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侯馬車行出不遠,就看一身綠色長裙,裝扮雅致的葛星兒站在路口處,一臉溫柔笑盈盈的等在那裏。


    “侯爺!”


    寧侯點頭,從馬車上走下來,走到葛星兒身邊,看著她眉目溫和,“讓葛小姐久等了。”


    葛星兒聽了忙道,“我也是剛到,侯爺想去哪裏看看?”


    “葛小姐呢?可有什麽特別想去的地方?”


    “我隨意。”


    “那就去前麵書齋坐坐吧!不是說書自有黃金屋嗎?”


    聽到寧侯說要去書齋,莫塵第一反應:侯爺一會兒不會在葛星兒跟前看小畫本吧?


    “我聽侯爺的。”


    乖順的女子,沒有招人不喜的理由。


    但百依百順也不一定就一定會讓人喜歡。因為寧侯早已習慣別人對他的言聽計從,不覺得葛星兒的乖順與別人有什麽不同,都是千篇一律。


    莫塵靜靜跟在後,看著亦步亦趨,一臉溫柔跟在侯爺身側,對侯爺凡事依從的葛星兒,不由想到了蘇言。


    仔細的回想,蘇言對侯爺應該也有過這麽乖順的時候。


    比如侯爺喊她吃飯時,讓她拿銀子差她跑腿時,還有罵他時,她不止是積極還特別的主動。


    嗯!仔細這麽一想,忽然覺得侯爺腦子可能異於常人。因為蘇言都罵他狗男人了,他也沒吱一聲,脾氣好的很。


    相反,對著那些對他百依百順的,很多時候他還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沒個好臉。


    沒比較時不覺得,一比較才發現,他這個跟在侯爺身邊十多年的護衛,竟混的不如蘇言這個強了他的。


    這麽一想,還真是有點心酸。不過,侯爺對蘇言的這份寬厚,難道隻是因為她有老夫人護著,又加上有小公子的存在嗎?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麽之前吳誌腹部挨的那一腳又算怎麽回事兒呢?


    隻是存粹因為是自己的人,容不得他人欺負的自尊心在作祟嗎?就如他受到欺淩了,侯爺也一定會給討回來一樣嗎?


    莫塵不知道,也不敢確定。


    在莫塵思腹間,敏感察覺到一絲異樣,感覺被人緊盯,迅速收斂心神,轉頭看去!


    在莫塵轉頭看去時,就正好看到兩顆雞蛋直直朝著這邊砸來。


    看此,莫塵眸色一冷,抬手要攔,可最後終慢了一步,隻能眼看著那雞蛋砸落在葛星兒的身上。


    “啊……”


    似毫無防備,突然被雞蛋砸中的葛星兒,看著自己身上那一坨黃白之物,一時愣在原地,滿是無措。


    寧侯眉頭皺了皺,臉上是明顯的不愉,“莫塵。”


    “是。”


    莫塵領命,腳步移動,手腳利索,速度,很快就將那朝葛星兒扔雞蛋的老漢給揪了出來。


    “放開我!”


    對這話,莫塵自是充耳不聞,徑直將人帶到寧侯與葛星兒的麵前。


    “剛才的雞蛋是你扔的?”寧侯問。


    “好漢做事好漢當,雞蛋是我扔的,侯爺要殺要剮請便。”老漢硬著脖子,一臉的不畏不懼。


    寧侯挑眉,“你與葛小姐誒有仇?”


    “哼!我不是與她,我是與整個葛家都有仇。我兒子就是因為葛家發起的暴亂才丟了性命。我對葛家恨之入骨!”老漢看著葛星兒,眼裏滿是恨意。


    寧侯聽了,看了那老漢一眼,轉頭對著葛星兒溫和道,“葛小姐想怎麽處置?”


    葛星兒看看身上的那坨髒東西,看看滿眼仇恨的老漢,扯了扯嘴角,帶著一絲苦澀,“侯爺將人放了吧!”


    聽言,寧侯微微一笑,“葛小姐真是心善之人,那就聽你的!莫塵,將人放了。”


    莫塵聽言,眼簾動了動。葛星兒說不再追究,侯爺就把人放,如此順著她,這算是疼寵嗎?


    若是,隻怕這疼寵,葛小姐心裏不會覺得歡喜吧。


    莫塵心裏暗想著,將手鬆開,讓護衛將人帶走。


    “你放了我,我也不會感激你的,你們葛家害了那麽多人命,早晚會得報應的。”老漢被護衛架著,嘴裏還不忘咒罵著。


    對此,葛星兒始終靜靜聽著,一聲不發,更沒有為自己辯解一句。


    直到老漢的聲音聽不見,葛星兒才帶著歉意的看著寧侯道,“民女現在這幅模樣,怕是無法同侯爺一起讀書頌詞了。”


    “無礙,來日方長。”


    “因為我讓寧侯掃興了。”


    寧侯搖頭,“莫塵,派護衛送葛小姐離開。”


    “是。”


    葛星兒離開,寧侯抬腳去了書齋,讓莫塵搬一遝書過來。


    看著眼前這一摞書,寧侯翻開,未看,隻是聞了聞,墨香衝去了剛剛鼻翼間濃厚的脂粉香,讓寧侯感覺舒服不少。


    另一邊,葛星兒坐在馬車內,看著被弄髒的衣服,眸色幽幽。


    一直聽說寧侯功夫了得,但她隻是耳聞,從未見過。現在看來,也許寧侯武功並不咋地,因為他連兩個雞蛋都攔不下。


    而莫塵看看悠然品茶的寧侯,想到他任由那兩個雞蛋砸在葛星兒身上,又想之前他一腳差點踹死吳誌……


    侯爺這截然不同的反應,說明了什麽呢?


