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經過長達一天的跋涉,蕭劍揚、曹小強、伏兵三個終於回到了雲南密營。


    走進基地的時候,三個活寶不由自主的歡呼起來,就像是離開家鄉半年的孩子終於回到家了一樣!在東南亞那邊經曆了太多**和血淋淋的屠殺之後,回到沐浴在和平的陽光下的國土,那種踏實的感覺再怎麽形容也不過份。


    隻有經曆過戰亂的人,才知道和平的可貴。


    基地裏空蕩蕩的,沒幾個人,顯得十分冷清,軍銜最高的居然是內司……說白了就是管賬的,一位近五十歲的老軍人。內司對這三個小家夥的歸來頗為吃驚:“你們三個打哪冒出來的?”


    蕭劍揚向內司敬禮,說:“我們啊,不是到東南亞那邊去執行任務了嘛,我受傷了,在泰國那邊多逗留了一段時間,現在才回來。”


    內司的神色有些古怪:“泰國?你們在泰國逗留了這麽久?沒有被人做了一些不該做的手術吧?”說著,目光一個勁的往這三個家夥的下三路瞅……


    三個活寶讓內司那古怪的目光瞅得渾身不自在,蕭劍揚問:“什麽不該做的手術呀?”


    內司說:“就是把你們閹了讓你們當人妖呀。”


    曹小強怪笑起來,目光投向蕭劍揚的下三路:“你沒有被人做這樣的手術吧?”


    蕭劍揚暴怒:“去你媽的,你才讓人閹了!你全家都讓人閹了!老子現在好得很,迎風也能尿三尺!”


    伏兵怪笑:“跳得這麽高,不正好證明你有問題嗎?”


    蕭劍揚森然說:“伏兵,你知道得罪一名尖兵會是什麽後果嗎?信不信以後上了戰場,我把你帶到鱷魚潭去?”


    伏兵打了個冷戰,不敢再作怪了。乖乖,尖兵可是整個小隊的眼睛啊,他往哪走整個小隊就往哪走,真把蕭劍揚給惹毛了,把他帶到鱷魚潭裏,他找誰哭去?


    曹小強也不敢開玩笑了,目光投向停機坪,發現那裏空蕩蕩的,什麽也沒有。他好奇的問:“隊長他們呢?還有陸航分隊,都上哪去了?”


    內司說:“去執行一次非常重要的任務了,到現在都還沒有回來。”


    伏兵皺起眉頭:“什麽任務啊,要整個中隊一起去?”


    內司擺擺手,說:“別問了,保密守則你們是知道的……對了,47,88,有你們的信,上我那裏拿一下。”


    蕭劍揚和曹小強都驚喜的叫了起來:“有我們的信!?”


    內司說:“對!”


    伏兵問:“有沒有我的?”


    內司回答非常幹脆:“沒有。”


    伏兵的臉頓時就垮了。


    內司回到指揮部拿出兩封信,一封給蕭劍揚,一封給曹小強,說:“半個月前寄到的,盡快給人家回信,別讓人家擔心。對了,寫好之後記得交給我檢查,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你們都知道的!”


    蕭劍揚瞅了一眼,信封是淺紫色的,郵編和寄信人地址都被塗掉了,隻剩下兩個娟秀精致的鋼筆字:陳靜!他心跳莫名的加快,心花怒放,連聲說:“知道,知道,知道!”一把抄起信,嗖一聲衝向宿舍,內司的話都還沒有說完呢,他便跑得隻剩下一道煙了。曹小強手腳也不慢,想追上他把信搶回來,得練成流影電光閃之類的絕技才行。內司看著這兩個小家夥那興衝衝的背影,笑著搖了搖頭,歎氣:“年輕人哎!”頗有點年紀大了,跑不動了的感慨。


    砰!


    一聲大響從宿舍樓那邊傳來,傳出老響,內司怒吼:“47,你有勁沒地方使是吧?把門弄爛了看我怎麽收拾你!”


    弄出這麽大動靜的正是蕭劍揚。這家夥實在太興奮了,衝進宿舍之後一腳把門踹上,把背囊往床上一甩,撲向書桌……結果力氣使得大了點,差點把房門給拆了。他對內司的怒吼充耳不聞,小心翼翼的拆開信封,一股淡淡的香水味從裏麵飄了出來。這味道他很熟悉,法國名牌香水呢,陳靜很喜歡用,也不知道是有意往信箋上噴一點還是寫信的時候帶上去的,總之整封信聞起來都帶著這種淡雅的、甜蜜的香氣,沁人肺腑,仿佛她就在他的身邊,在不經意間朝他展露笑顏,這種感覺真好。


    他展開信箋,一排排絹秀優美的鋼筆字躍然紙上,這字寫得真好,就跟陳靜本人一樣漂亮:


