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秋章對農馬算命的事情並不是很清楚,所以他也沒怎麽放在心上,現在他所在意的,是今晚最後爭奪趕屍之王這個頭銜的一戰。但是張露就不一樣了,農馬算命之時她一直在場,對農馬那種奇怪的血液,她可是清楚的很,算命仙姑之前過會為農馬那奇異血液而調查,如果自己沒猜錯,這次算命女子前來找農馬的原因,八成是查出蛛絲馬跡。隻是農馬不想,張露也不願在阮秋章麵前揭露他。


    “今晚的比試你有幾分把握?”張露胡思亂想之際,阮秋章一邊喝著茶,一邊問農馬道。


    “弟子以為這次怕是會有一場惡鬥。”


    “哦,此話怎講?”早些時候農馬這子因被允許使用“龍昆符”而信誓旦旦的可輕易解決鋼牙,現在卻又反口會有一場惡鬥,這倒是出乎阮秋章意料。


    關於這農馬也不隱瞞,他把早上黑烏子對他所的話詳細了一遍。阮秋章聽罷,眉頭皺成一線,他也萬萬沒想到“婆羅盤”功除了可以抵消內力之外,居然還有反彈內力這一秘密。這麽一,赤炎跟鋼牙比試之中的最後殊死一擊為何明明打在鋼牙身上卻被震退出去這一疑就清楚了,就“婆羅盤”可以反彈內力這種神奇特,把赤炎震退出去已是鋼牙手下留情了。


    阮秋章經驗比較老道,雖他也震撼於“婆羅盤”功的神奇,但他考慮的方麵比較多,先,他想到的是“婆羅盤”功可以反彈真氣內力,但對“靈陽氣”是否有效這就有待驗證,其次,黑烏子告訴農馬破解“婆羅盤”功的方法實則對農馬毫無作用,因為農馬除了“天門功”外,其它武學根本就不通半。再者,按黑烏子所,那個鋼牙對赤炎一戰中似乎還未盡全力,其實力究竟有多深也不好。倘若農馬忽視這三,今晚的比試一定會對他十分不利,是以阮秋章想到這,將自己的疑慮了出來。


    聽完阮秋章的分析,農馬這才恍然,阮秋章所的三疑確實是他所未想過的,隻是即使知道其中可疑之處,師徒三人還是無法知曉真實情況。結果師徒三人一直商議到天色微暗,也解不出個所以然來。


    吃罷晚飯,阮秋章吩咐農馬下去歇息,好在子時比鬥之時精神充足。而他則是繼續和張露商議,企圖在比試之前找出個好的計劃可以引鋼牙一開始就顯露出真正實力。


    時間轉瞬即過,很快,屍王會迎來了最熱鬧的一夜,早些時候那些被淘汰出局的趕屍人也重新輾轉回來,另外,許多家傳的趕屍匠也趕到現場,這些人有許多是衝著最後一場比試而來,之前的那些淘汰比試他們都沒看,也沒興趣看,到底,整個屍王會的幾輪比試也就今晚這一場最為重要,因為勝出的人,將可在五年之內統領新一代的弟子,就連各派掌門,也須得給這個新一代趕屍之王三分麵子。


    離正式比試時間還尚有半個時辰,阮秋章師徒三人早早就來到屍王會現場。


    今晚的比試場地已經大為不同,原本三座十丈多高的竹塔已經被拆除隻剩下一座,而八個擂台也一並被拆除,整個場地冷冷清清,唯獨一座竹塔獨領風騷的屹立著,這一座竹塔,就是最後爭奪趕屍之王頭銜的擂台。


    阮秋章往看台上一打量,現除了黑烏子一門之外,其他各派掌門都在,心想:“看來這場屍王頭銜之爭頗受人注目,無論馬與那鋼牙這一戰勝敗如何,想必他們倆都會名聲大噪。”


    “喂,阮老頭,這邊,這裏來,你的位置在這。”阮秋章正在思索之際,一聲中氣十足的叫喊響起。阮秋章無奈一笑,他不用看也知道是誰在叫喚他,天下間敢這麽稱呼他的,除了白老道還有誰?


    待時辰差不多時,苗問起身走到看台前緣,接著長篇大論,滔滔不絕的訓起話來,他所的,無非就是希望各派之間要相互扶持,同道中人要互相敬畏禮讓,這樣才能使趕屍一行在亂世中越加繁榮昌盛。整個屍王會現場的人,恐怕也就隻有阮秋章一人心中在冷笑:“哼,互相扶持,敬畏禮讓,口是心非的無恥之徒,三老之中就你一個已經**變質,別以為可瞞得了我草仙道人,黑烏子門派之事,我看八成就是你搞的鬼。”別人自是不知阮秋章心中如何作想,但張露對阮秋章這個師父一舉一動可謂了如指掌,阮秋章眼色不善,時不時的瞄一下苗問,這一動作立刻被張露瞧在眼中。


