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四號的晚上,周徐紡因為外出,身體乏,睡得早。


    她一覺醒來,病房的燈沒亮,但屋裏有光。


    她揉了揉眼睛:“江織。”


    “嗯。”江織坐在旁邊,還沒有睡,手機開著電筒,他手裏拿著白天領來的那兩張結婚證,“是不是燈太亮了?”


    周徐紡搖頭:“幾點了?”


    “兩點。”


    也不知道他盯著結婚證看了多久。


    “你怎麽還不睡?”


    “現在就睡。”江織關了手機的燈,把結婚證壓在枕頭下麵,然後躺下,抱著她,“紡寶,我今天很開心。”


    周徐紡用藥的緣故,還是很困:“因為結婚證嗎?”


    “因為你。”


    九月六號,《聽闕》上映,當天票房破億。


    九月十四號,《聽闕》上映八天,票房破了20億。


    趙副導……不,現在不是副導了,是大導,趙大導笑成了一朵老菊花,逢人就嗬嗬嗬哈哈哈。


    拍完戲,他給江織打了個電話:“江導啊。”


    許久不聯係的江導語氣挺冷淡:“有事嗎?”


    看吧,感情都淡了,還是要常聯係啊。


    趙大導坐在導演專用的椅子上,單手剝了個橘子,翹著腿:“我打算開個慶功宴,你來不來?”


    江織拒絕得很幹脆:“不去。”


    電影票房大賣了,趙大導心情爽歪歪,語氣都黏糊了:“別嘛,一起來熱鬧熱鬧。”


    “你們玩,我請。”江織說,“我就不去了,抽不出空。”


    看來陸家家大業大啊。


    趙大導繼續黏黏糊糊地“慫恿”:“這繼承家業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偶爾出來放鬆放鬆嘛。”


    江織言簡意賅:“忙,沒時間。”


    “手頭的事擱幾天唄。”趙大導往嘴裏扔了半個橘子,甜滋滋哦,“你這大導演都不來,慶功宴我怎麽開嘛。”


    “擱不了,我結婚。”


    趙忠被一口橘子水嗆住了!


    他咳了半天,磕巴了:“哪、哪一天?”


    江織沒說。


    趙忠心肝兒癢,沒忍住,就腆著老臉問了一句:“你不請我啊?”


    對方回答得幹脆利索:“不請。”


    趙忠:“……”


    嗬嗬,自取其辱。


    他跟江織合作了三部電影,算是老搭檔,他兒子結婚、他兒子生兒子、他二婚都請了江織。


    雖然他都沒有來。


    看看,看看,這個無情的東西!


    趙忠突然感覺心裏拔涼,口氣也涼:“那祝您新婚愉快,再見!”


    江織先掛了電話。


    趙忠:“……”


    合作這麽多部電影,怎麽,他是和狗合作了嗎?


    新晉的小副導是個沒眼力見的,還跑過來問:“慶功宴江導來不來?”


    趙忠一把橘子皮砸過去:“別提那隻狗!”


    “啊?”您老不是說和江導是拜把子兄弟嗎?


    小副導很懵啊。


    趙忠踹桌子腳,扯著嗓門嚷嚷:“那隻狗要結婚了,居然不請我!”


    哦,原來江導結婚沒請趙導。


    “他以為老子很想去嗎!老子不想去!”


    小副導摸摸鼻子,假裝不知道趙導很想去參加江導的婚禮。


    “下次老子兒子滿月,看我請不請他!”


    小副導默默不作聲。


    哎,都五六十的人了,二婚娶了二十出頭的小姑娘、還添了個七八斤的大胖兒子真的好意思擺滿月酒嗎?雖然男人都會很羨慕他,但是老臉還是得要啊。


    “不請就不請,我還省個禮金呢,哼!”


    小副導覺得,禮金還是得照給。


    這時——


    “導演。”


    攝像機後麵冒出個頭來。


    趙忠嚇了一跳:“你誰呀?”


    是個女的。


    她臉上還有人造血漿,蓬頭垢麵的,穿著宮女的衣服:“我呀,駱穎和。”


    還真沒認出來。


    趙忠跟她不熟,一點都不熟:“你怎麽在這兒?”


    這問題問得好傷人。


    她駱穎和再不紅,也是個藝人好吧,再說了,她黑紅過!


    “我在這拍戲啊。”看著趙忠一臉想不起來的表情,駱穎和在心裏問候完他全家,才說,“剛剛那具屍體就是我演的。”


    趙忠想了想,剛剛拍了一場宮變的戲份,光是宮女就死了幾十個,鏡頭前露了臉的就三個,沒有這姑娘。


    “哦,是嗎。”


    駱穎和:“……”


    mmp!


