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丘野兩掌拍下,農馬跟莫靈同時而動,兩人一左一右,兩掌相抵,接著同時運起內力,皆是一掌前伸,將全身功力盡數包裹在周身四周。與此同時,丘野兩掌已然拍中了天靈蓋,“砰啪!”兩聲響,他正以為這兩掌非取農馬性命不可時,卻突感自己天靈蓋一陣劇烈的疼痛,不等他明白怎麽回事,他已感到頭昏眼花,整個人搖搖晃晃,一時站立不住,跪倒在地。“怎麽回事?”好一陣子,丘野才從昏眩中鎮定下來,再一看農馬,卻見他完好無損,平安無事。“哼,丘野老道,天下間並非隻有你的‘無相魔功’可以轉移傷害,你能轉移過來,我們也可以轉移回去。”莫靈依然跟農馬保持著左右站姿,道。“什麽?你們又能轉移?不可能,普天之下隻有貧道的‘無相魔功’可以轉移傷害的,你們一定是在虛張聲勢,再來!”丘野萬難相信,這“無相魔功”他花了兩年時間修煉,直到兩個月前才得以成功,其中耗費了多少血汗隻有他才知道,如今這般輕易就被人破解,他又怎會輕易相信。話一落,丘野勁聚一掌,二話不就朝自己心中轟了下去。“啪!”一聲脆響,這次丘野更是慘然,整個人被自己這一掌打得向後翻倒而下。“這……這怎麽可能?”丘野一臉難以置信,捂著心口緩緩站起身來,卻見農馬依舊安然無恙。見莫靈的方法有如此神奇之效,農馬也是大為好奇,他看向莫靈,問道:“莫師姐,怎麽道術中最普通的移花接木術可以輕易化解這妖道的‘無相魔功’?”莫靈微微一笑,回道:“世間萬物本是相生相克,他的‘無相魔功’除了移花接木術外,還真沒有什麽道術可以破解,你會中招,也是因為你經驗少,他這種功夫要是遇到任何一個資深的道士,都是徒勞無功的。”“移花接木術”,是道術中最普通,甚至是最低級的一種的道術,這種法術不能像“無相魔功”那樣轉移傷害,也不能控製對手,且這種道術更不具備破壞之力,實是平庸無奇的很。但是,這種道術卻有兩種特,那就是“移”跟“接”。適才農馬跟莫靈聯手,表麵看他們沒什麽事,但其實已經受到丘野適才那種打擊的傷害了,不過因為移花接木術,農馬隻接到一半的傷害,又因他與莫靈兩掌抵觸,所以他再將一半傷害移給莫靈,是以兩人受到的傷害,隻有四分之一,而丘野受到的傷害,便是一半。兩人各受四分之一的傷害,以他們的本事,這種傷害也就是皮肉之痛,並不大礙。但丘野就不同了,他受到一半傷害,自是疼痛無比。起移花接木術,丘野也明白過來了,仔細一想,這種微不足道的道術確實有可能擋下他的“無相魔功”。想到自己費盡心思修煉了兩年的魔功就這般被人輕易破解,丘野是怒火攻心,火冒三丈,自己一直以為這種魔功可以無敵於天下,卻萬想不到可這般輕易化解,這兩年來,他就等於在白白浪費時間。“這怎麽可能,貧道修煉的魔功,絕對是天下一,你們這些雜種,通通給貧道去死吧!”丘野越想越火大,最後,他終於忍受不住巨大的挫敗感,瘋了一般的朝自己身上就是一陣瘋狂的拳打腳踢。可惜最後的結果,是他落得傷痕累累,而農馬依舊氣定神閑,毫無傷。“丘野,你那什麽狗屁魔功沒用了,看了還有什麽手段,今天就叫你血債血償!”見丘野終於黯然停手,農馬叫喝一聲,就想向前攻擊丘野。“還有什麽手段?哈哈,哈哈哈,雜種,貧道就算不親自動手,也能讓你死無全屍!”