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以柔起來卻沒看見曲寞的人影,估計是去上班了。


    案子可能是有了突破性的進展,不然他昨天也不會加班到深夜。


    到底是發現什麽了呢?以柔心裏有些好奇。


    此時此刻,曲寞正在聽下屬的匯報,聽見沒什麽發現,說:“凶手是個高學曆,高智商的人,他計劃周詳,現在發生地每一步都在他的控製之中。根據我的分析,他現在打算要做的就是拋屍,而且是以我們都無法預料的方式。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盡快找到他想要拋屍的地方,最好能守株待兔,抓他個現形!


    讓他們繼續輪流倒班,以悅來酒店為圓心,一公裏長度為半徑,沿圓形軌道進行地毯式搜索排查。不排除中央路火鍋店、服裝店、東客運站發現過內髒和屍體的地方。”


    昨天晚上,曲寞本來在看南江市地圖,在發現過人內髒和唐寧屍體的地方做了標記。沒想到被多多瞧見,他趁曲寞睡覺,竟然用彩色筆把這些標記圈起來,正好形成了半個圓。


    這讓曲寞大受啟發,他大膽做出一個假設。凶手是個強迫症患者,喜歡一切事物都圓滿。所以從他在悅來酒店見到唐寧開始,就以那裏為圓心,他為自己畫了一個圓。如果曲寞猜測的正確,那麽下一具屍體會出現在圓弧上,極有可能是剩下的半圓弧上!


    所以他帶著屬下沿著圓弧巡邏,並請負責的片警加強執勤。刑警隊人手不多,他們分成兩組輪換著。曲寞一直堅持到淩晨二點多才回去,今天一大早又趕過來。


    “曲隊,按照上一個案件來看,凶手應該會選擇晚上拋屍。你去休息室睡一下,有事我去喊你。”自從發生人內髒案件,曲寞沒睡過幾晚整宿覺。有時候刑警隊眾人都下班,他還獨自留下來研究案情。眼見他的眼下有淤青,應該注意一下身體了。


    “報紙,一杯茶。”曲寞在自己的座位坐下來,陸離見狀隻好去辦。


    以往這些端茶倒水的事都是柯敏做,如今她受傷住院,眾人這才感覺到她存在的意義。


    刑警隊裏都是風裏來雨裏去的大老爺們,在外麵查案走訪行,可要說到照顧人,做些屋裏活還得女人在行。


    曲寞靠在椅子上坐著,一邊喝茶一邊看報紙。


    突然,他的目光停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陸離,這不是今天的報紙。”


    “是啊,今天的報紙不知道是沒送,還是其他科室的同事借走了。曲隊,你要是想看我去瞧瞧,門衛應該有。”陸離知道曲寞有每天看報紙的習慣,明明網上什麽都有,他就是喜歡看報,可能是喜歡這種老派的調調。


    “不!”曲寞喊著,“你過來瞧瞧。”


    陸離趕忙過去,順著他手指的地方看過去。就見在報紙一個不起眼的地方,用不明顯的小號字體登著一則新聞。


    “恐怖蠟像展出還有最後三天,票價最低三折起,速購從速。地址:西大街58號。電話:xxxxxxx”


    西大街58號?陸離一皺眉,“這個地址正好在那個圓弧上,曲隊,你的意思是......”


    “馬上去看看!”曲寞一掃方才的精神不振,從椅子上站起來大步往外麵走。


    他一邊走一邊拿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商醫生,你現在在哪裏?”


    “好!你馬上到西大街58號,那裏有個恐怖蠟像展出!”說完掛斷了電話。


    那邊的以柔看著手機有些發愣,這是什麽意思?


    躺在病床上的柯敏聽得清楚,她笑著說:“多多留下來陪我,估計你姐夫上午就能回來。以柔,你趕緊去吧,別讓曲隊等久了。


    不過曲隊還真是特別,人家約女孩子都去看電影,逛公園劃船什麽的,他就請你就看恐怖的東西。話說回來,曲隊還真是用心良苦。到時候你一害怕,還不使勁往他懷裏鑽!”


    柯敏的心情明顯好多了,今天早上她接到了趙川的電話,不知道兩個人說了些什麽。


    “柯姐,我跟曲隊長真不是男女朋友關係!”以柔再次強調著。


    柯敏見她不像是說謊,不禁有些奇怪,“怎麽會呢?昨天曲隊給你打電話,讓你來醫院照顧我,還說是自己女朋友要來。多多也說曲隊長就住在你家,連孩子都覺得你們是一對,這還能有錯?”


