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眼裏思念太明顯被你看出來!


    六爺話出,寧曄無言。


    六爺不愧是六爺,就是這麽的率真坦誠,毫不遮掩。


    六爺看著寧曄,涼涼道,“你想知道的,我都說了。所以,這事兒若是外泄,我就認定是你外傳的。”


    寧曄:……


    想看六爺的樂子,果然是不明智的。


    “晚輩知錯,還望六爺諒解。”


    “若凡事都能得到諒解就好了。”說完,歎了口氣,看著寧曄幽幽道,“我現在也是情竇初開的人了,不免有些傷春悲秋。”


    聽到六爺說他是情竇初開的人,寧曄有點不知該安慰,還是該恭喜了。因為他情竇初開的對象,注定不會有結果。


    “侯爺。”


    聽到聲音,看寧侯緩步走來,寧曄瞬時起身,“二位慢慢聊,我先告辭了。”


    有些事兒能摻和,而有些事兒不能摻和。眼下這事兒,避開才是聰明之舉。


    寧曄告辭,沒人搭理他。


    六爺看著寧脩道,“帶酒了嗎?”


    寧侯聽了,對著莫塵道,“去拿酒過來。”


    “是。”


    莫塵領命,飛身而去,寧侯在六爺對麵坐下,開口道,“最近修佛還順利嗎?”


    六爺搖頭,“心難定,不順利。你呢?一切可都好?”


    “嗯,挺好。”寧侯不緊不慢道,“前兩日還夢到祖父了。”


    “是嗎?”


    “嗯,祖父在夢裏說,他有跟你說讓你好好善待我,讓我不要擔心你會傷害我。”


    六爺:……


    聽寧脩睜眼說瞎話,拿他祖父壓他,六爺沒什麽表情道,“可在夢裏,大哥卻告訴我,你會好好孝敬我,凡事都會依著我,讓我可以無所顧忌,隨心行事。”


    青石站在後,聽他說著意味深長的話,心裏暗腹:若是老太爺還在,現在定然已是罵罵咧咧的滿院子開始打人了。


    寧侯聽了嗬嗬一笑,“看來夢果然都是反的。”


    “也不盡然!”六爺望著寧侯,淡淡道,“大哥臨終時確實有囑托我好好待你。所以……我不知道如何善待你,但從未想過傷害你。”


    聽言,寧侯看著六爺,靜默。


    六爺看著寧侯道,“我這是回來是看看大嫂,也是想探究一下我到底陷到了何種程度。”


    “探究的結果如何?”


    “我現在已不敢看她,怕看了她會說出不該說的話。情況比我預想的還嚴重!所以,我歇息一天,後天就走了,以後除非大嫂召喚,或她有難之外,我將不再回來,我會一直在普渡寺待著。”


    寧侯聽了道,“一直在普渡寺待著?不去尋找解藥嗎?”


    “我一直派人在尋找。隻是……”六爺頓了頓,望著寧脩道,“我前些日子見了一塵大師。”


    聞言,寧侯神色微動。


    “他說我這已不是毒,而是心魔。所以,我在普渡寺待著最為合適。”


    成則為佛,敗則入魔!


    不過這話,六爺並未明白的說出來。


    寧侯聽了,看看他,沒在說話。


    待莫塵拿了酒過來,兩人各倒一杯,但卻誰都沒喝。


    他們都不想喝醉,不想說出自己的心裏話,也不想聽到對方的心裏話。


    “記得年幼時,大哥還在世的時候,這時間寧家最是熱鬧。”


    寧侯頷首,“因為他一年到頭,就年關的時候最閑。”


    寧老太爺一閑,就開始在家管教子孫。


    忙著罵大壯,忙著打寧脩,忙著燒六爺的經書,還忙著給寧曄找大夫,更忙著到處誇寧老夫人。


    寧老太爺在世時,日常期望,就是希望能把大壯你罵聰明,把寧脩打成君子,讓六爺變成俗人,將寧曄養成長命百歲的人。還有就是,讓世人知道他娶了個最賢惠的夫人!


