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我進去,他立刻轉身,麵朝牆壁,“不歡迎叛徒,滾蛋!”


    我:“……”小樣兒!


    “你說你自己不娶吧,還不許人家自己擇優錄取了?”我走過去,在他旁邊坐下。


    他哼了一聲,“她嫁不嫁人關我屁事!”


    我翻了翻白眼,用手肘戳了他一下,“咱能誠實一點兒不,現在懸崖勒馬還不晚,等她真嫁了人,那你可真是自殺也沒辦法了。”


    其實我也搞不懂他,封天晴那麽一片真心對他,簡直天地可鑒日月可表。


    身邊的人一直安靜,忽然深吸一口氣,“你懂個屁,談情說愛爽了,你和她不一樣,你有我哥護著,有範氏集團做後盾。”


    我愣了一下,又聽見他說話,“以前江家還是名門望族的時候,她在上官家小心翼翼地做個養女,跟我說一兩句話都要被上官潯算計。”


    我擦,這是有內情啊。


    不行,我吞了一口口水,趕緊把手機的錄音功能打開,然後悄咪咪地把手機收在袖子裏。


    “那你當年怎麽不和人家在一起?”


    他瞥了我一眼,“怎麽就說你沒見過世麵呢,我還沒出生我爺爺他們就想好給我娶哪家的女娃了,要不是我們家出事,宋祁萱根本就不會嫁去東北,我倆估計就湊活著過了。”


    我:“……”真不知道該說幸好還是倒黴。


    他深深地吸了口氣,“我告訴你,就上官家那個老巫婆,她根本就是在上官琛一出生就想好了,養兩個女兒在身邊,到時候做不了兒媳婦就聯姻!”


    “我現在一無所有,還被那個老巫婆恨著,要是讓那老巫婆知道我們倆在一起了,估計要發了瘋地弄死她。”


    我嗤了一聲,“你就是因為這個害怕?”


    “上官琛都能死?”他抬起頭,定定地看著我,“誰不能死?”


    我怔了一下,猛地發現,當年害上官琛的人到現在都沒有理清楚。


    “我哥沒殺他,我爺爺也沒有,我哥更不可能,難不成那藥是過期了?”他瞪著我,眼睛裏露出一點我從未見過的深沉,“真的黑手還沒弄清楚呢,談婚論嫁,簡直可笑。”


    江宇騰既然說和江家沒有關係,那就不可能是假話,那當年到底是誰害了上官琛。


    “兩位祖宗,你們話說完沒啊,這mv到底還錄不錄啊?”


    助理走進來,僵硬的氣氛被打斷,我趕緊回過神來,站起身,“錄!讓你們瞧瞧我的天籟之音!”


    江宇騰幽幽地瞥了我一眼,“影後,咱乖乖地做花瓶好嗎?”


    我瞪他,“不要!我的才華不容湮滅!”


    眾人:“……”


    真別說,江宇騰在唱歌這方麵絕對是天賦異稟,一進錄音室就變得大不相同,戴上耳麥周身的氣質都升騰了不少。


    我進的是攝影棚,抱著吉他拍了幾個片段,並不像是拍電影那麽繁瑣。


    幾個鏡頭弄好,差不多也就做了三個小時,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九點半了。


    “我哥在最上麵,今天天娛有個大會,有臉的藝人都在。”


    我皺皺眉,心裏不平衡了,看說話的江宇騰,“那為什麽沒有通知我?”


    他瞥了我一眼,“你都頂著未來總裁夫人的名號了,還在乎這個?”


    “那不一樣……”我攏了攏頭發,往死裏作,“我上位靠的是實力。”


    “大家都是關係戶,能坦誠相見不?”江天王轉身看我。


    我:“……”


    小助理在旁邊憋笑,還體貼地提醒我們要不要去吃夜宵,江宇騰身心疲憊,自然不會拒絕,點了一大桌的東西。


    看著麵前的滿漢全席,我也是餓得前胸貼後背。


    夾了一筷子大俠放進嘴巴裏,口齒留香,我愜意地眯了眼睛。


    忽然,一陣強烈的刺痛感席卷整張臉,我瞪大眼睛,喉嚨裏的聲音噎了一下,手上的筷子都差點掉落。


    “怎麽了?”


