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蛇長有一尺,絕對算的上異常,不過蛋就有鵝蛋大小,一尺左右的長度其實小過頭了。


    它胃口很大,花了不少時間把蛋殼一片片撕下全部吃掉,肚子脹起來。


    “好了,看樣子有一陣動彈不得,香湘去做功課吧。”


    等香湘回屋,沈文劍偷偷摸摸抓著蛇尾把小蛇提起來,在靠近尾巴的地方捏捏。


    “還好是母的。”


    他剛剛就在想萬一是公的難道養隻公蛇精?還好還好。


    趁著還沒反芻趕緊放回原處。


    ???


    沈文劍突然察覺有什麽不對勁,從倉庫口袋裏掏出張安眠符給小白蛇用上,雙手把它從箱子裏捧起來。


    湊近一看,小白蛇中間靠前一點,脊椎旁有兩個很不明顯的突起。


    摸一摸,好像是骨頭。


    “這貨不會是蛇王跟騰蛇的種吧!”


    撓頭,說實在的,他很想給它解剖了看看結構。


    捧著小蛇好一會,還是給忍住了,畢竟弄死了都不一定能找到第二隻。


    把蛇放回去,回頭看看蜘蛛們,搖頭。


    蛇和蜘蛛果然不能一起養,以紅豆現在的大小,蛇放進去立馬變口糧,等蛇長到蜘蛛不吃的時候蜘蛛就危險了。


    所以問題還是智力,如果蛇和蜘蛛能互相認識,一起放養問題就不大,現在還是要隔離飼養。


    沈文劍很快決定,馬上給小白蛇做手術,把靈智守護和滋養陣法刻上。等再過些日子,他會因為接近成丹出現各種幻痛,那時就無法進行高精度的工作了。


    上次的蛟鱗粉還剩下一些存在小瓷瓶裏,其他材料也都有,等小蛇把可能含有不少靈氣的蛋殼消化就開工。


    手術準備的幾天裏,沈文劍發現小蛇是有一定智力的,它偶爾會抬頭看沈文劍或劉香湘,然後吐信子,接下來就繼續癱著消化。


    這個行為證明小蛇已經能通過氣味認知他們師徒,並且認為兩個物體沒有威脅,稱不上多聰明,也比一般小蛇強的多,大概和紅豆剛剛開啟靈智的程度差不多。


    但即使這樣沈文劍也沒打算放過小蛇,沒有靈智守護和滋養陣法,智力增加一丁點都不知要猴年馬月,他可沒那閑心千年等一回。


    蛇的關節太多,肌肉又喜歡扭動,這次手術沈文劍拿出上次沒用上的東西,麻藥。


    相比蜘蛛,蛇不管是身體結構,又或者生命力,都更能抵抗麻藥的負麵效果,可以冬眠的蛇幾乎沒有休克的可能,頂多多睡會兒。


    手術過程和蜘蛛差不多,小蛇的鱗片還是軟的,不存在無法下針的困難。


    因為結構的關係,小蛇的頭部陣法很輕鬆,隻是鱗片被紮的有點不像樣,隻能等蛻皮換一副。


    高靈氣耐受與靈氣循環輔助陣法沒有刻在腹部,蛇肚子軟軟的還滑溜怕戳穿了,沈文劍在準備期為它設計了專門的蛇形陣,沿著脊椎刻下。


    完成手術的小白蛇,頭上一個紅盤,沿著紅盤一直到尾椎有一整條紅線,中間有幾處擴展開來形成菱形紅斑。


    撤去作為手術台的治療陣盤,拿放大鏡看了看,覺得自己手藝還不錯。


    趁著蛇在外麵,沈文劍把養蛇的木箱子加工了一下,加了蓋子,可以透氣,但是蛇鑽不出去,四個側麵和蓋子都開了圓孔,裝上純度一般的水晶窗用於觀察和提供日照。


    鋪上這幾日去山下找的麥麩,角落裏放個食水架,完工,把蛇放回去,箱子擺到鎖靈陣中。


    劉香湘比較怕蜘蛛,但是對小白蛇似乎不怎麽怕,沈文劍很幹脆的甩鍋,讓她去竹林裏挖鼠仔和幼蟲。


    沈文劍蹲在屋裏,每天抽點空閑做輪椅。


    ……給他自己用的輪椅。


    他想好了,別管成丹期怎麽個幻痛法,了不起坐輪椅生活。


    “師父師父,我看到白熊了!”這天挖完蟲子,香湘十分興奮。


    “哦。”沈文劍的回應很冷淡。


    “白熊誒!”


    沈文劍抬頭,勉強提起興趣:“你跟它打招呼嗎?”


