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城沒有車,曲寞把他送回刑警隊的單身宿舍。曲寞一直沒說話,王城覺得車裏麵的氣氛太緊張,便主動說話。


    “曲隊,其實那個崔海在別人麵前很牛逼,可在你跟前就跟人民公仆一樣。你可真是太厲害了,什麽樣的人到了你跟前都得收斂。”這話不是溜須拍馬,是他內心真實的感受。


    曲寞臉上沒有半點喜悅之色,也沒有接話。車裏的氣氛更加尷尬起來,王城麵露窘色。


    就在他感覺非常不自在的時候,曲寞問道:“你對崔海這個人怎麽看?”


    “囂張重利,深藏不露,野心非常大,善於阿諛奉承,說話很官僚主義。”


    “你給他的評價倒都是負麵的。”曲寞聽了從後視鏡瞧了他一眼,“能屈能伸,有謀略,有手段,而且夠關鍵時候能非常理智冷血的自斷臂膀求自保。如果在戰亂年代,他會成為一代梟雄。”


    “曲隊,你是懷疑崔明所做的一切都是他爸爸指使的?”王城在接觸崔海之前可是做足了功課,他知道兩年多以前發生的事情。崔明被判了無期,最近因為表現好變成了二十五年。


    曲寞再次默默無語,到了刑警隊宿舍門口車子停下。


    “曲隊,謝謝你送我回來。”王城道謝想要下車。


    “年輕人,不要過早的下判斷,要學會沉住氣。”曲寞高深莫測的說著,“回去睡不著好好想想今天發生的所有事情,有什麽想法再打電話給我。”


    王城撓撓頭發,看著曲寞開車離開。剛想要上樓,不知道誰突然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嚇得他一哆嗦。


    “劉哥,不要在後背拍人家的肩膀,會嚇死人的!”他看見劉俊站在背後,這才鬆了一口氣。


    “有什麽好怕的,咱們做刑警的陽氣重,孤魂野鬼近不了身。至於人,那就更不用害怕了。”劉俊可是在樓上瞄了好久,看見曲寞送他回來就趕忙跑下來,“走,我準備了啤酒和花生,咱們上樓喝一杯。”


    “我沒心情喝酒,曲隊給我留作業了。”


    “什麽作業?我幫你。”劉俊摟著他的肩膀上樓。


    做刑警的隨時都要準備出任務,他們兩個人準備了一瓶啤酒,說是喝酒,其實還不如漱口水多。


    劉俊聽王城講了方才這次會麵,也苦思冥想起來。


    “對了,我想到了!”劉俊一拍大腿,“時間點!下水井發現的兩具屍骨是在兩年前死亡的,馬副市-長是在兩年前落馬,兩年前崔海的遊樂場計劃被迫擱淺。這三者之間看似沒關係,卻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對啊,我怎麽沒想到?劉哥,你還真是厲害,雖然比曲隊是差了些。”


    劉俊聽了並不生氣,“你小子嘴巴雖然好,但是沒滿嘴跑火車。要是你把我誇得賽過曲隊,我立馬掉頭走了,往後沒也沒交情。


    既然你叫我一聲哥,我就托大教教你。咱們做刑警的靠得是腦袋,不是手腳。現在的罪犯智商普遍提高,動槍動刀的少了,玩頭腦陰謀的多了。所以,咱們要是不長點腦子,根本就玩不轉!


    我知道你是散打和自由搏擊冠軍,可那玩意有時候毛用都沒有。我跟著曲隊那麽久,參與過幾起大案,連槍都沒拔出來過。


    我今個兒就給你講講,什麽叫料事如神,什麽叫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裏之外。咱們曲隊那可是孔明轉世,這天底下沒有他查不出來的案子,沒有他審不出來的犯人!”


    劉俊講得唾沫星子橫飛,王城聽得是雙眼放光。恨不得自己早畢業兩年,好能親眼看見曲寞當時的雄風。


    曲寞接連打了兩個噴嚏,不知道是誰在念叨自己。他把車子停在警察局門口,看見以柔和一個男人並肩走出來,還一臉嬌笑的表情。


    他打開車門朝著他們揮揮手,“小柔、楊深,這裏。”


    兩個人上了車,楊深笑著說:“本來得知你們回國,還想著讓你們去北海玩玩,然後好好招待你們一下。沒想到不僅沒招待成你們,反而又給你們添麻煩了。”


    “本來你們一家三口在好好的渡假,又被我一個電話給打擾,我們還不好意思呢。說到顱骨成像技術,大師兄可是業內的翹楚。本來王書-記想要給北海市的書-記打個電話,把你借調過來幾天。可就憑咱們之間的關係,那樣就太生分了。”


    眼下以柔並不是刑警隊的法醫,隻是被特聘參與這個案子。所以,這個電話本就不該她出麵來打。但是她跟楊深這麽多年的關係,從來就沒在意過那些形式上的東西。


    但是她要顧及曲寞的感受,所以這次她在電話裏不僅邀請了楊深,還康芷琦帶著孩子過來了。而且,她就把這一家三口安置在自己家中。眼下曲媽媽正幫康芷琦帶孩子,忙得手忙腳亂。


