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花的中心,是媽媽給我的禮物。”我小聲呢喃,想到小時候媽媽的話,恍然大悟。


    “媽媽留下的東西就在稚奴寺。”我一把抓住宋祁言的手,心情激動。


    宋祁言點頭,拍了拍我的背,安撫我的情緒,小聲開口:“別著急,我們剛去過稚奴寺,不知道多少雙眼睛,盯著,我先派人盯住那裏的情況。”


    “先讓人航拍,讓我看看圖,定出最具體的位置,把東西帶回來。”我心裏焦急,直覺告訴我媽媽一定留了我最想要的東西給我。


    宋祁言沒接話,而是拿去我手中的照片,讓我平躺下,“圓子,你先冷靜,把一切都交給我。”


    他雙手撐在我身側,定定凝視著我,壓低聲音,“相信我,好不好?”


    我閉了別眼睛,努力讓自己冷靜,抓住他的手臂,輕輕點了點頭,“你……也要小心。”


    我隻剩下眼前這個你,隻要你好好的,我就能冷靜。


    他額頭貼著我的額頭,輕輕許諾,“我保證,我不會有事,我們的孩子也不會有事,都會好好的。”


    “我會把媽媽留下的東西帶回來的。”他親了親我的臉頰,緩緩起身。


    我略微放鬆,躺了下去,腦子裏迷迷糊糊地想著小時候媽媽的樣子,還有秦老鬼,覺得腦殼疼。


    真相就在眼前了,一個和我曾經想象中決然不同的真相。


    宋祁言去調查了,我一個人沉沉睡去,還要準備往後一周的拍攝,我不能先給自己壓力。


    去調查的人小心翼翼,進度也就放緩了,接下來連續好幾天都沒動靜,我在劇組裏裝的若無其事,每一場戲都輕鬆過關,心裏卻越來越緊張。


    拖得時間越長,就越有可能被對方發現。


    “這裏進度差不多了,發布會你應該可以參加。”封天晴坐在休息室裏,上下劃拉平板上的行程。


    我揉了揉太陽穴,“剩下的劇情這幾天應該就可以結束,拍攝周期不長,後期製作應該會占大篇幅,發布會的時候我應該快要生了,盡量不去吧。”


    封天晴點了點頭,“也好,網友也不至於去為難一個孕婦。”


    “我們離開帝都兩個月,沒有竄出來新秀?”我想到曇花一現的顏娜,心裏唏噓。


    “娛樂圈每天都在換血,有大有小罷了。”封天晴將平板遞給我,“這幾個都是最近網劇火起來的小花旦,雖然沒什麽大浪花,但你最好認識一下,其中有個叫鹿瀾藝的,是天娛簽下的藝人。”


    我劃拉開信息,從上看到下,“怎麽又……”


    “又有點像你。”封天晴接下我的話。


    我有點頭疼,“我已經美到統一娛樂圈審美了嗎?”


    一個顏娜已經耗光了我一般的路人緣,又來一個,豈不是要吸光我的血?


    “這是天娛簽的藝人,算是自己人。”封天晴視線從鹿瀾藝的藝術照上掠過,悠悠地道:“聽說是宋總親自批的。”


    我猛地張開眼睛,“宋祁言?”


    封天晴聳聳肩,“是的,和你結婚的那個宋祁言。”


    我咬牙,“……”


    小妖怪這是要搞事啊。


    “他想幹嘛?”我撇撇嘴,雙臂環胸,大開腦洞,“找刺激?”


    “這倒不至於,依照劇情發展你們現在還處於白月光狀態,不至於這麽快走下坡路。”封天晴一副看戲的表情。


    我哀怨地看了她一眼,“晴姐,我們離開帝都這麽久,你就不擔心江宇騰搞事?”


