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薇很貪戀他的懷抱,盡管她快要被蕭晏抱得窒息,她也恨不能窒息在他懷裏。她手臂圈著蕭晏的頸項,低低地喃道:“蕭晏,你說話可要算話,永遠都不要放開我。”


    原來嫁人是這樣一種感覺。即使林青薇心裏認為自己是個老姑娘了,可她仍忍不住歡喜、雀躍,就跟當初心如嫁人時一個樣。


    這種感覺,在前世都是沒有過的。


    她心愛的男人成了自己的丈夫。


    林青薇很感激,不知是該感激上天還是該感激命運,讓她擁有這副年輕的身軀,讓她可以再痛快地活一次,可以徹底地愛一次。


    蕭晏這個人雖然成熟穩重,但他也是頭一回經曆這種事,簡直與那傳說中的攝政王、燕王相去甚遠,歡喜得像個二十歲的小夥子。


    兩人無言地屋簷下擁了許久。外麵寒夜還很長,總不能在這裏擁抱大半個夜晚,總是得回房睡覺的。


    兩人鬆開了,留戀著彼此身上的味道,一時又是相顧無言。站在房門前,不知是該進林青薇的房間,還是該進蕭晏的房間。


    後林青薇出聲道:“我的房間裏已經夠暖和了,你把爐子拎去你的房間吧,這樣睡著也能夠暖和一點。”


    蕭晏道:“好。”


    他便進了林青薇的房,把暖爐拎了出來,又添了一些炭進去,發燃以後放到清冷的房間角落裏。


    林青薇看見他房間裏有了絲絲暖意,這才滿意了,踱到自己的房門邊,正要進去時在門口頓了頓,回身看向蕭晏。蕭晏也正深深地看著她。


    她喉嚨陣陣發緊,對蕭晏明媚動人地笑道:“郎君,新年快樂。”


    那清麗的嗓音,宛若春風拂過,酥了人的心。蕭晏笑道:“夫人,新年快樂。”不等林青薇作答,他又道,“請問我可以邀夫人一起同寢嗎?”


    林青薇短暫地怔過以後,就笑了。那笑容,千嬌百媚,十分誘人。


    眨眼之間,腰間便是一緊,一道微冷的氣息襲來,林青薇就又落入他的懷抱。他動作猶如疾風勁掃似的,瞬間將林青薇卷進了昏黑的他的房間裏。


    徒留隔壁林青薇的房間,一室燭火溫然。


    因著角落裏放著爐子,空氣很快就升溫。林青薇的後背抵在牆壁上。


    “夫人。”蕭晏沙啞地喚她,那聲音直擊人靈魂心魄,叫林青薇毫無招架之力。


    “夫人……”


    林青薇的所有回應,全部都在他下一刻俯頭下來兩相廝磨的纏綿裏。


    沒有歇斯底裏,隻有全部的愛戀。瘋狂到都恨不能把對方給吃下。


    林青薇喜歡蕭晏的氣息,喜歡他的房間,喜歡他的床褥也帶著他身上獨有的清然味道。


    即使冷冷清清的,她也喜歡得不行。


    ……


    (以下和諧)


    “美。”


    她眼角發熱,一發不可收拾。


    蕭晏又道:“好美。”


    “蕭晏……”


    “女王。”蕭晏卻忽然低啞地說道。


    林青薇神誌稍稍一頓。


    “你對於我來說,骨子裏不是少女,是女王。”他每侵占一分便道一句,“你骨子裏,是我的女王。我甘願拜在你的裙下,一世為臣。”


    他甘願,拜在她裙下,一世為臣。


    林青薇輕飄飄的,以為靈魂出了竅。大概,這是她這一生,聽過的最動人的話。帶著不死不休的決心和認真。


    一直以來,在她麵前他甘願放低自己;原來在他心裏,是這樣想的。君臣之道在他心裏是根深蒂固的一樣存在,既然如此,那便奉她為女王,他是她裙下之臣。


    新年的第一個夜,注定不得休眠。外麵的光火都被寒風吹得支離破碎,室內卻是旖旎如春。


    蕭晏。


    蕭晏……


    酒意上腦,又層層褪去。到最後,林青薇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清醒著還是沉醉著。


    有一點她卻是很清醒,她很愛很愛這個男人,愛到恨不能和他融為一體。


    ***


    上京。


    上京,除夕夜。


    上京的除夕夜比別的城郡都要熱鬧繁華。那一串又一串猶如糖葫蘆一樣的紅燈籠掛滿了大街小巷,由皇宮裏放出的煙火占據了大片夜空,像繁花簇錦一樣層層疊疊地綻放。


    百姓們紛紛奔出家門,站在街上仰頭看那難得的盛事況景。


    大夏才經曆過一場戰亂平息了沒有多久,國庫正值虛空,如此奢華實在有些浪費。盡管大臣們直言進諫,最終都被皇上力排眾議,不僅煙花和往年一樣,就連宮宴也如同往年隆重盛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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