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旭陽因為有那麽一會遲疑,還真叫農馬所控的屍體給脫離了開去,未等他反應過來,農馬所控的屍體已經奔回到農馬身前,屍體一停住,農馬立刻使出個奇怪招式,用手指連自己三下額頭,每一下,屍體就會抖一下。接著,他用手指一屍體額頭,屍體全身大顫,猛得一回身,向黃旭陽所控屍體這邊奔來。


    黃旭陽雖然看不明白農馬做了什麽,但是瞧他所控屍體奔來的姿勢,似乎與剛才有些不同了,他不敢大意,聚神應戰,手上連結幾個手印,驅屍上前應鬥,一交上手,黃旭陽不由大吃一驚。


    農馬所控的屍體比起之前截然不同,無論度上,力度上,招式把握上,居然可以跟自己所控的屍體抗衡了,先前那些跟不上自己所控屍體度的招式竟都被他一一接下。黃旭陽越鬥越是震驚,偷眼一瞧農馬,更是被農馬所震驚,這子居然站著一動不動,這實在不可思議。要知道,驅控屍體少不了結手印念咒,而農馬竟然隻是站著不動就可以驅屍,他到底是怎麽做到的?剛才他到底對屍體做了什麽?


    與擂台上的黃旭陽同樣震驚的還有其他各派掌門,當中最震撼的莫過於白老道,他坐在這師徒二人身邊,剛才他們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開他的眼睛,張露突然驚叫起來,本來就讓他很奇怪,看了一眼阮秋章,隻見阮秋章一直摸著前額,白老道一笑,心中明白個幾分,敢情阮秋章是利用張露吸引眾人而給農馬提示。雖然不是很清楚他摸前額的含義是什麽,但農馬這子隻是受到這麽個不起眼的提示就變得這麽厲害,他實在很好奇剛才農馬對屍體做了什麽。


    擂台上的黃旭陽逐漸落於下風,農馬所控的屍體不但變得愈加靈活,而且似乎對他控屍所使的招式有了預知一般,隻要自己所控屍體一動,他控製的屍體就能立即作出反應,這簡直就像是在跟一個武功高手過招一般,自己所控的屍體需要自己結出手印才能有所動作,對方卻連手印也不用結就可以驅屍相鬥,這麽大的差距還怎麽打?


    農馬所控的屍體不但行動越來越快,而且招式越來越怪異,交手不到十招,已經把黃旭陽所控的屍體逼到擂台邊緣,這時,一直沒有動靜的農馬突然開口話:“黃師兄,心了。”話還未落,農馬所控屍體忽然停止攻擊,弓起身板,兩手推掌向前伸展,擺出一副十分怪異的姿勢。


    張露一看農馬所控屍體擺出這種怪姿勢,不由驚呼:“是‘鬥罡降屍’。師弟準備決出勝負了。”


    “鬥罡降屍”這招的字訣是“伏”,對敵時通常用來牽製敵人動作。在“天門功”八大招中是威力最普通的一招,張露竟然農馬想用這一招來決勝負,阮秋章大為好奇,緊盯著擂台。


    擂台上,農馬所控屍體蓄勢待,離著黃旭陽所控屍體還有幾米處一動不動。黃旭陽遲疑了一下,農馬所控的屍體擺出的姿勢實在古怪,這裏麵一定有什麽玄妙,但現在自己所控的屍體被逼到擂台邊緣,如果再不反擊,自己一定會輸掉這場比試。自己從修煉到現在,為得是能在屍王會在一舉成名,這一場比試自己絕對不能輸。想到這,一向謹慎的黃旭陽也失去冷靜,他迅結出幾個手印,驅控屍體向擺著奇怪姿勢的屍體的頭部劈掌而去。


    黃旭陽會這麽做,是因為驅屍符貼在屍體額頭前,一旦受到重擊的話就會有一會時間的遲鈍,在這段時間裏,已是足夠他反敗為勝了。


    屍王會上有不少的高人也關注著這場比試,從農馬不用結手印就能驅屍時起,這些高人都有意無意的注視著這場比試,眼看農馬所控的屍體擺出一個奇怪姿勢,而黃旭陽則狗急跳牆,想來個硬碰硬,這些高人皺皺眉,心中想法一致:“魯莽,這場比試是‘天官門’子贏了。”


    很快,這些高人的想法得到驗證,隻見黃旭陽所控的屍體即將劈到擺著奇怪姿勢的屍體腦袋時,農馬所控屍體突然跨前一步,向前伸展的雙掌剛好抵在對方胸口上,在黃旭陽所控屍體的手掌劈到前一刻,猛得用力向前一推,把黃旭陽所控屍體硬生生推離出擂台,在半空中飛了一段距離後,重重跌落到擂台下。


    許久,屍王會全場鴉雀無聲。


    黑衣人反應較快,看了擂台下的屍體一眼,喊道:“勝負已分,‘天官門’農馬勝!”