    “小劍,匆匆一別,已經一個多月了吧?你還好嗎?為什麽都一個月了,你沒有給我捎來隻言片語,甚至連一聲問候都沒有?我每天都在盼著你的來信,或者你的電話,但每天等來的,隻有失望。你到底在忙什麽?你得改一改這毛病,這可不是朋友相處之道。


    我挺好的,上個星期才剛剛參加了一次學校組織的聯歡晚會,我是主持人,晚會辦得非常成功,我也得到了不少掌聲。我向學校提交了去德國參加世界大學生辯論大賽的申請,如果沒有意外的話,申請會被批準的。蘇紅也提交了同樣的申請,她兼修德語,進步神速,想必也能獲得批準。雖然不是第一次出國了,但去歐洲還是頭一回,想想就激動。蘇紅總是說如果能帶上曹小強就好了,他力氣大,再多的行李都能一手包辦。如果申請能得到批準,我們一定要在歐洲拍好多好多照片留念,等你來上海再跟你分享。對了,你想要什麽?德國有很多國內沒有的東西,想要什麽跟我說,如果真的能出國,我給你帶回來。


    你那個虎頭虎腦的戰友現在怎麽樣了?蘇紅很想念他,提起他就咬牙切齒,畫了他的頭像掛在牆壁上用飛鏢紮,可有意思了,我還從來沒有見過她為一個男孩子不給她寫信,不給她打電話氣成這樣的。有句話叫物以類聚,在這方麵,你跟他還真是一模一樣,轉身就把我們給忘了,你該不會希望我也把你的頭像掛到牆壁上當靶子吧?我可告訴你,我的畫功很好的哦。記得給我回信或者打電話,不然的話我真的要去買飛鏢回來釘你了!”


    信寫到這裏就完了,蕭劍揚意猶未盡,又把手伸進信封裏掏了幾下,裏麵連張紙片都沒有,讓他很失望,唉,要是這個信封裏能裝十封八封信那該多好?他再次拿起信一字一字的看,越看越是開心,甚至笑出聲來。其實陳靜在信裏也沒有對他說什麽私密的東西,但是能收到她的信本身就讓他心花怒放,樂得合不攏嘴了。正樂著,伏兵的聲音一陣陰風似的飄了過來:“別樂了,趕緊給人家回信或者打電話吧!內司可說了,信是半個月前到了,算上在半路上耗掉的時間,怕是得有一個月了……”


    蕭劍揚蹭一聲跳了起來,拿著信朝樓下衝去!信寄到這裏來都半個多月了,陳靜隻怕早就等得很不耐煩了,如果回信,隻怕又得在路上耗上一兩個星期,等把信送到陳靜手裏的時候,隻怕這位大小姐的第一反應是將它撕成碎片,而不是開開心心的拆開來看吧?打電話,趕緊打電話!


    不過,想打電話也不容易,得先提申請呢。他衝過去找內司,開口就叫:“我要打電話!”


    內司問:“你這個月有沒有打過?”意思就是如果有,這個電話就沒得打了,等下個月吧。


    蕭劍揚叫:“開玩笑,這個月我一直泡在泰國呢,我打個屁!”


    內司說:“沒打就好。”拿出個本子來翻了翻,說:“好,你這個月還有兩次打電話的機會,每次五分鍾……是長途嗎?”


    蕭劍揚說:“對,上海的。”


    內司問:“給誰打?”


    蕭劍揚說:“給個女孩子打,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就是給我寫信的那位啦。”


    內司慢悠悠的點了個頭,說:“把她的姓名、年齡、職業、聯係地址、你們之間的關係通通都交給我存檔,然後你就可以打電話了。”


    蕭劍揚眼都大了:“怎麽這麽麻煩?我給我爸打電話從來都不用這些的!”


    內司一臉理所當然:“因為你爸的檔案早就存檔了,而且還在預備役中,想找到他很容易。這個女孩子不一樣,我們沒有她的資料,你用基地的通信器材跟她聯係是要冒風險的,所以必須先將她的資料存檔,明白嗎?”


    蕭劍揚哀歎:“還好我沒有什麽急事,不然我得活活急死!”從內司手裏接過紙和筆,飛快的將陳靜的年齡、出生日期、聯係地址、電話號碼等等等等資料一一寫了下來,交給內司。內司將這些資料輸入電腦存檔,並且通過局域網與相關部門聯係進行查證,花了整整一個小時,確定所有資料屬實,這才開恩似的點了一下頭,說:“好了,你可以到通訊處打電話了,通話時間五分鍾,自己掌握好。”


    蕭劍揚說:“我把這個月的通話時間全用上!”


    內司說:“隨你,反正全用上也隻有十分鍾。”


    蕭劍揚心裏有一萬頭草泥馬咆哮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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