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隨莫塵來到寧侯住的院子,未見到其人,見到了一池熱水,上麵還飄著一層的玫瑰花瓣。


    “蘇小姐,請沐浴吧!”


    一身婢女打扮的丫頭,站在一旁滿是恭敬道。


    蘇言沒說什麽,褪去衣服,走了進去。


    嘶!


    下水,呲牙,被燙著了。


    剛看到這一池花瓣水,蘇言思想有點歪。可現在,感受過水溫之後,蘇言覺得剛才的歪念,是她想太多了。


    這水溫,寧侯不是要讓她爬床,而是想讓她上架吧。


    一進去,蘇言感覺自己簡直就成了那褪毛的雞,差點就熟了。


    “可能水有些燙,蘇小姐暫且忍耐一下,一會兒就好。”


    一會兒她就熟了。


    心裏這麽腹誹著,蘇言窩在水池裏卻沒動彈。


    被關了幾天,滿身的酸臭味,這樣蒸一下其實挺舒服的。


    想著,閉上眼睛,以練就葵花寶典的耐力在裏麵泡著。


    丫頭看這種水溫下,蘇言竟然也能待的住,忍的了。心裏不由嘖嘖兩聲,感歎:做權貴家圈寵其實也挺不容易的!


    心裏暗想著,開始輕輕的往蘇言肩膀上撩水,給她輕輕擦拭後背。


    看著蘇言那白皙,細嫩,光滑的肌膚。小丫頭:這皮肉,女人看了都羨慕,男人定然喜歡。


    還有那樣貌,小丫頭側目,偷偷看蘇言一眼……


    臉頰被熱水蒸的泛起一抹嫣紅,那顏色比胭脂更豔三分。


    本就白皙的肌膚,染上絲絲水氣,更顯水潤細滑。


    在肌膚的映襯下,睫毛更顯濃密纖長。


    看著蘇言的臉蛋,小丫頭想起一句話來:人麵桃花相映紅,是不是就是這個意思。


    看來以色侍人這活兒,還真不是你想做就能做的,首先你得長的好。


    長的好固然挺好。可這會兒對於宋飛來說,女人有個好模樣,不如有個好脾氣。


    此時,宋飛坐在紅木寬椅上,看著坐在矮凳上的馮永,頂著一個鹵蛋頭和那張青紅交錯的臉,低著頭,搓著手,嘴巴張了幾張,卻半天也沒憋出一個屁來。


    宋飛看著心煩的的同時,還他娘的莫名想笑。


    馮永卻一點也笑不出來,他不過是想當和尚而已,為什麽一天遭來兩頓毒打?


    他覺得冤呐。


    “如果你並無還俗之心,依舊執意要做和尚。那麽,我一會兒就派人把你送到寺院去。從此,你與我宋家再無關係。”


    馮永聽了,神色不定,抬頭看向宋飛,看著他那一本正經,嚴肅認真的臉,他說的是真的嗎?


    心裏帶著這樣的盼望,可在看到宋飛後麵的兵器後,緩緩垂下眼簾,感覺他如果敢說繼續當和尚。那麽,今天可能還有第三頓毒打在等著他。所以……


    “大哥息怒,之前都是我一時糊塗,惹得煙兒傷心,您費心。現在,我已經知道錯了,還請大哥不要惱了我才好。”馮永看著宋飛,正色道,“以後我再也不會惹煙兒傷心了,請大哥放心。”


    宋飛沉默。看馮永一副迷途知返的樣子,他理當感到欣慰才對。可是,為什麽心裏火氣更甚了呢?


    馮永出自貧寒之家,在許多人眼裏不過是一個窮書生。可是,無論是宋飛,還是宋煙,都從未瞧不起他。


    但現在,宋飛真是從心底裏看不起他。


    馮永看著也是個男人,但卻沒一點男人該有的擔當和膽色。


    他和煙兒當初會看中他,也是瞎了眼了。


    見宋飛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卻什麽都沒說,徑直起身走人。馮永愣愣,不知道宋飛這是何意?


    意思就是在家裏蓋一間佛堂,戒了他的酒肉和銀錢,每天看他吃齋誦佛,看他修佛修仙。


    這是成全,也是懲罰!