    劉香湘愣愣的搖頭。


    “下次記得打招呼,這片竹林都是它們兩口子的。”


    “哦,記住了。”


    劉香湘看到的是竹石峰的靈獸白熊,這倆貨比尋常金丹期的強點也有限,兩口子加起來能頂半個傳功師叔吧,算竹石峰的吉祥物。


    白熊是沈文劍早幾年的研究對象,它們已通人言,計劃養妖精肯定需要從它們身上吸取經驗。


    白熊提供的最有價值情報,自是妖怪化形的問題。


    依據當時沈文劍和白熊討論的結論,靈獸需要在凝出內丹前就對化形有清晰的概念,這樣才能借著成丹之機獲得一副幾乎不需要消耗靈力維持的人形。


    而凝丹之前對化形有清晰概念,在絕大多數動物都是個悖論,大多數都有了內丹才有本我意識和認識到人身的好處。


    正因如此,沈文劍才特別在意紅豆和小白蛇的智力水平。


    假如凝丹後才想到化形,會怎樣?


    當然就跟白熊兩口子一樣,基本以熊形態生活,它們化形的靈力消耗還高於每天能搜集到的。


    如果想擺脫這種狀態,有幾個方向。


    其一是激活自身的古代血脈。血脈那東西若本身沒有,有修為和機緣都是空談。


    其二是化身為人後散功,再修習人族功法,這個傳說更扯淡,散功了還能勉強維持人身的,本就是化形時已經化為人的。


    最後一種跟第二種有點像,卻靠譜很多,就是先學一種可化元嬰的功法,變作人形借天地偉力之機化出元嬰,就能再得一次成丹時的化形機遇。


    雖然平時總有人拿元嬰級說事,但它隻是區分金丹初期的一種方法,不是每種功法都會化出元嬰的。修元嬰功法的人在真元質量和軀殼強度上,與修金丹功法的沒有本質差別。


    元嬰功法側重於分身、探查、離魂、奪舍,相比同等級的金丹功法,元嬰功法在“自生真元”這方麵要差很多,持久力堪憂,玉劍山上學元嬰功法和一直修金丹功法的比例,大概是二比五的樣子。


    “師父,你是不是不舒服?”劉香湘發現師父臉色有些白。


    沈文劍搖頭:“成丹前就是如此,這些天你要自己修行,打坐時不舒服要立刻停下。”


    “師父不會有事吧?”


    他忍著右後腦的幻痛,勉強笑了笑,指了指旁邊:“有輪椅,能有什麽事,行了你去玩吧。”


    幻痛真的很糟糕,它是三魂七魄受淬煉產生的,無法用藥物止痛,時間、位置、疼痛程度都要碰運氣,這還是第一次疼,接下來頻率會越來越高,沒有輪椅最好門都別出。


    第二天起劉香湘很懂事的主動承擔起蜘蛛和白蛇的成長記錄、喂食,沈文劍隻在不痛的時候去給未來的妖精們進行智力測試和定製訓練課程。


    時間在痛與不痛間過去。


    夏末。


    大蝗災如期出現,巨浪江以北一旬不到,也就七、八天工夫,沒收的糧食便顆粒無存!


    消息傳到巨浪江南,糧價眨眼間翻了數倍,各地開始搶收,別管有沒有糧食,隻要搶下來哪怕做柴燒、喂牛羊,也比給蟲子吃了好。


    多虧了寬闊的巨浪江,過江並不是蝗蟲集群的第一選擇,但零零散散飛過江的蝗蟲,卻使本地螞蚱轉為蝗蟲,逐漸變成小群小群跟人們爭搶食物。


    隻半個月,最靠近玉劍山的城市柳山,城牆下也出現了各種奇奇怪怪的人物。


    “朋友,天公教,要不要了解一下?”一個帶著高帽的白衫人拿著一張寫了字的紙拉住路人。


    “俺……俺不識字。”路人摸著肚子,好像餓的狠了。


    “不識字不要緊,我們的目標是在天公的帶領下建立沒有災難的桃源國,隻要現在加入天公教,每天能免費領一頓稀粥,就在那邊。”白衫人說的有模有樣,還指了個正在施粥的攤子。


    聽到有粥,路人眼睛泛光:“那怎麽加入?”


    白衫人早有準備,把路人拉到粥攤旁邊,一招手,立刻有人拿出個小小的木雕。


    “隻要你貼身帶著天公的雕像,既是我天公教中人。”


    路人趕快把雕像貼身放好:“這樣可以了不?俺可以吃粥了沒?”


    白衫人微笑點頭,貌似皆大歡喜。


    遠處土丘的坡麵上,兩人皺著眉頭討論著事情。


    “這天公教與我聖月搶人可如何是好。”一人愁眉苦臉。


    “要我說都抓來搜魂,找到那什麽天公直接殺了。”另一人殺氣騰騰。


    “那背後之人能托夢於人,搜的再多怕也找不到地方。”顯然搜魂這事已經做過了,效果不好。


    “哼,那隻能請教主派疫使來降下疫使,把這片人全抹了!”


    愁眉苦臉的聞言更苦了:“你是不是前回教會沒去?這幾年我們要活人,不是死人。”


    “真不知你們哪來那麽多彎彎繞繞,活人那麽多,怎麽恭請天魔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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