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我的手機亮了。


    來了一條信息。


    是安百井的,信息中他大罵:行啊你小子,為了一個女人,哥們都不要了,連單都不買就跑了,我幹你了!你等著。


    我回複:對不起啊百井哥,我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安百井馬上回複:你不得已個屁你!


    我回複:唉,我真的是有不得已的苦衷,那女的,其實是我一個帶不出來見不得人的女臥底。


    安百井好奇了:女臥底?你搞什麽女臥底。你女朋友吧,你見不得人的野花女朋友吧。


    我回複:別亂講,我改天請酒謝罪,到時和你說。


    我到時候再找個好借口,編過去。


    安百井回複:總之,我見那林小玲好像挺不高興的,她是不是喜歡你了她,她還經常向我打聽你。


    我回複:喜歡就自己找我了,還問你幹啥,她身邊那麽多優秀男人,怎麽可能喜歡我。如果喜歡最好不過了。


    安百井回複:那是,最好不過了,把她一起弄了吧。她家可是很有錢得很。哦,下周出來陪我喝喝酒吧,我約唐曉傑劉慧她們出來。


    又是唐曉傑。


    果然得不到的都是最好的。


    我回複:信息聯係。


    安百井回複:聯係你麻痹,你狗頭的你電話有幾次通過。睡了,我很忙。


    我回複:和金慧彬一起忙是不是。


    安百井回複:滾。


    昏昏欲睡,然後就睡了。


    一大早,是真的一大早,五點多鍾,手機就響了。


    麗麗睡得很死,她無論何時,都是睡得很死。


    迷迷糊糊中拿過來手機,揉著眼睛看了好久,才看清了字:表姐。


    麻痹的五點鍾,你給我打電話,真是好表姐。


    我迷迷糊糊問:“什麽事一大早的。”


    她卻很精神:“我想通知你,天亮後不用去上班,去守著康雪家門口。”


    我說:“守就守著,我也想到這個了,你也用不著那麽一大早的給我打電話吧。你昨晚不接電話,我以為你都不管了,我也不想管了。”


    賀蘭婷說:“我讓人給你請假,說你重感冒。等我電話,你再回去上班。”


    說完她掛了電話。


    我重感冒了。


    是的我何止重感冒,我都快死了。


    我躺下,繼續死睡。


    誰知這一睡,就他媽的睡到了下午。


    我也不知道怎麽搞的,是昨晚折騰過度,還是今早五點被叫醒,總之醒來,就是下午兩點多了。


    他媽的了。


    而且還是酒店前台打電話上來要我們退房,我們才醒了的。


    我急急忙忙的爬起來,對麗麗說我還要上班先走了。


    然後跑去洗漱後,趕緊的下樓。


    在打車後,我馬上去了康雪小區大門口,找了一個隱蔽的地方躲起來。


    然後,餓,很餓,非常餓。


    去了一個小便利店,找了兩個麵包啃。


    感覺太難受,大太陽的,在這裏蹲守,也不知道蹲守到什麽玩意。


    有一個賣麵包的店,我進去,點了一瓶酸奶,兩個麵包,就這麽坐著吧。


    等到了大概六點吧,很多人下班回來了。


    快要到七點天暗暗黑的時候,我在麵包店服務員訝異的目光中,走出了店外,伸伸懶腰,抽了一支煙。


    當我在小區大門口隱蔽處偷偷轉悠的時候,突然發現,對麵的一顆常青樹後麵,坐了一個戴著鴨舌帽的人,這個人看起來特別的眼熟。


    是那個電工?


    我馬上偷偷靠近。


    真的是那個電工。


    按理說,工於心計城府極深的監區長理當給電工支付兩百萬的那個錢了,如果真的支付完了,電工沒必要來這裏等康雪。


    可是,電工來這裏,說明可能是有兩個原因,第一個,監區長康雪她們沒給他錢,他找上門來了。


    第二個,康雪她們給了錢,但是不夠,所以他還是找上門來了。


    實際上,我隻是想到了這兩個,沒有想到這兩個以外的:他要複仇。


    因為,我沒有等太久,就看到了一個人的到來。


    夏拉。


    夏拉背著單肩包,低著頭,雙手插著口袋,很酷的走來。


    而那個電工,明顯認識夏拉。


    這說明他已經摸清了康雪身邊的一些情況。


    他悄悄跟上了夏拉。


    然後在夏拉走到一個斜口的時候,他突然衝上去,一手捂住夏拉的嘴巴,然後挾持夏拉飛速拉進了斜口巷子裏,這條巷子很黑暗,小區裏麵和小區大門搞得都很好,唯一不好的就是這個小區附近很多黑暗的小巷子,有路燈,但是很暗。


    電工力氣很大,個頭雖然不比夏拉高,但是把手無縛雞之力的夏拉拖進巷子中,幾乎不費什麽力氣的。


    媽的沒想到我守了半天,得來全不費工夫啊,隻是沒想到是等來這樣的驚險場麵。


    這時候,我自己有點蒙了,雖然我見識過不少的危險場麵,可是我現在百分百判斷,這個電工身上一定帶著刀,媽的,上次和那群抓林小玲的打架,沒事是幸運,萬一那天不是安百井身懷幾分功夫,我他媽的早就被砍了,如今讓我衝上去碰死,我是真的害怕。


