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也在呀!”方俏走進蘇言家,看到李蓉也在,笑眯眯打招呼。


    李蓉點點頭,對著方俏也笑了笑,道,“俏妹子今兒個咋有空過來了?”


    “我姨母這幾日身體不好,我過來瞧瞧她。”方俏說著,看向蘇言,“正好也來看看蘇姐姐。”


    “俏妹子真是有心了。”李蓉客氣著,沒離開的意思。


    對方俏,李蓉雖接觸不多。但多少還是有些了解的,這女人可是個嘴甜心苦的。雖然不知道她來幹啥,但十有八九沒什麽好事兒。所以,不能讓蘇言被她給欺負了。


    “嫂子客氣了。”方俏看看李蓉,在蘇言跟前坐下,“姐姐身體好些了嗎?”


    “不太好!白天吃不下,夜裏睡不著。大夫說我受驚過度,要吃一陣子藥才行。”蘇言說著,睜著烏溜溜的眼睛,看著方俏,“你和賀良的親事定下了嗎?你們什麽時候成親?”


    聞言,方俏眼簾動了動,她還未開口,蘇言就給來了個開門見山。還有她這眼巴巴的樣子,讓方俏心裏也不舒服,好似她欺負她似乎的。


    “蘇姐姐,這個……都是長輩做主,我作為小輩兒不能多言。所以,聽長輩安排。姨母說什麽時候成親,我們就什麽時候成親。”方俏含蓄又直接的宣示主權。


    “原來是這樣呀!”蘇言低下頭,呐呐道,“你這麽懂事孝順,以後一定會是個好媳婦兒,好兒媳。不像我,什麽都不會。”


    “蘇姐姐可別這麽說!你出去打聽看看,這十裏八村的那個不知道你是個有本事的人,殺雞宰鴨的能耐可是沒人比得了。”


    “你這是在說我粗野嗎?”


    “沒有,沒有,我不是那個意思……”


    聽方俏急聲辯解,蘇言卻是笑了笑,“沒事兒,我本來就是個屠夫,經常被人說粗野。”說著,笑容染上一抹落寞,“閑言碎語啥的我都習慣了。不過,方姑娘,你和賀良成親的事兒,你真的不用特別來告訴我。我其實不想知道,知道了我心裏會難受。所以……”


    “方俏,你在這裏做什麽?”


    一道沉厲的聲音,看賀良沉著一張臉站在院中,身後還跟著呆呆。


    看到賀良,蘇言背過臉去,方俏心裏突突兩下,站起來,臉上擠出一抹笑,“表哥,你咋過來了?”


    賀良沒回答她的問題,隻是大步走過來,沉聲道,“你來這裏做啥?”


    “我,我就是來看看蘇姐姐!”


    兩手空空的來看望人?還有,剛才蘇言那句‘你和賀良成親的事,不用特別來告訴我。’這話,不要以為他沒聽到。


    “她不用你看。”賀良說著,看看低頭不言,隻是快速用手抹了一下眼睛的蘇言,心頭抽了抽,伸手拽住方俏的胳膊,大步往外走去,“跟我出去。”


    賀良將方俏拉走,李蓉哼一聲,“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對著蘇言,李蓉又安慰了她好一會兒,直到聽到王婆子在外麵喊才起身離開。


    李蓉離開,蘇言對著呆呆招招手,對著他,語重心長道,“呆呆,你記住了。以後娶媳婦兒,像娘這樣的女人千萬別找。”


    呆呆:……


    蘇言卻沒跟他多解釋什麽,起身,伸個懶腰往廚房走去。


    方俏!


    撬了她牆角,竟然還敢到她麵前宣示主權顯擺。方俏既然敢玩兒的這麽婊,那麽她隻能來點騷氣的。


    要和賀良成親?方俏想的太簡單了。


    一個在她出事兒後,不想其他,敢傾家蕩產也要救她的男人,蘇言覺得她應該爭取一下。


    爭取,不是因為感動,隻是因為這樣的男人適合過日子而已。


    男人還是憨厚一些好。跟太過精明的男人過日子,一不小心就把日子過成了博弈場,那就沒意思了。


    蕭宅


    【呆呆,你以後相媳婦兒,千萬別找娘這樣的。】


    蕭瑾在聽到這句稟報後,忍不住低低笑出聲來。


    看來,她也知道自己不是什麽好東西。


    以前是打架鬥毆,惹是生非。那時,腦子糊塗她都能給活成地頭蛇。


    現在腦子好了,就藏起了爪子,裝起了牲畜無害,綿軟可憐的羊羔。由鬥狠,轉為鬥心眼了。


    而這一手,明顯比她動手還陰損。現在,也許她隻需抹抹眼睛,無需動一根手指頭,就能攪的賀家不得安寧。


    “少爺。”周廣走進來,對著蕭瑾道,“少爺,剛周福從外回來說,賀良同田氏,還有方俏鬧起來了。”


    聞言,蕭瑾笑了笑,一點也不覺得意外。


    但凡男人都不喜歡被人逼迫,但凡男人骨子裏也許都存著憐香惜玉的本能。而今天,弱小的蘇言,成了賀良心裏的小可憐,蹭的點燃了賀良心裏的保護欲。


    蕭瑾想著,臉上笑意加深。


    都說不叫的狗最凶!比起以前的張牙舞爪,直白凶橫,現在的蘇言明顯更為陰損。


    **


    “賀良,你可別忘了,娶方俏可是你親口答應下來的。咋地?現在看蘇言沒事兒了,你就想過河拆橋是不是?”田氏說著,轉頭看向賀母,“看到了吧!這玩恩負義的,就是你教出來的。用著銀子,用著我們的時是一張臉。現在翻臉不認人了!”


