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柔惠,你不要太過分,這可是我家哎,我為什麽不能出院子?你憑什麽圈禁我?”謝氏再也忍不住了,她不能讓文渲母子囂張下去,這可是顧家,不是文家!


    吳神醫涼涼撇了她一眼,“這位是宣寧候夫人吧?侯爺病重期間,都是你照料的,正好有些事兒,需要侯夫人解釋一下,一起來吧!”


    謝氏一下子被噎住了,眼神閃爍一下,他既然是神醫,會不會看出什麽來了?


    不過就算如此,她也不能坐以待斃,色厲內荏道:“想問什麽就問吧,本夫人沒什麽見不得人的!”


    “很好,希望夫人待會兒也能如此自信,走吧!”


    吳神醫開口,文渲不好反對,連同文夫人,一行人浩浩蕩蕩去了前廳,各自落座,上了茶水,一副準備長談的架勢!


    “諸位大人有什麽想知道的請問吧,在下幫顧戰神療傷,事情原委都很清楚了,定能為諸位解惑!”


    大理寺卿先開口問道:“府裏都說顧世子突然發瘋,強了侯爺的丫鬟,狂性大發,還要殺了滿府的人,吳神醫有何解釋?”


    唐樂樂看了謝氏一眼,這女的膽大心細,能想出這招兒來,也是個人才,可惜,心腸忒毒了!


    “這種事情也不是空穴來風,想必諸位大人都知道,常年征戰的人,精神緊繃,屍山血海裏淌出來,如果沒有很好的發泄釋放,壓抑到一定程度,一旦誘發,很容易發瘋,甚至會引起“營嘯”,自相殘殺,慘不忍睹!


    這是有案例可查的,所以你們懷疑顧戰神精神失常,發瘋失控也情有可原。


    但是,根據老夫檢查,顧戰神是被人算計了,他體內有讓人神經錯亂,產生幻覺的藥物,加上他長途跋涉,擔憂父親的病情,身體處於最虛脫的狀態,因此才會中招,險些釀成慘劇!”


    眾人驚訝異常,“怎麽會如此?誰下的藥?敢害顧戰神,罪不可恕!”


    吳神醫攤攤手:“這得查一查,或許是喝的茶水,或許是點燃的熏香,都有可能,但是顧戰神是在侯爺房間出事兒,而侯爺的飲食起居都是侯夫人經手,所以侯夫人脫不了嫌疑!


    不知道當日的現場可有破壞?老夫勘察一下,說不定會查出端倪來呢!”


    謝氏心中咯噔一下,怒道:“說話要講證據,諸位大人可別相信這個野郎中的話!”


    “沒關係,我人微言薄,夫人質疑我也是應該的,可以讓太醫院的禦醫陪同我一起檢查,隻要做過,定會留下痕跡!”


    文渲道:“禦醫就在後宅,來人,去請方禦醫來,他是太醫院醫術最高超的禦醫,他的話夫人不能不信的吧?”


    不管謝氏的臉色多難看,長河已經快步去請方禦醫來了。


    大理寺卿和刑部侍郎都鬆口氣,皇上要還他清白,他們正發愁呢,被人陷害了,這就好交差了!


    方禦醫很快來了,團團行了一禮,“見過諸位大人,見過定國公,見過侯夫人!”


    文渲指著吳神醫道:“這位是吳神醫,因緣巧合,他救了表哥,同時懷疑表哥是被人陷害,才會失去神智,還請方禦醫和他一同徹查此案,還表哥清白!”


    唐樂樂看著方禦醫,還跟以前一樣,先一步起身行禮:“見過方禦醫,在下遊方郎中,人微言輕,有勞方禦醫了!”


    “不敢,吳神醫能救下顧戰神,可見醫術高超,這是本官分內之事,私心也想幫顧戰神洗脫嫌疑,吳神醫客氣了!”


    寒暄過後,吳神醫作出邀請的動作,“事不宜遲,咱們開始吧!”


    文渲領頭,帶著他們去了宣寧候養傷的屋子,此時已經簡單清理,死去的丫鬟屍體已經收斂,淩亂的屋子也做了簡單的打掃,唐樂樂歎口氣,古人不懂保護現場,為找線索增加了許多難度。


    屋子裏還有淡淡的血腥氣,好在熏香爐子沒有清理,方禦醫和唐樂樂取出香灰,一起檢查!


    茶水房的下人也都被帶來了,當日顧煥璋飲用的茶葉和水,也都一起取來,可惜的是,他喝過的茶壺茶杯已經清洗幹淨,沒能留下!


    唐樂樂也沒抱多少希望,謝氏心機縝密,這麽明顯的線索肯定被清理了,想從這兒找出證據,很難!


    她檢查完了香灰,四處查看宣寧候的屋子,不是很奢華,黃梨木的八寶榻,青色的帷幕,窗戶邊一張一米寬的矮榻,是顧煥璋當晚休息的地方!


    一張紅檀木的桌子,兩張椅子,之後就是鬆鶴延年的玉石屏風,她看著謝氏問道:“老夫看這陳設,夫人沒有和侯爺同住一屋的嗎?”


    一句話問的謝氏滿臉尷尬,竭力平靜道:“老爺病重,我怎麽好跟老爺同住?自然是分開的!”


    唐樂樂哦了一聲,“侯爺病重,夫人作為妻子,不應該衣不解帶地伺候嗎?怎麽可以分開?難不成夫人和侯爺感情不睦?”


    謝氏怒目瞪著他,你是來查案的還是來查探我們夫妻關係的?


    沒等她開口,一直很低調的顧煥然出麵道:“父親病重,我心疼母親辛苦,晚間是我伺候父親,母親白日裏伺候,作為兒子,理應侍疾,吳神醫,這與案情有關的嗎?”


    “無關,我好奇問一下!”唐樂樂毫不遮掩道,差點兒沒把謝氏氣出好歹來,一個個的,都跟自己過不去,我忍,且先度過這次危機,再跟你們算賬!


    唐樂樂看她一點兒不緊張,篤定了茶水和熏香沒有問題,也不在這方麵費心了!


    “侯爺病重,除了你們,還有貼身伺候,好像府裏還有一個姨娘,怎麽沒看到啊?”


    謝氏暗暗咬了咬牙,老實回答:“死去的秀禾當日守夜,還有一個秀菊,是老爺的貼身大丫鬟,陳姨娘也有伺候,不過她隻是白天伺候,她還要照顧庶女顧琳,本夫人讓她晚上回去!”


    “請陳姨娘和這個秀菊也一起過來吧,老夫有話要問她們,小姐也一起過來,她應該也接觸過侯爺,凡是有資格進這間屋子的人,都請來吧!”


    物證沒了,人總還在的,唐樂樂打算從人方麵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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