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異到底和趙弘說了什麽,沒有人知道,至於假傳聖旨的幕後黑手到底是誰,那就越發的不得而知了。


    但是,從趙弘的表情上看得出來,朱異一定對趙弘說了讓趙弘不能容忍,卻又無能為力的秘密。


    不過,無論什麽秘密,這都不影響趙弘在吳郡重新恢複屯田和殺人。


    趙弘不會自己殺人,在他的心目中已經有了替自己殺人的最佳人選。


    這個人就是正在往吳郡趕來的新任的揚州刺史張著。趙弘剛到吳郡的時候張著當然不知道,可是如果趙弘在吳郡做出了這般大的動作他還不知道的話,那張著就不配做這個刺史了。再說得遠一點,如果張著真的不知道的趙


    弘已經到了吳郡的話,他是不可能活到今天的。


    張著領著自己的親兵到了吳郡衙門前,他將親兵留在府衙門口,自己獨自進去。


    張著雖有心裏準備,但是當看到趙弘的時候,心裏還是難免緊張,跪在趙弘麵前道:“微臣揚州刺史張著拜見陛下。”


    趙弘不疾不徐,語氣平和的問道:“張著啊,你可知罪?”


    張著道:“微臣知罪,請陛下恕罪。”


    趙弘問道:“你想讓我如何恕你的罪啊?”


    張著頭也不敢抬的答道:“微臣立刻恢複吳郡的屯田所。”


    趙弘又問道:“隻是恢複吳郡的屯田所就能恕罪嗎?”


    張著道:“微臣立刻徹查全州的屯田所,如有被廢除的全部恢複。”


    趙弘忽然加重了語氣道:“不僅要恢複,並且要徹查在廢除了屯田製後,兼並土地的罪行,查實一個抓捕一個,抓捕一個重判一個,不得徇私枉法!”


    張著道:“微臣遵旨。”


    “劉三、杜癟嘴。”


    “微臣在。”劉三和杜癟嘴一起答道。


    趙弘想了想道:“杜癟嘴,你有大號嗎?如今你也是一城的郡尉了,還叫杜癟嘴這個名字不雅啊。”


    杜癟嘴趕忙道:“回稟陛下,微臣沒有大號,請陛下賜名。”


    趙弘想了想道:“那我就送你一個誠字吧。杜誠,怎麽樣?”


    杜癟嘴答道:“謝陛下賜名,謝主隆恩。”


    趙弘問杜癟嘴道:“你知道我送你一個誠字是什麽意思嗎?”


    杜癟嘴道:“請陛下明示。”


    “誠,誠心誠意,希望你能誠心誠意的為百姓謀點福利。”


    杜癟嘴正式改名為杜誠:“微臣謹遵陛下聖旨。”


    趙弘道:“劉三?嘖,劉三這個名字也不好聽,劉三,要不我也給你改個名字吧?”


    劉三道:“請陛下賜名。”


    “劉?劉什麽呢?”趙弘沉思良久道:“你就叫劉誌吧,你得要有誌氣,一定要做個清官,一定要做個好官,而且一定要把這個官做好。”


    劉誌道:“微臣多謝陛下賜名。”趙弘是皇帝,正所謂君無戲言,無論這次瓦解屯田所的幕後黑手是誰,趙弘不能對李家母女失信,他首先下令抓捕了故彰縣令——冷苞的小舅子——待查明了故彰縣令打


    死陳嬌娘的父親的事實以後路,將故彰縣令下了大牢,並且判了秋後問斬;同時指導劉誌和杜誠重新恢複吳郡的屯田所,然後就返回了鄴京去了。


    趙弘踏上返回鄴京路途的時候已經是深秋了。到了黃河邊上一場淒風苦雨不期而遇。


    趙弘一行人都戴著鬥笠,穿著米黃油衣,站在渡口前看著仿佛要把整年的力量和憤怒都集中發泄出來的,暴怒、瘋狂、咆哮的濁浪排空的滾滾黃水。


    黃水之中有任何人或者是牲畜的屍體,家具和木料隨著黃流漂浮而下。 趙弘看著眼前的一幕,不僅自言自語道:“古代的詩人一遇著這樣的秋風秋雨,便要感歎,便要吟詩。一代代無數的騷人墨客,遊子思婦,逢到這樣時候,常不免愁緒滿懷。但是他們何曾想到,此時的黃河是多麽驚心動魄!見到這一幕了,他們還敢作詩,還能作詩嗎?水能讓你有詩性,也能讓你雙腿發軟,這就是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的道理


    啊!”


    “掌櫃的,要不先返回洛陽,等雨停了再過河吧?”孟寒瀟提醒趙弘。趙弘依舊看著靜靜的看著黃河,忽然,不知從哪裏襲來一股賊風,卷起路旁樹上五彩斑斕的葉子,像受了傷的蝴蝶被什麽無形的掃帚猛地掃起來,無力的隨著濕涼沉重的


    雨水向趙弘等一行人的身上“砸”下去。


    “掌櫃的,先避一避雨吧。”孟寒瀟再次提醒趙弘道:“這雨落到人的身上”


    趙弘喃喃道:“藤龍啊,我可還沒有死啊。”


    孟寒瀟一聽這話,哪裏敢接,隻是默不作聲。


    趙弘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我還沒有死,他們就利用我的一句話就敢在吳郡瓦解屯田所,我要是死了,那咱們死傷了這麽多兄弟打下來的江山豈不是要拱手送人了?”薑敖在他們三人之中最是能言善辯,想想當初他是怎麽忽悠呂布,忽悠馬超的?薑敖道:“陛下所言甚為有理。故而小人以為,您老——”(薑敖故意將“老”字的聲音說得


    大一些,且拖了拖音)“一定要注意身子,您要是再病倒了,如何得了啊。這天下不能少了您啊。”


    趙弘一聽這話,回頭看了一眼薑敖,微笑道:“小狗崽子,還是你會說話。行,走,咱們去尋個地方避雨吧。”


    身為梁州刺史的冷苞得知自己的小舅子被抓了起來,秋後就要問斬的消息以後,又驚又怕又怒。


    因為他不僅在吳郡瓦解了屯田所,其實在整個會稽和吳郡他都這麽幹了,一旦趙弘真的問責下來,自己也恐怕難逃一死。


    故而,就在冷苞得知自己的小舅子被判了秋後問斬以後,立刻派了自己的親弟弟冷英,連夜趕往鄴京,向吳王殿下求援。


    當然,憑冷英是不可能直接見到趙秀的,他想見趙秀,他要見趙秀,他必須先見諸葛均。也正是這個原因讓諸葛均的府邸門前車水馬龍,往來不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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