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雲道:“我剛才已經說了,我隻是懷疑有專業人士的存在。”


    “曹律師,在你看來,什麽是專業人士?”


    曹雲道:“就是電影裏麵演的,身手,頭腦都非常好的人……”


    “嗬嗬,在我看來,所謂的專業人士分兩種,一種是專門從事某一行業的人。諸如賣油翁,他賣了一生的油,他能將油從銅錢孔中穿過,圍觀的人紛紛驚歎,其實隻是熟能生巧而已。還有一種,具備有天賦,經過特殊培訓成為了專業人士。專業人士有專門殺人的,有專門盜竊的,有飛車高手,有越獄高手……”


    曹雲小心問:“到我說話了?”


    “是!”


    曹雲看女生手上匕首,忙道:“然後呢?”


    電話人歎口氣,似乎在克製自己的怒氣,道:“以曹律師你的認識,鬆本案……不兜圈子了,我知道鬆本案確實有一位專業高手,並且我知道他是誰。我認為曹律師你有這位專業高手的線索。”


    曹雲驚愕問:“什麽?”


    電話人問:“也就是說,你並沒有專業高手的線索。”


    曹雲回答:“沒有,我隻是認為這個案件無論是鬆本或者是他妻子和情人犯案,都不具備如此高明的布局能力。”


    電話人道:“他不知道,殺了他吧。”


    說罷,電話掛斷,女生走到了曹雲身後,左手從後捂住曹雲的嘴,右手拿匕首要切開曹雲的咽喉,冰冷的匕首靠近咽喉,曹雲忙道:“我知道,我知道線索,我知道線索,真的,真的。”


    女生放開曹雲,重新接通了電話,電話人:“曹律師,我這人從不開玩笑,你耍我就去死,你撒謊就去死,你沒有利用價值,也去死。”


    曹雲:“可是我說了之後就沒有了利用價值。”


    “哈哈,你確實是律師,這時候還能審時度勢。”電話人道:“我這人做事一向講信用,隻要你配合我們,我保證不會傷害你。”


    “保證?”作為律師一向不認同口頭保證,但是曹雲也覺得讓對方寫一份書麵保證書有些困難。


    電話人:“我建議你相信我,你不相信我,你必死無疑。你相信我,還能賭下我的人品。曹律師,你必須接受現實,你的命運掌控在我手上。”


    電話人說完,曹雲還準備討價還價,忍者女生又張開了巴掌開始讀秒。


    曹雲想哭,道:“剛開始我並不確定是不是有這樣一個人,但是我認為鬆本是凶手可能性更大。我本人是高山律師所的律師,如果高山律師所被凶徒利用脫罪,這對高山律師所的名譽打擊是非常大的。於是我就開始私下調查本案,從鬆本的簡曆,經曆,案發前一個月的生活軌跡,其公司人員的閑言碎語等各方麵去了解。我發現了一個問題。”


    鬆本是一家公司的老板,大約有十多名辦公室工作人員,鬆本從來沒有關門打電話的習慣,案發前幾天,鬆本經常看手機,進入辦公室關門接電話,這也成為辦公室員工私下的談資,大家在猜測鬆本是不是外麵有人。


    通過這點,曹雲查詢鬆本的通訊記錄,很驚訝發現,打給鬆本不正常的電話全部是未知來電,也就是說連電信營運商都不清楚來電的號碼。


    “我父親曾經說過,國際上一些罪犯為了掩蓋罪行,或者是逃避追捕,通常會使用預付款電話。很多人認為預付款電話是無法追蹤的,實際上高級警察早就擁有追擊預付款電話的辦法。真正的專業罪犯使用的是衛星電話。因為很多技術和‘正直’的原因,追查起來非常困難。同時也有專門為這類人開辦的衛星綠色電話,保障他們的通話安全。”


    曹雲繼續道:“所以我認定本案有專業高手,於是在辯護策略上,我們決定勾繪出潛在的嫌疑人,合理的懷疑還存在一位策劃者高手。最終法庭同意我們的看法,將案件發回重新調查。”


    電話人一邊聽一邊嗯,等曹雲說完道:“你還是沒有提供線索,你隻是說明自己懷疑有專業高手的原因,對不起,再見曹律師。”


    女生又上前,曹雲忙道:“等等。”


    曹雲側頭看女生:“不要這麽著急行不行。”


    電話人:“曹律師有遺言?”


    曹雲苦笑:“大哥,我剛入行沒多久,剛被調配到東唐還不到十天,我還有個老娘……放過我行嗎?”


    電話人回答:“我說過,我是一個有信用的人,你不死的條件是,你提供線索。既然你沒辦法提供線索,我必須堅持做一個有信用的人。你老娘會照顧好自己的,放心走吧。”


    “等。”曹雲吐出女生手套上的纖維:“好吧,我可能知道他曾經出現過,但是我不太肯定,而且我也不想招惹他,假設真有這個人的話。”


    “這條線索還是可以的。”電話人:“請具體說說。”


    曹雲問:“怎麽稱呼你?”


    “怎麽?有點陽光你就想燦爛?”


    曹雲真誠道:“如果你說話不算話的話,我最少可以向閻王說清楚死在誰的手上。”


    “哈哈哈哈……大家都稱呼我為鬣狗。”


    “是非洲的鬣狗,還是打獵的獵狗?”


    電話人愣住了,忍者女生捂嘴,似乎在強行壓製笑意。電話人好久才道:“這很複雜,反正我就是了一哎列,哥無哦狗。好了,到你了。”最後一句話能明顯感覺煩躁的語氣。


    曹雲道:“鬆本以證人身份被質疑時,他有些慌張。他隻在那時候看了聽審席一眼。”


    “恩?”鬣狗不太明白。


    曹雲道:“我觀察到一個細節,鬆本從出庭開始,就努力的克製自己不看向聽審席,這是很不自然的行為。一直到辯護律師出示了證據,證明案發前十天,他已經知道自己的妻子有問題,並且考慮離婚和財產分割問題。這時候他慌了,他下意識的看向聽審席,這其實又是不自然的行為。這時候的他應該是左右掃視,原因是他的頭腦運轉到極限去想怎麽回答這個問題。人在腦力極度集中的情況下,眼神會分散和迷離。他沒有,他慌張後沒看可以保護自己的控方,沒有去看決定命運的陪審團表情,沒有去看主宰法庭的法官,反而是看向了聽審席。我當時就懷疑,那位專業高手很可能出席了庭審,並且就坐在聽審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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