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蘇言趕下去,又把呆呆趕下去,眼前幹淨了,耳邊清靜。但寧侯卻後悔了!


    把那母子倆都趕下去,他這一肚子氣朝哪兒發。


    就該留他們在車裏看他臉色才是。


    寧侯這樣想著,又想到呆呆剛才說的話,抿嘴,少時開口,“莫塵。”


    “屬下在。”


    “上來。”


    莫塵:……“是。”


    莫塵心裏有些忐忑的走上馬車。


    忐忑是因為自從被迫陪寢之後,每次跟寧侯單獨相處,他心裏就有些發怵,不由自主的總是往寬衣解帶上想。


    走上馬車,虛坐在寧侯對麵,恭敬而肅穆的望著他,“侯爺。”


    莫塵渴望用自己的剛正與正經,擊退寧侯的任何歪門邪想。


    “你也覺得本侯是那種慣會拈酸吃醋的人嗎?”


    咦?


    聽到寧侯這話,莫塵一臉的迷茫。


    拈酸吃醋?誰?侯爺嗎?他吃誰的醋?


    莫塵先是驚訝,後是疑惑,接著回憶,最後恍然明白了什麽,看著寧侯脫口道,“侯爺,原來您對柳邧動手並不是因為他無意的冒犯,而是因為他對蘇小姐……唔!”


    “滾下去。”


    腿上挨了一腳,莫塵麻溜下車。


    走下馬車,莫塵輕籲一口氣,他本來隻是想讓侯爺知道,他理解了他話裏的意思罷了,沒想到一不小心失言了。


    同時也明白了,寧侯之前突然的羞惱是咋會事兒了。


    明了之後既感不可思議,侯爺竟會因柳邧對蘇言的關心而大發雷霆,侯爺是怎麽想的?


    相比蘇言被柳邧關心,柳母揪著他的頭發打,不應才是他最惱火的嗎?


    莫塵怎麽想都想不通,最後對著馬車內寧侯,輕聲道,“侯爺,要不屬下去請李太醫過來一趟吧!”


    這話出,隨著一個茶杯從馬車內丟了出來。


    莫塵本能閃躲,看著摔落在地的瓷片,莫塵正欲認錯,就聽……


    “去帶李太醫過來。”


    莫塵:……“是。”


    另一邊,被趕出來的蘇言母子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娘,我們現在去哪兒?”


    蘇言想了一下道,“接著去吃麵吧。”


    “還去吃麵嗎?”


    “那,要不回去哄你爹?”


    呆呆想了一下,“還是去吃麵吧。”


    他爹剛才踹人的動作,可不是來虛的,而是來真的。


    所以,還是暫時不要回去的好。


    蘇言聽了笑了笑,看來呆呆跟她想法一致,比起哄某人,他們還是都希望某人能自己消火。


    柳家


    “娘,你醒來了?感覺怎麽樣?可好些了嗎?”


    柳母幽幽轉醒,看著元氏,聽著她聲聲關切,眼神絕望,她一等死之人,怎麽可能會好呢?


    打侯爺,又想把侯爺夫人納到柳家做妾,就這兩件事,已足夠被拉到菜市口見劊子手了。


    “邧兒,元磬,等我死了,棺材也不用買白糟踐銀子,你們就用席子把我卷起來給跟你爹葬葬在一起就行了……”說著,想到自己頭身兩分家的慘狀,連遺言都說不下去,嗚嗚的哭了起來。


    “娘,這好好的,您咋說這麽不吉利的話呢!”


    “現在看著是好好的,可很快就不一樣了。”柳母說著,伸手摸摸自己的脖子,又嗚嗚的哭了起來。


    她從來想過她最後會是這麽個死法。


    “待我死後,你們生了崽兒後,記得跟我孫子說,他奶奶是死於自己的膽色,絕對不是死於自己的愚蠢,知道?”


    “娘……”


    元氏正要勸慰,就看柳邧突然起身朝外走去。


    “相公,你去哪兒呀?”


    “我去見寧侯爺。”


    聞言,元氏一愣,急忙追了出去,“相公,你去見寧侯作甚?是去求情認錯嗎?”


    “相公,相公!”


    “你去了可要好好跟侯爺說呀,相公……”


    元氏追著,喊著,看柳邧頭也不回的大步走遠。


    看著柳邧的背影,元氏憂心忡忡。因為柳邧實在不是那會花言巧語,機靈圓滑的人,他去見寧侯爺她實在不放心。


    xxx


    “蘇小姐,小公子,侯爺即將啟程回京,請你們回去。”


    聞言,蘇言看看天色,心下疑惑,天馬上就黑了要啟程回京?怎麽這麽突然?難不成因為發型亂了,讓他連邊境都不想待了嗎?


    心裏這樣想,卻沒多問,同呆呆一起隨護衛回去。


    “你來見本侯作甚?”


