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有什麽證據證明這個村子的人也是守龍一族?”農馬心裏雖然有八成相信了老者的話,但老者隻言片語,許多疑都沒有得到證實,農馬多少有些懷疑。


    老者哈哈一笑,反問農馬:“你知道適才老夫為何按住你心口嗎?”


    農馬搖搖頭,不知所然。


    “守龍一族,自古血脈相連,族人以心感應,你隻要按按老夫的心口,自會知道怎麽回事。”


    農馬半疑半信,試著用手按住老者心口。他剛一觸及老者心口,立覺心坎深處冒出一種親切之感,那種感覺,就仿似老者是他親人一般,既是讓人懷念又感親密無間。


    “這”農馬十分吃驚,想不到守龍一族還有這種奇特聯係。


    老者眯眼微笑,他走到桌子旁,突然抬指一咬,接著將血滴到桌子上,農馬不明其意,正想問其原因,隻聽老者道:“守龍一族的血為‘叩’,純陽而剛猛,是以血中帶有防陰氣侵襲的血膜。我族血脈,自古流傳著一句話,叫‘不叩不響,一叩名震天下’。所以,老夫是不是與你血脈相連,你看看便知曉。”著,他用指甲輕輕挑了一下桌子上的血,從血中挑出一片薄稀而帶紅的血膜。


    血中帶膜,農馬的血亦也有著同樣的情況,當初在沅陵鎮算命時,他才知道自己的血與眾不同,現在他對老者的話了已經確信無疑了。雖然關係套上了,但農馬不明白,老者道出身份不知用意何在,這件事依然不能改變他之前的決定。


    老者瞅著農馬,見他除了吃驚外,並沒有多餘的反應,他想了想,道:“老夫求你們留下幫忙,一則是為了消失僵屍,老夫懷疑那僵屍是人為所控,背後似乎有著不軌目的。至於二,若老夫沒看走眼,你身上具有本族最精純的‘叩血’,現在老夫年事已高,再也能力照顧剩下的族人了,若是由你來當長老,老夫亦可放心了。”


    相對於第一,農馬更驚訝於老者想將長老之位傳授於他,雖然守龍一族的人脈為數不多,但農馬自認不配也沒能力當這些人的長老:“老先生笑了,子不過一愣頭子,豈是堪當重任之人。也不是子不肯幫忙,隻是身有要事,不得不趕往前方的‘慈摩鎮’,子以命保證,待事情結束,子定當立馬趕回來幫忙。”


    他的話的極為直肯,表麵上已經拒絕了老者的懇求,沒想到老者卻一也不理會他的話,反而自言自語道:“二十年前,本村也出了個擁有純正‘叩血’的蓋世奇才,他天資聰穎,悟性奇高。這人用了七年時間,將本族世傳寶典‘天叩神書’一一參悟,爾後練就一身蓋世道術,此人本該是本族下一代長老不二選擇,無奈本性善惡摻雜,實為邪氣無比,當他功成之時,他卻拋下族人,單身闖蕩塵世。”


    農馬一愣,雖然他進入趕屍一行隻有一年,但卻從未聽過世間上有這麽一號人物。


    老者依舊不理會農馬,接著:“老夫三天前祭天問卦,上天告知,有一奇人將會到達本村,解救本村於水深火熱之中。可惜這人將會在三個月後身遭不測,有喪親送命之危。”


    “這是在子我嗎?”農馬很是意外。


    “天意所透,老夫也無法深知其因,但那奇人,應該是你沒錯,老夫雖不知你本事如何,但上天既顯你有喪親送命之危,那就表示三個月後你將會遇到你所無法應付的天災**。”


    三個月後,農馬恍然吃驚,蓮蓉曾經告訴過他,三個月後天下將會生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當時她告知自己如若能收集到六毒三邪,即可在那件大事件中得到世人夢寐以求的東西。眼前老者所講的雖與蓮蓉不一樣,但三個月後會生大事,這是肯定的,比起得到世人夢寐以求的東西,農馬更在意老者言中那句喪親送命之危。他左思右想,隱約覺得所謂喪親是在暗指阮秋章與張露兩人,聯想到在“死屍客棧”與阮秋章通靈時阮秋章所講的“打仗”一言,他趕往“慈摩鎮”的心情就愈加急切。


    老者瞧出農馬擔憂之意,他從懷裏拿出一塊裹著東西的破舊油布,接著打開油布,露出一本被撕去一半的陳舊線裝書籍來。農馬瞧著一愣,不知老者此舉何意,隻聽老者道:“僵屍最近行凶次數愈加頻繁,似乎背後操縱之人已接近某種目的成功之際,老夫生怕這幾天會生不可挽回的事情,老夫看的出你為人正直正氣,所以這本‘天叩神書’就托交與你,免得落入奸惡之手。以你目前的本事或許無法避免上天注定之事,但若是參悟了這本‘天叩神書’,定可逆天違命。”


    老者此言的嚴重,大有遺言之嫌,顯然僵屍一事對於這個村子的危害已到了絕望邊緣,農馬瞅著老者一臉滄桑之容,內心不斷掙紮著,棄人命不顧,一心隻想奪得比試的勝利,自己什麽什麽這麽貪圖虛名了?但是這場比試是他千辛萬苦,浪費幾年壽命換回來的,此時若因為這事而前功盡棄,那他不但對不起阮秋章和張露,也對不起自己。


    農馬躊躇不覺,心中愈來愈猶豫,正在這麽個時候,突然屋外傳來幾聲怒喊:“賊匪來了,大家抄家夥。”


    “什麽?這些人就是賊匪?”


