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龍、特搜部檢察官、諸葛明、九尾和司馬落,一起在諸葛明辦公室靜靜聽錄音,這是李墨從高山律師所帶回來的錄音。李墨並不在辦公室內。檢方必須對宮本指控的李墨有一個最終結論,這盤錄音是最後的一份參考資料。


    聽完錄音,李龍先為李墨說話,道:“所以宮本在交易中提供了很多真貨,也參雜有很多假貨。雖然證實了民間團隊的信息都是真的,但是不能以此就推斷宮本指證李墨是走叉就是真的。關於李墨職務問題,我本沒有權利過問,但是我自認沒有私心,我本人希望能恢複李墨的職務。”


    特搜部檢察官道:“李局長,這隻是曹雲一麵之詞。他也說了,所有信息都是猜測,沒有真憑實據。誠然我們也沒有李墨的犯罪證據,按照規則,李墨調派到邊緣職務這個安排是比較合適的。再說,警局高層都同意這麽做。劉浩的事我們特搜部一定會提高警惕,請各位放心。”說完看向諸葛明。


    諸葛明是總檢察長派駐在東唐的檢察官,不僅隻是檢控官,諸葛明同時也是總檢察院特搜部的檢察官。可以說諸葛明是東唐特搜部檢察官的上司。特搜部對李墨的最終結論需要諸葛明這位上司兼前輩的同意。


    諸葛明道:“李局長,就算我們澄清事實,李墨能否回到一課,也是劉浩說的算。就算劉浩讓李墨回一課,你認為還有李墨發展的空間嗎?而且我們沒法下結論。宮本提供的信息大部分是真的。李墨這條是假的?為什麽就這條是假的?以走叉的利益來說,李墨不存在利益關係,走叉目的是借特搜部打擊民間組織。”


    諸葛明:“李局長,你要相信我們的監督體係,沒有李墨,多幾個劉浩,仍舊在檢方的控製範圍之內。我們檢察官首要工作任務是遏製公務員職務犯罪,首當其衝是司法犯罪。曹雲說的挺好,讓劉浩去折騰,折騰的越大,摔的就會越慘。李墨回一課,不符合各方利益。說到劉浩,我現在比較擔心桑尼。”


    李龍反問:“桑尼?他怎麽了?”


    諸葛明道:“桑尼進入一課後,特別是劉浩上任以來,表現很突出。結果導致劉浩全力派案。我找人了解過,桑尼這個小組五天破四案,五天隻休息不到四十個小時。針對此事我和劉浩溝通,劉浩說能者多勞,一線工作人員幸苦一些,市民們就會感覺安全一些。在本次事件中,桑尼也表現出其內心暴躁的一麵,還好有風雪一直在提醒和承受委屈。但是就這麽發展,桑尼遲早會爆發。”把桑尼惹毛了,拿把槍直接頂在劉浩腦袋上。


    李龍:“應該強製放假。人不是機器,劉浩不能這麽用。”


    諸葛明:“我已經說服劉浩給他們小組放三天假。我的意見是幹脆讓劉浩提出一課人選,由他來定課長。我知道警局很多人不給劉浩麵子,但是給李局長你麵子。”


    九尾插口:“我想劉浩一直在等曹烈。”


    大家一起看九尾。


    九尾解釋:“曹雲報警發現曹烈,接著曹雲夥同寒子把拉博釣出來。我負責拉博的案子,在和警員溝通時,有一名便衣通過對講機說這麽一句話:大家精神點,隻要守住拉博,曹烈就得乖乖現身。”


    司馬落道:“保護拉博這組人據說是名唐最出色證人保護小組,是越傳特別借調給劉浩的人。”


    諸葛明問:“拉博預審庭是後天上午十點?”


    九尾點頭:“是的。”


    諸葛明:“因此這是曹烈最後的機會。一旦預審庭結束,拉博認罪後,警方會以拉博和其他案件有關,將拉博再次秘密保護起來。如果曹烈落馬,劉浩第一把火就能把全警局震懾住。不過所有的猜測都是道聽途說,拉博和曹烈為什麽會聯係在一起呢?”


    李龍:“這些事可以直接問越三尺。我個人立場來說,把曹烈送進監獄是我這些年來的第一目標,我不會去追問那麽多,先抓到人再說。”


    諸葛明不置可否,問:“九尾,拉博案有問題嗎?”


