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馬的宣言,預示著他要結束這場宿命之戰的決心。兩個站在命運交叉上人,終於要在這一刻結束這個交叉了。農馬先擺出五叩架勢,他將所剩不多的叩力全部凝聚在這一拳上,無論勝負如何,這一叩之後,他便再也無力鬥下去,所以這一擊可是灌入了他畢生的精華。出人意料的是,夏方天並沒有像農馬那樣擺勢聚力,他隻是愣愣的站著,既不動也不話。農馬感覺有異,對夏方天此舉甚是不解,不過高手過招,容不得絲毫猶豫,他要擊殺夏方天,就得相信自己。“農馬。”忽然,夏方天開口話了:“還記得張煜最後要我辦的那件事嗎?”夏方天指的是張煜當日要他殺農馬這件事,農馬自然記得,當初還以為夏方天在戲弄張煜,想不到從那個時候開始夏方天就真有這個打算。“記得,那又怎樣?”“啊,我這個人,其他優或許沒有,但出的話,我向來必定會做到,你應該明白吧。”“……你自己應該很清楚,你的五叩與我有差距,要是想用言語動搖我,我勸你還是少口出狂言。”嘴上是這麽著,但農馬心裏還真的有些沒譜,夏方天應該知道叩力比自己差一截,可是為何,他還能如此鎮定呢?“是不是口出狂言,接下來你自然會知道。來吧!”夏方天的態度,幾乎到了目中無人之境,他沒有擺出攻擊架勢,也沒有做出防禦之態,雙手攤開,麵門盡露,一副歡迎投懷送抱之樣,這樣的態度,頓時讓農馬火冒三丈。“你要死,我一定會成全你!”怎麽也是一場生死之鬥,夏方天如此兒戲的態度,怎能叫農馬壓住心中怒火,因為這場決鬥,他的心幾乎都要碎了,可夏方天卻仿佛在戲耍他一般。“接招吧!”一聲怒吼,農馬由怒而,人隨聲動,五叩之力已經全部凝聚在拳頭上,勢如破竹,一拳直取夏方天心口,他要把夏方天的心髒徹底轟碎!夏方天依舊呆立著,既不躲也不閃,他要等著一個機會,一個能將農馬一招斃命的機會。因為叩力消耗巨大,此時農馬雖是聲勢如虹,但度明顯已經下降了許多,就連一旁觀看的三個丫頭,也能看清楚他這一次的動作。農馬的五叩,靜則連攻帶防,動則連防帶攻,如仔細瞧看,便可現,他在衝刺時,高舉的一手忽上忽下,乍看雖是無意的擺動,然則每次擺動卻都防住了每個攻擊軌跡,而他在衝刺時,則是一快一慢,以求保持最平衡的動態,如此招式,果然攻守兼具。就連玄素真人,也不由得稱讚不已:“此招看似樸素平凡,然攻中有守,守中有攻,看似簡簡單單的一招,卻能被農兄弟運用到如此境界,他的造詣,當真了不起啊。阮老弟,你能收到這樣的弟子,當真三生有幸啊。”阮秋章聞言一笑,心不用你我也知道。話間,農馬已然來到夏方天麵前,蘊含著渾厚叩力的一拳,朝著夏方天心口狠狠擊打而去。這一拳的威力如何,單從刺耳的破空聲響中就能感覺出來,若夏方天真的挨上這一拳,那他必死無疑。不過,夏方天之所以中門大開,為的就是等著農馬出手的這一刻。就在農馬即將擊中他的心口時,他身子突然一傾斜,竟是用肩膀硬接了農馬這一擊。“砰!”一聲響,夏方天雖躲過致命一擊,但整個肩膀的骨頭已被農馬這一拳打得粉碎,劇烈的疼痛,讓他歇斯底裏一聲慘叫,一口鮮血猛然噴出,他的這條手臂,算是廢了。夏方天以一條手臂的代價化解了自己全力的一擊,事情遠遠乎農馬意料,一愣之下,他急忙抽身回退,因為他明白,夏方天肯定會忍著劇痛出手攻擊。果不其然,農馬剛退一步,就見夏方天向一側連跨兩步,人已經繞到自己側旁,察覺不妙的他急忙一掌反掃,他心裏十分清楚,即使這一掌不能對夏方天造成傷害,也要將夏方天逼開。可惜,農馬功力已耗光,這一掌不但踢得柔弱無力,度更是緩慢,尚有餘力的夏方天,又如何會把這一掌看在眼裏。“你輸了!”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落下,夏方天早已聚力完畢的右拳朝著農馬背部的命門就是狠狠一擊擊打而下。同一時間,農馬的一掌也擊中了夏方天的臉龐,隨著兩聲“砰啪!”脆響,勝負揭曉了。