    兩人想到那些,不約都笑了,六爺看著寧脩道,“你真的從小就又壞又不服管教。”


    “你和寧曄不也一樣。”


    六爺頷首,“是呀!每當被我們氣急了,大哥就會把我們趕出去,讓我們自生死滅。而那個時候,你仗著武功好就會潛伏府中,去偷他的印章,然後帶著我跟寧曄在外胡作非為。”


    寧侯聽了道,“我記得那個時候你最是擅於調戲小姑娘。”


    六爺輕笑,“那不是調戲,那是四處賣弄學問。”


    看到長的好看的姑娘,六爺就會走過去賦詩一首,那時年幼,有些詩句還不知其中含義,現在方知但是念的是淫詩。也難怪當初會被人追著打了!


    現在想想惹人發笑,笑過,六爺說道,“那時我還不懂,為何大哥明知道你會去偷印章,卻還是每次都把印章放到老地方而不收起來,藏起來呢!現在方知他用心。”


    說著,六爺轉眸看著寧脩道,“那被他放逐在外,一同挨揍吃苦,一同歡笑嘚瑟的時光,那共同的經曆,比念再多的手足情深都更令人記憶深刻。所以,你放心,隻要你與她好好的,我這輩子都會當好局外人,當好你們的六爺。”


    寧侯聽了道,“若有一天我與她不好了呢?”


    六爺靜默,少時拿起酒壺,倒一杯酒,清清淡淡道,“那我恐怕要讓大哥失望了。”說著,端起一飲而盡,而後起身,大步離開。


    望著六爺的背影,寧侯眸色幽幽暗暗。


    憶往昔,感歎之餘,也清楚知道那些時光再也回不去了。


    另一邊……


    蘇言與老夫人給娃子取名字,聽了老夫人取的名字,蘇言:“祖母,敢問一句,父親他老人家的名字是誰給取的呀?”


    老夫人:“自然是我。”


    果然。


    確定老夫人跟她取名字的水平一樣差。蘇言開口道,“祖母,我看這取名字的事還是讓侯爺來吧!”


    老夫人聽了,凝眉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取的名字不咋地。”


    老夫人取名字是不咋地,這點他心裏最清楚。可是,她不想承認。


    直到現在她依然強硬的堅持,大壯這名字同寧老太爺取的寧脩,寧曄,寧子墨一樣的好聽。


    蘇言搖頭,“我是感覺我們瞎忙活,掏勁兒廢腦子,最後還被寧脩給嫌棄。在他眼裏,我們都是沒文化人。所以,我現在倒是想看看他能給取出多動聽的名字來。”


    聽言,老夫人瞬時被說服了,“你說不錯!我倒是要看看寧脩能取出多好聽的名字。”


    “所以,我們還不如留著力氣雞蛋裏挑骨頭。”


    老夫人點頭,“你說的相當有道理。”


    王嬤嬤:看來無論侯爺取什麽名字,都會被老夫人和夫人挑刺。她們這都是不服氣在作祟。


    “祖母,有件事我想問問你。”


    “你說。”


    隻要不是問她寧子墨的事兒,她就沒什麽不能說的。


    “就是玉珠表姐,她這次來侯府是有什麽事兒吧。”


    “怎麽?你也瞧出來了?”


    “嗯,她每次對著我總是欲言又止的,瞧著明明是有事兒,卻又不好開口的樣子。”


    老夫人聽了,道,“她若是朝你開口了,你直接推給寧脩就成,不用為難著去應承什麽。”


    蘇言點頭,隨著好奇道,“祖母,你是不是知道什麽事兒呀?”


    老夫人看看她,歎了口氣,“要說,玉珠這個孩子是好的。隻是可惜,被她那個迂腐又好強祖母給教憨了,為了博一個好名聲,受盡了委屈。”


    蘇言聽了道,“侯爺跟我說玉珠表姐嫁的那個男人經常打她。”


    老夫人聽了挑眉,“我倒是沒想到寧脩還會嚼這舌根。”


    “他好像也很為玉珠表姐感到惋惜。”


    “哎,確實是惋惜呀!那麽好的姑娘,嫁了那麽一個窮酸戶受窮暫且不說!她那婆母也是個黑心窩的賊婆子。你知道玉珠為啥現在還沒子女嗎?”


