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柏宇又看了一眼葉宇,發現對方仍舊在閉目休息,自己又不好意思再去打擾,隻能點點頭,讓皮亞新先做些預防措施,一切等葉宇醒來再做打算。


    看到秦柏宇點頭,皮亞新的臉上立刻就浮現了勝利的笑容。


    隻要能夠治好閆瑞,說不定他就能夠取締閆瑞的名額,作為省城中醫代表去參加國際醫術交流會。


    三盤打的非常美好,可現實卻非常殘酷。


    當皮亞新給閆瑞把脈之後,臉上那種自信的表情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鬱悶,隻不過鬱悶過後便是欣喜。


    當然,皮亞新並沒有欣喜的笑出聲來,他隻是把這種欣喜給隱藏了起來。


    “怎麽樣?我老婆究竟傷的嚴不嚴重?”


    見到皮亞新收手,秦柏宇緊張的問。


    皮亞新搖搖頭,歎息一聲道:“秦先生,請節哀。”


    “你說什麽?”


    秦柏宇一瞪眼,厲聲質問道:“讓我節哀,你什麽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閆瑞命不久矣。”皮亞新直言不諱的說:“從那麽高的地方摔下去,沒有當場死亡已經算是奇跡了,現在雖然人是找上來了,可惜她失血過多,即便是神仙來了,也無力回天。”


    失血過多?


    對於這點秦柏宇是認同的,畢竟閆瑞的額頭上有一個傷口,雖然結巴了,但那傷口附近到處都沾染著鮮血,流的血明顯很多。


    在加上閆瑞是從那麽高的地方摔下去的,能夠活到現在真的算是奇跡了。


    秦柏宇雖然不願意接受自己老婆離自己而去,可他又不得不麵對現實。


    雖然他很相信葉宇的本事,可沒見到葉宇把人帶上來之後就閉目養神了嗎?那意思再明顯不過了,同樣是認定閆瑞毫無治愈的可能,索性就不管不問了。


    “真的沒有辦法了?”


    秦柏宇再次開口問道。


    皮亞新搖搖頭說:“秦先生,如果你不相信我說的話,可以讓我身邊的這些成員都過去給閆瑞把把脈,看看情況,他們都是中醫出身,底子十分雄厚,如果是我看錯了,他們肯定能夠發現問題。如果不是,那還請秦先生早做準備。”


    “我知道了。”


    秦柏宇頹然的說:“你們都過來看看吧,讓我徹底死心。”


    病人的家屬都這麽說了,眾人也都沒有推脫。何況,對於一個中醫來說,多接觸病人,給病人把脈,就能夠多積累一份寶貴的經驗,他們才不會放過這次機會呢。


    看到眾人一個個的搖頭歎息,皮亞新內心已經徹底興奮起來。


    死了更好,這樣的話,參加中外醫術交流會的名單就需要變動了,閆瑞下去之後,整個醫療小組的成員數我的能力最出眾,讓我來代替她參賽肯定沒跑了。


    不管在大賽當中能不能勝出,隻要參加了,就是一份榮耀,可以保自己一輩子衣食無憂了。


    “蒼天啊,大地啊,你們為什麽要如此對我?”


    見到眾人一致認為閆瑞已經油盡燈枯了,秦柏宇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直接跪倒在閆瑞的身旁,大聲的質問上蒼,“我開了一家酒店,卻因為得罪了富家公子哥,而被擊垮隻有不得不逃離到雲海省,但卻接到麵試被拒絕的通知,說自己已經被五星級以上的酒店封殺了,無奈之下,我隻能委身在一個三星的小酒店當個小小的領班,了一度日。”


    “麵對這種種噩耗,我從來沒有抗爭過,隻認為是時機沒有到,上蒼還在磨練我。可是為什麽,你們要把我的女人也剝奪走?我不服!”


    “誰剝奪走你的女人了?”


    就在這個時候,葉宇睜開了眼睛,聽到秦柏宇的質問,納悶的問。


    問完之後,他又掃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閆瑞,發現有人挪動了她的身子,尤其是手臂,在旁邊的土地上留下很多道痕跡,再看看旁邊那些幸災樂禍的醫療小組成員,立刻就明白了個大概。


