你老公,你覺得有沒有勝算?”


    向勵問這句話之前其實就想過有沒有勝算的事情了,他知道沒有,所以一直沒去找,找霍澈,真的不如找向暖。


    “沒有,別去找他了,你不會高興的。”


    向暖轉身,在門口勸他。


    “你找過他了?”


    向勵看她的神情,激動地問她。


    向暖歎了聲:“如果爸爸現在就回家,他肯定還會跟之前一樣的,做錯事就是要受懲罰。”


    “他做錯了什麽?當父母的,打罵自己的孩子,就算他綁了你,但是我們是家庭內部矛盾,怎麽升級到綁架那麽嚴重呢?綁來綁去不還是在咱們自己家嗎?”


    向勵以為向暖不至於這麽絕情,不然這些年她不會一直放不下這個家。


    向暖聽到他的話卻是笑了笑,好聲的跟他說:“向勵啊,有些事情,隻有輪到自己身上,你才會懂,這倒底是什麽事。”


    向勵盯著她:“你變了。”


    “或者吧,好好照顧自己跟你媽媽,我走了。”


    向暖說完後輕輕地拍了下他襯衫上的皺,然後轉身離開。


    向勵一直都盯著她的背影,在她走出去很長一段路後忍不住叫她:“向暖,那是我們唯一的父親,我們家沒什麽親人了。”


    是的!


    那的確是他們唯一的爸爸!


    他們家也的確沒有什麽親人了!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聽到這麽悲傷的話,向暖卻走得格外的筆直了。


    好像全世界都背棄了她,但是還有個地方,還有個人,為她留了一扇門,她大步的走,不停的走,走到車旁打開車門,進去後便發動了車子離開。


    向勵就那麽遠遠地看著,他知道向暖為什麽這樣,但是他就是看不下去。


    他們這個家,如今,真的是冷的讓他也想要離家出走,可是他不能,他還有個母親在樓上躺著,他還有個父親在牢裏被關著。


    單曉培給他打了電話,告訴他她父親找了些人,但是都被拒了,向勵就知道,這城裏有這麽大本事能通天的,屈指可數,其中一個,就是霍家。


    之前霍家跟向家的官司不了了之,但是這件事呢?


    他想了想,進了門拿了車鑰匙,對阿姨說:“我出去趟,有事立即打我的電話。”


    阿姨點著頭答應著他,看他走後又抬頭看了眼樓上,不自覺的歎了聲。


    這個家,就算是散了吧。


    向暖進了城,跟如思在餐館前碰頭,如思看著她後麵那輛大奔忍不住問她:“誰啊?好像是跟著你來的?”


    “一個叫楊帆的人,不用管他,我們進去吧!”


    向暖說著便扶著如思進了餐館,如思問她:“他跟著你幹嘛?”


    “大概是霍總不放心我一個人去向家,給我請了個保鏢。”


    向暖平淡無奇的跟如思說著。


    如思……


    “那,你喜歡的那塊表。”


    兩個人在約好的卡座坐下,向暖從包裏拿出了早就放好的腕表,給如思拿出來。


    如思打開看了眼,忍不住嘿嘿笑起來:“真的給我啊?你老公會不會不高興?”


    “這也不是他選的,是張偉安選的,就是他的新秘書。”


    向暖跟她解釋,給兩個人都倒了水。


    “新秘書?這個新秘書工作能力不錯嘛!不比那個霍星差的哦?”


    如思說著便放在了自己的包裏,然後又跟向暖說:“改天我再回禮啊,對了,聽說你昨個遇到霍星跟楚備了?那一對狗男女沒傷著你吧?”


    “你消息未免太靈通了些。”


    向暖忍不住笑了下。


    “嘿嘿,你知道的,他們兄弟間就沒什麽不能說的,不過我覺得這樣挺好的,互相有個幫襯。”


    向暖也不覺的如思說的不對,隻得跟她說:“遇到是遇到了,還不是很愉快。”


    “你遇到他們倆,能愉快了才怪呢。”


    如思說她。


    向暖搖了搖頭,實在是如思說的太對了。


    “他們倆到底結婚還是不結婚啊?我聽徐毅成說,霍星跟他們幾個都說了自己要結婚呐。”


    “昨天中午遇到她,她跟我說的是,她後悔了,不想跟楚備結婚了。”


    向暖想著當時霍星說話的口吻,那麽柔柔弱弱的,好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呃!那你跟你老公說了嗎?”


    “忘了!”