    額。看樣子這誤會大了!不過曲寞為什麽要說自己是她女朋友呢?她這個當事人怎麽不知道?


    不行,一會兒見麵就跟他說清楚,不能讓這個誤會越來越大!


    以柔離開醫院,急忙往西大街趕。等到她找到58號,就見曲寞正站在街邊,看見她招招手。


    “曲隊長,請你說話要注意場合、地點和語言的真實性!”以柔板著臉說,“雖然你在我家住過三晚,我也在你家留宿,可並不代表我們就是男女朋友關係!”


    曲寞見她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眉頭緊鎖,“商醫生,我這個人很保守,不隨便,而且很有責任感。我是經過慎重考慮才在你家過夜,我想你也是如此吧?”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誰隨隨便便在男人家裏過夜?我......”以柔氣得臉通紅,剛想要繼續分辨,一抬眼瞧見陸離張大嘴巴吃驚地站在不遠處。


    額,這是怎麽回事?以柔有些發蒙。


    陸離看看兩個人,尷尬地咳了兩聲,揚揚手中的票,“曲隊,商醫生,咱們還進去嗎?”


    “進去!”曲寞低頭,伏在以柔耳邊,“咱們的事回家再說!現在要辦案了。”說完扭身邁著大長腿上樓。


    他的聲音不小,陸離聽得清楚。


    以柔越發糊塗,辦案,辦什麽案?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她用詢問的眼神盯著陸離。


    陸離趕忙解釋著:“這上麵二樓,有恐怖蠟像展出。曲隊懷疑凶手會把第二具屍體藏在裏麵,特意叫你過來瞧瞧。”


    一聽見或許有屍體在裏麵,以柔立即來了精神。一涉及到工作,以柔就會全身心的投入。


    她抬頭瞧瞧眼前的舊樓,外皮破舊不堪,上麵的油氈紙耷拉下來,牆麵上的漆斑駁掉落。一共兩層,木質樓梯在外麵,踩上去發出“咯吱咯吱”的響動。


    這麽個地方要是晚上一個人來,還真是有恐怖的氣氛,看樣子組織者挺會找地方。


    二樓門口站著個穿白無常衣裳的男人,看了看三個人的票放他們進去。


    一進去,光線一下子變暗,以柔待了幾秒鍾才適應。眼前是一條黑黢黢的通道,兩邊有散發著微弱光芒的壁燈。青幽幽,藍汪汪,紫點點,就沒有個正常顏色。耳邊是詭異的音響效果,還不時有冷風從脖子後麵吹過,是挺嚇人的。


    曲寞走在最前麵,陸離斷後,兩個人把以柔夾在中間。過了不長的通道,眼前豁然開朗,布景依舊陰森可怕,多了些聊齋故事中的經典人物。


    一個個栩栩如生,不細看竟然像看見了真人一般。曲寞一個個挨著細細檢查,以柔和陸離也不敢大意。


    半晌,三個人相互對視了一眼搖搖頭,又繼續往前麵走。


    下麵的布景變成了十八層地獄,閻王爺端坐正中,下首是拿著筆的判官。旁邊是幾個齜牙咧嘴的小鬼,正站在一口大鍋前麵,鍋裏麵有個男人正滿臉猙獰痛苦地在呼救模樣。


    對麵有個小鬼,正在拔有個長頭發女人的舌頭。還有扒皮的、鞭打的等等。


    三個人細細檢查,還不等他們檢查完事,就聽見前麵有人尖叫。


    在恐怖屋裏尖叫也正常,不過那聲音淒厲極了,似乎是看見了極其恐怖的事情。


    “出事了!”曲寞第一個反應過來,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跑過去,陸離和以柔緊隨其後。


    他們出了方才的“地獄”,沿著通道走了幾步,一轉彎就看見兩個年輕的男孩。


    他們摟在一起,哆嗦成一團,其中一個還不停地尖叫。


    “啊!有鬼,有鬼!救命啊!”


    “別怕,我們是警察。”曲寞高聲說著,“你們發現什麽了?”


    “鬼,有鬼!那邊有鬼!”聽見是警察,稍長的男孩先鎮定下來。


    他用手指著左邊,不敢扭頭看。


    曲寞兩步就走過去,隻見一個身穿古裝的白衣女子席地而坐,麵前放著一張案幾。她手持柳條,上麵沾滿了泥巴,案幾上還有幾個泥捏的小人,應該是神話傳說中的女媧造人。


    他細細打量,伸手觸摸了一下,扭頭朝著以柔和陸離說:“打電話叫人來,發現女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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