    ***


    “侯爺,蘇小姐來了。”


    聽到莫塵稟報,正在翻書的寧侯,嗯了一聲,連頭也未抬一下。


    莫塵輕步走出去,讓蘇言進來。


    蘇言走進屋內,看寧侯眼簾未抬,一副很忙的樣子,她也相當識趣的沒去打攪,在一邊的貴妃榻上躺下,隨著閉上眼睛。


    幾天沒睡好,這會兒吃飽了,洗幹淨了,困了。


    閉上眼睛,很快墜入夢中。


    夢裏鳥語花香,夢裏山清水秀,夢裏金銀滿地,撿都撿不及。


    夢裏全是蘇言喜歡的,處處在掉餡餅。


    夢正好,心情正美,忽而一座大山壓下來,壓的她透不過氣,本能的抬起手就想將山推開。


    手伸出去,突然手腕一緊,被藤蔓纏住無法動彈,且越纏越緊,緊的有些發疼。


    那疼意太過真實,不由的睜開眼來。


    眼睛睜開,一張妖魅的臉。


    藤蔓精?


    “閉著眼睛還能對本侯動手,你真是越來越本事了。”


    聲音入耳,睡意全消,不是蔓藤精,是寧大侯爺。


    聽到他的話,看被他握住的手腕,還有當下的姿勢……


    原來壓在她身上的不是山,而是比山更難移開的寧侯爺。


    “你忙完了?”


    蘇言開口,聲音有點綿軟,或是剛睡醒的緣故,渾身都軟軟的,懶懶的。


    聽著蘇言這綿綿軟軟的聲音,看她躺在他身下那安然又懶洋洋的樣子。寧侯無意識勾了勾嘴角,似笑非笑,她倒是一點不怕他。


    也是,如果怕他的話,就不會在被他找到後,敢對他下藥又強他一次了。


    無任何依仗,還膽這麽做,她所仗著的不就是膽子嗎?


    就膽子而言,她也算是最與眾不同的一個。


    想著,寧侯垂眸,仔細打量著蘇言,那眼神帶著毫不遮掩的審視。


    盯著看了一會兒,寧侯伸出手指,撫了撫她臉頰,那細滑的觸感,讓他眉頭揚了揚,似頗為滿意。


    而蘇言在寧侯手指落在她臉頰上時,感覺她就如一隻豬被蓋上了合格證,可以食用了。


    也是,她白白洗過了,玫瑰香也有了,就如一塊蛋糕,就差上奶油了。


    在蘇言雜想中,看寧侯注視著她,將她已有些鬆開的衣襟又往兩邊扯了扯。


    看風景無限,有山峰,有溝渠,寧侯淡淡開口,“禮尚往來可知曉嗎?”


    禮尚往來?


    知曉。


    在寧侯的注視下,蘇言伸手將他腰帶扯開。


    動作那個幹脆利索。


    當下,寧侯感覺有那麽些微妙。


    不過,感覺倒是不影響興致。該做的,寧侯可一點都沒忍著,比起往日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甚至有點超了底線。


    在行事時,蘇言隻感,男人不要臉不算什麽,沒底線才是真騷氣。


    房門外,莫塵仰望天空,心情有那麽些複雜。他本以為寧侯讓莫雨帶蘇言去邊境,是為了調教她。現在看來,他好似想岔了。


    他家侯爺見色起意,好像把什麽都忘記了。之前,看到從京城傳來的信函,知曉蘇言在京城做下的事,明明還很不愉的。


    現在見到人,卻是隻字不提,直接寵上了。


    哎!


    他家侯爺日後是否懼內,莫塵不確定。但蘇言,絕對是個馭夫有道的。


    屋內


    事歇!看著事了,直接裹著被子翻過身,背對他的女人。


    這背影,有點過河拆橋,卸磨殺驢的意思。


    寧侯看著,一時懷疑,他倆到底是誰寵幸了誰?


    這一念出,寧侯看著蘇言那透著絲絲豔色的小臉,眼睛不由眯了眯。


    “侯爺!”


    門外莫塵的聲音傳來,打斷了寧侯思緒。


    “說。”


    “侯爺,邊境出事了。”


    莫塵說完,沒再聽到寧侯的聲音,好一會兒門打開,寧侯頭發微亂隻著裏衣走了出來。


    待寧侯靠近,莫塵隱隱還能從寧侯身上嗅到絲絲馨香,那本不屬於侯爺的氣味兒,莫塵聞到,頭低了低。


    “何事?”


    聽到寧侯問話,莫塵隨即收起心中雜念,正色道,“邊境暴徒首領葛獷挾持了百餘名無辜百姓,以作要挾。揚言,如果三皇子和侯爺不退兵的話,他就大開殺戒,屠殺了他們。”


    “三皇子怎麽說?”


    “三皇子派人請侯爺盡快回去。”


    莫塵說完,看侯爺一言不發,直接轉身進屋,啪的將門關上。


    莫塵:……


    侯爺這是何意?


    何意?自是有用意。


    俗話說:要攘外先平內。


    先讓身邊女人降了,再收拾外麵那些人。


    如此,剛陷入沉睡的蘇言,又被寧侯給拎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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