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樂樂都想嗬嗬他一臉,雖然沒說話,但是表情很明顯,大長老難得有些尷尬,這姑娘不是個好相與的!


    大長老幹脆不試探了,端正臉色道:“姑娘是爽快人,那我就直說了,你對那座山有什麽感覺?”


    唐樂樂蹙眉,仔細想了想,小心措詞道:“感覺它像是個彌留之際的老人,一輩子操勞,終於撐不住了,累了,想要閉眼!”


    大長老神色複雜,她的感覺很靈敏,形容的也很到位,確實如此,那座山養育了幾代人,挖出數不清的朱砂礦,終於要挖空了,徹底沒了價值,變成一座廢礦。


    “你說的對,”大長老一臉感慨,歎口氣道:“它確實累了,養活不了它的無數子民了呢!姑娘,你的靈性很高,有沒有興趣加入聖女殿修行啊?”


    唐樂樂一臉的不可思議:“我一個漢人,怎麽可以修行你們的術法?而且這玩意兒我也不懂啊,子不言怪力亂神,我對這些神神道道的東西,不感興趣,您還是另請高明吧!”


    大長老也沒期望她直接答應,繼續道:“修行不分漢人土人,隻看靈性和天賦,別急著拒絕,試試再說,修行有成,對你的處境很有幫助的!”


    他從袖子裏拿出一個玉盒子,打開給她看,唐樂樂湊近看了看,裏麵躺著一個白胖的蟲子,像是蠶寶寶似的,不過眼睛極為黑亮,嘴巴也很寬,看她湊上來,還咧咧嘴,像是示威似的!


    唐樂樂被它奶凶奶凶的樣子給逗樂了,忍不住在它腦袋上彈了一指頭:“小不點兒,還跟我犯橫呢,一指頭按死你!”


    蠶寶寶被她彈得有點兒痛,縮縮身子往角落裏躲,渾身透著委屈,居然敢動手揍我,好凶殘!


    大長老微不可查的顫抖一下,看著慫兮兮的蠶寶寶,驚喜中透著無奈,更加堅定了留下她的決定。


    看她還想動手,大長老嚇得趕緊收起來,差點兒沒維持住高人的風範。


    唐樂樂失笑:“它挺可愛的,您養的嗎?給我也弄兩條養著玩兒玩兒唄!”


    她就那麽隨口一說,大長老卻點點頭:“好,可以給你養,你能養幾條都成!”


    “啊?”輪到唐樂樂懵逼了,這麽輕鬆就答應了?總感覺自己跳坑裏了呢,連忙擺手:“我就那麽一說,沒想真的養,萬一養死了怎麽辦?”


    大長老正色道:“這就是我所說的修行,你能養活它,就是修行有成,這是曆代聖女才有資格養的,要不是看你有靈性,等閑人等見都見不著!”


    唐樂樂想起前世對南方的傳聞,臉色變了變,“這不會是傳說中的蠱蟲吧?”


    大長老點點頭:“漢人好像是這麽叫的,其實沒傳聞的那麽可怕,不會傷害身體的,每天隻需要你的一滴血就行了!”


    唐樂樂幹笑著往後縮,騙誰呢?用自己的血來喂養還不夠可怕的嗎?你還想咋地?吃我的肉不成!


    大長老繼續蠱惑她:“你就試試,幾滴血的事兒,不行我就放你走,在這個殿裏,隨便你行動,好吃好喝供著你,老夫以山神的名義發誓,如果不成,絕對放你走!”


    他越是這樣說,唐樂樂越是覺得其中有陰謀,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突然想起他說的話,問道:“你不是說隻有聖女才能養的嗎?幹嘛不讓她養?”


    大長老看她不上鉤,明白她不是好騙的,隻好拿出點兒幹貨,“你對我們這邊不大了解,蠱王是隻能有聖女來養,每一屆聖女去世,都會精心挑選下一任聖女,培養聖女養育蠱王,隻有養出蠱王才能接任聖女的位置。


    但是這一任出了岔子,上一任聖女突然離世,這一任聖女沒能養出蠱王來,所以祈福儀式,和點礦尋脈都沒辦法進行,長久下去,聖女殿的威信會受到質疑,十二寨不再臣服聖女殿,整個南詔就會陷入大亂!”


    唐樂樂明白一些,怪不得那個聖女得聽大長老的,原來是也樣子貨,沒有真本事呀!


    隨即她覺得不對勁,“等會兒,您讓我做這些,到底是為了什麽?大長老,合作可是要坦誠的呀,您直言相告,說不定我還考慮,想騙我,小心咱們都玩兒完!”


    大長老已經看出她的難纏,也不瞞著了,“那我隻說了,讓你修行聖女的術法,是為了成為聖女的替身,當然,也不會虧待你,隻要在南詔,你想做什麽老夫都能滿足你!”


    “替身?”唐樂樂如被雷劈,就知道天上掉餡餅,準沒好事,合著在這兒等著我呢!


    大長老繼續道:“聖女都不會以真麵目示人,需要祈福和點礦尋脈,你就出麵,其他時間,你是自由的。”


    “尋脈點礦?這是什麽鬼?”難不成還要盜墓啊?尋龍點脈的意思?


    大長老解釋道:“按說這座朱砂礦早幾年就應該放棄的,聖女的職責就是找到新的礦山,點出脈穴,造福萬全子民,但是聖女修行遲遲無法大成,也就沒找到新的礦山,導致這次事故發生。


    姑娘,我看你也是善良的,就算為了無數礦工,也請你幫幫忙,算老夫求你了!”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唐樂樂也明白了,聖女負責找礦點脈,寨子裏的人挖出來賣錢,所以他們才會崇拜信仰聖女,供養聖女殿,如果聖女不能點礦,那麽十二大寨上百小寨還會供奉聖女嗎?


    她明白大長老看著好說話,嘴上說著哀求的話,其實是還想讓自己自願,先禮後兵,如果自己執迷不悟,堅決不答應,那就到了撕破臉的時候了,就由不得她了。


    唐樂樂權衡利弊,大長老不慌不忙喝茶,他看得出,這個女孩子是個聰慧的,知道怎麽選擇。


    “好,我答應你,會盡力修行的,但是成不成的我也沒辦法保證,如果真的不行,希望大長老言而有信,放我離開,當然,聖女殿裏的一切,我也不會說出去的,否則天打雷劈,九族死光光!”


    反正她的九族還不知道是誰呢,死不死的也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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