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恢不虧是西川第一辯才,他進了梓潼不過三天時間,便領著防守梓潼的嚴顏、吳蘭、雷銅和數萬川軍向趙弘投降了。李恢的歸附,梓潼的投降,引起了一係列的多米諾骨牌效應,所謂的西川名士紛紛歸降。西川世家豪強的代表吳懿、費觀、彭義、卓膺、張翼、秦宓、譙周、呂義、霍峻


    、鄧芝、楊洪、周群、費禧、費詩等紛紛前來投順。就是趙弘本人也沒有想到梓潼的投降會帶來這般劇烈的反應,在短暫了高興過後,他立刻知道,這些人雖然都向黃巾軍投降了,但是他們的態度卻是複雜的,其中不乏畏懼黃巾軍的軍威而降,不乏坐觀風向而降,也不乏是看中了黃巾軍不動他們的家財而降,但是就是沒有一個是看中了黃巾軍是為種田的窮苦百姓打江山而降,趙弘心裏清


    楚得很,對這些人,可以利用,可以運用,但就是不能信用。


    如今唯一還沒有歸降黃巾軍的隻有盤踞在青城山的川中六將了。在成都的府衙之中,趙弘擺下了盛宴,以為嚴顏、吳蘭和雷銅接風洗塵為名,召集了所有投降的西川士族飲宴,趙弘的目的是準備利用這一次飲宴向川中的士族申明黃巾


    軍的土地政策。酒宴開始,筵席之上,隻見觥籌交錯,精美豐盛的菜肴流水般由美麗的侍女奉上。忽然,素有西川孔子之稱的譙周倏地站起身來,一麵急彈身上的衣袍,一麵指著一個侍


    女怒罵道:“你生了眼睛沒有?”


    譙周這一聲怒喝迎來了在場人的無數目光。


    譙周乃是西川文人之翹楚,更兼其身長八尺,體貌素樸,有西川孔子之稱。


    原來是一個侍女不小心,將手中菜肴的湯水濺了一滴到譙周的衣袍之上。這侍女約莫十五六歲的年紀,嚇得急忙向譙周道歉:“對不住,對不住,奴婢並非有心……”依著譙周的性子,如果這成都府衙的主人還是劉璋的話,他最起碼是要甩這侍女一耳光的,但是這成都府衙的主人已經換成了趙弘,他知道這趙弘不是劉璋,還摸不準趙


    弘的脾性,也就隻好忍住脾氣,惡狠狠的罵了一句:“下賤痞子!”


    “什麽?”趙弘忽然站起身來,似笑非笑,似怒非怒的看著譙周,問道:“允南先生,你方才說什麽?”


    趙弘說話的語氣雖然很是溫和,但臉上的表情卻讓譙周感覺到了一股莫名的壓力:“在……屬下沒說什麽?”


    “沒說什麽就好,”趙弘道:“快入席吧。”


    譙周入席。那侍女正要離去,趙弘叫道:“等等!”


    那侍女忽然聽見趙弘要自己等等,隻嚇得渾身猶如篩糠一般,她一把跪在趙弘麵前,連連磕頭道:“渠……渠帥,奴婢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饒了奴婢一命吧!”


    這些侍女都是劉璋留下的,看來在劉璋的手下,這些侍女是隨時有性命之憂的。


    譙周見了那侍女的樣子,心中大為爽快,他料定趙弘為了籠絡他們這些川中望族是繞不了這個下賤的奴婢的。


    趙弘將那侍女扶將起來,和顏悅色道:“這裏誰敢要你的性命?”


    譙周一聽這話,以為自己聽錯了,一臉茫然的看著趙弘的背影。隻聽趙弘接著對那侍女道:“不要慌,也不要怕,我們黃巾軍是不會亂殺人的,不僅我們不亂殺人,也不會允許任何人亂殺人,但是我也要對你說明,日後做事,要小心謹


    慎一些才好,知道嗎?”那侍女從來沒有聽過這般暖心的話語,一時間淚水奪眶而出。趙弘用自己的衣袖給那侍女擦拭眼淚,道:“你記住,從今往後,誰敢再辱罵你們是下賤痞子,你就上去甩他


    一耳光,記住,無論他是誰,就算是我黃巾軍的兄弟你也可以打,就說是我趙弘準許的!”


    這話一出,氣得譙周頓時滿臉通紅,站起身來,轉身便要離去。


    趙弘道:“文和先生。”


    賈詡道:“屬下在。”


    “今日裏沒有我的準許,膽敢離開官署的,立刻抄沒家產,全家編入我黃巾軍的屯田。”


    “屬下遵命!”


    趙弘走近譙周,笑眯眯的問道:“允南先生這是要走嗎?”


    譙周又氣又恨,卻說不出話來。


    “允南先生還是入座吧。”


    譙周身旁的龐義忙出來打圓場,請譙周重新入座。趙弘道:“眾位先生,眾位將軍,我趙弘答允過死難的張永年,還有在座的法孝直、孟子慶,我們黃巾軍入川,不侵犯眾位先生和將軍的家產,但是眾位先生將軍也需遵守


    我黃巾軍的法度。自古道沒有規矩不成方圓嘛。”


    全場鴉雀無聲,都知道,趙弘要給他們定法度了。“第一條,”趙弘伸出右手的食指道:“我們黃巾軍不侵犯眾位的田產,但是眾位的田產不能再增加,原來是多少,現在也隻能是多少,傳給子孫後代的也隻能是多少,隻能賣,不能買。第二條——”趙弘掃視全場,接著道:“眾位管轄的百姓,不再是奴婢,而是自由人,他們願意繼續給你們種田那自然是最好,如果他們不願意,不能強留,


    更不能辱罵,不能傷害性命,傷害了任何一個百姓的性命,就是殺人,殺人者償命!”


    趙弘身旁的賈詡給趙弘斟滿了一杯酒,遞到趙弘的手上道:“請渠帥解渴。”


    趙弘以為賈詡是有什麽事要提醒自己,他在接過賈詡手中酒杯的時候,看了一眼賈詡。賈詡沒有說話,恭恭敬敬的退回了座位。趙弘呷了一口酒水道:“第三,以往你們在劉璋手下的時候,所占有的土地人口,既不納稅,也不服徭役,但是在我黃巾軍這裏沒有特殊的百姓,人人都要服徭役,人人都


    要納稅。漢高祖約法三章,今日裏我也就先定這三條規矩,眾位先生將軍覺得如何啊?”


    眾人聽了趙弘的話都默然不語。他們不默然不語又能如何呢?趙弘兌現了當初的諾言,確實是沒有動他們的田產家財,但是沒有說不能另立規矩啊?趙弘道:“我給眾位先生三天的時候,從明天開始,誰對這三天規矩不服,隨時可以來官署找我說話,隻要說得有理,我趙弘立刻修改,無論說對說錯,絕不加罪。”趙弘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我趙弘說話是算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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