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長老拋下這顆重磅炸彈,炸的滿殿的人都目光呆滯,聖女是假的?是漢女?不可能的吧?


    盡管他們現在不再歧視漢人,但是不代表會願意供奉信仰一個漢人做聖女!


    而趴在地上的鳳靈,真正的聖女,此時也明白了大長老的意思,哈哈大笑著站起來,“事到如今,我也沒必要隱瞞了,當年我修行蠱術急於求成,遭到反噬,難有寸進,所以大長老逼不得已,培養她代替我舉行祭祀儀式!


    可沒想到,她狡詐多端,居然李代桃僵,徹底取代與我,扶持漢人反客為主,想要讓漢人統治我南詔,野心昭昭,跟他姓葉的狼狽為奸!


    諸位寨主,你們被她給騙了,南詔千百年的基業,眼看就要落到漢人手裏,大長老和我逼不得已,才會出此下策,雖然有私心,但是對南詔子民,從無惡意,還請諸位明察!”


    一番話說的有理有據,情真意切,倒是讓唐樂樂刮目相看,腦子裏裝的不都是草嘛!


    “啪啪……”她笑眯眯的鼓起掌來,“說的真好,難為你們能想出這樣的借口來,真正是苦心積慮呀!說漢人統治南詔,危言聳聽了,百姓們都聽從寨主們的命令,不管大寨小寨的寨主,可沒一個是漢人,怎麽統治?


    既然你質疑我的身份,那我倒要問問各位長老,漢人也能修行南詔的蠱術,溝通山神的嗎?聖女殿層層把守,我一個孤苦無依的漢人,怎麽頂替你的呀?”


    鳳靈下意識回答:“三年前的大祭司,你摘掉了麵紗,讓所有人把你當聖女,而我這個真正的聖女,隻能呆在殿裏,不能露麵,你自己不清楚的嗎?”


    唐樂樂“哦”了一聲,“這樣的呀,那為什麽你要一直戴著麵紗,不敢以真麵目示人呢?曆屆聖女都是如此的嗎?”


    她這樣一問,大家都滿是疑惑地看著她,黎寨主又當了神助攻,道:“曆代聖女也會蒙麵,但是跟我們議事的時候,會露出真容,現在想起來,好像這一任的聖女,咱們從未見過真容呢,是挺奇怪的呀!”


    眾人馬上議論紛紛,聖女差點兒沒氣炸了肺,惡狠狠地盯著她道:“你們可以去查,她從小在漢人中長大,不可能沒人認識,我還知道,她的漢名是叫什麽樂樂的,還有一個阿渲,是她的男人,不信查不出來!”


    葉景朝咳嗽一聲,“鳳羽姑娘,你怕是不了解漢人,樂樂這個名字沒什麽特別的,叫這個名字的漢人沒一千也有八百,還有阿渲,隻憑一個字,更是無從查起,你就是想為自己開脫,也得說點兒靠譜兒的事兒,這種招數太拙劣了點兒!”


    “你……,姓葉的,好歹你也是一個大男人,圍在女人屁,股後麵轉,你不要臉的嗎?都說漢人男尊女卑,你作為男人的尊嚴呢?”


    葉景朝低垂著眉眼,淡淡道:“那是葉某的私事兒,無需給鳳羽姑娘交代,真假聖女才是最重要的事情,都說了,轉移話題也想個高明點兒的招數!”


    鳳靈被他反駁的說不出話來,氣的直跺腳,“早知道你是這樣的人,當初就不該救你,你這個白眼狼!”


    唐樂樂意外地看著葉景朝,她一直沒問過兩人怎麽認識的,沒想到還有這一出呢!


    “鳳羽姑娘又錯了,救在下的是聖女,而不是你,在下感恩聖女的救命之恩,才會追隨聖女,甘效犬馬之勞!”


    唐樂樂憐憫地看了她一眼,跟葉景朝這個老狐狸鬥嘴,不是找虐嗎?


    大長老雙頰緊繃,目光陰沉,看著鳳靈敗下陣來,隻好親自上陣,“漢人狡詐善辯,靈兒無需多言,真相如何,想必諸位心中都有猜測,老夫可以對著山神發誓,靈兒是貨真價實的聖女,而她,隻是老夫從礦山帶回來的漢女,此事千真萬確,如有一句假話,死後變成孤魂野鬼,不入輪回!”


    眾人都有些動容,這個誓言不可謂不毒,尤其是修行之人,對鬼神更是敬畏,他敢發這樣的毒誓,這事兒還真有些說不準!


    唐樂樂一手撐著下巴,透著幾分慵懶之意,嗤笑著道:“活人都顧不上,還說死人,大長老發誓都不夠誠意,活著舒坦了,哪管他死後洪水滔天,我要是你,說自己天打雷劈,萬箭穿心,斷子絕孫,子女代代為奴為婢,不得好死,這還差不多的嘛!”


    大長老聽她拿自己的子女發誓,再深的城府都忍不住,“好歹毒的心腸,你在外的慈悲都是裝出來的,現在露出真麵目了吧,你們若是信她,才是南詔的罪人呢!”


    “大長老這話說的,對敵人慈悲,就是對自己的殘忍,你都想置我於死地啦,還想我慈悲,我像傻子嗎?拜托,我是聖女,又不聖母!


    哎,不是說你無兒無女的嘛,幹嘛這麽激動?你處心積慮的讓她當聖女,難不成她是你女兒啊?”


    “不許胡說!”大長老下意識反駁,眼裏閃過一絲慌亂,“老夫一心侍奉山神,未曾娶妻,何來的女兒?”


    唐樂樂想起以前他的態度,來了興致,直起身子道:“這話說的,誰說娶妻才能生孩子的?那麽多私生子,都是哪兒來的?大家想想啊,若是聖女被反噬,無法承擔聖女的職責,不是應該選出新的聖女嗎?他卻偷偷找人培養,當聖女的替身,這本就不合情理的嘛,大家說是不是這個道理呀?”


    眾人恍然,對的呀,花長老更是質問道:“聖女殿的一應事務,都是你在打理,你瞞著我們聖女遭反噬的事情,到底是何居心?


    你說你一心侍奉山神,就是這樣侍奉的嗎?想不到,你是這樣的大長老,太讓我們失望了!”


    其他人也都讚同,曆來也有聖女出意外的事情,但都是重新選拔新的聖女,找替身這種事兒,還是頭一次!


    大長老麵如死灰,強撐著道:“是老夫一時糊塗,不忍看靈兒的一生就此毀掉,才會出此下策,老夫認罪,但是這個女人,真的是漢女,大家萬萬不可被她蒙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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