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壽帝能穩坐皇位這麽些年,宮裏宮外的掌控力不是靜妃能想得到的!


    當天晚上,就查清楚事情的經過了,靜妃收買了宮女,在文夫人經過的路上,悄悄抹了油。


    文夫人摔倒,兵荒馬亂之時,又悄悄擦的幹幹淨淨,不留痕跡!


    可以說是神不知鬼不覺,是宮裏經常用來害人的小手段,宮女做的嫻熟隱蔽!


    隻是皇上想查,這些小把戲,就休想藏得住,宮裏的酷刑不比錦麟衛的少!


    延壽帝看著審問結果,沒有去找靜妃算賬,陰沉著臉久久沒說話。


    張德海小心翼翼地打量延壽帝一眼,低眉順眼地悄悄退下,心裏為靜妃默默點了蠟!


    初二這一天,延壽帝派人喊了晉王進宮陪他用膳,父子倆單獨相處好長時間,誰都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麽。


    隻是晉王出宮地時候臉色很不好看,甚至都沒去給皇後和靜妃請安,失魂落魄地回到了王府。


    直接去了蕭晗煙的院子,絲毫忘了他們正在冷戰,而她也是在自請禁足之中!


    蕭晗煙本不想搭理他,隻是看到他渾身頹然,像是受到重大打擊,一副受傷頗重的模樣,很是意外。


    攆人的話也沒說出來,冷淡道:“王爺,有事兒嗎?”


    “晗煙……,我該怎麽辦?”


    晉王一開口,忍不住落下淚來,嚇了滿屋子人一大跳。


    蕭晗煙揮手讓下人退下,扶著他坐下,到底是多年夫妻,她的心還是軟的,等他哭夠了,情緒穩定一些,才問道:“發生什麽事兒了?你這副模樣,不是事業愛情雙豐收的嗎?沒聽說父皇厭棄你了呀!”


    晉王對著自家王妃,什麽麵子裏子都不在乎,擦擦眼淚道:“父皇要讓母妃殉葬,否則就不會傳位給我,殉葬詔書和傳位詔書一起寫,你說我該怎麽辦?”


    “什麽?不是,為什麽呀?”


    蕭晗煙也很意外皇上會做這種選擇,按說有子女的嬪妃,是不用殉葬的,而且此時不比前朝,殉葬完全憑自願,並不強求,不像前朝那麽慘無人道!


    晉王又羞慚又無奈,說了靜妃謀害文夫人的事兒,差點兒害的他們母子一屍兩命,皇上沒有及時處置她,而是做了這個決定!


    蕭晗煙翻個白眼,都不知道說什麽好,又氣憤靜妃害人,臉色頓時不好了!


    “皇上這是給你留臉麵呢,沒有這時候發作母妃,已經不錯了!


    這人呐,最忌諱的是認不清楚自己的身份,想要的太多,卻沒那個大的本事,也沒那個命!


    母妃無非是想借機惹得皇上遷怒皇後,她想做太後,而不是太妃!


    你要當皇上了,她的心也跟著大了呀!


    皇上這麽決定雖然無情狠辣,卻也沒錯,比較將來太後太妃爭鬥,你這個皇帝也不好當呀!


    現在好了,把這個不安分的隱患給你帶走了,為你將來鋪路呢,真的是為你好!”


    晉王哭的更厲害了:“可那是我的母妃,從小護著我長大的親娘,我怎麽能忍心看著她去死,她才剛四十,還有半輩子的時間,怎麽能就這樣死了啊?”


    蕭晗煙嗬嗬一笑:“她不能死?那她害文夫人母子的時候,怎麽不想想人家可是兩條命,也有半輩子的日子過呢!


    她這是自作自受,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怪得了誰?”


    “你……,你怎麽可以這麽說她?她也是你的婆婆呀,文夫人這不是沒事兒嗎?幹嘛還要要母妃的命,父皇的心也忒狠了!”


    晉王咬著牙說道,眼裏滿是怨恨和不服!


    蕭晗煙閉上眼,有些心累,“人家沒事兒,是人家運氣好,並不能抹殺母妃想要害人的事實!


    是,我不夠孝順,不夠賢惠,心狠手辣,不得王爺歡心,您移步,去找您那溫柔可人的白側妃說話呀!


    相必她會處處順著你,哄著你,她才是解語花,是你的最愛,我就不留您了!”


    晉王滿臉不自在,道理是這個道理,可擱在自己身上,總是那麽難以接受!


    也沒起身,假裝沒聽到她攆人的話,繼續道:“你說,有沒有法子讓父皇改變主意?


    我不能不管母妃,眼睜睜看著她送死,我做不到啊!


    要不我去求求文夫人,靖安候,他們不計較了,父皇是不是就能改變主意?


    晗煙,你一向有主意,你幫幫我好不好?


    以前都是我的錯,我跟你道歉,我求你了行嗎?”


    蕭晗煙目光透著憐憫,這個男人平庸無能,但是性格溫和善良,對親人是真的好,是個好男人,但是卻不是個好皇帝!


    “王爺,念在以往的夫妻情分,我掰開了揉碎了給你講!


    最後一次,你聽也好,不聽也罷,以後我不會再跟你說一句心裏話了!


    這事兒過的我耳,就不準跟任何人提起,包括靖安候夫妻!


    就算他們肯原諒母妃,你讓他們怎麽去跟皇上說,說他們提前知道了宮中隱秘,在父皇身邊安了眼線?


    是他們圖謀不軌,還是你心軟懦弱,難當大任?


    這也是父皇對你的考驗,做到那個位置,夫妻,兄弟,父子,沒有什麽不能舍棄的,要不怎麽叫孤家寡人呢!


    皇上做這個決定,才是做正確的!


    一來是母妃真的有罪,二來她若去了,後宮安穩,皇後才是真正的太後,有她庇護,太子就能平安,少了兄弟相殘!


    作為皇帝,隻會權衡利弊,個人的感情從來不重要。


    除非你殺了太子,扳倒皇後,讓母妃做太後,你能下得去手嗎?”


    晉王滿臉無措,像是第一次認識蕭晗煙似的。


    “你怎麽出這樣的主意?太子無子,對我沒有威脅,皇後是嫡母,待我也不錯,怎麽能害了他們啊?”


    蕭晗煙輕蔑笑了笑:“太子是無子,但是沒說不可以過繼呀,尋常人家還有從族裏過繼孩子的例子呢,隻要皇後支持,父皇樂意,大臣擁戴,這不算事兒!


    王爺,你和母妃一樣,該狠得時候不狠,小聰明卻一個一個的,直接弄死太子,一了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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