    “大姐,你先別急,賀良他不是……”賀母打圓場的話還沒說完,被賀良打斷。


    “大姨無論說我啥,我都認。但……”賀良看著田氏,沒什麽表情道,“但我也不是傻子。之前,如果不是大姨在我娘跟前多話。那麽,我手裏的銀子加上我賣牛的銀子,足夠我救言言出來,根本用不著你和方俏在這裏裝好心。”


    “裝好心?!賀良,你這話是什麽意思?”田氏高聲道。


    “大姨想讓我把話都說明白,再把之前那些舊事都給翻出來嗎?”賀良沉沉道。


    田氏聽言,剛要懟回去,本方俏給拉住了,“娘,我胸口難受,我們先回家吧!”


    看方俏按著心口,眼眶泛紅,再看賀良冷著一張,一副要與她們撕破臉的樣子,田氏心知再說下去,而已討不到好。既壓著心裏火氣,不與賀良講,隻對賀母道,“妹子,你身子不好,我不再這裏跟你鬧。這件事,若是還想要娘家,還想跟我這個大姐親戚,你最好是給我一個交代。”


    說完,田氏拉著方俏走人。


    人一走,賀母當即對賀良急眼了,“賀良,你為了一個寡婦,是不是想把親戚都給得罪光,想讓我在娘家沒臉做人才……”


    “娘!”賀良突然大喊一聲,隨著撲通一聲,對著賀母跪下,“娘,我不是為了言言,我是為了心口憋的那一口氣。”


    這話出口,賀良不由眼眶微紅,“娘,過去她們是怎麽對我們的,難道你都忘了嗎?”


    聞言,賀母心口一窒。忘,如何能忘!


    “我爹死的早,你一個人拉拔著我,日子正難的時候,有哪個幫過我們一次?有一年,遇到大旱,顆粒無收,你為了讓我有口飯吃,對著他們求了一個遍,可他們誰給過我們一口吃的?最後,你隻能帶著我乞討才不至於餓死!”


    “後來我長了,有力氣了,田裏收成好了,我們日子才算是好些。那就算是那樣,在他們眼裏,我們還是讓他們瞧不起的窮鬼一個。所以,你那個時候去大姨家為我求娶方俏。大姨他們背後是怎麽說的,說我癡心妄想,說我是癩蛤蟆不知天高地厚!”


    “娘,她們是從心底裏瞧不上我。現在之所以舔著臉想讓我娶方俏,不過是看我在縣令跟前得了臉,又得了銀子。再加上,方俏不是黃花閨女了。所以,才想起我來了!”


    “娘,我娶言言你為我不值。可我覺得很值,因為言言她從沒瞧不起我過。還有呆呆,呆呆那麽小的娃子,買個包子也能想到分一半給我。可她們……娘,你讓我娶方俏,我才是真正覺得委屈!”說完,賀良抬手狠狠摸了一把眼睛,起身大步走了出去。


    看著賀良的背影,賀母哽咽,心裏難受的不行。難道,她真的錯了嗎?可是,事情已經這樣了,她又該咋辦?


    是夜


    睡夢中,呆呆隱隱聽到動靜,睜開眼睛,就看到蘇言站在床邊穿戴整齊,一副準備出門的樣子。


    呆呆揉著眼睛坐起來,“娘,你去哪兒呀?”


    “去如廁!你先睡吧,我一會兒就回來。”蘇言說完,抬腳走了出去。


    去如廁?


    呆呆心裏犯嘀咕,去如廁,用得著連頭發也梳好嗎?


    呆呆感覺那裏怪怪的,可又想不出個所以然來。最後,想著想著就墜入了夢鄉。


    翌日


    “呆呆,呆呆!你聽說了嗎?賀良叔突然病倒了。”


    聞言,呆呆凝眉,看著大壯道,“啥病呀?找大夫看了嗎?”


    “看了!可大夫也瞧不出來是啥病。我聽我娘說,好像病的挺厲害的,人都昏迷不醒了。不過……”大壯看看四周,看四下無人,才對著呆呆小聲嘀咕道,“不過我還聽人說,賀良叔根本不是病了,而是被惡人給害了。”


    “這話怎麽說?”


    “因為賀良叔是在田地裏被人給抬回來的。所以,有人猜測賀良叔八成是出門太早遇到什麽惡人了,然後被傷到什麽地方了才會昏迷不醒的。”


    聞言,呆呆心頭猛的一跳,不由的就想到了半夜出門如廁還梳頭發的蘇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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