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帳!全都是混帳!”


    丞相府的地下密室,周濤火冒三千丈的將桌上被快馬送達的一封封求救信函打落地上,好幾封飄啊飄的就掉落到站在長桌前正拱手報告已方實況的兩名黑衣人前。


    他們低頭互望了一眼,最後其中有一人站出來,繼續道:“雍親王不隻查獲了官銀的事,還到太守府把楊太守抓住,連同軍情報站的地下密室也一同被他的人搜刮幹淨。而我們派出的殺手,死傷十幾人,當晚雍親王根本不在紫荊園,我們的細作可能被人發現,才會信息出錯了。”


    “飯桶!全都是飯桶!”這一次,他把案上的東西全都掃落地,‘哐啷’的聲音分外刺耳。


    怎麽拓跋藺就這麽好運,他就這麽倒黴,三番四次派人暗殺都弄不死他,還讓他損失這麽大。


    可惡!


    藏匿在軍情報站的寶藏是他多年的心血,是要拿來建立他的王國基金,現在卻被拓跋藺將其搜刮幹淨,那他以後拿什麽來跟他們搶奪天下?


    本以為把金庫藏於滬州城的軍情報部,讓楊立萬守著便萬無一失,怎麽也想不到拓跋藺會突然被派去那邊辦事,還把他的老底都搜刮出來。到底是他無意間發現的還是皇上早有所覺,而與他預謀演出這事件的呢?


    若早知道如此,在二十年前把這個孽種殺了,就不會出現現在的狀況。


    “相爺,有快馬送緊急的密函來。”密室門陡地一開,快步進來一名侍從,將手上的信交給周濤後就退到一旁。


    “難道又是楊立萬的求救信?”前天晚上至今,他已收到上十封信函,都是楊立萬派人送來的,要他派人去把他救出來。


    當他打開信一看,當即呆了一下,然後將信放在桌上,用力一捶。


    該死的!信裏寫著,說拓跋藺將要把楊立萬押回京城受審。


    楊立萬本原是他的遠房表弟,因為庶出不受寵,自小就被親人們等當下人喚使,是他無意出的相救,改名換姓,然後把他暗中培養成材,再暗中提拔到今天的成就,目的就是想要一個可靠的人,替他掌管一些事務。


    雖然現在沒有人知道他們這層關係,但若到京城受審,難不保沒有人把這一切查出來嗎?


    “爹。”密室門再次被打開,周景豪一臉焦慮地走了進來,“孩兒聽說楊立萬被捕了是嗎?”


    “是的,兒子,我們的事遇到最大的危機。”


    “太子還不知道吧?”周景豪問。


    周濤搖頭,“雖然我接到消息後就讓人封鎖了,可難保他不會由另外的渠道知道。”


    周景豪急了,“那怎麽辦呢?我們不能在這個時候功虧一簣啊,永州那邊已開始運行了,若我們沒有了資金,很難成事呀。”


    是啊,籌劃了那麽久的計劃,才剛露出苗頭,怎麽能在這個時候出問題呢?


    不成!得趕快想辦法將這此事掩蓋過去,不然,再這樣下去,他的事遲早會被發現。


    見父親久久不語,周景豪出言道:“爹,看來楊立萬我們不能保了,不然我們全部都會死在這事上的。”


    聞言,周濤的眼中冷光一現,道:“看來這次我們不得不使出最後一道王牌了。”


    對,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這個楊立萬是留不得了,他得采取行動,而且必須神不知鬼不覺,不留任何蛛絲馬跡。


    邊想著,他從後方的櫃子裏拿起一隻木盒,再從其中拿出一罐綠色小瓷瓶,交給該名侍從,並交代了些話。


    在侍從連同兩名黑衣一起退出密室後,周景豪問:“爹,那瓶子裝的不是絕命散嗎?”


    隻要一沾了絕命散,立即一命烏呼,看不出任何症狀,由於隻有一次分量,爹一直珍藏著,說要等到最關鍵時刻才使用,沒想到他會在這種情況下拿出來。


    周濤抿緊了唇,冷笑道:“沒錯,我們絕不能留後患,至於雍親王的事,雖然初次失敗了,兒子,下次下手,必得成功,否則我們都會完的。”


    “是,孩子就去準備,這次不成功便成仁。”


    ……


    太傅府


    “太子妃,這邊請。”管家領著董若婕走在長廊上,正往陶然居而去,那裏是宇文拓和**公主的居室。


    而董若婕前後來拜訪共兩次,上次都剛好遇到**公主瘋癲症病發,她沒說什麽就離開了,過了兩天,也就是今天,她再次上門。


    “公主身體好些了嗎?”董若婕邊走邊問。


    “好些了。”管家答道:“上次太子妃來的時候,正好我們夫人請來的道士,來替公主做完法事。”


    “法事?”董若婕故裝驚訝地道:“難道公主不是得了失心瘋?”