    聽言,想到老夫人剛罵寧玉珠婆母的那句話,不由凝眉,“難道是她婆母做了什麽手腳?”


    “沒錯!她那婆母怕她有了兒女腰板直了,又有侯府這門親戚做後盾,以後不把她兒子放到眼裏。所以,對她下了藥斷了她的子嗣緣。”老夫人說著,朝著自己心口捶了兩下,“寧脩給我說這個的時候我真恨不得去宰了那惡婆娘。”


    蘇言抬手給老夫人順順氣,“這事兒玉珠表姐不知道吧?”


    若是知道還這麽委曲求全。那,也真沒啥好說的了。


    “她不知道!若不是我讓寧脩去查,我現在也不知道。我也會跟她那無用的丈夫江才一樣,以為是玉珠的身子骨有問題。”


    老夫人說著,拿起手邊茶水喝一口,順順氣道,“明明作惡的是那惡婆娘,可她卻將這作為玉珠的短處拿捏她。包括這次上京也是一樣,就是為了讓玉珠給她那無能的兒子向寧脩求個官職。並且還撂了話,若是寧玉珠要不到就要休了她。”


    “哎喲,真是氣死我了!”老夫人說的直想去拿大刀。


    蘇言聽了,繼續給老夫人順氣,順便也拍拍心口給自己順順。


    “祖母,這些事兒那江才知道嗎?”


    “他應不知道。不過就他以母為天的性子,縱然是知道了也會讓玉珠忍耐,絕對不會跟玉珠一起討伐他娘的。”


    蘇言點頭,她也覺得定然是這樣了。


    “看看江才,再看看寧脩!”老夫人嘖嘖兩聲道,“你真是嫁了個好相公了。”


    蘇言揚眉,都說貨比貨的扔,人比人得死。有了比較才發現,寧脩確實相當不錯。


    不但膚白貌美大長腿,他還會寫撒嬌的信。


    蘇言心裏想著,看著寧老夫人開口道,“那這事兒祖母您要管嗎?”


    “我不管,我交給寧脩了。我怕我去管,到時候玉珠淚眼汪汪的給我來個‘一切都是天意’。那,我隻怕會氣死。”


    老夫人是個列性子,可受不了那個。


    “寧脩不是那嫉惡如仇的,也不是那多愁善感的性子,這事兒交給他最合適。重要的是身體好,最多也就是被寧玉珠的愚善給氣一下而已,過後也就沒啥了。”


    寧脩管最多是被氣一下,老夫人管怕會氣死。


    老夫人想的有道理,隻是,“我就怕侯爺直接下重拳,玉珠表姐承受不住呀!”


    寧脩可不是那溫柔體貼的,他一出手就是解決問題,可不會太考慮你的情緒。


    老夫人聽了,靜默,少時開口,“這事兒就算是寧脩不說,玉珠早晚也會知道的。還不如趁著她現在還年輕,早些說了,她還能重新過後半生。”


    聽老夫人這麽說,蘇言覺得老夫人盤算著讓寧玉珠改嫁。


    不論是什麽,反正那江家是待不得了。


    老夫人與蘇言說著話,未察覺到外麵那兩道隱約模糊的身影。


    在她們說完後,那兩道身影又迅速消失無蹤。


    ……


    寧玉珠院,寧侯坐在暖爐旁,看著癱坐在地上臉色一片慘白的寧玉珠,轉頭看向莫塵,“去將夫人引到這裏來。”


    莫塵聽言她,抬眸,猶豫道,“侯爺,就夫人當下的身體這種事兒,她是不是不參與比較好。”


    “這點本侯比你知道,你隻管將人引來就是了。”


    莫塵聽言,不再多言,領命離開。


    ------題外話------


    自有了二寶,體重在增加,智商在下滑,不小心讓寧玉珠的渣夫跟了她姓了。今日特此改正寧才改為江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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