農馬做夢都想不到,自己學的神叩之術會被夏方天的父親動了手腳,他背部的命門,其實是他按著神叩之術一書所練出來的。被夏方天一拳擊中,農馬頓覺心髒狂跳,腰間氣血猛然上湧,血液的流動,已快到他所無法承受的地步,霎時,人體中各位要穴皆被這股失控的血流擠爆,“噗……”聲響不斷,農馬隻覺腦海中一片空白,身體有如要四分五裂一般,下一刻,他隻覺眼前一黑,便什麽也不知道了。在他失去意識時,他仿佛還聽到眾人的驚呼聲,這些聲音明確告訴他,這場宿命之戰,他輸了!農馬不知道自己生了什麽事,不過一旁觀看的眾人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就在農馬被夏方天一拳擊中背部時,農馬全身上下血管猛然凸顯,就連臉上也是青筋凸顯滿布,仿似他的血管就要破體而出一般,情況令人不寒而栗。就在他倒下的一瞬間,他身上幾大要穴突然盡數爆破,如同水柱般的鮮血幡然噴出,立時在他身體形成了一層濃濃血霧!再看夏方天,再擊中農馬的一瞬間,他的叩力也隨著盡數耗光,是以被農馬軟綿無力的一掌擊中臉龐,他頓覺金星直冒,身體向後跌坐而下。夏方天贏了!農馬倒地後一動不動,但夏方天卻清醒著,他看著農馬一動不動的身體,表情由驚轉喜,這場決鬥他終於贏了!“哈哈哈……”夏方天旁若無人,止不住的狂笑著,全然不理會一旁的眾人,接下來隻需收納農馬的叩力,他就能掌握十叩了,到時別阮秋章等人,就連道屍也不足為懼。“不……不,這不可能,馬是不會輸的!”直到現在,阮秋章還依然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農馬怎麽可能會輸?就算農馬最後被一拳擊中,那也不可能造成如此巨大的傷害,這裏麵有問題,一定有問題!然則,不管阮秋章如何作想,勝負已經分曉,這是明擺著的事實,他再如何懷疑又有什麽用!“不可能的!馬!給我站起來!你不是一向打不死的嗎?快站起來!”難以接受的事實,已讓阮秋章失去高手風範,著話,他就要衝上去。玄素真人冷眼瞧看,伸手攔住了激動的阮秋章,麵無表情,道:“阮老弟,這是他們之間的命運,誰勝誰負由天決定,你不能幹擾這場勝負。”“混蛋,老子才不管什麽宿命之戰,夏方天明顯有詐,他最後一拳造成的傷害如此恐怖,這種事一看就知道有問題,你讓開!”已失去理智的阮秋章可不管攔在他身前的是什麽人,要是玄素真人再多攔片刻,他一定會出手攻擊玄素真人。玄素真人也不是個好惹的貨色,他的性子一向隨心而,若阮秋章要打,他一定會奉陪到底,但這場勝負他是絕對不能讓阮秋章插手的。就在兩人即將動手時,木屋裏突然忽忽飄出一個身影,餘萱先現,不由驚聲大呼:“柳姐姐!你怎能出來?現在可是白天啊!”聽到她的驚呼,眾人回頭一瞧,果見柳雪涵全身冒著白煙,本已蒼白無色的臉容更顯蒼白,鬼魂的修為再高,一旦被烈日照到,那也是危急魂魄的的事啊。不知是因為看到農馬落敗還是被烈日照到的緣故,柳雪涵表情顯得十分痛苦,因為烈日,她無法多作停留,在不得不躲會屋子裏時,她有斷續的聲音道:“農……農公子……站……站起來……”話未落,她鬼影突兀一散,白煙重新飄回屋子裏,就這一聲呼喚,差沒讓她魂飛魄散。被柳雪涵打斷了一下,夏方天回神大笑:“哈哈哈,還真是個有情有義的女鬼,可惜他已經死了,你又何必多此一舉,他死了不就能和你做對鬼鴛鴦嗎?哈哈哈……”笑罷,夏方天用右手撐地,將腦袋湊近農馬的脖子,他這是要吸取農馬的血液,因守龍一族之間的功力轉嫁,需要吸取對方的血液來完成,當他吸取了農馬的血液後,他便能脫胎換骨了。就在夏方天剛剛俯下腦袋時,一手血淋淋的大手突然出現在他眼前,跟著便是一把緊緊抓住了他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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