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城堡》的拍攝一再被加快,就算宋祁言三天兩頭讓我休息,我最後還是折騰了一身傷,幾乎每天回去都跟要死了沒區別。


    宋祁言前幾天還能跟我鬥嘴,最後徹底放棄了,每天就跟小媳婦兒似的等我回酒店,然後給我放好洗澡水。


    期間媒體拍到過他一次,然後第二天國內的娛樂版塊就開始捕風捉影,說我疑似出軌小鮮肉,兩人國外逍遙!


    我又氣又笑,最後還是宋祁言拍了一張照片上去打假,然後又掀起一陣血雨腥風,帶節奏的全都被波及。


    兩個月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臨近殺青的那天,我照著鏡子看自己,發現自己的皮膚狀態已經撐不住了,難為宋祁言每天對著卸妝之後的我還能和顏悅色。


    他對我這麽好,我反而找不到機會反擊了,婚禮的事情又被一再拖延,搞得我更加心虛,總覺得自己太小心眼兒了。


    殺青前天晚上,宋祁言坐在辦公桌前麵,照舊是辦公,然後時不時地抬頭看我一眼。


    我偷看他被發現,然後就幹笑兩聲躲避過去。


    “明天天氣不錯。”他忽然道。


    “國外殺青應該沒有國內那麽熱鬧,我又不是主角,估計不會有宴會了。”我嘖了一聲。


    “等回了國,我再給你慶祝。”他抬頭看了我一眼。


    我聳聳肩,“無所謂。”


    誰在乎你一場殺青宴,你欠老娘的是一場婚禮!


    生氣。


    他關心完我,然後就繼續辦公,絲毫沒有發現問題的意思。


    我哼了一聲,丟開劇本,重重地躺下,順手關了床頭的燈,“睡了!”


    他聞言,將自己的台燈也關暗了一點,體貼地讓我找不到錯處。


    我閉了閉眼,嘖了一聲,翻身對著黑暗閉上眼睛。


    小妖怪,別讓我抓到你把柄!


    ……


    第二天一早,我最後一場戲差不多在上午,劇組幾個主角都過來和我打了聲招呼,表示祝賀,安妮還給我準備了花,順便誇了誇我,表示希望還有合作的機會。


    我心裏欣慰,這些天的苦總算是沒有白吃,口碑也有了,人氣估計也不遠了。


    自從蘇栩橙作死之後,國內年輕一代的小花中幾乎沒有再站上國際舞台的,我能不能取代她,《皇家城堡》會成為至關重要的一環。


    我對著鏡子檢查妝容,深吸一口氣,起身去拍最後一場戲。


    最後一場戲是終結,我的情緒已經醞釀了好幾天,和我對戲的男演員的狀態也已經接近崩潰。


    不用渲染,我們的絕望就已經噴薄而出,那種少年相識最後走向陌路的感情,在瞬間消亡了。


    安妮喊了一聲哢,現場便發出歡呼聲,男演員首先擁抱了我,並且向我豎起大拇指,用蹩腳的中文說了一句你真棒。


    我接過鮮花,一一感謝眾人,拎著裙擺想要往休息室走,結果人群之外卻出現嘈雜聲。


    封天晴站在我身邊,踮起腳尖往外看了一眼,然後看向我,“你們約好的?”


    我愣了一下,“什麽?”


    話音剛落,宋祁言已經從外麵走進來了。


    他身後跟著最近國外最出名的一家甜品店的員工,然後推著連續十幾輛餐車進來,周圍瞬間一片嘩然。


    安妮簽字上去跟他說話,他唇角上揚,態度謙和地解釋,又看了看我,隨後看向眾人,“很感激大家,這段時間以來對我妻子的照顧。”


    周圍女星們眼神中不乏羨慕,男人們輕吹口哨,員工們則盯著那些精致的點心,隻等他一句令下,然後就全湊上去了。


    果然,有錢能使鬼推磨。


    封天晴嘖了一聲,“還不過去?周圍惦記他的人又變多了。”


    我看了一眼周圍,果然,就連女主角都在偷瞄那死男人。


    丫的!送吃的就送吃的,整這麽花裏胡哨坐什麽?