    “疼——”


    江宇騰變了臉色,趕緊走到我身邊,“哪兒疼?”


    他第一時間檢查我的身體,我雙手捂著臉,疼的說不出話來,掙紮著開口:“臉……臉疼……”


    “臉?”他皺了眉,掰開我的手,仔仔細細地檢查。


    忽然,疼痛感又像上一次一樣瞬間消失,好像剛才的感覺都是我自己的錯覺。


    “你臉受傷了?”麵前的人找了半天也沒有發現問題。


    我搖搖頭,“真他媽見鬼,上次在房間裏也疼過,可是一會兒就不疼了,這回比上次時間長一點,現在又不疼了。”


    “真的假的?”他捧著我的臉,有點不可置信,半天沒看出問題來,“該不會是你用的化妝品過敏吧?做個皮膚測試?”


    不乏這個可能,隻不過以前過敏我也有過,像這樣針紮一樣的疼痛從來沒有。


    “算了,先吃飯……”


    門忽然打開,江宇騰托住我臉的動作還沒收回,一聲不善的打趣就從門口傳來。


    “喲,江天王,你膽子也太肥了,給未來的總裁夫人看嘴啊?”


    這聲音,聽一回我就想抽一回。


    挪開江宇騰的爪子,我雙腿交疊,看向門口的李沁雪。


    “他單子肥不肥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很快就要被雪藏了。”


    站在門口的女人愣了一下,隨即翻白眼,“少拿雞毛當令箭,女朋友而已,未來總裁夫人前麵還倆字兒呢,真拿自己當回事了。”


    外麵應該有人,唏噓之聲不絕於耳,李沁雪又故意提高音量,靠在門口講話,“反正我也沒見過,有哪個有男朋友的女人和男人貼那麽近的,都快親上了,你們總不會告訴我,你們是在互相看臉比皮膚吧?”


    我:“……”我要說性質差不多,你信嗎?


    “媽的,吃個飯都要聽雞叫!”江宇騰摔了筷子,朝外麵叫,“程頤軒!你他麽是死人是不是?把什麽動物都放進來!”


    他剛剛吼完,外麵就走進來一個戴著金絲邊眼鏡的男人,看上去一副精英的樣子,推了推眼鏡,眸中寒光都能從鏡片後麵折射出來,瞧著不像是善類。


    “李小姐,請。”


    “狗仗人勢!”李沁雪罵了一句,轉身往外走,估計連自己原本是過來做什麽的都忘記了。


    外麵的人都被驅趕幹淨,我和江宇騰重新坐下,吃飯的心情都被敗光了。


    “媽的,浪費爸爸感情。”江宇騰扔了杯子,雙手叉腰,估計是一口氣堵在胸口上不來,打了個電話,“把錄音室的電停了,就留我這一間。”


    我略微挑眉,“停電幹什麽?”


    他哼了一聲,“她那麽橫,就是因為過兩天要在全球模特秀上唱歌,估計是來練她那母雞嗓的,我看她練個鬼!”


    “嘖~”我撇了撇嘴,伸了一個懶腰,“江江啊,你脾氣太好了。”


    “嗯?”他側臉看我。


    我聳聳肩膀,拿了手機,順勢直接按了home鍵,防止他看到錄音,等回去再退出。


    “喂……陸恒……”我撥通了電話,朝對麵的人擠了一下眼睛,“李沁雪都有資源去全球模特秀唱歌……”


    打完電話,我靠在桌子上,嗑瓜子,“這回不用停電了,因為——她不用練了。”


    江宇騰看了我一眼,“最毒婦人心啊。”


    “誰讓我是走後門進來的。”我舔舔唇,“本來她乖乖裝鵪鶉也就算了,非逼我秋後算賬。”


    演明姬的時候,這貨和陳玲沒少給我使絆子,也算是以牙還牙,哼!


    “你的臉最好早點看,要不然臉毀了,就算你人設再完美,粉絲也得跑光。”江宇騰提醒了一句。


    我默了一下,心裏揪了一瞬間,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臉,實在想不通是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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