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離親自審問趙立誌,把周瑩的照片給他看。


    “你認識照片中的女人嗎?”陸離問著,仔細留意他的每一個細微表情和動作。


    就見趙立誌再看見周瑩的時候眼睛稍微眯縫了一下,隨即恢複正常。他輕聲的咳嗽了一聲,然後才開口,“我不認識她,沒見過。”


    “撒謊!”陸離又把視頻的截圖丟到桌子上,上麵是他坐在公交車上看周瑩的畫麵,另外還有一張他下車的情形。


    “哦,原來我在公交車上見過她。我真得不記得了!”他硬撐著不肯承認自己跟周瑩認識。


    陸離朝著外麵一擺手,孟哲帶進來個人,正是方龍。他一眼就看見趙立誌,馬上就說:“就是他,那天打我的人就是他!他跟那個死了的周瑩是一夥的,他們認識!”


    “你還不承認自己認識周瑩嗎?”陸離再次逼問著。


    趙立誌的眼珠子轉了兩圈,想了一下才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指著方龍說:“原來你就是那天的小偷啊!我確實不認識那個姑娘,就是有些看不過眼,這才站出來主持公道。”


    “真是死鴨子嘴硬!”陸離讓方龍暫時出去,接著審問著,“那天你主持完公道之後去了哪裏?誰能給你作證?”


    “我直接回家了,家裏沒有別人。警官,你說得這些都不能說明我是殺人凶手吧?沒有確鑿的證據,你們不能抓我!”他囂張得說著。


    陸離知道在沒有鐵證的情況下,他是不會輕易認罪的。索性不跟他浪費口舌,先把他關起來,帶人去找證據。


    他們趕去鬆樹溝,找到了趙家的老房子。一個孤零零的破院子,就在山腳下,旁邊沒有第二戶人家。從外觀上來看,這房子破舊的已經不能住人。


    大門根本就沒有鎖,院子裏破敗不堪,腐爛的樹枝和一些破罐子、玻璃瓶子堆在窗根底下。前房簷子耷拉出來,好像來一陣風就能吹掉似的,讓人不敢在下麵多做停留。


    窗戶玻璃碎得差不多,北風呼呼往裏麵灌。從窗戶往裏麵瞧,裏麵幾乎沒有什麽家具,屋子裏滿是厚厚的灰塵。


    陸離帶人進去,在裏麵轉悠了一圈沒有任何發現。這就是個很久沒有人居住的空房子。難道是自己的判斷失誤了?趙立誌和趙立成兄弟二人這些日子不在這裏?他們還有其他去處?


    突然,陸離的眼睛盯著外屋地一張瘸腿桌子下麵。孟哲也發現了,桌子下麵墊著破報紙,上麵沒有多少灰塵。按照正常的邏輯思維來想,其他地方都是厚厚的灰塵,桌子下麵應該堆積了不少,這其中有問題!


    孟哲過去挪開桌子,伸手把破舊報紙揭開,下麵露出個見方的木板來。


    木板兩邊摳了凹槽,方便人往起抬。孟哲輕易就挪開了木板,一個黑黝黝的洞出現在眾人麵前。這裏的農村都有在外屋地挖菜窖的習慣,冬天儲存一些蔬菜和水果。


    陸離他們帶了強光手電筒來,幾束光照下去,下麵的情形一清二楚同時也讓眾人吃驚。


    地麵是能看見大片幹涸的血跡,牆角是繩子、鐵鏈,還有一把電鋸。鋸齒上麵紅乎乎一片,肯定是血跡!


    陸離順著下麵放置的梯子下去,其他人也紛紛跟下來,隻留下王城在上麵接應。


    “陸隊,這裏肯定是分屍現場!這個變-態!”劉俊一邊說一邊罵著。


    陸離也不由得皺眉,讓他打電話給法證科。


    很快,林瑞科長親自帶著人來了。他們提取了血液、指紋等物,收獲頗豐。化驗的結果也很快就出來了,證實電鋸和地麵的血跡是人血,血型為a。另外,他們還在電鋸上檢驗出趙立誌的指紋。


    死者周瑩是a型血,這一切都證明了趙立誌就是殺人凶手!即便他不承認,在鐵證麵前也要低頭,根本就逃不脫法律的製裁。


    陸離再次提審了趙立誌,在這些證據麵前他終於承認了自己殺人分屍的過程。他暫時被送到拘留所,等待最後的指認現場,然後將要麵對的就是被起訴和審判。


    城郊分屍案曆經九天時間就宣布告破,這是個讓人振奮的消息。為了獎勵大夥,陸離特意向曲寞申請了一筆資金,所有參與破案的人員都去會餐,包括法醫和法證那邊的同事。


    邱月華和犁靜作為新加入這個大家庭的成員,自然也參加了。


    “今天也當作是對你們二位的歡迎宴。我們這個大家庭是團結的,積極地,樂觀向上的集體。任何一個人有困難,我們所有人都會伸出熱情友好的手。你們是新加入的同事,更應該得到更多的照顧,有什麽困難隻管說出來,我們一定幫忙解決!”副局笑嗬嗬的說著,他一向善於搞人際和管理,雖說破案方麵是外行,但是整個公安局還真少不了這樣的領導。


    “感謝領導的關心和照顧,感謝同誌們的歡迎。”邱法醫到底有些經曆,趕忙應酬著,“我跟犁靜到隊裏的第一天就感受到了副局說得氛圍,待得非常舒服。因為不能喝酒,我就用茶水代替酒敬領導一杯,感謝領導想得如此周到。”


    “你們來了,法醫科是如虎添翼啊。”副局笑著點頭說道。


    他們在這邊寒暄,幾個小夥子卻把犁靜圍上了。副市見狀越發笑起來,“這些臭小子,一個個找不著媳婦都著急了。咱們局裏的小姑娘實在是太少,也難怪他們這樣。犁靜還沒男朋友吧?咱們刑警隊的小夥可是個頂個的優秀,還都不在意法醫的職業。”


    正說著,邱月華的手機響了,他抱歉的走到角落去接電話。誰都沒有注意到,他的臉色突然變得蒼白,連交待都沒交待就走了。


    他們在吃自助餐,誰都沒注意少了個人。犁靜被幾個小夥子圍著,逗得咯咯笑個不停,也沒發現自己的師傅不在了。吃完各自回家,眾人沒看見邱月華還以為他開車走了。


    邱月華是開車走了,但是他沒有回家,而是去了拘留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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