    ***


    傍晚時分,王荷花才回來。


    劉大娘看到她,一驚,“荷花,你這是咋地了?怎麽弄成這……”問著,想到什麽,眉頭一皺,轉而道,“又碰上你男人了?”


    王荷花點點頭,無從否認。


    劉大娘看此,歎了口氣,“你說你這什麽時候才是個頭呀?”


    王荷花苦笑一聲,“我也不知道。”說著,轉移話題,“江大呢?他回來了嗎?”


    “早回來了。”


    “那,那他有說什麽嗎?”王荷花難掩緊張的問道。


    “他隻說你有事兒晚些回來,其他沒說啥。”


    江大說王荷花有事的時候,劉婆子隻以為她是回家了,其他的也沒多想,自然也就沒多問,繼而,對於江大動手打吳誌的事,自然也是一無所知,


    王荷花聽劉婆子這麽說,心裏鬆了一口氣。


    她家裏的醜事,她不願被太多人知道。


    “大娘,今天謝謝你。”


    這謝,指的自然是讓她去買肉一事。


    “好了,別說這個了,你趕緊去換換衣服,洗洗吧。”


    “嗯。”


    王荷花走開,劉婆子看著她那一瘸一拐的的背影,搖頭,“女怕嫁錯郎呀!哎。”


    王荷花梳洗過,換過衣服,幾經思索,悄悄去找江大去了。


    找了一圈,最後在草垛旁找到了江大。


    看他靠在牆壁上,仰著頭,以賞月的姿勢睡著了。


    王荷花靜靜站著,猶豫了一會兒,抬腳走過去。


    剛走出沒兩步,看到兩道人影朝著江大走來,王荷花瞬時退了回來。


    怕人誤以為她跟江大在一起,惹出閑話來。


    “他睡著了,正是好時候,快把東西給我。”


    “柱子,這樣怕是不太好吧!”


    “有啥不好的?就是鬧著玩玩而已!再說了,我們這也算是在做好事兒,幫著江大訓練他的膽子。一個大男人,膽子跟婆娘一樣小,以後怕是連媳婦兒都討不到。”


    柱子說著,伸手拿過他身邊年輕男子手裏的袋子,然後打開一個小口,將它放在了江大的身邊。


    做好一切,對著江大嘿嘿一笑,笑中滿是惡趣,與不懷好意。


    “好了,走吧。”柱子拉著身邊男子輕手輕腳的離開。


    走著,還不忘好奇問道,“你說,大概多久能聽到江大的尖叫聲?”


    “應該很快吧。”


    “我想也是,哈哈……”


    想象一下江大之後可能會被嚇的屁滾尿流的表情,柱子不由笑出聲來。


    枯燥的日子,把捉弄人當成了一種樂趣。


    看著兩人走開,王荷花看看江大身邊袋子。


    那袋子很是眼熟,好像白天柱子拿著這個袋子裝蛇了。所以,那袋子裏麵裝的是蛇嗎?


    想到蛇,王荷花麵皮緊了緊,隻感從後脊梁上竄起一股寒氣來。


    也許她應該趕緊去提醒一下江大,不然等到那蛇從小口裏爬出來,爬到他身上,他定然會被嚇到。


    可是……


    王荷花朝著柱子兩人離開的方向望了望,眉頭微皺,心中猶豫。那倆人的目的既是捉弄江大,想看他出醜,就一定還沒走遠,一定藏在不遠的地方等著看樂子。


    所以,如果她這個時候走出去,跟江大說太多,不但容易引起誤會,定然還會引起他們的不滿,嫌她壞了他們的好事兒。若是這樣的話,那……


    王荷花本想邁出去的腿又收了回來。本來劉大娘向著她,看她撈取油水,就已經讓一些人對她不滿了,特別是柱子,早就看她不慣了。


    若是再把他給得罪了。那,憑著柱子那小心眼和壞心眼,還不知道會怎麽對待她。


    想想自己當下的處境,王荷花朝著江大望了望,隻能先對不住她了。


    對著江大輕歎一口氣,王荷花正欲轉身離開,卻在看到那突然從天而降,忽而出現在江大身邊的人後,心裏一驚,神色不定……


    寧侯爺他這個時候怎麽突然在這裏?


    正疑惑著,就看到寧侯爺忽而伸手將江大給拎了起來,拎到了自己懷裏。


    王荷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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