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色宜人,確實是真!


    女子溫柔,也確實不假!


    隻是,景再好,人再美,也得有那個閑情逸致,也得有欣賞美的心才行。


    看寧脩直直的大步往前走,說逛就是純粹的逛,逛完就了事,就當交差的態度。寧曄停下腳步,開口,“寧脩,你看,河岸哪裏那個青色襦裙的女子瞧著可像蘇言?”


    寧曄話出,大步向前的寧脩頓時停下腳步,順著他指的方向看了過去。


    腰身纖細,皮膚白皙,身姿苗條,打扮素雅!


    寧脩看了一眼,點頭,不鹹不淡道,“確實很像,與蘇言一樣都是女的。”


    說完,抬腳向前。


    寧曄輕扯了下嘴角,抬步走到不遠處的涼亭裏坐下。


    寧脩有興致快走消耗體力和火氣,他可沒有,他沒有那個體力,也沒有那麽大的火氣。


    “去叫寧二爺過來。”


    “是。”


    護衛應,疾步追上正在疾行,忙著趕緊逛完的寧脩。


    時安站在寧曄身邊,看二爺聽了護衛話,停下腳步,然後扭頭朝著這邊看來。


    因為距離有點遠,時安看不清二爺的臉色,但卻可以斷定,一定很難看。


    時安心裏想著,看寧脩轉身走了過來。


    寧曄輕笑,微嘲,“還真是叫回來就回來呀!”


    時安看寧曄一眼,他總是以二夫人為要挾,二爺能不聽話嗎?


    “叫我回來作什麽?”


    聽寧脩那滿是火氣,卻又隻能忍耐,憋的像怨夫一樣的臉,寧曄輕笑一笑,“累了,坐下歇歇吧。”


    寧脩聽了,嗤一聲,“就你這嬌弱的身體也敢說逛逛?”


    寧曄笑了笑,不鹹不淡道,“就你這媳婦兒不再跟前就急的要撓牆的人,竟然也敢對她發脾氣,跟她鬧騰。”


    聽言,寧脩嘴巴抿了下,隨道,“我沒有撓牆,隻想撓你。”寧脩說著,盯著寧曄的臉瞅了又瞅。


    想把他的臉抓抓再胡到了地上。


    寧脩心裏在想什麽,都在臉上寫著。


    寧曄看著,抬了抬下巴,方便你抓,就看你不敢不敢抓。


    寧脩盯著看了一會兒,“看你,讓我反胃。”說著,別過臉去。


    寧曄哼一聲,“是嗎?既然這樣,那我就先回京了,你就自便吧。”


    寧曄說完,看寧脩又把頭扭過了過來,盯著他看了一眼,在他對麵的石凳上坐下,望著他道,“喊我過來做什麽?”


    趕都趕不走,這麽忍氣吞聲為的是什麽?不就是為了見到蘇言嗎?


    “你這麽心急火燎的想見蘇言做什麽?”寧曄開口問道。


    “不用你管。”


    寧脩這話,寧曄像是沒聽到一樣,繼續道,“又凶又不檢點的媳婦兒不在跟前,你應該覺得清靜自在才對?”


    寧脩聽了,眼簾垂下,是呀!又凶又不檢點的媳婦不在跟前,他應該感到清靜才對,可他為什麽這麽煩躁呢?


    看寧脩垂眸不言,寧曄不緊不慢道,“如果你急著見蘇言為的是再與她鬧騰,或是跟她吵架的話,我覺得還是不見為好。免得你又氣著自己還又傷到了她!”


    聽言,寧脩抬眸,看著寧曄,若有所思。


    寧曄抬了抬下巴,望望前方和四周,“你看看這裏走過的,路過的女人,比蘇言身段好的,比蘇言模樣好的,比她性子好的,比她省心的可是不少!你與她和離了,可以找一個更好的。”


    聽大爺又在遊說二爺和離,時安抑製不住的懷疑他的居心。


    莫塵:大爺他是不是讓主子同夫人和離了。這樣,他就有理由不管夫人的死活了?


    莫塵也止不住的懷疑,寧曄他不安好心。


    寧脩看著寧曄,“你不讓我見到她,還總是在我跟前提她。你這樣提個不停,我現在滿腦子都是她,哪裏有心識看別的女人?”