    可如同上次救林小玲一樣,我總是這樣,猶猶豫豫過後,覺得良心過不去。


    可一想到這個該死的夏拉,最初接近我的目的就是聽了她表姐康雪的唆使指使,目的是來弄死我的,他媽的,而且後麵,她自己對我有點意思了後,看我如此對她,她竟然找一個男的要氣死我,還發一個秀恩愛的照片來給我看,後麵如果不是因為我找了謝丹陽來回氣她,估計我現在真是夠嗆,這個夏拉,雖然還達不到康雪那樣的深沉城府,隻是報複的心態和思想也一樣。


    還好,我沒在夏拉身上花費什麽精力和時間,簡單來說我就沒有對她投入太多,所以我沒有被她玩得團團轉。


    如果是當初還是愣頭青的我,估計被玩死了。


    其實男女間就像一場博弈,一種人性博弈,什麽是博弈,就是付出的少點,得到的多點,在對待女人上尤其如此,如果你一開始就付出太多,對女人太好,什麽都想著她,而她卻沒什麽付出,那麽從博弈的角度你就已經輸了,太容易的得到的東西不會去珍惜,道理就在這裏。中國大多數的女人都還是遵守被動原則的,認為本來就應該是男人追女人,出去玩本來就應該讓男人買單,甚至結婚男人都要買房子車子,但是別忘了,這裏有個前提,就是這個男人得喜歡你,在乎你,對你好,如果這個男人不把你當回事,你這些要求都是狗p,喊破喉嚨這男人也不會鳥你。


    人性本賤,女人是這樣,男人也一樣,你口口聲聲的說,要愛一個女人一輩子,什麽都願意付出,其實那全是瞎掰,人的內心是追求平衡的,付出多少必須要得到多少,好男人前期付出的多就想得到的多,所以會特別在意這個女人,女人的一言一行,甚至一條短信都會糾結半天,分析來分析去。想得越多,越不平衡,於是再投入,再付出,惡性循環。


    話雖如此,但是歸根到底,長期感情維係還是要互相對對方好的,尤其是男人要對女人好,但是這種好應該是互相的,這種互相也是維持一種平衡,這裏涉及到一個投資的理論應用,對與自己投資得到的結果,很多人都會珍惜這個結果,付出的越多越珍惜,所以我寧願要讓女人多都為自己付出感情、時間、金錢等等。就像一個遊戲,付出的越多感情、時間、金錢就越珍惜。


    可是,感情歸感情,良心歸良心。


    夏拉雖然想玩我,玩弄我於鼓掌之間,雖然她的陰謀沒有得逞,可現在她遇到的是危險,這與感情無關,與我和她之間的感情和恩怨無關。


    我怕我不去救她,對不起的,是自己的良心。


    況且,她還曾經送過我東西,哪怕是為了討好我,至少也送過,對我好的,我會記得。


    想了想,上去太危險,不去夏拉就危險,可現在根本來不及找人了。


    我忙跟著上去了。


    沒想到,那個電工把夏拉拖進了巷子中的一個房子的門中,我忙跟著進去了,然後他拖著夏拉進了小院子中的後房停著單車的地方,又下了一個樓梯口的一個地下室,看來他為了等待夏拉或者康雪,是有備而來了,還專門的租了一個地下室。


    看來那個電工並不是一個單蠢的愣頭青匹夫,在經曆過那次監區長殘害差點致死後,他多了一些心眼,也學會了來陰的。


    我趕緊的悄悄跟下去。


    地下室走下去轉了兩圈的樓梯,非常的深。


    沒想到民宅還挖了這麽一個地下室。


    砰!


    地下室的門關上了。


    我趕緊過去,門是木門,生鏽了的木門。


    聽見夏拉驚恐喊叫的聲音:“你,你,你是誰!救命!”


    夏拉明顯慌亂了。


    電工惡狠狠罵道:“別喊了!喊有什麽用!你再喊信不信我捅死你!”


    我從生鏽的木門門縫中看進去,果然,電工拿了一把匕首。


    在夏拉的臉前揮一揮匕首,夏拉閉上了嘴巴。


    我看進去,這個地下室裏麵還有簡陋的空調,一張床,床上沒有什麽被子枕頭,有電視機。


    是出租房。


    電工應該不住在這裏,因為沒有枕頭和被子,他租這裏,我估計就是為了對付康雪而做的準備。


    夏拉驚恐的看著電工晃著的匕首,問:“你,你想怎麽樣,你是誰?”


    電工惡狠狠說道:“我是誰!我是你表姐殺死了的人!我已經是一隻鬼!”


    夏拉牙齒都在打顫:“求你,放了我。”


    電工咬牙,滿臉橫肉,凶相畢露:“我放了你?”


    他上去,把夏拉的雙手綁住在凳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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