    封天晴麵無表情,“他沒那個膽。”


    我:“……”


    想想也是,那貨隻要一出實驗室,身邊全是封天晴的人,連粉頭都是經過封天晴篩選的。


    可憐兮兮。


    “以我對宋祁言的了解,他應該是想用這個鹿瀾藝下一盤大棋。”封天晴言歸正傳,看向我,“而且我們也沒見過對方,具體是不是作精有待商榷。”


    我擺擺手,“回去再說吧。”


    比起這些小事,大鬼更難對付,等稚奴寺裏的東西出來我才能真的安心。


    又過了幾天,劇組真的殺青,預計定檔七月,正是我快要臨盆的時候。


    就在我們決定離開西部的前一天晚上,宋祁言告訴我東西找到了。


    媽媽果然留了我最想要的東西給我,一隻小小的u盤,裏麵裝了有關病毒的詳細數據,足夠江宇騰和那黎作出解藥。


    “這麽順利,我反而有點慌張。”


    上飛機之前,我看著宋祁言,心裏突突地跳。


    “就算東西不對勁,也是對方留下的尾巴,總比一無所獲來得強。”他安慰我,在最後一份文件上簽字,叮囑陸恒細節。


    “我們這次回去公司就能剪彩了吧?”


    想到他給公司取的名字我就開心,那種淡淡的情思比露骨的情話更讓人感動。


    他親自過來將我抱起來,“你不回去,誰也沒資格剪彩。”


    我笑了,窩在他懷裏,輕輕哼著歌,由著他抱著我上飛機。


    手機忽然震動了一下,似乎是有信息發過來。


    我的手機號碼是私人的,除了杜飛應該沒人會在這個時候發信息過來。


    想了想,還是別耽擱,在艙門關閉之前看了消息。


    竟然是湛煬。


    ——別上飛機。


    就四個字。


    我猛地一下坐直身子,聯想到那一次和湛煬在飛機上的命懸一線。


    宋祁言瞥到我手機上的內容,略微皺眉,有點猶豫。


    湛煬這人立場忽明忽暗,也不知道是幾個意思。


    “要不聽他的?”我握住宋祁言的手,有點心慌,“我有點不詳的預感。”


    “今天不走,明天也要走,對方總能找到機會下手。”宋祁言目視前方,眯起眸子,靜靜思考。


    今天回帝都的行程早就發出去了,粉絲們估計都已經在機場等著了,不回去也應該有個理由。


    “宋總,我們已經檢查過了,飛機並沒有任何問題。”旁邊保鏢過來匯報情況。


    百密一疏,他們檢查沒有問題,不代表就真的安全。


    “你下去,就說是身體不好暫時不能坐飛機,我回去。”宋祁言最終做了決定。


    我下意識地反對,“不行。”


    “你聽我說。”他按住我的手臂,湊到我耳邊,輕輕開口。


    我逐漸瞪大眼睛,慢慢消化他的話,放在身側的手猛地握緊,左右搖擺。


    “可是……”


    “相信我好嘛?”他貼著我的額頭,就像是前幾天做的那樣,“我會平安地回去見你。”


    我閉了閉眼睛,迅速地做著權衡,但事實上根本就理不清利弊,隻有害怕。


    終於,我深吸一口氣。


    “晴姐,我肚子有點不舒服。”


    封天晴坐在後麵,聽到我的聲音,趕緊起身,“很嚴重嗎?”


    我緊張地嘴唇幹裂,臉色也好不到哪去,看向她,“應該走不了了。”


    “那怎麽辦?”她看向宋祁言。


    宋祁言鬆開我的手臂,冷靜開口:“你留下陪著她,我先回帝都,等她情況穩定再做打算。”


    他每說一個字,我的心就顫一下,很想後悔,不讓他走。


    可是不行,不賭不行。


    “那行,我這就去安排。”


    封天晴火速去處理各項事宜,安排好的醫生將我帶下飛機。


    我甚至連和宋祁言說話的機會都沒有,就這麽雙方冷靜地叮囑,然後仿佛隻是一點小問題地分開。


    上了保姆車,封天晴握住我的手,“怎麽了?”


    我在發抖,她應該感受到了。


    我吞了一口口水,壓製情緒,“晴姐,我難受。”


    她以為是孩子的問題,趕緊讓司機開車去醫院。


    醫院裏的醫生都是宋祁言安排的人,就算沒查出什麽,看我一副要死的樣子也不敢說沒事,前前後後安排了無數檢查。


    等到我躺下來,宋祁言那邊終於傳來消息。


    安全落地,沒有任何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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