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侯早晚休了你。”


    寧脩說完這話,看蘇言眼睛猛的一亮。


    看此,寧侯眼睛微眯,聽到要被休,她就這麽激動嗎?


    “侯爺,你等我一下。”說著,哧溜跑進內室,很快又跑回來,伸手將一張宣紙遞給他,“你看看。”


    怎麽?她連休書的內容都想好了不成?


    寧侯這樣想著,伸手接過……


    白銀一萬兩,黃金一千兩!


    綾羅綢緞,土地莊園,商鋪奴仆……


    零零種種,一張宣紙滿滿的。


    寧侯掃一眼,看看蘇言,“這是什麽?”


    “聘禮呀!”蘇言看著寧侯道,“你要休,也得先娶是不是?既是娶妻,聘禮自是不可少的。所以,為了替侯爺分憂,我把聘禮的單都列好了。侯爺你隻需發個話,蓋個大印,然後派人送就行了。”


    說著,忽然想到什麽,又體貼的補充一句,“當然了,如果侯爺的人都忙沒空送的話,我自己去拉也成!”


    寧侯:“你嫁人倒是積極。”


    蘇言嘻嘻笑笑,對著手指,嬌滴滴的看著他,“要嫁你,我心歡喜,怎會不積極呢!”


    寧侯看著蘇言,心裏:她或許是想表現一下含羞帶怯吧。可惜,寧侯隻看出了矯揉做作,居心叵測。


    看她作妖,寧侯又瞅了瞅手裏的聘禮單子,“你這確定是嫁人,不是打劫?”


    蘇言聽了,抬手在寧侯胸口捶了一下,一扭腰,嗲聲嗲氣道,“婚姻大事怎會是開玩笑,侯爺真是亂說。”


    寧侯:……


    這是打情罵俏嗎?他隻感心口被捶的生疼。


    這哪裏是要聘禮,這分明是借機發財。


    寧侯將蘇言的手拍一邊,揉揉自己心口,不緊不慢道,“本侯若是真按你列的這個,將聘禮都給你送去了。那,第二天可能就會以搜刮民脂民膏的罪名給抓起來。”


    聞言,蘇言眉頭皺了皺,“這樣呀!”說著,想了一下道,“若是隻抓人,不沒收財物,那也沒什麽。


    寧侯:……


    看寧侯直無語,蘇言咯咯笑了起來,笑著,將自己的臉伸到他跟前。


    寧侯抬手在她臉上狠擰了一下。


    疼的蘇言呲牙,在寧侯鬆開手後,揉揉自己的臉,而後將臉頰送到他嘴邊蹭了一下,還自己配音,“吧唧!”


    寧侯被迫式的親了她一下。


    這一波操作,讓寧侯又想擰她了。不過他忍住了,就如他忍著沒笑一樣。


    這女人為了騙聘禮,真是什麽花樣都使出來了。


    隻是,這聘禮,無論怎麽看都像是要抄家。她不是去寧家為婦的,她是去要將寧家洗劫一空的。此時,寧侯有種引狼入室之感。


    寧侯心裏這樣想,嘴上道,“聘禮列出來了,嫁妝呢?你準備帶什麽嫁妝入侯府?”


    “嫁妝我早就準備好了。”


    “是嗎?不知道蘇小姐的嫁妝都有什麽呢?”


    “嫁妝就是呆呆呀!隻此一份,世間再難求,可謂是無價之寶。所以,娶我,侯爺您真是賺了呢!”


    簡直是空手套白狼!


    寧侯起身往外走去。


    “侯爺,您去哪裏呀?”


    “去斂財給你準備聘禮。”


    “這樣呀!那你早去不用回呀,盡量都備齊了。”


    寧侯:是時候練習一下休書怎麽寫了。


    今日娶,明日休,不知祖母會不會同意?


    ……


    之後的兩天,還真是沒見到寧脩,好像真的很忙的樣子。不過,肯定不會是真的忙著給她準備聘禮就是了。


    中途,看馬車途徑那熟悉的街道,而後停下,一護衛走到蘇言馬車前,“蘇小姐,殿下邀您一起用飯,請隨小的來。”


    蘇言聽了,什麽都沒說,抬腳走下馬車,隨著護衛朝前麵飯館走去。


    走著,看著這熟悉的街道,心裏:義安縣!三皇子在此稍作歇息,應該隻是巧合吧。


    派人調查她離京城之後,這幾年的過往,三皇子應該沒那種興致吧。


    “見過殿下。”


    看著規矩向他見禮的蘇言,三皇子神色寡淡,“在外沒那麽多規矩,坐吧!”


    “謝殿下。”


    蘇言坐下,三皇子對著她沒廢話,直接開口道,“還記得這世上對你恩情最重的人是誰嗎?”


    蘇言搖頭,“不記得了。”


    “那從現在起好好記住了!這世上,對你恩重如山的不是你的父親和生母,而是駙馬府的大公主。從你出生到你做下不齒之事逃離京城之前,過去那十多年,若是沒有大公主,你什麽都不是。”


    “所以,待入侯府之後,若想在侯府立足,最好離蘇元傑,還有你那妾室的生母阮氏遠一點。若你還存了幫襯他們的心。那……”


    三皇子說著頓了頓,看著蘇言,冷冷道,“莫說侯府,就是這京城都將再無你立足之地,你可明白?”


    你滴明白!


    八格亞路,媽個巴子,差點順嘴接下來。


    “記住了。”


    “還有,對大公主你心裏敬畏著就好,不要往她跟前湊,知道嗎?”


    “嗯,知道了。”


    看蘇言這乖順的樣子,三皇子習以為常,沒覺得那不正常,因為她過去就是這個樣子。


    隻是沒想到,貌似乖順的人,竟會做出那種膽大妄為的蠢事。所以,他十分不能理解,這麽一個女人,寧脩為何還能把人娶回家去。


    “不過有一個問題小女不明,還望殿下能為小女解惑。”


    “你說。”


    “殿下剛才說的不齒之事指的是什麽?小女不懂,我曾做過什麽嗎?”


    三皇子聽言,嘴巴動了動,看著蘇言,卻又沉默了。


    那種事兒,蘇言有臉做,但他卻沒臉對和她說。


    他堂堂一皇子,對著她一個女人,說那種醜事,三皇子覺得羞恥。


    看三皇子不言,蘇言心裏冷哼,既然說不出口,那麽日後也最好在她麵前少提什麽‘不齒之事’這幾個字。


    “關於過去的事,寧脩沒跟你說嗎?”


    “侯爺說我與他是青梅竹馬,兩情相悅,緣定三生!”


    三皇子:……


    見鬼的來兩情相悅,緣定三生!


    “你個死老婆子,你能不能快點!”


    尖酸刻薄的聲音入耳,蘇言眼簾微動,轉頭朝著聲音出處看去。兩道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怪不得這麽熟悉,原來是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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