    向暖想了想,當時真的忘記了,隻記得楚備說了狠話,怕楚備真的找霍澈麻煩,便先說了楚備的事情。


    “這麽重要的事情你也忘?趕緊告訴他。”


    如思提醒向暖,總覺得霍星說的話,都得讓霍澈知道。


    向暖卻是抬手捏著水杯轉了轉,然後搖了下頭:“其實也不用說的。”


    “不用說?”


    如思不接。


    “霍澈跟霍星一塊長大,會不如你我了解霍星嗎?他怕是心裏什麽都清楚著呢,隻是霍星說要結婚,他便當她說的是真的而已。”


    向暖想了想,覺得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霍總那邊。


    “呃!那,那他是打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如思不高興了,眼睛裏滿滿的都是對霍總的鄙視。


    “這件事跟他又有什麽關係呢?他隻當霍星是妹妹,如果霍星要結婚,他便賠點嫁妝,送上祝福,霍星要是不結婚有別的想法,他之前是怎麽做的你我也都知道。”


    “……”


    如思聽著向暖的解釋,竟然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麽好了,感覺向暖好像比霍澈都了解自己的心思。


    “呀!這不是小霍太嗎?呀!這位又是誰啊?”


    “天啊!她好像是那個女明星!”


    兩個女孩子一邊說著話一邊走到她們跟前來,都打量著如思的肚子。


    如思的臉立即僵硬了下來,下意識的看了眼樓下,還好保鏢在,便用眼神示意他們不必輕舉妄動,然後才又看向那兩個女孩:“你們誰啊?”


    “大明星當然不知道我們是誰了,不過我們可知道你是誰,還有小霍太,恐怕也將我們忘記了吧?”


    向暖看著她們倆,本來是不記得的,但是這種地方來跟她們以這種方式打招呼的,她認識的人裏,無非那麽一撥人,順著那條線索想下去,向暖便記起來了。


    “霍星的朋友吧?你是尤薇,前幾天我們還在這見過,你是……不記得了!”


    向暖仔細端詳了下那個女孩子,的確是記不住了。


    “你這叫什麽話?是看不上我們梁家嗎?尤薇就記得,我就不記得了?當時到島上去給霍星過生日,那晚你可是出盡了風頭,真忘了?”


    梁甜看著向暖不高興的問道,心想我有這麽平凡嗎?連我都記不住?


    向暖這次倒是有了點印象了,冷冷的看她一眼:“忘了就是忘了,我沒必要騙你,我們要吃飯了,兩位小姐要是沒別的事情也請去自己的座位吧。”


    向暖臉色不善,她們倆卻偏偏不怕,拉了椅子就在向暖跟如思身邊坐下了。


    如思立即就不高興了,扭頭看著她們:“什麽意思?怎麽還坐下了啊?看打扮也像是大家閨秀,怎麽這麽不懂禮貌呢?”


    “如思小姐這麽說話可就不對了,我們都沒有說你未婚先孕呢。”


    梁甜瞅著如思的肚子笑著說道。


    “你……”


    如思氣的差點一巴掌回過去,然後立即扭頭給樓下的保鏢使了個眼色。


    那四個人立即便站了起來,在樓下一眾人吃驚的目光中往樓上大步走去。


    也不等他們來,林帆便先走了過來:“請兩位女士離開。”


    兩個女孩一看到又帥氣又有型的男人,有點花癡了,一時之間竟然什麽都忘記了。


    向暖跟如思雖然都很奇怪這個男人是從哪兒冒出來,但是這會兒卻對這倆女孩更為吃驚,哈喇子都要流出來了呀。


    “哥哥是哪裏來的呀?以前怎麽沒見過?”


    梁甜立即笑眯眯的問道。


    林帆不太高興的看了她一眼:“我一個普通打工的,請兩位小姐離開。”


    梁甜下意識的就站了起來,直到被尤薇拽了一下子,才清醒過來,然後立即想起正事,搖了搖頭,又堅決地反對:“不,我們想跟兩位姐姐敘敘舊,聊聊天,哥哥也可以坐下來跟我們一起啊。”


    “兩位小姐還是請離開吧,否則林某就不客氣了!”


    “不客氣?你打算怎樣啊?你也不打聽打聽我……啊!”


    尤薇雖然也喜歡帥哥,但是她心裏早有所屬,所以立即就反駁了,誰知道話還沒說完,突然林帆手裏纏了條手帕,下一秒包裹著帕子的手便搭在了她的肩膀,疼的她感覺自己的骨頭都裂了似地乖乖的站了起來。


    梁甜一看他那架勢,也下意識的站了起來:“哥哥別動怒啊,我們走,我們走就是了!快鬆開吧!”


