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二百零九章 侍神劍意


    到了後期精英考核的規則也定了下來,傳到了每個參賽弟子手中。


    規則到是很簡單,就是以分區的形式,一一趕到殘魂洞去闖關。


    到時參賽弟子會以能量分身的形式進洞,在洞中會遇到大武意的殘魂生命阻攔,誰能在前三位殺過去,衝出殘魂洞,就可以進入精英院了。


    這個規則看著簡單,但其實殘魂洞是很凶險的,每年的考核,有一大半的人都無法闖到關底,在中途就被那些武意殘魂給“殺死”了。


    想在前三名的位置闖出洞,難度不是一般的大。


    每個人都知道精英考核很殘酷,賽前都在認真準備著。新弟子入住的山院中更是幾乎看不到人了,全都在樓中閉關著,想著在考核之前再打下一些基礎。


    沈放從買到殘紋後回來,一直就在樓中閉關就沒出去過。


    坐在時間域場裏邊,沉浸在充實的修行中,每天都在體會著進步,仿佛都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一樣。


    眨眼之間,時間域場中的一百五十天過去了。


    這段時間他足足將那條殘紋修補到了四分之三的長度,眼看著隻剩下一小截就能補全了。


    這段修補的過程又是忙碌又是充實,那種充實感實不足為外人道。


    而最驚人的是,這些天他足足參悟了將近三百段戰神金光,那相當於將三百份戰神對天地的領悟融會於心,也相當在修行中進行了三百次頓悟。


    這些天過去,他對於天道境界的理解,對於武意的認識簡直有了一個脫胎換骨般的變化。


    心境是一種玄而又玄的東西,摸不著看不到,但卻是一個人修行中最最重要的。


    就比如對於一式劍法,兩個人都同時修行了,一個人理解的粗淺,隻能施展出劍形,殺傷力乏善可陳,而另一個人卻能極為深入地理解這一招的三昧,一劍出,能將其殺傷力發揮的淋漓盡致。


    如果這兩個人相遇,戰鬥起來,心境高深的那個一劍施展出去,完全可以對心境淺薄的實現碾壓,甚至秒殺。


    這就是心境的力量。


    “這一次閉關了這麽久,差不多快要到考核的時間了吧。”


    沈放長籲了一口氣,在神念演化出的空間中睜開眼睛,他能感覺到這段時間以來自己的心境提升的有多驚人,想要試驗一下修行進境,緩緩地舉起了黃劍。


    這一刹那,在他沒有主動控製的情況下,有一股極為淩厲的劍意就透體而出,直衝九霄。


    人未動,劍未動,但是這一瞬間他的身體他的劍,就仿佛已經得脫桎梏。


    沈放驀然感覺到自己進入了天人合一的那種境界,方圓幾百丈內的天地力量瘋了一樣向他的劍中匯聚著。


    萬江入海,大潮沸騰。


    在這一瞬間,身體周圍的天地之力一下子就被他的劍抽幹了,黃劍中因為劍氣匯聚過來的太多,已經隱隱地形成一片紫霞,劍未動,那些紫霞劍氣嗤嗤聲中,就能將周圍的虛空切割撕裂開。


    “咦,這種劍境,這種劍境……這難道就是侍神劍域?”


    沈放一愣,緊接著想到了什麽,眼中光芒大盛,一時大喜。


    他身邊從來不缺侍神,對於侍神與星尊的心境分水嶺也十分清楚。而這一劍還未施展出來,就直接弄出了這麽大的聲勢,讓他一下子意識到,自己極有可能在心境上已經達到了侍神級了。


    “一劍抽幹了周圍的天地之力,形成了絕對的劍域,這絕對是侍神級的劍境才能表現出來的表征啊。”


    “原本我就勝在心境,在這段時間又瘋狂地修行戰神傳承,竟然在心境上率先做出了突破。”


    沈放到現在心仍然砰砰跳動著。


    原本心境就不好衡量,他在心境修行上又斷斷續續的,更難以弄清楚自己的心境到底有多高了。


    隻不過,這一刻一劍未出就形成了絕對的劍氣域場,那絕對是星尊與侍神之間境界的分水嶺了,清晰地表明了他的心境所在高度。


    強壓住心中的驚喜,心念微動,一記邁步揮劍前斬。


    吟。


    天地間一記清鳴,紫霞劍氣輕而易舉地撕裂了虛空,斬出了一條長長的漆黑裂痕。


    劍氣從天而降斬到了大地上。


    轟。


    一條恐怖漆黑的地裂從劍氣的落點向遠方蔓延了出去,整片大地一陣劇烈晃動,大地前方阻路的一座矮山直接就被這道地裂撕裂成了兩半,轟然炸裂開來。


    天地間的地震好半天才轟隆隆地消落。


    “這一劍絕對有侍神之威。”


