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農馬一臉驚疑,叢翁笑嗬嗬道:“怎麽,吃驚嗎?”


    “是,子還從看過如此神似的龍頭,大自然實在太神奇了。”農馬回神,絲毫不掩飾自己的震驚。


    “哎呀呀,誰這是自然所成的。”叢翁走到龍頭之上,用腳跺了跺,道:“這是貨真價實的龍頭!”


    “什什麽?子不明白。”


    “哎呀呀,真是蠢材,這是個真龍頭,隻是被封印了,這就是守龍一族世代所鎮守的惡龍。”


    叢翁此話一出,農馬不由一震,想起了“六池山“封有一條惡龍的事。他蹲下身子,用手摸了摸龍頭,許久才道:“這就是那條被封印的龍啊,幾千年來,它就這般待在這裏,唉,縱使以前它罪過再深,此刻也早還清了罪孽了,獨身處在這裏,它一定很寂寞吧。”


    “哎呀呀,子,你倒是挺有同情心的嘛,這條惡龍其實也沒做什麽壞事,當時它受命於黃帝,前來殺害蚩尤,結果被蚩尤察覺,被封印在此。其實它代表著正道,封印它的人是魔道,山下那個什麽守龍一族硬是惡龍,真是可笑。”


    “唉,上古之事,誰又能知曉來龍去脈,希望這條龍早日衝出封印,回到它該去的地方吧。”農馬心中很清楚,這條龍一直被守龍一族封印著,一旦它破了封印,一定會找守龍一族的麻煩,到時必定又是一場腥風血雨。


    “哎呀呀,看你這般多愁善感的,好了,這些事以後自有人管,現在最要緊的是修習魔氣,現在離早飯尚有一個時辰,在這段時間裏,俺要把你的魔氣釋放出來,過程會相當痛苦,你一定要忍耐住!”到最後,叢翁的神情也變得極為嚴肅,農馬一見,不敢有絲毫大意,他重重了下頭,道:“子明白,前輩,咱們開始吧。”


    “嗯,那好,待會不管你看到什麽,都不可輕舉妄動,魔氣釋放出來的一瞬間,必定跟你身上的‘靈陽氣’相衝,兩邊為了奪取優勢,一定會製造各種幻覺迷惑你,所以你一定要謹記,一切都是幻覺,你隻有一個目的,那就是守住心神,控製住體內的兩股截然不同的氣息。”


    “嗯,子明白!”


    “那好,你盤腿坐在龍頭中間,俺給你釋放魔氣!”


    按照叢翁所言,農馬坐在龍頭正中間,山上的空氣十分清鮮,他深深吸了口氣,精神不由大震,接著凝心守神,等待著叢翁為他釋放魔氣。


    叢翁見農馬已做好準備,他從懷中拿出幾張靈符,接著將靈符貼在農馬四周,口中念咒,頓時一道金光一閃,隻見一個金色光圈順著靈符方位盤旋騰空,圍著農馬旋轉不停。叢翁所布的是個“金剛困陣”,既是用來困住敵人的,這個法陣以五行之中的金之力為禁製,尋常人一般是無法打破這個法陣的。他這樣做,無非是為了防止農馬失控,失足掉下山崖。


    等一切就緒後,叢翁繞著農馬走了一圈,見農馬心神凝守,他暗自了下頭,接著一聲斷喝,抬手彈出一道金光,射入農馬體內。


    金光剛一進體內,農馬立刻感到全身酸痛難忍,接著,他感到全身血液如同燒沸了一般,體內酷熱難耐,血液每過之處,他都感到皮肉骨頭似是被燙熟了一般,這種痛苦,比當初阮秋章為他灌時還要痛苦十倍。不一會兒,他已是大汗淋漓,臉色蒼白,巨大疼痛,終於讓他忍不住失聲叫喊。


    一旁的叢翁見狀,急忙提醒:“你一定要忍住,現在俺要沸你的血液,讓‘叩血’釋放出它潛在的魔氣,即使是死,你也要忍住,明白嗎?”


    “子明白了前輩請繼續”農馬緊咬著牙,臉容都快糾成了一團,這種痛苦,他暫時還忍受得了。叢翁聞言,又是一聲大喝:“好!忍住了,俺下手了!”喊著,他一連彈出三道金光之氣,從三處不同方位打入農馬的體內。


    頓時,農馬隻覺心髒仿佛停頓了一般,全身血液就像要將身體燙熟,他兩眼圓睜,眼睛中充滿了血絲,臉上青筋怒張,鼻孔噴出一股又一股的熱氣,緊接著,他仰天怒嘯:“啊!”


