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侯騷話剛出口,門砰的被推開!


    “小公子!”


    莫塵喊著,想伸手拉住呆呆。結果,一個健步上前,一下子邁入屋內,跟著他一起進屋了。


    莫塵:不小心他也失了規矩了,不小心把那不該看的,不該聽的都看了個完全,聽了個全部。


    “主子恕罪,主子恕罪!”莫塵說著,慌忙退了出去。


    呆呆與莫塵相反,他直接走了過去,“娘,爹爹喝了那麽多酒身體正不舒服,你怎麽不知道給爹倒杯水喝呢?!”


    呆呆說著,伸手將蘇言拉起,看著帶著醉意,一臉魅色躺在床上的寧侯,“爹爹,你且歇歇,兒子讓人給你拿醒酒湯過來。”


    呆呆說完,轉身,剛走出一步,屁股上不輕不重的挨了一下。


    本以為是寧侯揣的。結果一回頭,正好看到她娘把腳收了回去。


    呆呆:“嘻嘻!”


    他娘還有力氣揣他,想來是沒什麽事兒了。


    剛剛走到老夫人門口,恰巧聽到王嬤嬤說,擔心侯爺碰到夫人傷了肚子裏的孩子,呆呆當即就跑過來了。


    好在無事!


    無事嗎?


    恐怕隻有呆呆自己這麽覺得。


    “娘,你也餓了吧!我讓人也給你拿些吃的過來。”說完,朝著門口走去。


    看著呆呆的背影,寧侯微微起身,斜躺著以手托腮,滿身的慵懶,臉上揚起一抹漫不經心的笑,對著蘇言,意味深長道,“看來,你的盤算要落空了。”


    看寧侯擺出的那姿勢,是無意撩騷,卻騷氣渾然天成引人扒衣的樣子,蘇言輕咳一聲道,“侯爺你在說什麽呀?這新婚之夜的,我能盤算什麽呀!”


    寧侯哼一笑一聲,“少在這裏給爺裝腔作勢的。”寧侯看著蘇言道,“你剛才直往我身上湊,為的不就是趁我喝醉了,想問我解藥的事嗎?”


    蘇言聽了,看著寧侯,有點笑不出來了。


    看蘇言那樣子,寧侯卻是笑了,抬手在她臉頰上擰了一下,用力的那種,看她將他手拍開,寧侯笑道,“你以為將自己畫成這妖媚樣兒,再加上爺喝了點酒,你就能得逞嗎?嗬嗬……夫人,你太天真了。”


    “你就是把這小臉畫的再好看,為夫就是再喝幾杯,也不會讓你有機會的得逞的。所以,以後套爺話的事兒,你少盤算。”


    蘇言聽了,看著寧侯那張臉,伸手也在他臉上擰了一下,重重的,嘴上嬌滴滴道,“我家爺真是精明,精明的我真想親你一口。”


    蘇言話剛落,隻見一道紅色袖擺掠過,隨著後腦勺一緊,頭被壓下,唇上多了一抹溫熱,被親了一下,重重的。


    親過,鬆開。


    蘇言抬眸,眼前一張帶著微笑,勾人犯罪的臉。


    “隻要別跟爺耍心眼,別的都可如你的願。”


    這話,竟然有點動聽。


    “我也不想跟爺耍心眼。可不耍心眼,怎麽嫁得了你這麽好看的相公呢!”


    聞言,寧侯看蘇言一眼,不由的低笑出聲。


    那渾厚的笑聲,透著難掩的愉悅。


    可能是喝酒的緣故。若不然,就算是高興也可能是留於心裏,不露在表麵。


    笑著,躺著未動,伸手將蘇言給攬到懷裏,看著她,眼神透著絲絲柔和,“你現在真是越來越會跟爺說好聽話了。我想,我大概就是被你這甜言蜜語給糊弄了,給騙了。”


    “爺既然這麽說的話。那,我再說一些好聽的,爺能不能把解藥的事兒告訴我?”蘇言說著,在寧侯胸口,畫圈圈,畫圈圈。


    寧侯由著她勾搭,開口道,“唯獨這件事,說好聽話也沒用。”


    “穿祖母給的衣服也沒用。”


    寧侯盯著她看看,開口,“有用。”


    蘇言聽言,忍不住笑開來。


    寧侯卻是盯著她的肚子看了看,微歎一口氣,滿臉的無奈。


    一個笑顏如花,一個眸色幽幽帶著無奈。


    呆呆走進來,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看著,臉上不由揚起一抹笑,他的父親,他的娘親,此時溫馨而美好。


    “娘,爹爹!”


