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頭獅子居然得了憂鬱症?


    這是在開玩笑嗎?


    “獸醫呢?讓他過來一下。”洛寒把單子折好,她得跟醫生談談,富貴怎麽圖突然就得了憂鬱症了。


    “在獅子籠那邊呢。”飼養員指指方向,聽到憂鬱症的時候,飼養員的反應倒是蠻平靜,畢竟動物也是有感情的,情緒波動也正常。


    洛寒自己走過去,遠遠就看到獸醫吃力不討好的哄富貴。


    獸醫正在幫富貴調整心情,很賣力的想調動它的情緒,但是富貴懶洋洋的根本就不看他。


    “它怎麽樣了?不肯吃東西?”洛寒蹲下來,看裏麵懶貓一樣的獅子。


    飼養員憂心忡忡,“少奶奶,獅子是群居動物,一般是一家人生活在一起,現在它一個……獅子在異國他鄉,心情肯定不好。”


    洛寒聽的嘴巴抽筋,“這麽說,它有鄉愁?”


    獸醫想想,“也可以這麽說吧,大概意思就是,富貴想家人想同類了,而且,他這麽小,每天在籠子裏生活,太過於壓抑了,要是能自由點,或許有助於康複。”


    洛寒看飼養員,“你覺得呢?能把它放出來嗎?”


    飼養員不敢打包票,“我覺得不合適,馴養大型食肉性動物至少需要三個月時間,不然它嗜血本性在聞到血腥的時候會爆發,遇到攻擊更會爆發。”


    洛寒扭頭看獸醫,“除此之外呢?還有什麽辦法?”


    獸醫有些為難了,手扶著膝蓋蹲好,“它原來的主人呢?讓它見見原來的主人或許也有幫助。”


    原來的主人……


    洛寒頭膨脹了兩倍,“要不,把它送動物園飼養,過了敏感期再送回來。”


    獸醫和飼養員這下意見高度一致了,“不行,送出去再送回來,它未必還能保持家養的性格,再說,萬一它連你們也不認識了,以後怎麽辦?”


    洛寒頭更大了,“它不吃不喝,也會出問題。”


    “嗯,不吃不喝,撐不過幾天,要不然……我跟動物園協商協商,再弄一頭獅子,讓他們溝通溝通感情。”


    飼養員大膽的提議,說完自己都心虛的抬不起頭了。


    家裏養兩頭獅子?


    “死馬當活馬醫,試吧!”洛寒權衡之後,在詹姆斯和獅子之間選擇了獅子。


    把富貴的事情處理好,別墅門外開過來一台白色的轎車,上麵有法院的標誌。


    車門打開,走下來一個穿著法院製服的男人,製服筆挺健碩,步伐從容,見洛寒恰好在院子裏,迎麵先是一笑。


    “楚醫生,你在家呢,那就最好了。”


    洛寒環臂,攏了攏厚披肩,“有事?”


    製服男人嘩啦抖開一張a4紙,右下角鮮紅的剛戳,“楚洛寒小姐,這是法院的傳票,有人告你玩忽職守導致人命官司。”


    洛寒結果來看一眼,京都人民法院的傳票分量不輕,“謝謝。”


    執法人員扶正大蓋帽,“楚醫生,你可以著手準備相關材料,三天後開庭一審,你要聘請律師為你辯護嗎?”


    一旦鬧上法庭,就沒這麽單純了,洛寒明白個中厲害。


    “我會做好準備,辛苦你跑一趟。”洛寒把傳票收好,頓覺諷刺。


    執法的車離開視野,洛寒視網膜上還殘存著一抹車影,轉念間,她無奈又自嘲的展開打印紙。


    一切因果都有定數,或許她的職業生涯真的走到盡頭了吧?


    蘭嫂在客廳哄小初初,各式各樣的玩具擺了大半個屋子,小初初時不時的笑聲飄出窗外。


    洛寒收起心頭的陰霾,給自己一個輕鬆的笑容。


    她姑且相信,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聳聳肩,洛寒大步回家,“初初,媽咪陪你一起玩兒!”


    紐約,國際機場。


    高景安百無聊賴的看手表,杜淩軒的航班到了。


    杜淩軒意氣風發的走下雲梯,紐約的天空晴明幹淨,就像他此刻的心情,暢快舒適,輕飄飄的。


    高景安將墨鏡往下拉下鼻尖,瞥見杜淩軒正昂首大步而來,晃了下車鑰匙,與他正麵對接。


    兩道同樣高大的身影在寬闊的機場大廳狹路相逢,登時便凝結了一股小小的風暴。


    風暴中心的杜淩軒見來者是高景安,眉眼低笑,“高先生,有事?”


    高景安摘下誇張的墨鏡,把玩墨鏡的一隻腳,“有,大事兒,特意來接你,杜先生長途跋涉辛苦,我給你接風洗塵。”


    杜淩軒的助理取了行李出來,手推車上麵碼放了三個大箱子,“董事長,司機在等了。”


    高景安人高馬大手臂長,伸手一攔,“杜總,我的技術不比你司機差,本少爺親自接機,不給麵子?”


