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問的主意很簡單,現在農馬的身份被曝光,且他還阻擋正道大事,這時若是殺了他,到時以一定不留意為理由,那正道這些人也不能他什麽。此刻他心裏深深感覺到,若是不除掉農馬,隻怕這子會壞了自己好事。舊仇加心恨,苗問惡從心起,他向正道眾人抱拳道:“也罷,既然各位對貧道有所懷疑,那貧道就以事實話。”著,他又轉向農馬,道:“農馬,今天老夫倒要看看,你有什麽憑據指證老夫!”完,苗問一甩袖,剛跨出一步,這時,農馬身後的柳雪涵卻出“嗯”的一聲,悠悠醒轉了過來。農馬驚然回頭,一看柳雪涵已醒,心中大為欣喜,什麽也顧不得,急忙走上前,將柳雪涵攙扶起來,擔憂問道:“柳姑娘,你還好嗎?”柳雪涵抬眼瞧見是他,不由柳眉一皺:“農公子,你怎可出來?”農馬聞言微微一笑,知道柳雪涵是擔心他的處境:“柳姑娘,這些人毫不知廉恥,這麽多人打你一個,我又豈能袖手旁觀。”“唉,農公子,你這又何必呢?我不值得你這麽做。”柳雪涵心中很清楚,農馬今日這一出頭,無論結果如果,日後他必定再無法踏足正道之中。聽到柳雪涵的話,農馬心中微微一顫,他一抓住柳雪涵冰冷的手,道:“無論以後如何,在那東西降世之前,我一定會保護你的。”“農公子……”農馬的話讓柳雪涵好不震撼,她抬頭看著農馬,眼神中既有感激,也有深深的喜悅與情愫。樹林中,阮秋章看著場上農馬與柳雪涵的舉止,這臉色都氣綠了,他猛一回頭,怒瞪著一臉哀傷的張露,喝道:“丫頭,你師弟是不是喜歡上這個女鬼了?”張露此時的心兒早就在九霄之外,哪裏聽得到阮秋章的喝問,雖然她一早就知道農馬與柳雪涵之間的關係,但此時的她,還是無法麵對。見張露失神不答,阮秋章著怒火就更盛,正想再喝問時,突然,在他們身後的樹林中,傳來了廝殺之聲。起初,這股廝殺之聲隻是一股,像是兩三個人在拚鬥,不久,這股廝殺之聲逐漸增大,且擴散的度異常迅,沒等眾人明白怎麽回事,這股廝殺之聲已經驚天動地了。亂葬崗上的正邪兩道領袖人物聽到這股震耳欲聾的廝殺聲時無不驚愕,隻因傳出這股廝殺聲的,正是一直按兵不動的正邪兩道人馬,此時卻不知為何,將不理兩道領頭人物的命令,竟動起了手。當正邪兩道領袖人物回過神來時,先喝出聲的,便是鬼尊與乾乙真人,兩人幾乎同聲而喊:“住手!”這一正一邪的領頭人物心裏十分清楚,此時那東西尚未降世,若這時就拚鬥起來,隻怕未等那東西降世,兩邊的人馬就損失慘重甚至兩敗俱傷而無力再製服它了!可惜的是,任憑這兩個蓋世人物如何喝喊,廝打之聲卻不曾有一絲減緩,反而廝打聲越來越大。“怎麽回事?這到底怎麽回事?他們怎麽動起手了?”乾乙真人回頭看向二十幾個高人,喝道:“你們快去喝止他們,叫他們不許再打了!”邪道這邊,鬼尊則回頭瞧向四鬼將,喝道:“他們怎麽回事?沒本尊命令,竟敢私自出手!快給本尊叫住他們!”鬼尊的話剛剛一落,包圍在亂葬崗四周的正道兩道人馬,突然間從樹林中衝了出來,眾人回眼一瞧,好家夥,這些人都已經殺紅了眼了,到處血流飛濺,法寶亂飛,靈符怪術橫衝直撞。這些人越打越瘋狂,衝出樹林的人數又越來越多,更為不妙的是,這些人的方向,竟逐漸向他們這邊移來。