    “我的心境已經率先達到了這一境界,差就差在功力還差得太多,不能完全將侍神力量發揮出來。但是光憑借侍神劍意,也足以讓我的戰力大增。”


    在現實世界中,沈放緩緩地睜開眼睛,眼中兩抹金光放射出好遠,方才漸漸地消散。


    抖落身上的時間域場站了起來。


    這一刻他整個人的氣質都完全變了,說不出哪裏變了,但是會感覺他有一種更深不可測的味道。


    側耳傾聽,這個時候院外已經能聽到喧嘩的聲音了,顯然是其他的弟子們都在出關,開始做著準備。


    沈放知道,按照時間來推算,精英考核前邊的幾輪應該已經進行過了,馬上就要輪到他們第七賽區。


    走過去,吱呀聲中推開樓門到了院中,羅妍兒和林艨正站在花樹下不知談論著什麽,兩人都皺著眉,有些憂心忡忡的模樣。


    那邊的樓門也吱呀聲中被推開,程一落抖了抖衣襟走了出來。


    見沈放也正從樓中走出,挑了挑眉,嘴角邊帶著一抹戲屑問道:“出來了啊,這階段修行的怎麽樣,那條殘紋參悟出來了嗎?”


    “沒有。”


    沈放搖了搖頭。


    那是三級殘紋,要想完全參悟出來確實很難的,就是擁有戰神傳承金光不斷試錯,這麽長時間以來他也僅僅補全到了四分之三,還差一小部分沒有修複。


    程一落嘴角邊那絲嘲弄之色更明顯了,搖著頭:


    “我就說過那是徒勞的,你非不甘心,人醜就要多努力是對的,但是努力也要找準方向啊。”


    這人的嘴就是挺討厭的,沈放聳了聳肩不想理他,轉頭看向羅妍兒問道:“最近有什麽情況嗎?”


    羅妍兒看過來,咬了咬嘴唇:


    “前六個賽區的考核都進行完了,據一些參加過的弟子說,考核要比咱們想得還殘酷,洞中那些武意殘魂都太厲害了,一不留意就容易在中途被殺死的。”


    “咱們新弟子以前沒有和武意殘魂交過手,所以成績普遍都不好。”


    “前六個賽區打下來,一共取了十八個人進入精英院,其中老弟子占了十三個,咱們新弟子隻占了五個人。”


    “才五個,這麽少?”


    沈放都一愣,皺了皺眉,這個大比分的差距聽著可有些驚心啊,六個賽區比下來,新弟子才取了五個人,平均下來一個賽區甚至不到一個。


    新弟子來之前聽著都是一城的天驕,這個名聲在外,那個聲望驚人的,但是真正比試起來,在那些老弟子麵前遜色的真不是一點半點。


    也怪不得羅妍兒和林艨兩人那麽發愁。


    程一落又吹了吹頭發,大有深意地瞥了沈放一眼。


    他和沈放暗中爭鋒鬥勢地鬥嘴這麽長時間了,一直隻動口沒動手,今天終於可以動真格的,可以見識見識這位沈少主的“真本事”了嗎。


    他能與星魂溝通,知道一些命中注定的事是無法更改的。


    認主這件事他可不是突發奇想,突然看到了一個人身懷異象就認定了這個人,而是先期經過了無數精密的推算,又不知經過了多少年的苦苦尋找,最後認定聖主出世的征兆落到了西南邊陲的蒙城,才特意趕去等待。


    無論時間、地點,還是沈放身上表現出來的征兆,都與天機所示的完全吻合,程一落才會那麽肯定沈放就是他要找的那個人。


    對於他所認之主如此普通平常,他是十分不甘的,才會用奚落和爭強鬥勢來掩飾自己的不服氣。


    今天他到要借這場考核來看看,就這麽一個普通的是年輕人,是憑什麽敢讓他這種逆天級的妖孽來輔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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