    直到黑衣人宣布勝負後,全場才爆出一片喝彩聲。而那些高人,則是十分的震驚,他們心裏都明白,農馬所控的屍體幾乎是在一瞬間對黃旭陽所控屍體做出反應,那樣的驅屍本事,絕對出他們對驅屍術的理解。比如,一個厲害的驅屍高手再怎麽反應快,也不可能看到對手攻勢後在一瞬間對屍體做出反應的指令。即使真的能反應過來下指令,那也會跟不上對方的動作。而農馬連結手印都不用就能讓屍體瞬間做出反應,這種驅屍手段實在是太駭人聽聞了。


    比試擂台上,有勝利者就有失敗者,黃旭陽看了一眼擂台下的屍體,鼻子一酸,聲音有些哽塞:“農師弟,多謝賜教。”著,他向農馬行了個師門禮。


    農馬撕下屍體額頭上的符,回了一禮:“黃師兄承讓了,師弟也是僥幸獲勝,有機會的話咱們再較量較量。”


    黃旭陽一笑:“當然,下次我可不會這麽簡單就讓你贏,你最好有心理準備。”


    “嗬,那就拭目以待吧。”農馬又勝出一場比試,他的信心空前十足。起話來也有那麽傲氣。兩人著話,下了擂台,他們的比試是這一組最慢結束的,其它兩場同時進行的比試早已結束。


    剛走進竹塔內,農馬就聽到外頭傳來一把高亢的聲音:“屍王會前兩輪比試到此結束,經過兩輪比試,現在隻剩下二十人,以下念到名字的,將在明夜接受‘天穀輪’的考驗。”喊到這裏,這把聲音停頓了一會,接著念出一連串的名字。農馬聽著,心中暗自尋思:“什麽是‘天穀輪’啊?”


    隨著高亢聲的音念完名字,第一夜的屍王會也告一段落,農馬站起身,剛想走出竹塔,迎麵就看到阮秋章和張露帶著幾個人走了進來,仔細一看,原來是白老道帶著幾個弟子和黑烏子。


    張露一看到農馬,心裏一高興,也忘了男女授受不親的這些道德禮儀,她衝到農馬身前,一下子抱住農馬,興奮不已:“師弟,你真的贏了,你真的贏了,太好了。”


    農馬被張露這麽一抱,臉色大紅,很是尷尬:“師姐這別這樣”


    阮秋章見張露這麽失態,不由咳嗽一聲,冷聲道:“丫頭,你安份。”


    張露被阮秋章這麽一,醒悟過來,急忙鬆開雙手,臉色一紅:“我我我弟子失態了,抱歉。”


    白老道雖然跟阮秋章是同一輩的高人,但他對這些世俗道德向來不屑一顧,張露的失態,立即讓他看出一些端倪。看了一眼農馬,見這子並不是那麽抗拒,白老道若有所思,想了想,笑道:“農子,剛才你對屍體做了什麽?你可以告訴師伯我嗎?”


    阮秋章一聽,突然朝白老道劈出一掌,口中怒罵:“你休想從馬口中問出什麽,臭趕鴨子的。”白老道抬手一擋,反嘴道:“什麽?我要不是問你,關你阮老道什麽事兒?”阮秋章不聽還好,一聽就是惱叫一聲,猛一撲向白老道,兩人竟又打了起來。


    農馬愣了愣,問張露:“他們這是?”


    張露露出一臉無奈,:“白師伯一直纏著師父問你用了什麽方法驅屍,師父不肯,他就硬跟著來,要親自問你。”


    縱觀整個天下,各門派中奇招異術向來保守嚴密,嚴格的更是傳內不傳外。白老道問這種問題,等如觸犯了規矩,他也不想想,就你這麽個問法,人家就會告訴你嗎?更何況還是在人家師父麵前明目張膽的問,阮秋章會答應嗎?兩人是一句不合,鬥在一處,打的難分難解。


    竹塔的三個勝出的人大概也沒想到有人敢在竹塔內拚鬥,這會阮秋章和白老道越打越凶,直把他們嚇得窩在角落裏不敢動彈。也不是他們膽,而是這兩個鬧事的是他們的前輩,而且他們也沒能力阻止,這會還是躲在一旁比較妥當,免得受到波及。


    黑烏子和農馬幾人在一旁不停勸,想讓他們罷手,但這兩個冤家對頭哪裏聽得近話,這會直把竹塔內攪得雞飛狗跳,眾人躲的躲,喊叫的喊叫,是一片混亂。


    就在這時,一把嬌柔的聲音響起:“兩位前輩請住手,要是再讓三位長老知道你們打起來,不定會取消兩位前輩弟子的參加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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