    九尾回答:“鐵證如山,並且拉博已經招供殺人過程。”


    諸葛明道:“司馬,你休假幾天,去律師所掛住曹雲。這家夥沒有立場,是我比較擔心的一個變量因素。無論是抓曹烈,還是保護拉博的安全,都是司法人員的義務。至於為什麽保護拉博能抓到曹烈,我個人尊重李局長的意見,等拉博預審庭結束後,特搜部對此事再進行調查。”


    大家沒意見。


    諸葛明最後問:“李局長,李墨的事情,你怎麽看?”


    李龍點頭:“我應該相信監督體係,而不是追求人的素質。李墨還年輕,相信無論在什麽崗位上都會盡職盡責。”李龍終於放棄,這盤錄音帶中曹雲表達出了一個觀點,李墨也許是無罪的,但李墨是無用的。與其讓李墨回到一課,不如讓劉浩自選課長。


    ……


    東唐因拉博案各方的博弈,出現了一波新的浪潮。作為中立派,局外人,曹雲終於拿到了簽證飛往北歐。曹雲沒有動用錢、關係和黃牛去申請簽證,而是通過正常途徑申請簽證。申請簽證需要很多材料,資產和資金證明,往返機票和預定酒店的訂單,還有行程計劃,意外醫療保險保單等一係列材料。


    這還隻是旅遊簽證,如果是商務簽證不僅需要追加材料,並且第一次簽證的難度很高。商務簽證好處很多,允許逗留更長的時間。並且在一定年限內,可以使用這個簽證多次前往目標國。


    這次出國也是曹雲第一次去歐洲。話說曹雲記得自己的初戀女友就在挪威,叫什麽來著?曹雲又忘了。


    令狐蘭很夠意思,不僅幫曹雲安排了滑雪小屋,還給曹雲配備了一名私人混血美女滑雪教練兼導遊。同樣,令狐蘭也有一位帥哥滑雪教練。


    日常滑雪遊玩,晚上一起吃飯,聊天,各回各家。拋開工作的壓力,享受金錢帶來的物資生活。這日子快樂似神仙。


    金錢確實有很多東西買不到,但沒有金錢什麽鬼都買不到。曹雲悟出一個道理,無論移民不移民,隻要有錢,哪裏都是天堂。


    一周後,四人開車遊覽北歐四國風光。美女,美食和美景讓曹雲樂不思蜀。


    在東唐則發生了一件大事,這個大事不是拉博的事。拉博在預審庭上認罪後,就由警方接受保護,始終存活,沒有被暗殺。


    ……


    該死的門鈴聲非常執著,曹雲很不高興的拿起床頭的顯示器。接通之後,看見一名身穿西裝的中年男子站在自己租住的渡假別墅門口,旁邊跟隨兩名渡假村的保安。保安似乎在勸說中年男子離開。


    曹雲接通音頻,問:“戶?”


    中年男子非高興問:“請問是曹雲曹律師嗎?”


    曹雲問:“你是哪位?”


    中年男子道:“我叫丁二,是銀河集團歐洲自貿區代理理事。因孫雪衣,孫總的事今天特意拜訪曹律師,如有冒犯,還請多多海涵。”


    “請到客廳稍等,我換下衣服。”曹雲遙控打開大門後坐起來,看了眼身邊的美麗女子溫柔的眼神,不禁感歎金錢使人墮落,墮落又使人幸福。曹雲下床:“我有客人,你可以再睡一會。”


    女子微笑,趴在被子上看著曹雲。曹雲穿好內衣和睡衣,披上大件睡袍後親吻她的臉頰,幫她蓋好被子才離開。


    曹雲下樓,度假村的保安還在陪同客人,在和曹雲眼神確認之後,保安才離開客廳。


    “喝什麽丁先生?”曹雲開冰箱,拿了礦泉水和可樂。


    “隨意。”


    曹雲把礦泉水放在丁二麵前,拉好睡袍坐下,打開可樂。


    丁二道:“曹律師,這幾天我一直在聯係你。”


    曹雲回答:“不好意思,我手機沒電。”休假第二天曹雲和高山杏聯係後就關機了,現在使用的是臨時購買的手機和手機卡。


    曹雲喝可樂:“不知丁先生找我有什麽事嗎?”


    丁二道:“曹律師你可能不知道,孫總被捕了。”


    曹雲一怔:“孫雪衣?”