    林帆這才放開了。


    那四個保鏢都站在旁邊沒說話,隻是那兩個女孩跑了之後,四個人齊齊的喊了聲:“林哥!”


    “怎麽做保鏢的?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林帆低聲斥責了句,看他們的眼色更是冷厲的很。


    四個人都低著頭不說話了,像是做錯事的小孩在乖乖被老父親教訓。


    如思跟向暖互相對視一眼,竟然也嚇的不敢說話了。


    倒是林帆,反應過來後微微點頭,又是一副很好說話的樣子,壓低著嗓音:“兩位太太請繼續。”


    林帆走在前頭,那四個便跟著後麵下去了,如思摸著自己的心口:“我天,他到底什麽人啊?”


    向暖這才知道,如思的保鏢,也是那裏出來的人。


    不過向暖很快就回過神來,歎了聲:“我也不是很清楚了,回去問男人吧!”


    如思點點頭,然後在吃飯的時候,不知道怎麽的,也小心翼翼的,總怕自己吃錯了要被大哥訓斥。


    向暖也是心有餘悸,那人氣場真的不一樣,不過……


    下午她回去後剛停好車,看到後麵一輛車停下,跑車的敞篷被緩緩地降下去,林帆站在車外低著頭在對車裏的人說什麽。


    她遠遠地看著,認出那輛車是霍總的新車,也從形態上看出那個坐在駕駛座的就是霍澈,然後……


    嗯,果然,還是她老公的氣場才是天下最大。


    林帆低著頭跟霍澈說話的時候客氣到讓人懷疑他是霍澈家的家奴。


    後來林帆走了,霍澈把車開過來,向暖便站在邊上等著他,看他朝著自己走來,忍不住看著他問了句:“他怎麽跟你那麽客氣?”


    “那他應該跟誰客氣?”


    霍澈抬手勾著她的肩膀往樓裏走著,渾然天成的王者之範。


    向暖在他懷裏就像是個小家雀一樣,看上去隻能乖巧。


    “你不知道今天他在餐廳裏的時候多威嚴,如思那四個保鏢都齊刷刷的叫他林哥。”


    “嗯,那曾經都是他的手下。”


    霍澈淡淡的說了句,然後摁了電梯。


    進去後向暖又問他:“他曾經的手下?退了都?”


    “嗯!不然如何給徐太太當保鏢?為這事林帆沒少給他們臉子看,今天答應幫我照看你一天,其實也是為了給這四個人一個台階下。”


    霍澈說著,突然停住了。


    向暖抬眼看著他,長睫動了動,有點不太願意的低聲問他:“所以,他其實不是給你麵子啊?隻是為了跟自己曾經的手下握手言和?”


    霍澈聽到這話忍不住笑了下,漆黑的眸子垂下盯著她:“整天想讓人踩我一腳是不是?”


    “嘿嘿!別人踩都不行,就我能踩,不過霍總,找保鏢這種事你也不提前跟我說一聲,我跟向勵還以為被什麽人跟蹤了呢。”


    向暖嘀咕著。


    電梯一開,霍澈帶著她從裏麵出來,臉上的神色又嚴肅起來。


    或者是得給她找個保鏢了,現在這世道,亂七八糟的人太多,如思那晚的話還在他耳邊時不時的想起,她雖然不是明星,但是當他的老婆,竟然也是危險的事情。


    他低眸看她:“下次跟你說。”


    “下次?”


    向暖詫異的看著他。


    “開門!”


    霍澈站在門口摟著她,輕輕地親了下她的額頭,等她開門。


    向暖忍不住笑了下:“幹嘛不是你開?”


    自己卻已經乖乖的去摁密碼了。


    霍澈也笑了,心想你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每次嘴上說一套,做的卻又是另一套。


    這樣的小霍太啊……


    ——


    那天向暖跟客戶約了吃飯,進了餐廳後在裏麵看到了吳秋曼跟霍星,心裏暗叫了一聲不好,隨即聽到身後一聲熟悉的聲音:“這不是小霍太嗎?怎麽才來啊?大家都喝了好幾杯了,來晚可得罰三杯啊,來來來,給小霍太倒上,白的,小霍太這麽豪氣的人怎麽會喝白酒呢?”


    楚備說著已經抓著向暖的肩膀將她推了進去,並且將門關上。


    裏麵的人立即懂事的給向暖倒了白酒,楚備端起來就給向暖端到了嘴邊:“小霍太賞臉啊?”


    向暖轉頭怒視他:“你想幹什麽?”


    “女人就要乖巧一點,張開嘴來!”


    楚備笑了笑,然後閑著的手突然捏住她的下巴。


    ------題外話------


    下章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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