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衣既要貼身照顧,白木雪便在自己的房裏又添了一張小塌。這就引來北澤墨的極度不滿。


    “小白,我以後進你房間,時時還有個人盯著,多尷尬啊。”北澤墨氣呼呼的擰著眉。


    “不會啊,我覺得挺好。”白木雪風輕雲淡在紙上寫道,心底暗自偷笑。他那點小九九,她還能不了解嗎?說什麽尷尬,不過是不方便他耍牛虻罷了。


    “那以後我們倆要說話,你來我房間。”北澤墨一副我不要你覺得,要我覺得的模樣。


    “我拒絕。”白木雪毫不猶豫在紙上回答。


    “你……”北澤墨微微有些氣結。還欲理論,卻聽隔壁門口響起阿染的聲音“木雪妹妹,喝藥了。”


    繼而門口又傳來竹衣的聲音“主子,您該喝藥了。”白木雪歪了歪腦袋,指了指門口,北澤墨隻好放行。之前一陣都是由淩西月給她送藥的,白木雪這些天心緒已平複了許多,淩西月也便不再那麽擔心,加上武安侯府大大


    小小事務也不少,從郡主府回來之後,她便回了武安侯府去。


    “有些燙,涼一涼再喝?”阿染摸了摸碗壁,提議,白木雪點了點頭。


    便坐在案前翻起稿紙來,阿染卻撇見案頭那一本封麵上寫著阿染兩個大字的手劄,好奇的撿了起來。


    “這是你寫的嗎?”阿染有些好奇。


    白木雪搖了搖頭,在紙上回答她道“不是,是那日我在杜府書房順手撿的,想著可能與你有關就帶回來了。”寫罷又提筆繼續“不過我沒有看過。”


    “原是如此,那,我可以看看嗎?”阿染試探問道。


    “當然。”白木雪快速揮筆。阿染笑了笑,自顧翻起手劄來。白木雪則伸手探了探碗壁,覺得溫度差不多了,便準備按慣例速戰速決一口悶。


    “啪……”堪堪端起藥,阿染手中的手劄卻驀然落了地。白木雪急忙抬頭看向阿染,卻見她不知何時已是淚流滿麵,不住喃喃“不可能,不可能,怎麽可能……”不明所以的白木雪抓上阿染的手臂,輕晃了晃,卻見阿染顫抖著身子從地上撿起手劄送至白木雪跟前“對,一定是我看錯了,木雪,你幫我看看,這個落款,不是謝槐對不


    對,不是他對不對。”白木雪疑惑的朝著手劄看去,卻見阿染翻開的那一頁是一張賣身契。確切來說,是一個丈夫將未過門的妻子抵押給妓院換一千兩銀子的契書。被抵押的那個正是阿染,落


    款那個謝槐,大抵是北澤墨曾經與她提過那個書生,按照契書上所言,阿染與謝槐成親當日,妓院便會派人來將阿染帶走。


    這個變故,實實在在讓白木雪也有些震驚,若真是這樣的話,當年的事,想來便還有一些隱情。隻是,眼下自己也不知要如何安慰於她。隻暗暗歎息攬了阿染在懷中。


    輕拍了拍她的背,阿染卻在她懷裏哭的更大聲了一些。終將隔壁的北澤墨也引了過來。“小白……”北澤墨正欲開口,卻見白木雪抬手噤聲,又忙收了聲,輕聲走至她二人身側,白木雪眼神示意讓他看案上的手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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