    杜淩軒送了下領結,“自然不是。”


    “那就別耽誤時間了,他鄉遇故知,我有一肚子話想跟你分享,咱們慢慢聊。”高景安把墨鏡掛到西裝上麵的口袋,勾肩搭背套上了杜淩軒。


    助理在旁邊看的愣神,“董事長,這……”


    杜淩軒沒摸清高景安的牌,不好拒絕,“先把行李送回家,我跟高總吃頓飯就回去。”


    高景安大大咧咧踢一腳推車,“你們董事長是土生土長的華裔,紐約都被他玩兒了無數遍,我還能把他拐賣了?”


    杜淩軒斜視拿著搭在肩頭的手,微有慍色,“高總,什麽事可以在這裏說?。


    “事兒大了,一兩句說不清。而且,在這裏說,你確定?”高景安笑,沒人看得懂他笑的幾個意思。


    杜淩軒隱約有所顧忌,“我跟你走一趟。”


    “那就對了!”


    高景安瀟灑的衝助理揮手,“辛苦了小哥,改天請你吃飯!”


    這邊,杜淩軒上了高景安的車,啪嗒關上車門,密閉的空間霎時有些局促。


    高景安嘎達旋轉車鑰匙,引擎轟了一聲,他歪看杜淩軒,“杜總,你就不怕上了我的車,下不去?”


    杜淩軒氣定神閑,“既然敢上,就沒考慮下不下。”


    高景安冷嗬,“杜淩軒,你這一套跟誰學的?乍一看挺唬人。”


    車子啟動,沿著機場專線往市區走,高景安車速不慢,兩旁風景就在耳邊呼嘯後退。


    “饒了這麽大的圈子,你到底想說什麽?”杜淩軒手肘架在車窗玻璃的卡槽處,目不斜視看他。


    “杜先生,你真會借刀殺人。我大嫂的上班時間,必經路線,她的賽車曆史,你摸得門兒清啊,順手就給了她一個重擊。”


    高景安吊兒郎當的開車,調侃的語氣聽著跟玩兒似的。


    杜淩軒的眉骨挺了下,“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高景安心裏罵他祖宗十八輩,“聽不懂啊?沒關係,一會兒你就懂了。”


    杜淩軒蹙起長眉,食指壓住太陽穴,“綁架我?”


    “嗬嗬!別亂給我扣帽子,我腦袋小,撐不起來。我呢,就是想邀請杜先生溜達溜達!”


    杜淩軒更摸不清他在打什麽啞謎,眼看著車子越來越靠近市區了,“高景安,你懷疑是我陷害安娜?”


    高景安悠哉悠哉,“我說了嗎?我沒說啊,你自己說的。”


    杜淩軒哼笑,“想故技重施?再騙我一份假的證詞?”


    高景安的車嘎吱停了,停車的太猛,沒有緩衝,杜淩軒被彈出幾公分。


    “杜總,到了。”


    這是一家商務會所,紐約中心地段的黃金位置。


    杜淩軒莫名,“你帶我來這裏幹什麽?”


    高景安搭上他的肩膀,“來這裏還能幹什麽?吃喝玩樂咯!”


    杜淩軒豎起戒備的翎毛,“吃喝玩樂不用了,高總自己享受。”


    高景安突然用力壓住他的肩頭,“杜總,來都來了,上去坐坐再走啊。”


    電梯直達頂層,高景安一路上說說笑笑扯葷段子,很快到了包廂,他按下密碼,“杜總,請進。”


    杜淩軒一臉的戒備不加隱藏,“高……”


    “進去吧你!”


    他還沒說出話,高景安一腳踹下去,愣是把高景安給撞入了房間。


    哢噠!


    門在外麵落鎖。


    杜淩軒劍眉突然擰死,“高景安,你幹什麽!開門!”


    高景安背靠門板,得逞的吹口哨,“杜淩軒,出來混,遲早要還的。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這個會所已經被我承包了,不會有人救你。”


    杜淩軒掏出手機,可是信號為空白。


    “哦,提醒一句,網絡和通訊都被隔離了,嗬嗬,你拿著手機自拍吧!”高景安在心裏給自己的機智點了三十二個讚。


    “該死!高景安,你這是非法軟禁!”杜淩軒奮力推門,門框發出咚咚響。


    高景安無所謂的咂舌,“留著力氣等你的夥伴吧,被跟我說這些沒用的。”


    杜淩軒丟開手機,坐在沙發上,“你這麽做,是為了幫安娜打官司?逼我給她作證?”


    高景安在門外點頭,“杜淩軒,你的腦子還是挺有用的。”


    杜淩軒冷笑!


    “你告訴伊莎我大嫂會賽車,掐好了時間地點,再安排個半死不活的患者,看起來機緣巧合,其實都是手動操作,你狠牛叉啊!”


    杜淩軒的笑僵硬在眉梢。


    “可是你算錯了一招,我大哥不傻!”


    杜淩軒卷了卷手指,“高景安,你打算就這麽把我關起來?”


    “放心,一日三餐不少你的,養幾天肯定白胖!”高景安諷刺。


    “高景安!”


    “喊這麽大聲幹嘛?我聽得見。”高景安曖昧的掏掏耳朵。


    杜淩軒:“……”


    這個混蛋!


    辦妥軟禁杜淩軒的事,給龍梟匯報了一下工作進度。


    “大哥,杜淩軒被我扣住了,這幾天我要不要伺候他啊?”高景安腦補了皮鞭、雞毛撣子、鐐銬之類的小玩意兒。


    “隨便你,別弄死就行。”龍梟回短信的速度超乎平常的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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