農馬絕對想不到,他這番話竟提醒了失魂落魄的丘野,隻聽他一聲笑喊後,突然回身朝著樹林深處中喊道:“我的仆人們,給我殺了這三個人!”丘野喊言剛落,隻聽樹林中立刻傳出一陣陣整齊的腳步聲,聲響如鼓,步伐一起一落,竟整齊的如同一人出。聽到這陣腳步聲,白頭翁心中一栗,對農馬道:“好家夥,領王,隻怕來人不少三千人!”“嗯,這是‘悍兵者’,都是這妖道憑空煉製出來的傀儡。”農馬之前已經聽過丘野起,並不怎麽吃驚。“‘悍兵者’?這是什麽玩意?厲害嗎?”白頭翁很是驚詫,丘野這個妖道竟有憑空造人的本事,這可是逆天而行的勾當,這妖道當真瘋狂啊。“這些東西本事雖不怎麽樣,但其利害之處就在於不怕死,也不知疼痛,實在難對付的很。”聽著農馬對“悍兵者”的解釋,莫靈突然問道:“領王,那‘悍兵者’是不是用‘金埋葬’蠱毒製造出來的?”“啊,是啊,你也知道這玩意?”農馬很是吃驚,莫靈看起來年紀輕輕,卻知道著許多事,像自己的身份,也是因她而得知,這個女子,看來身世非同可啊。“嗯,那就沒錯了。”“什麽沒錯了?”“傳丘野盜了‘三清門’一本**,但這本**到底是什麽,除了‘三清門’掌門孫義濤知道外,天下間卻無二人知道,不過有些人猜測,這本書很可能就是茅山曆代禁忌的‘歸法經’。現在看來,這妖道確實盜取的是那本**了!”“什麽?茅山兩大奇書之一的‘歸法經’,這……這會不會搞錯了?這妖道要是得到那樣的書,那本事怎麽還如此不濟?”白頭翁大是驚詫。茅山有兩本奇書,一本“圖河洛經”,此書造就當世一高人叢翁,而與“圖河洛經”齊名的“歸法經”卻隻造就了丘野這個本事馬馬虎虎的妖道,這相差未免也太懸殊了,難怪白頭翁會懷疑。莫靈想了想,道:“這兩本書一正一邪,‘圖河洛經’是正,‘歸法經’是邪,依我看,一定是丘野參悟不透,才沒有學會裏麵的本事。”聽到這裏,農馬突然想起來,當初在“六池山”跟叢翁學藝時,確實曾聽他過他是修了“圖河洛經”才至此境界,當初還不知道那是一本什麽書,想不到那是茅山兩大奇書之一。就在三人話間,丘野身後的前排樹木突然“喀吱”而斷,接著,一排“悍兵者”走了出來,在後麵,還有密密麻麻的“悍兵者”正踏步上前。三人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出意思,互相頭後,三人急轉過身,撒腿就跑。此時的丘野已經怒不可解,見三人逃跑,他對著“悍兵者”怒喝道:“給我追,殺死他們!”三千“悍兵者”隻聽丘野一人所令,聞言即動,追向農馬三人。農馬邊跑邊:“正好,我們將他們引到亂葬崗上去,讓他們攪局。”莫靈頭,回道:“沒錯,亂葬崗有我們帶來的兩千多旁脈趕屍人,要是有什麽意外,咱們也好對付他們。”主意一定,三人邊放緩腳步,一步打一邊退,將三千“悍兵者”逐漸引向亂葬崗。而跟著“悍兵者”追著農馬三人的丘野此時已被氣昏了頭,根本沒注意到,農馬逃往的方向是亂葬崗。另一側樹林中,阮秋章等與反叛苗問的五十多“苗司派”弟子漸現不敵,到底,他們的人數還是太多,畢竟好漢難敵四手。這優劣之勢,便逐漸顯現出來。苗南鳳擊開一個弟子,縱身一躍,來到阮秋章身邊,與他背靠背,邊打邊:“秋大哥,咱們要支持不住了,怎麽辦?”阮秋章一掌將一個不知好歹的弟子給劈昏,環視了一下四周,沉思一想,道:“咱們退!”“退?這不像你的為人啊。”