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星國際的股票一再下跌,於蘭出席新電影發布會還被陳玲的粉絲扔了雞蛋,簡直活久見,陳玲也有粉絲。


    我躺在家裏吃瓜,杜飛給我發來消息,蔡新建確實醒了,隻不過渾身無法動彈,隻有眼珠能轉悠,基本廢了。


    於蘭的人和蔡新建的家裏人在醫院撕了一場,蔡新建的監護權被搶了回去,於蘭也就徹底被推上了輿/論巔峰,幾乎是全世界都覺得於蘭的股份來路不正,事實上也確實不正。


    那位在背後搞事情的那黎小姐反而是安靜了,我得到消息的時候她已經不在帝都了,不知道什麽時候溜回了西部,讓我有點猝不及防,可惜沒能把她一起扣下。


    我將一切準備好,就打算開始反擊了,然而倒黴的事卻來了。


    雖然是意料之中,但真正麵對的時候還是有點無措。


    範雲齊給我那五百億確實有灰色收入,上麵很快就查到了,加上我是財產擁有者,理所應當被控製了行動。


    陸恒來跟我匯報的時候,我正坐在宋祁言的書房裏畫畫,風格有點暴走漫畫,大概還能看出來是個人。


    嗯……我畫的是小妖怪~


    “夫人,上頭的意思是,您並非直接持有人,不承擔刑事責任,如果查出某些財產有問題,會沒收處理,同時會有些罰款。”


    我隨意地點了點頭,“那些錢大部分都是範氏集團的正經收入,拿不走多少,隻不過這段時間我被限行動,有些事情就要麻煩你了。”


    “您放心。”


    “陳玲已經向法院提起訴訟了,於蘭應該很快就會被告了。”


    陸恒推了推眼睛,有點狐疑,“其實這個時候跟東星國際耗下去不是明智之舉,您沒必要幫這個陳女士,她實在是不幹淨。”


    跟陳玲沾上,就跟踩了一坨狗屎一樣,後患無窮,陸恒擔心地不無道理。


    不過,我並非是真的想要和東星國際一較高下,隻不過是有其他想法。


    “我心裏有數,你照做吧,關鍵時刻我會收手的,具體輕重把握還要你看著辦。”


    “是。”


    我放下手中的筆,將桌上的畫豎了起來,向陸恒展示了一下,“怎麽樣?像不像?”


    陸恒嘴角很明顯地抽了一下,單手圈住嘴輕咳了一聲,“很像宋總。”


    我朝他豎了個大拇指,“有眼光。”


    “小陸,不是我說,你真是德才兼備,內外兼修,人才!”


    陸恒:“……”


    咚咚咚。


    有人敲門。


    “進。”


    順哲推開門,探進一顆腦袋,“有位杜先生找您。”


    杜飛?


    “讓他進來吧。”


    陸恒站起身,“您有客人,那我就先去忙了,晚一點再來向您匯報。”


    “好。”


    眼看著陸恒出去,我將手裏的畫滿意地放進抽屜,等著杜飛進來,我們都好久沒有見麵了。


    “嘖嘖嘖,資本家啊,我這一路走進來,看這宋家就這雕金砌玉了。”杜飛走進來,很不客氣地脫了衣服,自己給自己倒了茶。


    我往他身後看了看,“怎麽不見張導?”


    “他忙著呢,有兩部戲在手上,每天都看不到人。”


    嘖——


    這語氣,真讓人羨慕。我將杜飛上下打量了一圈,發現這貨竟然幸福肥了,臉部輪廓都圓潤了一點,肉眼可見的幸福。


    “你這快要生了吧?”他放下茶杯,湊過來往我肚子上瞄了兩眼,搓搓手,“將來做親家怎麽樣?”


    我愣了一下,“你們這麽快就打算做試管了?”


    他點了點頭,滿臉幸福,“打算七月份去y國把手續辦了,然後在那邊搞兩個小混血回來,日子也就完美了。”


    我嘖嘖嘴,“你這小日子也太幸福了,不怕天打雷劈?”