    寧曄聽了,眉頭微挑,“你說的倒是也有道理!如此,那你慢慢看吧!我不提了。”說完,伸手指指那在攤上買胭脂的女子道,“那個看著很不錯,長的溫溫柔柔的,性子定然不錯。”


    說著,對著寧脩道,“你脾氣不好,就應該找一個性情溫柔的才能過日子。”


    聽言,寧脩皺眉,“我性子不好嗎?可現在不是你讓我做什麽我就在做什麽嗎?”


    寧脩不願意承認自己是性子暴躁的人。


    “還有,我如果性子不好,蘇言怎麽敢對我那麽厲害,那麽凶嗎?所以,我性子一點不壞,是你看人不準。”


    寧曄聽了,心裏嗬一聲,蘇言敢對他厲害,那是他沒出息,跟性子好不好可沒關係。


    沒出息!


    當這個三個字落在心頭,寧曄不由的閉了閉眼。


    不想去細品探究,他自己在蘇言跟前忍氣吞聲的理由是什麽。


    “總歸你現在對她是不喜。所以看看吧,你很快就會發現這世上可人的女人還是很多的。”


    時安:這話大爺不應該隻對二爺說,也應對他自己說說。


    寧脩聽了,看看寧曄,朝著他說的女人望去。


    世上比蘇言可人的女人有很多嗎?


    ……


    是!


    對蕭瑾來說,這是不容置疑的。


    “將軍。”


    “進來。”


    看小廝走進來,蕭瑾開口問道,“周管家如何了?大夫怎麽說的?”


    因為蘇言,周廣的堅強也就到他住的屋子,然後就挺倒了。


    “回將軍,大夫說,官家他是急怒攻心,受驚過度!好在人無大礙,隻要好好靜養幾日就行了。”


    蕭瑾聽了,一點不意外,周廣除了受驚,急怒,不會有別的毛病。


    “那就好。”蕭瑾又道,“大夫可開了藥方了?”


    “是。”


    “一會兒去抓藥的時候記得多拿兩副。”


    小廝聽了不由抬頭,疑惑不明的看向蕭瑾,為何要多拿兩幅呢?藥又不比其他,吃多了可沒什麽好處。


    看小廝一臉不明的樣子,蕭瑾自然不會去解釋什麽,隻道,“下去吧。”


    “是,小的告退。”小廝應著,往外走去,在將走到門口的時候,忽然想到什麽,轉頭對著蕭瑾道,“將軍,三小姐身體好像也不舒服。”


    她十有八九也是受驚過度,這個不用找大夫看就能知曉。


    蕭瑾心裏如是想,淡淡道,“我知道了。”


    “那,小的告退。”


    小廝退下,蕭瑾靜坐一會兒,抬手按按眉心,起身往外走去。


    走出院子看周福迎麵走來,不待周福見禮,蕭瑾既道,“你父親身體不適,你過去看看吧。”


    “是。”


    周福應著,看著蕭瑾朝著廚房的方向走去。


    “將軍!”廚房的人看到蕭瑾突然到來,慌忙恭迎。


    “都起來吧。”蕭瑾說著,看看眼前的這些人,沒看到蘇言,又往廚房裏和院子裏麵望了望,也沒看到蘇言。


    難道她是怕他秋後算賬給躲起來了嗎?


    這猜想出,蕭瑾又立馬被否定了,她是那麽善良的人嗎?不是!


    說不得她正等著他秋後算賬,然後再來個一鼓作氣氣死他呢!所以,躲起來,不可能。


    想此,蕭瑾看著劉嬸開口道,“蘇……”剛吐口,又忙改口,“山炮呢?”


    “回將軍,剛才三小姐身邊的桃紅把她帶走了,說三小姐有話問她。”劉嬸如實稟報道。


    蕭瑾聽了,眉頭皺了皺,隨著轉身,快步朝著蕭賢的院子走去。


    “劉嬸,將軍和三小姐怎麽都找山炮呀?”山杏看著劉嬸,小聲問道。


    將軍不是之前剛找過山炮嗎?怎麽又找她?還有三小姐,山炮才剛來府中,三小姐竟然這麽快就知道她了,且還把她給叫過去了?


    山炮一個殺雞宰鴨的有什麽話可問的?莫不是向她討教殺雞宰鴨的技巧嗎?