“住手!通通給本尊住手!不許再打了!”“停手,正道弟子聽令,快住手!”這兩個領頭人物幾乎歇斯底裏,那些打昏了頭的正邪兩道人馬,卻無一人聽到,這也難怪,此刻廝打聲驚天動地,他們的聲音,又如何能傳到這些人的耳朵裏。就在眾人束手無策時,與農馬默默對視而不理會旁人的柳雪涵突然一聲悶哼,頓時冷汗直冒,一直蒼白的臉色竟時白時紅,下一刻,她突然蹲坐在地,雙手緊抱自己,全身不住的抖。柳雪涵的異狀把農馬嚇得不輕,他急忙蹲下身,一手搭在柳雪涵身上,這時卻又急忙抽回手,一臉驚恐:“柳姑娘,你的身體怎麽這麽冷?”柳雪涵眉頭緊皺,一臉痛苦,吃力抬起頭,斷斷續續道:“那……那東西……要出來了!”“什麽?”與農馬一起驚喊出聲的,還有離他最近的苗問與虛空方丈。幾人的聲音,立刻吸引了乾乙真人與鬼尊的注意,所有人不再理會正邪兩道弟子的交戰,急忙瞧向柳雪涵,鬼尊是竊喜,乾乙真人則是擔憂!正邪兩道弟子越打越近,隨著衝出來的人數迅增多,他們接近亂葬崗中央的度就越快,眼看再這樣下去農馬跟柳雪涵就要被這些給吞沒,乾乙真人與虛空方丈對視一眼,兩眼皆領對方意思,他們要做的,就是布置結界罩住亂葬崗中央,這樣他們出不去,外邊的人也進不來。這麽龐大的結界需要佛器“天音佛鍾“支持,且需要龐大的內力支持,是以乾乙真人與虛空方丈兩人必須合力,才能分擔這種損耗極大的法術。就在他們正想動手時,亂葬崗上空突然一股惡寒降下,眾人吃驚抬頭一看,原來是那幾千鬼魂又冒了出來。農馬與柳雪涵正感疑惑,突聞其中一個老鬼喝道:“誓死保護姐和農公子,決不能讓他們接近姐與農公子一步!”“是!”眾鬼齊答,聲勢浩大!“不……住手…….你們……”柳雪涵不願看到這些鬼魂為她犧牲,欲想喝止他們,自己卻已是有氣無力。眾鬼聽到柳雪涵聲音,事實上,就算他們聽到了,也不一定會罷手,在柳雪涵喊話之際,他們已經從空中降下,衝向了正邪兩道之人,不管對方是正是邪,見者就打,頓時,整個亂葬崗徹底亂了套,一時間竟是三方混戰!樹林中,白老道眯眼瞧著這場突如其來的異變,他用手蹭了蹭阮秋章,問道:“我阮老頭,咱們該出手了吧?再不出手你那寶貝徒兒就危險了。”阮秋章適才被廝打聲吸引,也無暇再問張露,這時聽到白老道的話,他回頭看了眾人一眼,喊道:“大家跟我來!”白曉婷聞言搓搓手,笑道:“好,終於可以動手了,本姑娘可要大顯身手了,這三個月來我可下了苦功!”著話,她就想衝出去,不料卻被阮秋章一把攔住,問道:“丫頭,你想幹什麽?”白曉婷聞言一愣,指了指亂葬崗,道:“師叔不是要我們去幫助農師弟嗎?”“你這丫頭是不是唯恐天下不亂啊?我幾時過要幫助他,你看。”阮秋章著,伸手指向了一處方向,白曉婷順勢一看,不由驚喊出聲:“啊!是苗問,他溜走了!”眾人聞言順勢一看,果不其然,原來苗問趁著大亂,竟偷偷從亂葬崗中央退走,這會正往樹林中退去。“大夥聽著,咱們必須先對付苗問這老賊,再來幫助馬。”“啊,這是為什麽?現在那東西就要降世了,我們不去幫助農師弟,反而去追苗問這個卑鄙人,我真是不明白。”白曉婷對阮秋章的想法大為不解。“丫頭,你放心吧,隻有那東西還未降世,馬跟那女鬼就不會有事,比起現在的混亂,咱們更加需要關注苗問這個同樣擁有‘毒神索’的人。”