苗南鳳一笑,認識了阮秋章這麽多年,她對阮秋章的脾氣實在太了解了。“他們人這麽多,咱們硬碰硬隻會吃虧,我要將他們引到亂葬崗去,讓他們的罪行暴露在正道麵前。”“這主意不錯,但他們會上當嗎?”“放心,亂葬崗這一帶我熟悉的很,隻要他們敢追來,我就能把他們繞暈,再引到這亂葬崗上去!”“嗯,那一切就靠秋大哥了!”苗南鳳一想,覺得現在也隻有這個辦法,拚鬥至現在,那五十多個反叛的弟子已經死傷過半,剩下的也皆是受到或大或的傷,雖然苗問那邊也死傷了近百人,但長此下去,他們準敗無疑。阮秋章又擊倒一個衝上來的弟子,接著帶著苗南鳳衝向一側樹林,一邊擊開阻攔的“苗司派”弟子,一邊喊道:“大家撤退!隨我來!”白老道等人一聽阮秋章喊言,急忙匯聚在一起,朝阮秋章這邊衝來,期間,又有幾個反叛的弟子因為落單而被“苗司派”弟子,打死。待人數聚集得差不多後,阮秋章從懷中抄出一把“雷火符”,念動幾句咒語後便向追上來的“苗司派”弟子扔去,爾後他領著脫困而出的眾人,向樹林深處退去。苗問一見阮秋章等人都跑了,不由焦急萬分,這要是被他們跑掉了,那還得了,想到這,他率先追出,一邊喝道:“眾弟子隨我來!”除了十幾個被“雷火符”擊中的弟子受傷不能動外,剩下的所有“苗司派”弟子皆是一擁而上,跟著苗問追向退入深林中的阮秋章等人。阮秋章也是狡猾的很,他故意突快突慢,每當苗問要追上,他又帶著眾人疾奔而去,而當苗問落後太多,他又放緩腳步,甚至散起步,慢慢等著苗問追近。把後頭追著的苗問氣得的是七竅生煙,心裏把阮秋章十八代祖宗都給問候了個遍。而這時,苗問並沒覺,他們已經在樹林中迷失了方向。亂葬崗上,此時正道、邪道、鬼魂、旁脈趕屍人四方人馬可謂鬥得風雲變色,正邪兩道也好,鬼魂也好,趕來不久的旁脈趕屍人也好,都無一不是出現大量傷亡,整個亂葬崗中的孤墳亂墓,都被鮮血所染紅,到處是殘手斷腳,地上更是躺滿了無數屍體,這場千年難遇的混戰,也直接導致後世正邪兩道的沒落,加上世界格局新改,這場混戰,亦可算是中華幾千年來正邪兩道的最後一戰!在亂葬崗中央,正道的高手與邪道高手鬥個難分難解,此時乾乙真人與虛空方丈兩人聯手對抗鬼尊,而四鬼將而被靈霧真人和孫義濤等正道所牽引,在半空之中,裘龍正對著禁錮了石絡田的黑色圓球狂轟猛打,裘龍之意,便是要救出石絡田。鬼尊同時對抗正道兩個絕高手,雖然他擁有魔器跟神器,但麵對著乾乙真人和虛空方丈這樣的高手時,此時也難免有些吃力,在他們三人打鬥十米之內,更是無一人敢接近,而亂葬崗上鬥得最激烈的,也正是他們。也不是是這股衝天殺氣驚動了老天還是怎麽的,今天亂葬崗上空的氣候可謂變化莫測,在不久前才剛剛上演了一次天狗食日,現在空中皓月如雪,然則在皓月四周,卻是烏雲密布,滿天星鬥皆是被遮而不露,情形十分詭異。而這次事件主角的柳雪涵,此時則依然虛浮在半空之中,在她身前那團瘴氣,則越聚越濃厚,依然可以依稀看到一個人形摸樣,看來妖魂的元神就要匯聚而成了。就在四方打得不可開交時,從樹林一側突然竄出三個人,這三人,便是引著丘野而來農馬等人。一進亂葬崗,農馬不由愣住了,隻是一會不見,場麵竟以如此混亂,連他也分不清誰是正道,誰是邪道了。莫靈見農馬失神愣,不由提醒道:“領王,那些手臂上係著紅色絲帶的,就是這次趕來幫忙的旁脈趕屍人了。”“哦。”