    “據說是撞邪了,夫人才決定請道士來。”夫人早就說要請道士來做法事,可被老太傅和少爺阻止了,不準他們把些事傳出去,對外隻說得了失心瘋。


    可是公主最近發癲的情況越來越嚴重,有一次還把小小姐當怪物似的扔在地上,幸好地麵鋪有地毯,才致使小手骨折,其他並沒有大礙。因此,夫人趁著老太傅和少爺都不在府中,與老爺瞞著他們,請來道士做法。


    “那現在情況如何?她能認得人嗎?”董若婕又問道。


    “清醒時間比較長了,基本都能把人認出來。”


    說著,他們已來到陶然居,早經通報,**公主已坐在廳裏等著他們的到來。


    自那次驪山之行回來後,兩人就沒有碰過麵,難得今天**公主清醒,坐下後,丫鬟端上茶點,而兩人自然難免一番虛寒。


    **公主自生病在床上,來看望她的親朋好友都被宇文夫人擋在外麵,可以說董若婕是第一個來看她的朋友。所以今天她並沒有梳妝打扮,隻穿了件素色的外套,隨意挽個簡單的發髻,沒有任何首飾妝點,臉上有點蒼白,看上去就像一個鄰家女孩。


    而董若婕是來探病人的,因此,她的穿著比平時樸素些,發髻上隻插了玉釵,簡單樸素,和**公主坐一起,誰也沒有搶誰的風采。


    “你身體好了些嗎?”盡管來前與管家了解過**公主的狀況,可在她本人麵前,這句表示關心的話還是要問的。


    “嗯,感謝太子妃的關心,好些了。”**笑答著。


    “你出事的時候就想來看你了,可因為諸多事的發生了,直到現在才能挪出時間,你不會介意吧。”董若婕帶著歉意的說。


    “怎麽會呢?”**表示不介意。“那時候我的狀態不好,你來看隻會嚇壞你。”


    董若婕試探地問:“到底是怎麽回事?在驪山的時候,你還好好的,怎麽回來就……”


    **端起茶碗,淺嚐了一口香茶,歎了聲,才道:“其實我一直都不好,自那件事發生後,我每晚都睡不安穩,驪山之行就更嚴重了。”


    說到這裏,她略頓了一下,又頗有感悟的說:“我現在才知道,人啊,千萬不能做虧心事,否則報應就會來。”


    聞言,董若婕皺眉,問道:“到底那一件事?”


    **側頭看著她,黑眸中閃爍著幽暗的光芒,裏麵夾雜著某種不知名的情緒,她忽感脊背發涼,心裏發毛。


    “你……”她聲音微顫,心徒生一種想逃的衝動,**真的好了嗎?


    **把茶碗放下,將臉湊過去,神神秘秘地壓低聲音道:“我見到她了,她渾身是血,她說要回來報仇,她還說,她要回來搶回原本屬於她的一切……”


    “**!你別胡說。”董若婕被她說得心頭發麻,毛骨悚然,猛地站起來,桌上的茶杯險些被她撞翻。


    “我沒有胡說的,我是看到了,就在炎府裏,她回來了。”


    “那是幻覺又或者是有人故意裝神弄鬼。”


    “誰裝?”


    “鳳雲汐。”董若婕很肯定的說道:“除了她,沒有人對炎妃然的事更了解了。”


    **一怔,“你有證據?”


    “所以才問你弄清楚你撞邪事情的來龍去脈,你生病這段時間,我也遇到很多麻煩,但我不認為是有鬼魂在作怪,肯定是有人在背後操控著一切的。”


    董若婕為了讓**相信自己的判斷,就把最近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簡單的說明一下,繼而道:“油畫的事和說我冒充太子救命恩人的事,除了鳳雲汐沒有人比她更清楚了,而你在炎府看到的人根本就是她假扮的。你想想看,當初你逼炎妃然離開宇文拓,誰罵你最狠?炎妃然死了後,是誰口聲聲說要為她報仇的。”


    “你真的認為是她做的?”聽了董若婕的分析,**認真的思考整件事情,覺得她說得有幾分道理。


    “絕對是她做的,她和我們不一樣,她經常大江南北的遊玩,見識的事物比我們廣,懂一些巫術或詛咒之類並不奇怪。”


    “我們要怎樣證明是她做的呢?”現在她們無憑無證的,就算認為是鳳雲汐做的,也奈何不了她。


    “那就要看你啊。”


    “我?”


    “沒錯,就是你!”


    於是,董若婕附在**耳邊,如此這般的把自己的計劃跟她說了一遍。


    **聽得連連頭點,“好,就這樣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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