    蘇言對他招招手,呆呆走過來,坐在蘇言身邊,看看寧侯,笑眯眯開口,“爹爹今天真好看。”


    呆呆話出,蘇言頓時笑了,樂不可支的樣子。因為這話,蘇言才說過沒一會兒。看來呆呆與她看男人的眼光都是一樣的。


    寧侯抬腳在呆呆屁股上揣了一腳。


    呆呆沒躲,笑著挨了一腳。


    蘇言在一邊看著笑。


    母子倆那笑眯眯的樣子,連說話都如出一轍的樣子,讓寧侯感覺,他們都是為了他的色,才一個願意嫁,一個願意認的。


    想著,寧侯輕哼一聲,閉上眼睛,翻過身去,眼不見為淨。


    呆呆看了,上去拉起被子給寧侯蓋上,貼心的孝子模樣。但寧侯,瞅他一眼,卻是不喜,“不孝子。”


    寧侯這話,蘇言懂,呆呆也懂。


    爹娘的新婚之夜,做兒子呆在這裏,確實是不孝沒錯。


    呆呆心裏明白,卻自顧裝著不懂,“爹爹累了,睡會兒吧。”


    寧侯:累?他什麽都沒做累什麽?


    不過,這話寧侯心裏叨咕著,嘴上什麽都沒說。他自己是個混的,但不想把兒子也教成那混不吝的。


    寧侯閉上眼睛,沒一會兒聽身邊那母子倆說起話來……


    “娘,你今天怎麽樣?累不累?有沒有吐?”


    “沒有!今天成親,大概是因為心裏高興。所以,一點不累,也一點沒吐。”


    蘇言這話入耳,寧侯閉著眼睛,嘴角幾不可見的動了動。


    成親,就是要高興才是應該。


    娶她,她若一副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那才是招人煩。


    “爹爹也是呢!今日成親,昨天晚上爹爹一晚上都沒睡著。”


    “真的嗎?”


    “嗯,我昨天半夜出來如廁,還看到爹在院子裏望著天數星星。今天早上我跟曾祖母一說,曾祖母說:別看我爹擺出的是憂國憂民的姿態,其實他隻是因為要成親了,高興的睡不著罷了。”


    呆呆說完,屁股上又挨了一下。


    呆呆笑著受了,連屁股都沒挪一下。


    蘇言看著寧侯,湊過去,道,“侯爺,你這一踹真是欲蓋彌彰了呀!”


    對蘇言的話,寧侯充耳不聞。


    看寧侯不搭理她,蘇言笑笑,坐好了,對著呆呆道,“我不是讓你給弟弟妹妹取名字嗎?你都想了嗎?”


    “想了!我都寫下來了,等明日拿過來給娘看。”


    “好。”蘇言點頭道,“賤名好養活,除了大名,別忘再想個小名,像馬糞蛋兒,驢糞蛋什麽的。”


    呆呆:……


    “娘,這個不太好吧!若是弟弟還好,若是妹妹的話。叫驢糞蛋兒……”


    呆呆有點不能接受。而靜躺著不動的寧侯,被這名字給驚的酒已經醒了大半兒了。


    他知道蘇言才疏學淺,可沒想到她沒才到糟踐自己閨女的地步。


    糞蛋兒!蛋兒?!


    想到有一天要這麽叫自己的女兒,寧侯猛然生出想摳腳的衝動。


    蘇言這是想把閨女變成二傻子,把他作成摳腳大漢嗎?


    那畫麵簡直是不能忍受。


    “娘,雖然是小名,可還是好好想想的好。若是名字太難聽,萬一把妹妹叫醜了可就不好了。”


    “醜點也挺好。不然,就跟你爹似的!”蘇言說著,望著寧侯的背影,幽幽道,“紅顏多劫呀!當初你爹就是因為長的太好,才會招了我的黑手的。”


    呆呆;……


    寧侯:……


    新婚之夜,沒洞房花燭也就算了。難道還要在這裏憶往昔,回憶他曾被強的事實嗎?


    世上男人應沒有誰比他更加悲催的吧!


    這樣想著,寧侯當即又把腳給伸了出來……


    看到寧侯的腳直朝著她伸來,蘇言趕忙躲了一下,可躲過,忽然想到什麽,頭一仰,扶著腰,挺著肚子朝著寧侯的腳懟去。


    蘇言一亮肚,寧侯眼皮跳了跳,悻悻的將腳給收了回來。


    收回來後,覺得自己懼內的形象,好似突然就立起來了,心裏當即不舒服,又冷冷的說了句,“本侯早晚休了你。”


    或是他那一身新郎服讓他少了一點氣勢,也或許是因喝酒那泛紅的臉頰讓他少了一點戾氣。總之,連呆呆都聽出了他這話是虛張聲勢。


    寧侯不知是否自己也感覺到了,掀開被子,起身朝著洗浴間走去。


    如此新婚之夜,既然辦不成正事兒,那不如做點別的,等他洗去酒氣和醉意,來給他們立立夫威和父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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