    他抓了抓頭發,在沙發上坐下,“老天爺這回對我確實不薄。”


    他長長舒了一口氣,這才從口袋裏拿出一個u盤,隔空扔給我,“說正事,我是來給你送東西的。”


    “這是什麽?”


    我隨手往電腦裏插,立刻就連續彈出了好幾個窗口,黑漆漆的,我差點以為是中了病毒。


    “張家老爺子給的,據說當年你們家老頭子也找過張家合作,畫了不少大餅,當時張老爺子雖然拒絕了,但是為了防止日後被人反咬一口,留了不少後手。”


    我感慨一聲,“老杜,你這聯姻真值當。”


    這可是把張家的老底都給挖出來了,可見張家是真的認可了他。


    “都是錄音?”


    “嗯。”杜飛端過旁邊的點心盤子,“都是幹貨,當年你們家那個老鬼提議的時候,張家的位置可比今天流弊,他也是想找個靠山,沒想到張家老爺子為了明哲保身,竟然願意棄政從商。”


    沒錯,二十多年前的張家在帝都舉足輕重,不是一般的權貴人家,如果不是天大的危險,不至於讓張家都讓步。


    “我那麽爹,本事不大,害人卻不淺。”


    搞了這麽一個天大的謊言,就為了拉這些權貴人家下水,甚至不惜假死,真的是什麽都不顧惜,真不知道他想做什麽。


    “六十多歲了,何必呢?”我輕輕感慨一聲,心裏有點壓抑,畢竟是親爹。


    “人心不足蛇吞象。”杜飛搖搖頭,“他年輕的時候吃的苦太多,又被範家壓得太久,沒點報社心理我都不信。”


    我笑了笑,將錄音一個個打開,靜靜地往後靠。


    書房裏靜悄悄的,偶爾隻有杜飛打斷,我們倆就裏麵的疑點開始討論。


    “剛才那地方,我們家老頭子好像提到了一個地點。”


    “那地方我知道,張家在那兒有個小公司,估計還有幾個小工廠。”杜飛淡淡地道。


    我倆相視一眼,瞬間明白對方的意思。


    我把上官夫人畫的地圖拿了出來,鋪在了地上,就這麽坐了上去。


    “這地方吧?”


    杜飛蹲在一邊,“二十多年過去了,我覺得你們家那老鬼不至於固步自封,這老妖婆畫出來的東西真不能全信,她都沒能取得信任,要不然也不會有於蘭啊。”


    我同意杜飛的說話,盯著地圖長歎了一口氣,“害人害己,這老家夥竟然也能活到今天。”


    肚子裏的小家夥又開始折騰,我換了個位置坐著,心情煩躁,“說不定,我還要走在他前麵。”


    ——都是為了孩子,聽說令郎也才三個月,將來大了一定會感激您今天的決定的。


    ——範先生也有孩子吧,換位思考,就該知道我是什麽想法。


    ——我家那個毛丫頭,連家都沒回呢。


    錄音不知道什麽時候自己開啟了,我和杜飛都是一陣安靜,房間裏一片詭異。


    “其實,你手裏有一個很大的籌碼。”杜飛忽然開口。


    我深吸一口氣,低下頭去,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是兩個。”


    “就算他再心狠手辣,也活不過自然,這世上沒有長生藥,是個人就得麵臨死亡,等到死亡真正來臨,他會知道自己在世上還剩下什麽的。”杜飛站起身,又去倒了杯水,咕嚕咕嚕灌下去。


    “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東西你留著慢慢聽,有問題再找我,我隨傳隨到。”


    “成。”


    杜飛穿好衣服,哼著歌兒走出去,腳步輕鬆。


    我一個人坐在地圖上,心中百感交集,煩得腦殼疼。


    宋夫人已經失蹤快要一星期了,宋祁言也去西部好幾天了,老爺子整日整日不出門,偌大的宋家,仿佛隻剩下了我。


    如果那些人不回來,就真的是家破人亡了。


    我這個親爹,實在是害我不淺,一輩子都沒逃過他的迫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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