    “忍住!一定要忍住!”叢翁在一旁看著也是十分擔憂,沒辦法,農馬因為身懷仙骨跟“靈陽氣”,他體內的魔氣其實一直被壓製著,這時釋放出來,就如同兩軍在他體內交戰一般,這種痛苦,旁人是無法理解的。


    此時農馬渾身顫抖不停,他的眼睛已經快要翻白過去,剛才一連三道金光注入,簡直就跟火上澆油一般,讓他全身的血徹底燒沸起來,他雙手緊扣著身下岩石,連手指甲也被他扣落,隻是這個痛楚跟血液帶給他的痛楚相比,實在是巫見大巫。


    叢翁見他勉強忍了下來,這時也是暗鬆了口氣,他不自覺用手擦了擦額頭,不禁一愣,自己竟然冒出汗來,自己已經有多少年沒流過汗了,想不到今天竟會為了農馬而流汗,他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


    “好,果然不愧是阮老頭的得意門徒,接下來是最困難是時刻,忍過去就算成功一半了。”


    “前輩請動手吧”此時的農馬已是氣若遊絲,他的汗水順著臉頰,一滴一滴滴落在岩石上。


    叢翁頓了頓,一咬牙,喝道:“那好,俺出手了!”喝著,他雙手齊動,這次竟是連著射出了十道金光之氣。


    金光剛一進農馬體內,隻見農馬滿臉驚恐之狀,張大著嘴半天合不起來,他兩眼睜大到極限,眼珠子似是就要蹦出來一般,止不住的淚水從他眼角淌下,不一會,淚水儼然變成紅色,竟是流出了血淚。他張大的口,一道唾液夾雜著鮮紅血液,從他嘴角邊慢慢垂下,整個樣子就像一個天生殘缺的傻子。


    “子,子,你怎麽了,子”見到農馬一動不動,叢翁大為擔憂,他在陣外急得團團轉,卻因為害怕幹擾農馬而不敢輕易進陣。


    “哎呀呀,子,你可不要嚇俺,你回答俺啊,要不慘叫一聲也行,你”任他在陣外如何著急,農馬卻還是一動不動。


    “喂,子,你千萬不能出事啊,要是你出事了,阮老頭和丫頭一定找俺拚命不可,子”正當叢翁恨不得以身代替農馬時,隻聽農馬喉嚨裏出“咕咚”一聲,接著他渾身一顫,整個人突然倒在地上,接著不停打著滾,慘厲的叫喊聲也隨著響徹了整個“六池山”。


    “啊啊”農馬兩手揪著頭,不斷用頭撞著岩石地麵,眨眼間,他已經將頭額撞得鮮血淋漓,可惜巨大的疼痛還是絲毫不減,他一會翻滾,一會側翻,感覺全身每一處地方都帶著劇烈疼痛的他此刻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生不如死”!


    看到農馬這般慘狀,叢翁反而不再擔憂,他知道,農馬會慘叫,明他還有意識,現在隻要他挺過了這一關,魔氣的釋放也就成功了一半。


    正當農馬飽受疼痛的折磨時,一聲嬌喝突然從山峰下傳來:“喂,死老頭,你對農哥哥做了什麽?”


    叢翁聞言大驚,回頭一瞧,隻見張露手提著一個竹籃,正快步往他這邊衝來。


    “哎呀呀,丫頭,別別著急,俺這是在幫他釋放魔氣你啊”叢翁實在想不到,他的話剛一半,張露那嬌嫩的拳頭已經向他擊了過來。


    以叢翁的本事,就是再加上一千個張露,也未必能傷得了他,可惜這老爺子急於解釋,也實在料想不到張露會突然出手打人,況且兩人距離太近,這一下他是猝不及防,被張露一拳打在眼睛上,疼得他是直吸冷氣:“哎呀呀,丫頭,你怎麽可以打前輩,你先聽俺解釋俺”


    “誰聽你廢話,敢把農哥哥折磨成這樣,看拳!”張露也是急性子,根本不給叢翁解釋的機會,著話,她又是一拳打了過去。


    叢翁挨了她一拳實屬大意,當她二拳打過來,若還被擊中,那他真的可以找條細縫鑽進去了。


    叢翁二次已有防備,見張露又是一拳打來,他不躲不閃,瞧準了張露一拳來勢,捏指輕輕往她手腕上一彈,頓時隻見張露拳路一彎,這一拳已打向了一旁。


    張露全力的一拳被叢翁輕易化解,但她並不罷休,剛一回身,她掃起一腳,踢向叢翁腹部。


    叢翁依舊不動,瞧準了一腿來勢,他一手擋住張露一腳,接著抓住腳的手順勢向前一推,將張露推得連連後退,差沒跌倒在地。


    張露柳眉一皺,雪白上牙咬住下唇,冷哼一聲,欲想再次上前拚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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