聽到阮秋章的話,苗南鳳沉思一想,立刻明白阮秋章的意思了,阮秋章這麽做,是怕苗問有意讓正邪兩道拚個兩敗俱傷,到時他因為保住了實力,必會來個漁翁得利,另一方麵,恐怕還是阮秋章因為苗問把他安排去守大街這個私仇的緣故而想給苗問好看,但無論怎麽,苗問確實是個隱患,就算不除掉他,也該讓他受限不能如意。“好了!大家快跟著我,別讓苗問這老王八給跑了!”正當苗南鳳想得入神時,阮秋章突然喝喊一聲後,就朝樹林中追了過去。眾人麵麵相窺,一時間難以決定,苗南鳳微微一笑,道:“大家跟上去吧。”完,她緊隨阮秋章而去,眾人無奈,皆是微微一歎氣,隨後也追了上去。亂葬崗上,因為幾千鬼魂的加入,本來混亂的局麵變得更為複雜,邪道人馬的攻擊手法,因為這次聚集的天下各路邪魔外道,是以手法千奇百怪,什麽招兒都有,有使蠱術的,有使毒咒的,有使鬼的,有使奇怪妖物的等等等,真是集邪道之所成。正道的攻擊手法倒較為平庸與整齊,這也難怪,這幾千弟子本事雖不算差,但也不能算好,他們所接觸的境界,也就是使符驅法寶,跟那些領頭人物自不能相比,是以,凡事手拿木劍,手操靈符的,便是正道弟子了。至於幾千鬼魂的攻擊手段,那可謂是凶如猛獸了,鬼魂的攻擊手法很繁雜,但一般不會出掐、撕、咬這三種,厲害的,便能像柳雪涵那樣,可以驅緞攻擊。不過亂葬崗的鬼魂生前都是一般的老百姓,又哪裏能像柳雪涵這種異數那般攻擊,是以這些鬼魂一跟正邪兩道的人碰麵,二話不就撲上去一陣掐、撕、咬,這種攻擊看似簡單,但帶來的傷害卻比邪魔外道的邪道眾人更為恐怖,隻要被他們撲到,非死即傷,且就算是傷,也會全身鮮血淋漓!而正邪兩道對付鬼魂的手段更是凶狠,幾乎一招奪魂破魄,鬼魂一旦不心挨上,立刻便會魂飛魄散!一時之間,這三方人馬殺得的天昏地暗,血流成河!亂葬崗中央,柳雪涵看到如此驚心動魄的一幕,她心中大是不忍,勉強抬頭看了一眼農馬,她眼含淚水,幽幽道:“農公子,你……毀了我吧,毀了……我,他們……就會罷手了。”一次見柳雪涵如此傷心的農馬心中大是震撼,他將柳雪涵輕輕摟在懷中,支吾道:“柳姑娘,就算現在毀掉你,他們也不會罷手的。”“可是……”“大家都為了你這麽拚命,你這條魂魄,難道就想這般輕易放棄嗎?難道你想讓他們白白犧牲嗎?”“但是……啊!”柳雪涵還想再,突然感覺全身一陣惡寒,她做了百年鬼魂,這種感覺還是一次,霎時,她隻感渾身一陣劇烈的刺痛,而在她魂魄之間,一個元神正在急聚集起來。見柳雪涵又現異狀,農馬心中甚為擔憂,剛想詢問她如何,卻不想被柳雪涵一把推開,沒等他明白怎麽回事,柳雪涵突然騰空而起,頓時間,在她四周刮起一陣透人心扉的陰寒之氣,而此時的柳雪涵,則全身上下被一股黑色霧氣籠罩,不久,這股黑色之氣迅在她胸口前集結,一個虛浮不定的黑色人形正迅顯露而出。而柳雪涵,則被這股劇烈疼痛所疼暈了過去。與此同時,乾乙真人、虛空方丈、裘龍跟鬼尊也注意到柳雪涵的變化,四人一見,不由異口同聲驚喊:“妖魂降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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