    他們打開門進去,正聽見孩子哇哇的使勁哭著。康芷琦正在跟孩子衝奶粉,曲媽媽抱著孩子不停地哄著。


    “這小家夥嗓門真是亮,脾氣還拗,哭起來就不停。”曲媽媽對這個小家夥有些無能為力,覺得比寫一篇論文還要難上百倍千倍。


    楊深趕忙把外套脫掉,進洗手間洗了手。那小寶貝看見爸爸回來一下子就不哭了,可沒等到爸爸抱,又咧開大嘴巴哭起來,比上次的聲音還要大。


    “他還是個急脾氣!別著急,一會兒爸爸就來抱你。”


    楊深以最快的速度出來,熟練的從曲媽媽懷裏接過嬰兒。那孩子立即就停止哭泣,大眼睛滴溜溜的瞧著他,還咯咯的笑了起來。


    “隻要他爸爸一進家,這孩子就誰都不跟了。”康芷琦把衝好的奶瓶拿過來,習慣的交給楊深。


    隻見楊深接過去,單手抱著孩子,讓孩子的頭稍稍抬起。他另一隻手拿著奶瓶,輕輕的塞進孩子嘴裏。那孩子就鼓囊著腮幫子吮吸起來,不一會就喝下去半瓶子。


    “這小子可真能吃!”曲媽媽看著小孩子,竟想不起來曲寞小時候能喝多少奶粉,心中升起一絲愧疚之情。


    康芷琦愛憐的瞧著自己兒子,“人家都說吃母乳的孩子才更健康,可惜,那個時候我上火難過,本來有一點奶也都回去了。”


    “你是位合格的母親,不,應該說是優秀的母親。”曲媽媽看見康芷琦對孩子照顧的無微不至,對比自己的當初,她才有如此的結論。


    不一會兒,孩子吃完了一瓶子奶粉。康芷琦把奶瓶子拿去清洗,然後又倒了些清水進去。


    “喝完奶就喝水,行嗎?”


    “沒事,隻是給他漱漱口。要不然口腔裏都是殘留的奶粉,會讓他長鵝口瘡。”楊深笑著解釋,“等一會兒放在床上玩一會兒,然後給他洗澡哄他睡覺。”


    曲媽媽聽了心裏暗暗皺眉,原來養活一個小孩子有這麽事要忙。全職媽媽比職業女性要難做,而且做好更加的不容易!本來看見家裏來了小孩子,她還想著以柔兩個人看見了,一激動或許馬上就生出一個來。可現在,這個想法完全沒有了。


    曲媽媽知道孩子最好是在父母身邊長大,可以柔和曲寞現在根本就沒有時間來照顧一個小孩子。算了,什麽時候生孩子就隨他們去,現如今曲媽媽是徹底不管了。


    曲爸爸的腿好多了,除了不能久站久坐,並不影響正常生活。他也挺喜歡小孩子,尤其是小男孩。這文化程度再怎麽高的男人,骨子裏都是重男輕女的。


    六七個月的孩子正是學習爬行的時候。楊深把吃完奶喝過水的孩子豎起來,用空掌輕拍出飽嗝,然後放在地毯上。


    隻見那小孩子趴在地毯上,然後靈活的一翻身就肚皮朝上。他像個小烏龜,手腳並用的劃動著,身子在地毯上來回的打轉,可笑極了。


    眾人見狀都哈哈大笑起來,楊深把兒子翻過來,然後拿出個響音樂的球放在他麵前。他胖乎乎的小手一碰觸球,那球就往前滾。他著急了,使勁往前去,後麵的小腿竟然蹬了一下,身子往前蹭了一點。


    眾人見了欣喜,都笑著給小寶貝鼓掌。他像得了鼓勵一般,發現了一個新的遊戲,照著方才的樣子蹬腿。他的動作很快就熟練起來,可他隻會蹬右腿,左腿直直的拖著,看起來更加的好笑!


    以柔去廚房洗水果,曲寞跟進去幫忙。


    “看來他們一家三口非常幸福。看見大師兄現在這個狀態,我心裏比誰都要高興。”幸福這種狀態是裝不了,也是掩飾不住的,“怎麽樣?看見小寶貝那麽可愛,你就沒有一點兒想法?”以柔壓根聲音問曲寞。


    曲寞笑著說:“你又不是聖母,能無性懷孕。這個問題,咱們留到床上再討論。”


    “我跟你說正經話,你就混說。”以柔往外麵探頭瞧了瞧,“我看爸媽似乎非常喜歡孩子,尤其咱爸的眼神。你白天不在家不知道,咱爸把兒子好這三個字掛在嘴上,說了不下十遍了。萬一以後我生個小棉襖怎麽辦?”


    “不能。”曲寞肯定的說著。


    “你怎麽能這樣肯定?”以柔瞪了他一眼。


    “小柔,你可是醫生。咱爸媽專門研究動物種群,他們明白,這生公生母全在雄性。你放心,他們怪不到你頭上。再說了,就你這蜂腰**的,一看就是生兒子的命!”曲寞一本正經的說著。


    以柔聽了使勁捶了他一下,端著水果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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