    忍住,不要發病!


    駱穎和努力控製著她體內的狂躁之力:“導演,您剛剛說江導要結婚,是真的嗎?”


    “你問這幹嘛?”


    駱穎和一般不說出去:“我跟江導的女朋友是親戚。”她去牢裏看過駱常芳那個老賤人一次,就是想撈點油水,但那個老賤人說周徐紡怎麽著也是駱家人,讓她去跟周徐紡搞好關係。


    搞個屁!


    趙忠:“嗬嗬。”


    江織那個妻奴,要是這姑娘是周徐紡的娘家人,她還會混得這麽慘嗎?還會在娛樂圈人見人嫌狗見狗咬嗎?趙忠才不信。不過,也怪不得圈裏人都不待見這姑娘,以前駱家沒垮的時候,她眼珠子擱頭頂,把人都得罪了個遍,路人緣又差,還有暴躁症,能讓她跑跑龍套都是看她可憐巴巴。


    見趙忠不信,駱穎和強調:“真的,真是親戚。”


    她才不想跟駱三那個小啞巴是親戚,還不是命不好!


    趙忠:“哦,是嗎。”


    “……”


    她感覺她的暴躁症要發了,忍住:“能不能告訴我他們哪天結婚?”


    趙忠以前跟她合作過一部電影,電影撲街了不說,還經常被她耍大牌,現在風水輪流轉了,他當然沒好臉色給她:“你跟江導女朋友不是親戚嗎,來問我幹嘛,問你親戚啊。”


    駱穎和:“……”


    要不是看你是導演,打死你!


    “趙導,”她小步上前,“您覺得我剛剛演得怎麽樣?”


    趙忠哪知道她演哪具屍體,根本沒印象。


    他扯淡:“還不錯。”


    她演技太爛,把狗腿演成了輕度智障:“是是是,您說得太對了,不過,”她嘿嘿嘿,“我覺得在容宮女死之前,可以再讓她說一句台詞。”


    敢情是來加戲的。


    趙忠就看著她作妖:“什麽台詞?”


    駱穎和使出渾身的演技,呐喊道:“啊,奴婢是冤枉的啊!”


    “……”趙忠尷尬癌都犯了。


    她還自我陶醉:“加了這一句,不僅能體現容宮女的忠心不二,還能凸顯她死得不甘,給整個謀反事件增加一份沉重感。”


    一個就露過一次臉的宮女,為毛要體現她的忠心不二、死得不甘?有人關心嗎?


    嗬嗬,聽她扯淡。


    趙忠把大剌剌伸著的腳一收,吆喝:“收工收工。”


    駱穎和咬牙,握拳。


    要是擱以前,誰敢這麽對她!


    等趙忠走遠,她一腳踹翻了椅子:“哼,賤人!”等她以後紅了,當了董事長,一定搞死他!


    叮。


    微信來消息了,她一看,是來買包的。


    不喝牛奶的奶牛:“三號包包,能不能便宜點?”


    駱氏董事長:“不講價。”


    暴躁症的藥很貴,她媽在餐館洗碗,一個月也沒幾個錢,她自個兒跑龍套更沒錢,就靠賣點包維持生計了。


    不喝牛奶的奶牛:“便宜一點點嘛,湊個整,2000塊啦。”


    駱氏董事長:“這個包包在專賣店要賣一萬多,我隻拎了兩次,賣2999已經很便宜了。”


    不喝牛奶的奶牛:“誰知道是不是假的。”


    駱氏董事長:“那你別買啊。”


    眼瞎就拿去捐掉啊!


    駱穎和罵:“智障!”


    不喝牛奶的奶牛:“好吧,就2999,我把地址發給你。”


    駱氏董事長:“好的,親~”


    等她做了董事長,一定要把這些還價的小賤人們都找出來,一人甩一耳刮子。


    算了,等她做了董事長,還是先包養蕭雲生吧。


    九月二十,距離婚期隻有一周,周徐紡身體休養得差不多,出院回了江織的青山公館。


    晚上,姚碧璽給周徐紡打了個電話。


    她接完電話後,對江織說:“大伯母白天把衣服送過來了,兩套,都放在了臥室的櫃子裏。”


    江織打開櫃子,裏麵有一套白色的婚紗,還有一套紅色的中式嫁衣。


    他問周徐紡:“要不要試試?”


    “現在嗎?”


    “嗯,我想看。”


    “好。”


    周徐紡拿了婚紗,要去衛生間裏換。


    江織拉住她:“裙子太長,會絆倒,就在這換。”


    她說好:“那你轉過去。”


    江織:“不要。”


    ------題外話------


    **


    有票票的妹子準備好哈,您的顧總要加更了!


    啊!2020的一大奇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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