    “啊,是‘悍兵者’!”


    “怎麽回事?”


    農馬乍聽“悍兵者”一詞,渾身一怔,他對著老者喊道:“老先生,你待在屋子裏,千萬不要出來。”喊著,他一把推開房門,接著衝了出去。


    待他出來一瞧,隻見村口來了二十多個蒙麵彪形大汗,村民們正與這些漢子交手打鬥,另一邊,苗嫣然、白曉婷和赤炎也加入了戰團,適才喊出“悍兵者”一言的,正是白曉婷。苗嫣然三人對著一個“悍兵者”不再話下,沒幾下功夫,他們分別揭掉了與之對打三個蒙麵漢子的裹臉布,另他們大吃一驚的,正是這些黑布之下竟都是“悍兵者”。


    村民們不過普通之人,又豈是這些“悍兵者”的對手,農馬一見勢頭不妙,跟著加入戰團,一時間,整個村子是塵土飛揚,喊叫聲震耳欲聾。


    與這些“悍兵者”稍一交上手,農馬立覺這些“悍兵者”行為十分奇怪,他們雖與村民們打成一團,但手下似是留有餘地,隻是將村民打傷,並無奪取村民性命之意,二十幾個“悍兵者”這種打法對付普通村民還可以,但遇到農馬四人,無疑是螞蟻撼大象,不消一會,四人相繼打傷好幾個“悍兵者”,而村民一見四人厲害,紛紛放棄單對單打法,轉為幾人圍攻一個“悍兵者”,剩下的,就交給農馬四人處理。


    眼看著眾人就要將這些不懂得變通的“悍兵者”打退之際,突然從樹林傳來一聲哨聲,與眾人打得正如火如荼的“悍兵者”一聞此哨聲,立刻抬起受傷夥伴,猶如捅了馬蜂窩一般,竟一下子退走而去。


    農馬四人一愣,這些“悍兵者”可謂來得快去的亦快,適才那聲哨聲,顯然背後有人在驅使這些“悍兵者”。


    看到“悍兵者”敗走,村民們無不歡聲大呼,就連李嚴龍,亦是一臉喜悅,他邁步來到農馬身前,激動不已:“農兄弟,你們本事這般強,若是肯答應留下來幫忙對付僵屍,必定可以輕易消滅僵屍的。”


    農馬正想回話,突然從樹林傳來一把中氣十足,聲闊洪亮的聲音:“哈哈哈哈真是想不到,農家子,真想不到你竟會在這裏,哈哈,冤家路窄啊,你洗好腦袋吧,等這今晚貧道來取你腦袋!”


    剛一聽到這把聲音,農馬腦袋嗡的一聲作響,渾身大震,眼中殺氣頃刻溢露而出,他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這把與他有不共戴天的之仇的聲音。苗嫣然先覺農馬有異,剛想問明白怎麽回事,不想農馬驟然一聲暴喝:“天殺狗娘養的丘野,你給我出來。我要將你碎屍萬段!”叫喊著,他腳下急動,直朝著聲音來源處狂奔而去。


    “農師弟!”赤炎與白曉婷剛從神秘人認識農馬一事中回過神,突見農馬朝著樹林疾奔而去,不禁驚呼一聲,隨後緊追而去。


    苗嫣然十分吃驚,想不到驅使這些“悍兵者”的主人竟會認識農馬。她微略一思索,也跟著追了上去。


    等四人來到林中一看,地上四處皆有腳踏之印,卻是毫無半人。顯然那些“悍兵者”和聲音主人已經離去了。


    “混蛋,可惡!”農馬瘋狂找了大半天,根本沒有現丘野的蹤跡,他怒氣未消,對著一顆大樹一通猛打腳踢。


    “師弟,你認識那個人?”三人這還是第一次看到如此憤怒的農馬,不由對這事十分好奇。


    “他化成灰我都認識,這個人叫丘野,他殺了父親,殺了我母親,殺了我爺爺,我與他有不共戴天之仇!若不殺他,我誓不為人!”農馬咬牙切齒,眼睛裏充滿了駭人的殺氣。


    事情的生,愈加讓人摸不著情況,農馬的仇人,竟是幕後操縱“悍兵者”的人,三人之中,隻有苗嫣然心裏清楚,在她所得知的資料裏,有農馬與阮秋章上山大戰山賊土匪一事,而且那夥人之中,有一個是被茅山驅逐出來的敗類道士。仔細想了想,苗嫣然心中一頓,她看了三人一眼,:“你們,沈寇夫婦當日口中所的師尊,會不會就是這個丘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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