    這猜想,連山杏都覺得可笑。


    “好好做的你的活兒,操那麽多心做甚?”劉嬸低斥道,“主子要做什麽難不成還跟你一個奴婢說道說道不成?”


    被訓,山杏呐呐,不敢吱聲了。


    “傻呆在這裏做什麽?還不趕緊做活兒去?還想挨板子是不是?”


    聽言,山杏臉一白,想到那棍棒的滋味兒,麻溜的跑開了。


    看山杏被劉嬸訓,其他人也都不敢吱聲了,各自去忙活了。劉嬸看都老實了,滿意了!可心裏卻也是忍不住的琢磨,他們都找山炮做什麽呢?


    將軍找山炮做什麽,劉嬸不清楚。但三小姐找山炮,十有八九是因為將軍麵見了山炮。


    要知道將軍凡事一般都是直接吩咐周管家的,極少直接叫下人過去的。這一點三小姐也是清楚的。所以,知道將軍見了山炮怕是多心了吧!


    劉嬸心裏這麽琢磨著,嗬嗬笑笑,三小姐對將軍是什麽心思將軍府的人差不多都知道。隻是,將軍到底是怎麽想的可就不清楚了。


    但,就劉嬸自己來說,她還真不希望三小姐成為府裏的女主子。作為下人,主子善良溫柔,她們才有好日過。而,薑三小姐卻並非一個善良之人。雖然她表麵上瞧著溫聲細語又溫溫柔柔的!


    隻是,這事兒她一個奴才當不了家,也做不了主,隻能多祈禱了,祈禱將軍他有一雙慧眼,別被女人那好看的皮囊給蒙騙了。


    另一邊,當蕭瑾到蕭賢的院子,正在同甄姨娘玩耍的蕭賢看到他,卻是脖子一縮滋溜的躲到了甄婉兒的身後。


    甄婉兒看此,心頭一緊,不安。


    因為將軍最不喜歡的就是看到小少爺這畏首畏尾的樣子了。現在他這樣,將軍定然又該惱火了!


    “將軍,您……”甄婉兒剛開口,正要說讓蕭瑾息怒的話,就聽蕭瑾問道,“三小姐呢?”


    “回將軍,三小姐她回薑家了。”


    回薑家了?


    “廚房那個丫頭山炮呢?”


    “回將軍,三小姐說有事要她做把她帶走了,說等事情做完就把她送過來。”


    甄婉兒話說完,看蕭瑾臉色登時變得分外難看。


    甄婉兒看了心裏頓時緊張起來,不知道自己那句話說錯了,心裏正惶恐,就看蕭瑾疾步離開,腳步很是匆忙。


    將軍這是去追三小姐了嗎?


    還有,將軍看起來很不高興?這是為什麽呢?是因為三小姐沒與他說就走了,還是因為三小姐將那個叫山炮的丫頭給帶走了?


    隻是將軍從來不是那小心眼的人呐!不會因為三小姐沒與他打招呼就離開生氣的。那麽,難道是因為三小姐帶走了山炮?


    可她不過一個丫頭而已,被叫去做點活兒好似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甄婉兒思來想去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蕭瑾:薑芯蘭竟然把蘇言給帶了出去!這,是他致命的疏忽。就憑蘇言的狡詐,薑芯蘭帶她出府不等於是給她逃走的機會嗎?


    如果讓蘇言逃出北荀,逃回大宗。那……後果就不是受氣,而是生死了!


    大宗


    坐在亭子裏,寧脩看了半晌的女人。


    “如何?可有中意的?”


    寧曄問,寧脩轉頭看向他,靜默少時開口道,“看了這麽久,我明白了一件事。”


    “什麽事?”


    “這些女人好看也好,難看也罷,她們都不是蘇言。而我現在想見的隻有她,其他女人什麽模樣什麽性情跟我都沒什麽關係。”


    “是嗎?”


    “嗯!而且我也想明白了,我這麽急著見蘇言為的是什麽?”


    “什麽?”


    “等著原諒她!隻要,隻要她跟我說以後再也不見蕭瑾,隻要她說跟我好好過日子,我就把那些事兒都忘掉,當做沒發生過。”寧脩說著,重重吐出一口氣,“你說的沒錯,我確實是那種媳婦兒不在身邊就會急的撓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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