    張露也是個機靈的人,聯想到黑烏子門派的事,她也察覺出一端倪,不過這丫頭也沒聲言,隻是把這事藏在心裏,眼下最要緊的,還是農馬比試一事。


    經過苗問一通廢話之後,屍王會最後一場比試開始了。


    最後的擂台,沒有任何布置,一切返璞歸真,站在擂台的二人,既沒有“天時”陣助力,也沒有“地利”陣助威,一切重新返回起,是勝是敗,全憑自身真正實力。


    這一輪的比試與前一輪一樣,沒有任何手段禁製,隻要可以取勝的,任何招數也可使用。


    隨著石絡佃一聲令下,農馬與鋼牙並肩走出,眾人呼喊助威,新一代趕屍之王,將會在這二人中誕生。


    鋼牙一路抬頭挺胸,神情甚是驕傲,於眾人的吹捧,他似乎十分受用。


    反觀農馬,他則是一副心事重重模樣,也不回應支持他的人,一路走下,他自始自終都沒抬起過頭。察言觀色的人還道農馬是緊張起來,其實不然,農馬此時心中更多的是感慨,他感慨一年前的自己與現在自己的差別。


    想當初,他做夢都想不到有朝一日會站在這樣的擂台上跟人家一爭高低,也萬想不到時至今日他已是個學會了一身本事趕屍人。當一年前的自己還在朦朦朧朧度日之時,又怎會想到今時之風光。短短的一年間,他由懦弱變得堅強,由膽怕事變得成熟冷靜。屍王會短短的幾輪比試,不但給他帶來難得的人生經曆,也給他帶來人生的新起。


    走上擂台那一刻,農馬突然又想到,如果當初沒有遇到阮秋章,那自己現在會淪落成什麽樣?轉而一想,農馬又淡淡一笑,這是個沒有答案的問題,因為自己已經遇到阮秋章了,沒有遇到阮秋章人生隻不過是個臆想而已。


    “屍王會最後一輪比試開始,請雙方弟子報上門號姓名。”擂台上,依然有一個黑衣人主持比試,隨著他一聲喊,比試即將開始。


    “‘苗司派’弟子鋼牙,請指教。”


    “‘天官門’弟子農馬,請賜教。”


    “好子,真想不到你能進入到最後一輪的比試。也好,當初我就過你最好不要碰上我,不然叫你好看。看來天意如此,在最後一輪中安排你來當我踏上峰的石頭。”


    “鋼師兄,手腳下功夫不露之前就談論勝負,未免也太張狂了,雖然師兄確實厲害,但師弟我也不會草包,今晚一戰,你我皆無十足取勝把握,這你我心中都清楚的很。”


    “哼,想不到你個無名卒口舌倒挺溜,廢話也不多講,咱們手底下見真章吧。”


    鋼牙完,卻沒有上前攻擊,而農馬,也沒有輕舉妄動,這兩人一個因為“靈陽氣”的神秘而忌諱,一個因“婆羅盤”功反彈內力而心翼翼。誰也不當第一個衝鋒之人。


    兩人的舉動,立刻讓屍王會圍看的眾人起了騷動,誰都沒想到,新人中最強的二人,一上來卻是來個大眼瞪眼,皆是靜觀其變,誰也不肯動手。有些心浮氣躁的人就喊:“打呀,怎麽愣著了?快打呀!”心急的人則喊:“還不快打,想站到天光嘛?”


    隨著觀看眾人一吵嚷,先忍不住的是鋼牙,他性格向來衝動暴躁,雖然心中忌諱農馬的“靈陽氣”,但一直不動聲色也讓他甚是心煩,一聽眾人一吵,鋼牙斷喝一聲,擊出一拳攻向農馬。


    農馬知道鋼牙這一招是試探虛實之舉,他也有心一試鋼牙虛實,是以掌聚“靈陽氣”,迎向鋼牙一拳。


    “啪”一聲脆響,第一招二人鬥個平手,兩人皆是一碰既退,誰也不敢就勢而攻。


    這一招一試,鋼牙吃驚,心想:“這子的‘靈陽氣’果然無法反彈。”


    觀之農馬,他也是大吃一驚,心:“好霸道的內力,與之前的對手截然不同。這家夥比預想中還厲害,看來得心應付才行。”


    一招過後,二人也對對手的實力有個估計,接下來,就是全力應戰了。


    鋼牙先製人,他先是從懷中掏出一符貼在手中,接著口中念動法咒,腳下踏出七星步,轉眼間,身形已來到農馬麵前,這招度之快,著實讓農馬吃驚不。


    “子,接我‘苗司派’的‘天火符’一掌吧。”鋼牙聲起掌至,這一掌直逼農馬麵門,掌風所過,呼呼作響不停,農馬心知不妙,急忙氣貫左掌,在鋼牙這掌即將打在麵門之前,堪堪危險接住。然而未等他慶幸之心放下,隻覺手掌心裏傳來灼熱之感,忽而,夾在二人手掌之間那道“天火符”頃刻碎裂飛散,而飄在半空之中的碎片立即化作團團烈火,接二連三的砸向農馬。


    農馬大驚,鼓力震開鋼牙後,向後急退,一邊閃避著火團攻擊,一邊思考破解之法。鋼牙被農馬震開之後,見農馬忙於閃避火團,他輕蔑一笑,又從懷中掏出兩張“天火符”來貼在兩掌之上,爾後一聲狂笑,與火團一起圍攻起農馬來。


    他這一加入,立刻讓農馬手忙腳亂起來,農馬明知鋼牙的“天火符”碰不得,卻還是被迫出手接招。隻是彈指之間,適才冷清清的擂台立刻熱鬧起來,到處是飛舞著的火團,其中,農馬左閃右避,眼看隻要一個不心,隨時有可能被燒成焦炭。而此時的鋼牙,則是帶著狂妄笑聲,一邊在一旁時不時的偷襲農馬,一邊又使出“天火符”增加火團數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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