    我清了清嗓子,走到他身邊,順手端了一盤芒果布丁,用手肘戳了戳他,“你搞什麽?”


    “我來解決你這麽多天來的心病?”他小聲在我耳邊說話。


    嗯?


    我還沒反應過來,他已經後退一步,然後朝我單膝下跪。


    !!!


    場中人都和我一樣懵逼,安靜了一瞬,然後就集體爆發出起哄聲。


    我臉上瞬間滾燙,吞了一大口口水,趕緊去拉他,“搞什麽?孩子都有了,別鬧!”


    安妮連說好幾句no,道:“媛,這可是你先生的愛。”


    我:“……”


    宋祁言扯了扯唇角,眉眼上揚,從口袋裏掏出了一隻小盒子。


    噔!


    盒子打開了,裏麵是一枚四爪的大鑽戒。


    真俗。


    旁邊女星們已經控製不住,和國內的吃瓜觀眾一樣,一邊拍照一邊表示羨慕。


    “願意嫁給我嗎?”宋祁言仰頭看我,眼神深情。


    我想起這麽多天的折騰,有點不好意思,感情這貨早就把我看透了。


    我隻是猶豫了一瞬,旁邊人就開始折騰,女主角直接放下了手中的點心,走到我身邊,一本正經,“遊絲,答應吧,你如果不答應,我不介意替你答應的。”


    場內發出善意的笑聲,我無奈地笑了,轉而看向宋祁言,“便宜你小子了!”


    他眉眼溫和,笑容和煦,摘下了盒子裏的戒指,戴在了我的無名指上,然後緩緩起身。


    我欣賞一塊大石總算是落下了,攥著手裏的戒指,有種夢幻的感覺。


    周圍祝福聲不斷,宋祁言還準備了很多小禮物,哄的在場的人開心不已,估計就連保潔阿姨都能拖走一大袋東西。


    我們倆悄無聲息地退出去,上了他開來接我的車。


    上了車我才發現,好像沒有司機。


    難怪他讓我坐副駕駛。


    我低著頭撫摸手指上的戒指,茫然地問:“我們不是回酒店嗎?”


    他輕嗬一聲,道:“剛求完婚,然後就回酒店,你覺得合適?”


    我:“……”臉上發燙,總覺得這家夥在嘲笑我。


    我哼了一聲,瞪著他,“你是不是這些天一直在看我笑話?”


    他歎了口氣,湊過來在我臉頰上親了一下,“你下次就不能直接跟我說?”


    “滾蛋!”我白了他一眼,“你見過主動求人家娶自己的?”


    “在西部的時候也不知道是誰說什麽懶得再辦一會的。”他嘖了一聲,挑著眉看向前方,“現在又後悔了,還讓我看了兩個月的臉色。”


    “我說不要,你就不給了?”


    他嘖了一聲,“聽聽,還有道理可言嗎?”


    我嘁了一聲,仰頭看他,“要道理,還是要我?”


    他笑了,發動了車,“要你!”


    這還差不多。


    我心滿意足,一路上把戒指看了又看,總覺得這俗不可耐的鑽石忽然就變得可愛了。


    “我已經讓媽媽開始準備了,等我們回國,用不了一個月就可以舉辦婚禮了。”


    我點了點頭,長歎一聲,“我到時候還想再去一趟西部,告訴媽媽和秦叔叔。”


    宋祁言點了點頭,“應該的。”


    塵埃落定了,我們之間有一個睿睿,還有堅不可摧的感情。


    往後的人生,他隻有我,我也隻有他,不管發生什麽,都是我們兩個人的事。


    這麽一想,我整個人都輕鬆了,隻恨不能打開窗戶,對著外麵大喊幾聲,讓路人都知道我的喜悅。


    宋祁言看了我一眼,小聲嘀咕了一聲,“笨。”


    你才笨,我都把你算計到手了,聰明著呢。


    我不跟他計較,肚子一個人傻樂,趴在窗戶上,直到他把車開到藍天碧海的地方,我這才發現,周圍的路邊都放著不起眼的風信子。


    他給我的驚喜,似乎還沒有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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