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眼下一切都還隻是猜測,但結合之前北澤燁曾表露的細微異常,白木雪總覺得自己這個猜測雖然離譜,卻也並非完全不可能。這一夜,即便是喝了阿染的安神湯,依舊是輾轉反側,難已入眠。往事種種仿佛如報幕一般一幕幕在腦海劃過,一些從前沒想通的事,仿佛突然都明白了。到天蒙蒙亮,


    白木雪便再也躺不住,早早起了床去了後院。


    “雪兒,今日怎起得這般早?”玄月本是上了年紀,早睡早起業已是習慣。見白木雪過了來,反略有些驚訝,不等她開口,先打了招呼。


    “師尊早安。”白木雪乖巧的問了早安,便與玄月一道坐在了簷下,眼下秋風已起,院子裏的梨樹也開始焜黃飄零,倒是微有那麽一絲蕭瑟的感覺。


    “怎麽,昨夜裏又沒睡好嗎?”玄月側頭看向了她,眼中十足的慈愛。


    “嗯……”白木雪點了點頭,暗自思考著,要如何將自己昨夜裏的思量問師傅一一解答。


    “怎麽了?那小子又惹你生氣了嗎?”玄月伸手撫上白木雪得後腦。


    “不是啦,師尊。”低頭有些不好意思得搖了搖頭,昨天下午跟阿墨雖然鬧了許久,但好像也沒有很大聲啊,沒理由師尊都聽見了吧?


    “那又是為何?”玄月有些好奇的追問。


    “師尊我問您個問題。”白木雪想了想,決定開門見山。


    “盡管問。”玄月一聲坦然。白木雪也不再糾結,當下問道“一個人,他在打敗了對手之後,冒用了對手的身份,您覺得這有可能嗎?”


    “大千世界,無奇不有,有也是正常的。”玄月一臉淡然,又眯了眯眼,這個故事怎麽好似有那麽點耳熟?


    “那您覺得,這個人冒充對手的目的為何?”白木雪想了想繼續問道。


    “目的麽,大抵便是為了繼承原主的既得利益。”玄月點了點頭肯定著自己話語,突然又睜大了眼,這小丫頭不會是憑著蛛絲馬跡發現了什麽端倪吧?


    “師尊……”白木雪深吸了一口氣,正色看向玄月“我覺得師兄不是師兄。”


    “什麽?”玄月睜大了眼“雪兒,這……你又是為何會有這樣的懷疑?”“昨夜裏我們上街,淩弟他們看到千月城與師兄相會。師尊你當知千月城與夜長風的關係。按理,他們是決無私下相會的理由。”白木雪徐徐說道,又抿了抿嘴“除了還龍城那次,師兄從不曾逼我,更不會與我動手。重逢之後,我隻道是他變了,處處躲著他,他因不滿總是強勢威脅與我,而今再細想的話,真的與師兄是不一樣的。師兄自來拿得起放得下,自打他決定送我進還龍城,交換那城池的時候,便應該是已經放下了與我那段感情。否則無論如何他也不會把我送進城的,既然如此,又怎會在三年之後


    仍戀戀不舍。”“所以,僅憑這些你便懷疑你師兄不是你師兄嗎?”玄月眯著眼,眼神中卻有一絲白木雪看不懂的閃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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