農馬順勢一看,果然,場上那些係著紅色絲帶的人皆是與鬼魂並肩而戰,對抗著不同衝上前的人。“領王,咱們該怎麽辦?現在場麵如此混亂,再這樣下去,怕是有不等那東西降世,正邪兩道的人馬就先玩完了。”白頭翁活了一把歲數,這種場麵,他也是一次見到,此刻也是一籌莫展。農馬環視亂葬崗一眼,心中盤算:“照現在看來,旁脈趕屍人與幾千鬼魂結合後也有六七千之眾,而正道跟邪道已經損失慘重,雙方加起來也就近萬之數,雙方實力相差不大,嗯,若能將我話傳給鬼魂跟旁脈趕屍人聽就好了。”見農馬臉露難色,白頭翁好奇問道:“領王,何事想不通?”“哦,我在想,有什麽辦法可以將我的話傳給鬼魂和旁脈趕屍人。”一旁的莫靈聽著一笑:“嗬嗬,這還不簡單,別人也許做不到,但白頭翁老爺子卻可以輕易辦到。”“哦,真的?”農馬驚喜看向白頭翁,眼神中充滿了期待。白頭翁哈哈一笑,道:“來還真湊巧,我白頭翁的父輩祖輩趕屍一生,其它本事也沒什麽了不起,偏偏唯傳音之術為正邪兩道中一人,老夫一直以為這個本事沒有什麽用,想不到今天卻派上用場了,哈哈……”“好了,老爺子你就別得意了,趕快施展出來吧,現在必須爭分奪秒,一刻也不能耽誤。”莫靈見白頭翁有些得意忘形,不由開口提醒道。“哦,是是是,領王,你把手放在老夫肩膀上,待會若感到四周寂靜下來,你就馬上囑咐下去,這麽多人,老夫隻能維持一會。”“嗯,有老白頭翁了。”農馬頭,爾後將手放在白頭翁身上。一切準備就緒,白頭翁從懷中拿出三張靈符,接著念動奇怪咒語,每念動一處“聽”字,便將一張靈符吞進肚中。待吞下三張靈符後,他掐著一個奇怪的法印,閉目聚神。農馬站在他身後,正想著白頭翁適才念動的咒語時,突感四周一下子沉寂下來,這種沉寂,是一瞬間生了,令他大感神奇,四周廝殺聲這般驚天動地,竟一下子消失的無影無蹤,這傳音術實在神奇啊。想著,他不敢再耽誤,急忙道:“旁脈趕屍人和眾鬼魂聽著,我是趕屍之王農馬,現在場麵混亂,我要你們將亂葬崗中央圍將起來,將正邪兩道阻擋在外,不管是誰上前,一律格殺勿論。”他話剛一落,震耳欲聾的廝殺又突然響了起來,再看白頭翁,隻見他滿頭大汗,氣喘籲籲道:“哎呀媽呀,累死老夫了,這人數實在太多了。”著,他回頭急問:“領王,怎樣?了沒?”“嗬嗬,辛苦了,剛好完,你們看。”白頭翁與莫靈順著農馬所指方向一看,幾千鬼魂與旁脈趕屍人正逐漸向亂葬崗中央聚攏。看到這一幕,莫靈好奇問道:“領王,難道你想?”“嗯,我要讓他們匯聚起來,將正邪兩道阻擋在外。”“這……領王,這樣做不妥吧?你看在中央還有四十多個高人在拚鬥,要是他們突然難,加上外圍的正邪兩道,我們不就腹背受敵了?”白頭翁沒想農馬竟下了這麽個命令,不由大是擔憂。農馬微微一笑:“放心,外圍正邪兩道不但不會怎樣,且裏麵的高手們也沒時間理會被人圍起來這種事。好了,莫師姐,你留在這裏,務必讓正道或是邪道跟丘野那些‘悍兵者’打起來,而白頭翁,你找找看書生跟豹子在哪,叫他們一起過來助我一臂之力。”話一落,農馬便率先奔上前,莫靈與白頭翁對視一眼,了頭後,白頭翁跟了上去,而莫靈則奔向一側正在打鬥的正邪兩道人馬,二話不就是一通亂攻。與此同時,丘野帶著三千“悍兵者”也趕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