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天氣比起北方要溫暖得多。


    當北方飄雪的時候,南方隻是陰雨連綿,整座建鄴城都被蒙在似霧似霾的雨簾裏。


    田娥陪著自己的祖父田豐站在池塘旁的走廊中,看著水中遊來遊去的遊魚。


    “娥,你要小心了。”


    “爺,小心什麽?”


    田豐道:“你的公公要有大動作了。”


    田娥問道:“太子都立了,還會有什麽大動作?”


    田豐道:“你的公公要為太子清除障礙了。”


    田娥問道:“爺,你怎麽知道陛下會有大動作?”田豐道:“你的夫君前腳離開建鄴,冷苞也緊跟著去了建鄴。如今太子已經立了,可是你的夫君沒有回來,而揚州刺史也換成了黃巾賊寇的老將張著,這就是山雨欲來風滿


    樓啊。”


    田娥道:“爺的意思是陛下要對我們動手嗎?”


    “差不多吧。”


    田娥向來不懷疑祖父的謀略,但是祖父今天說的這一番話卻讓田娥覺得恐懼:“爺,那……那該如何是好?要不……要不咱們逃吧。”


    “爺已經老了,逃不動了,也不想逃了。”田豐在說這話的時候顯得很輕鬆。


    “爺……”田娥一聽田豐這話,立刻撲在田豐的懷中,淚如雨下的道:“爺,您是小娥唯一的親人,小娥步走,就算真的要死,小娥也願意和您死在一起,死在一處。”田豐道:“小娥啊,爺爺已經老了,死也是可以死了,但是隻要爺爺死了以後,就能保住你的夫君,保住吳王,而且爺爺我死了以後,你不能死,你要好好的活著,隻有你


    活著,咱們田家才有翻身的機會。”


    田娥哭泣道:“爺,如果陛下真的要害你,他如何放得過我們田家的人?”


    田豐道:“小娥啊,你放心,隻要你的爺我不在了,他不會為難你們的。”


    田娥道:“爺,陛下他為什麽要害您?就算您給吳王出謀劃策了,他……他怎麽可能知道呢?”


    雨已經停了,樹枝上的殘雨滴落在屋簷上,屋簷上的殘雨滑落到池塘中,嘀嗒嘀嗒作響。田豐道:“小娥啊,你太小看你的公公的了,你想一想,袁本初、曹孟德、孫仲謀、劉玄德,哪個是泛泛之輩,可是最後的結果是什麽?都被你的公公剿滅的剿滅,俘虜的


    俘虜,難道我們給他兒子出的那點計謀他能看不出來嗎?從他將你的夫君滯留在京城,同時換掉了揚州刺史,這些都是在為除掉你的爺爺我做準備啊。”


    “老人家,你太高看自己了。”


    田娥一聽這話,大吃一驚,回頭看去,隻見一個黑瘦的仆役站在他們的背後。


    “你是什麽人?”田娥攔在田豐的麵前。


    田豐轉過身來,將孫女推開,微笑到:“來得好快啊。”


    那黑瘦仆役道:“如果您不是準備走的話,小人是不會現身的,陛下有聖旨,您和王妃,要小的們妥善護衛,你們那裏也去不了,那裏也不能去。”


    田豐問道:“那你們的陛下準備如何處置老朽啊?”那黑瘦仆役從容不迫的道:“陛下如何處置老先生小人人微言輕,無從得知,不過陛下有言在先,如果先生或者是王妃要離開建鄴城的話,我們務必將老先生和王妃留下。


    另外,還有一點,小人必須提醒老先生,陛下是我們的陛下,也是大渠國的陛下,同時也是老先生您的陛下。”


    田娥指著那黑瘦的仆役,滿臉怒氣道:“你可以走了!”


    “王妃,小人將話說完了自然會走,”黑瘦仆役道:“小人還有一句話要向老先生和王妃稟報。”


    “我要你走!”田娥氣得手指顫抖。


    黑瘦仆役道:“小人要說的話是陛下的聖旨,還請老先生和王妃耐心聽小人說完。”


    田豐道:“你不用說了,老朽知道,老朽如果自殺,或者是走了,老朽在屯田所裏的家人將給老朽陪葬,是也不是?”


    “當然,陛下說了,王妃除外。”黑瘦仆役道:“另外,還有一件事希望老先生能夠做到。”


    田豐冷冷的道:“是在命令老朽嗎?”


    “就是命令,”黑瘦仆役回答得毫不猶豫:“陛下的言語不是命令,何人的話是命令?還望老先生三思而後行。”


    田娥問道:“陛下要我的祖父做到什麽?”黑瘦仆役道:“請老先生不要再給吳王殿下出謀劃策了,陛下不是怕您老人家給他出謀劃策,而是擔心因為您老人家的出謀劃策導致吳王殿下萬劫不複,從而連累到了你們田家,陛下正告,誰讓他的兒子馬失前足,陛下就讓誰家雞犬不留。當初您老在沙場上,領雄兵十餘萬,良將千餘名,被陛下殺得隻能苟全性命於建鄴,如今這天下都一


    統了,您老還拿什麽做陛下的敵手?”


    田豐問道:“這是你們陛下的原話嗎?”


    “除了對您老人家的尊稱,皆是陛下的原話。”黑瘦仆役道:“請老先生三思而後行,好自為之,陛下已經是網開一麵了。”劉豹在沮授、審配和逢紀等百餘名漢奸文人的輔佐下,無論是匈奴人的左賢王或者是右賢王——劉豹既然是匈奴人的大單於,當然會任命自己的左賢王和右賢王,匈奴人原有的左賢王和右賢王都已經病歿,他們的位置也都由兒子繼承,但是沒有半分實權,不過是擺設而已——還是鮮卑人的各個部落,都已經完全服從於劉豹,不敢對劉豹


    有半分的違抗,一時間,劉豹有了一種龍飛九五之感。


    人一旦有了高人一等的感覺,接下來他就覺得自己應該做高人一等的事。


    劉豹高人一等的事就是進軍河北,攻取鄴城,重新恢複大漢王朝的雄風!


    “大單於,現在還不是進攻賊巢鄴城的機會。”沮授的年紀雖然比田豐要小一些,卻也是須發皆白。


    劉豹問道:“那你覺得什麽時候才能進去中原,複興大漢?”


    審配道:“大單於,進去中原的機會可遇而不可求,隻能等。”


    “等?等到什麽時候?”劉豹摸著自己的胡須道:“我的胡須都已經花白了,如果我不能再閉眼之前進取中原,我愧對大漢的二十四代先帝啊!”逢紀道:“大單於放心,您雖然胡須花白,但是比起賊首趙弘還是要年少得多,我軍須得時時做好準備,隻要趙弘咽氣,他的三個兒子必然分裂賊寇,這個時候才是進去中


    原的最佳時機。”“啊!”劉豹心有不甘的道:“難道一定要等到趙弘死了我大漢才能複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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