    丁二點頭:“是的,搜查一課以故意殺人罪刑拘孫總,目前還沒有提出指控。孫總的助理聯係我,要求我聯係上曹律師你。”丁二隻知道曹雲飛機班次,聘請了幾名私家偵探追查。查到滑雪度假村時候,曹雲已經開始公路旅行。一名私家偵探靈機一動,找到滑雪俱樂部,問出了令狐蘭聘請女性滑雪教練。


    滑雪教練稱在一周前因為自己生理原因,曹雲給了她一筆小費後,換了一名亞裔女性導遊。私家偵探在他們分開的小城,找到了專門麵對東亞市場提供導遊服務的旅遊公司。通過曹雲包的美女導遊預定住宿的情況,終於是找到了曹雲。


    曹雲從自己攜帶的包中拿出手機,開機,走到一邊撥打桑尼的電話:“孫雪衣什麽情況?”


    桑尼:“你沒死?”


    曹雲:“……”半個月沒工作,腦子竟然不太聽使喚,一時間竟然不知道怎麽回答桑尼這個問題。好鬱悶。


    桑尼:“孫雪衣的案子震動東唐,自然是我們親愛的劉浩劉局長負責。”


    曹雲:“我問情況,沒問誰負責案子。”


    桑尼:“案件還在調查中,我不能透露任何信息。不過案子還沒有移交檢方,目前檢方開始關注本案。”


    曹雲一聲不吭掛斷電話,聯係司馬落:“司馬。”


    司馬落驚:“活的?”


    都什麽鬼?


    曹雲:“孫雪衣什麽情況?”


    司馬落道:“這案子諸葛明負責。”


    曹雲聽司馬落語氣:“諸葛明在你身邊?”


    司馬落:“是。”


    聽見諸葛明聲音:“告訴他吧。”


    ……


    一周前,是孫海妻子的祭日,孫海特意提前兩周回國拜祭妻子。由於孫海長期在海外療養,孫海的房子沒有配備日常工作人員,隻有保安和保潔人員。因此孫海暫時住到了孫雪衣的家裏。


    根據孫家的家規,自己子女必須無條件出席祭日的晚餐,營造一個和諧友愛的氣氛。這是因為孫海相信,每年自己妻子的靈魂都會回家看看。看見大家和睦相處,一定會很高興。


    孫海做生意霸氣,對自己妻子則是一腔柔情。


    祭日當天傍晚,孫海的助理一直聯係不上孫地。孫雪衣讓人去找孫地,直到晚上九點三十分,才在一家破爛的郊區酒吧內找到爛醉如泥的孫地。孫雪衣的保鏢和助理將孫地送到孫雪衣別墅,孫海對孫地非常惱火,但是孫地醉的一塌糊塗,隻顧睡覺。


    不管怎麽樣,晚宴十點二十分正式開始。孫地趴在桌子上參加完這次晚宴。晚宴規矩,播放孫海妻子在世時拍攝的家庭視頻。


    晚宴持續到十二點結束,孫海吩咐孫雪衣的保鏢把孫地扔到一樓客房的床上。孫海暫住二樓客房,和孫雪衣的臥室間隔了一個書房。


    保鏢檢查門窗,啟動警報係統後離開別墅。這是孫雪衣的規矩,作為一名女生,她不希望出現霸道總裁和柔情保鏢之類的愛情故事。孫雪衣的保鏢有六人,租住在孫雪衣附近的別墅,一個電話,三分鍾內可以跑步到達。六人分三組,兩人一崗。


    第二天早上七點三十分,孫雪衣助理電話通知保鏢,孫雪衣有一個八點十點分的電話會議。保鏢在七點五十分敲門後直接進入孫雪衣的別墅。一名保鏢上二樓敲門:“孫小姐,八點十分有個很重要的電話會議。”


    孫雪衣沒有回應,保鏢再次敲門後,用備用鑰匙進入孫雪衣臥室。孫雪衣正在淋浴間衝澡,她走出來後,保鏢忙轉身道:“孫小姐,我在臥室。”


    孫雪衣回浴室一會,裹了浴巾出來詢問怎麽回事。保鏢回答後,孫雪衣很奇怪,助理為什麽不給自己打電話呢?孫雪衣尋找手機未果,保鏢撥打孫雪衣的電話,也沒聽見聲音。兩人出門尋找,隱約聽見手機震動聲。


    順著聲音到二樓客房的門口,發現門是虛掩的。保鏢推開門,首先看見了客房床頭櫃上的孫雪衣手機。進入客房後,保鏢發現床上的孫海已經死亡。為什麽不靠近就能知道?因為保鏢一目了然,一把水果刀刺在孫海的身上,整張床都已經被孫海的鮮血浸泡染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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