    蘇言同呆呆走到門口,聽到寧侯這話,不覺朝裏望了望,當看到寧侯對麵站著的竟是柳邧時,蘇言不由停下了腳步。


    “小民來這裏,是來向侯爺賠罪的。”柳邧說著,在寧侯跟前跪下,懇切道,“之前不知侯爺身份,多有冒犯,還望侯爺恕罪。”


    “若是本侯無法饒恕呢?”


    柳邧聽言,抬頭看著寧侯,靜默少時,開口,“若是侯爺怒火難消,難以饒恕。那麽,請侯爺容許小民替母受罰。”


    “若是本侯不容呢?”


    柳邧啞然,不知道該怎麽往下說了。


    蘇言:顯然這麽任性刁蠻的男人,是柳邧所沒遇到過的,他懵逼也是正常。


    看柳邧不知道該說什麽的樣子,寧侯沒什麽表情道,“既已無話可說,你可以去牢裏待著了。”


    來請罪,等於自跳火坑。


    柳邧苦笑,民間一直傳寧侯脾氣古怪,性情極差,現在看來傳言不虛。


    不過,這次行事莽撞的確實是他,侯爺怪罪也是在所難免。


    為官者,邊境的一個小小的七品官員,為了銀錢尚敢草菅人命,更何況一個常入戰場的侯爺了。


    在他的眼裏,處死一人,就如踩死一隻螞蟻那麽簡單。


    長歎一口氣,柳邧看著寧侯,懇求道,“今日之錯全在我一人,還望侯爺繞過家母,亦不要為難吾內人。”說著,叩首,“在此小民先叩謝侯爺了。”


    寧侯看都未看他一眼,更是連句話都懶得在與他多言。


    “另外,還望侯爺能夠善待蘇表妹。”


    聽到這話,寧侯眼簾抬了抬。


    柳邧神色坦然,“蘇表妹雖然性子粗野,人有時也有些過於潑辣。但其心性並不壞,她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人。還望侯爺平日裏不要與她計較太多。”


    說完,柳邧對著寧侯再次叩首,而後起身朝外走去。


    走到門口,當看到杵在門口的蘇言和呆呆時,腳步頓了頓,看著蘇言,猶豫了一下開口,“表妹,你無需在中間感到為難。所以,不用替我求情。對侯爺,我確有許多冒犯之處。”


    “你不就是叫了他一聲表妹夫嗎?沒事,侯爺不是那麽小心眼的人,他……”


    蘇言話未說完,就聽柳邧道,“不止是這樣!其實我,我過去在做學問的時候,還寫過不少辱罵侯爺的文章。”


    蘇言:……


    哪個需要他坦白了?他是不是活過來。所以特別來這,想給自己討一個特別的死法?


    “我就算是被侯爺處置也是死有餘辜,表妹無需感到愧疚,也請替我代話給元磬和家母,告訴她們,我是罪有應得,讓她們以後好好生活,不要因我而心生怨恨。”


    蘇言:念書竟能念到不畏生死嗎?


    “好了,該說的我都說完了,我去牢裏待著了。表妹,我們,後會無期。”


    蘇言站在原地,看著柳邧那難掩悲壯的背影,若有所思。


    這麽勇敢的人,也許該令人敬佩。可是,她為啥覺得他這麽傻氣呢?


    “若是不放心他一人在牢裏,本侯也可送你一並過去。”


    蘇言聽言,收回視線,抬腳走進去。


    呆呆抬腳正要跟著過去,卻被莫塵給拉住了,“小公子,屬下先送你回去梳洗吧。”


    聽言,呆呆看看莫塵。


    莫塵低聲道,“侯爺有話要與蘇小姐說,小公子還是暫且不要打攪為好。”


    呆呆聽了點頭,隨著莫塵走了出去。


    當走到窗前,呆呆腳步陡然停下,哧溜跑到窗前,耳朵貼了上去。


    莫塵忙上前,“小公子,這可萬萬使不得呀!”


    呆呆不吭聲,對莫塵的話充耳不聞。


    莫塵不敢硬拉,隻能勸說,可勸著勸著,在聽到寧侯開口時,他即刻閉嘴,不覺也豎起了耳朵。


    “剛才柳邧說你是刀子嘴豆腐心的人,你覺得呢?”


    “我自然是。”


    寧侯聽了,盯著她,隻看,不說話了。


    蘇言不動不言,隨他盯著,一點沒覺得不自在。


    良久,寧侯看著她,悠悠開口,“本侯剛看過太醫了。”


    蘇言:這話她不懂。


    “李太醫說本侯身體很好。”


    “恭喜侯爺。”


    寧侯看蘇言一眼,“就是喜好有些異於常人。”


    蘇言:嗯?


    “既身體很好,未中毒,也未被下蠱。那麽,既已發生了,本侯也沒什麽不敢承認的。”寧侯看著蘇言,不緊不慢道,“蘇言,本侯心悅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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