    敢情是趁自己休息的時候,他們給閆瑞治病了。


    閆瑞這是丟了一魂,需要懂得祝由術才能夠發現,而眼前這些醫療小組成員,一個個眼高手低,鼻孔上天的家夥,他們怎麽可能學得會祝由術。


    可以想象出來,在給閆瑞把脈之後,他們一致認為閆瑞命不久矣,所以才致使秦柏宇有如此感慨。


    “你們這群庸醫,救人的本事沒有,摧毀一個人的自信卻是本事卓越啊。”葉宇指著那些醫療小組成員,憤怒的說道。


    皮亞新第一個不幹了,敢說他是庸醫,整個雲海省也就那麽屈指可數的幾個人,什麽時候輪到一個毛頭小子對自己指手畫腳了。


    “你說誰是庸醫啊?”皮亞新瞪著葉宇說:“別以為自己拿到了省級的從醫資格證就多了不起,要知道,你也不過是一個月前才拿到的證件,而我們在場的人,最晚的都比你早拿了兩年多,我更是比你早拿到那個證件八年之久。別的不說,就這八年的經驗,絕對能夠讓你望塵莫及,竟然敢說我庸醫,也不掂量一下自己幾斤幾兩。”


    “拿到一個證件就很厲害嗎?連閆瑞的病都治不好,早拿那麽多年有何用?還不是庸醫一個。”葉宇癟癟嘴道。


    他最討厭的就是那些醫生仗著自己年齡虛長幾歲就開始擺譜,忘本。


    如果隻是單純的擺譜忘本也就算了,可偏偏皮亞新當著自己的麵誤斷一個人的生死,這簡直就是草菅人命。


    “你,你,你有本事治好閆瑞?”皮亞新被激的說不出話來,隻能拿閆瑞來說事。


    “廢話,如果治不好她的話,我也不會火急火燎的趕過來了。”


    “葉大師,你真的能夠治好閆瑞?”


    秦柏宇驚疑不定的問。


    畢竟之前那麽多醫療小組的成員都束手無策,他雖然相信葉宇的本事超群,但也不太相信他真的能夠治好閆瑞。


    再怎麽說閆瑞從那麽高的地方摔下去,生還的希望渺茫到不行。


    “連你也在懷疑我的能力?”


    葉宇無語起來,之前還看秦柏宇對老婆的真情,讓他覺得特別順眼。


    現在看來,也不過爾爾。


    “葉大師,並不是我懷疑你,實在是閆瑞從那麽高的地方摔下去,真的還有生還的可能嗎?”秦柏宇有些尷尬的解釋道。


    “必須能夠生還啊,不然我來幹嘛?看她死亡嗎?”


    “葉大師,求求你,救救閆瑞吧?”


    秦柏宇直接跪倒在葉宇麵前,不斷抽著自己耳光道:“我該死,分不清楚是非,竟然質疑了葉大師,你就把我當個屁給放了,但閆瑞真的是一個好醫生,她這麽年輕就死的話真的是太可惜了。”


    葉宇又怎麽可能不知道閆瑞是個好醫生呢,從她麵相上,葉宇就已經看出來了。要不然,在秦柏宇家中,麵對秦柏宇的屢次質疑,他早就拂袖而去了。


    之所以留下來,就是不想讓這麽心底純良的醫生香消玉損。


    所以麵對秦柏宇的懇請,葉宇擺擺手,淡淡的說:“交給我吧。”


    “裝腔作勢,等會治不好的話,我看你怎麽收場。”


    見葉宇把話說的那麽滿,皮亞新譏諷道,他身旁跟著的那些醫療小組的成員也都一個個露出了嘲諷的神色。


    畢竟他們之前都親自為閆瑞把過脈,確定是必死之身。


    “我想跟你們打個賭。”


    葉宇猛然看向皮亞新說。


    “打賭?打什麽賭?”皮亞新一愣問。


    “如果我治好了閆瑞,希望你們能夠給秦柏宇道歉,畢竟剛剛你們那些言辭讓一個男人絕望,差點走上生無可戀的道路。”


    “如果你治不好呢?”


    “治不好?不存在的。”


    “萬一治不好呢?”


    “如果真的治不好,我跳到那個陷阱裏麵,以死謝罪。”葉宇指著旁邊的陷阱,堅定的說。


    他這話一出,直接嚇的在場的人一跳。


    尤其是秦柏宇,急忙勸阻道:“葉大師,這個賭約太嚴重了。”


    “對於我來說,根本不嚴重,因為我不可能治不好。”葉宇輕描淡寫的說:“倒是他們幾個,在我治好閆瑞之後,希望你們能夠遵守自己的承諾給秦柏宇道歉。而且以後堂堂正正的行醫,做到真正的醫者父母心,而不是憑借自己的醫術,囂張跋扈,忘乎所以。”


    “可以,我跟你賭。”


    皮亞新斟酌了一番,就點點頭說。


    “那你們就先避開一下,我現在就給閆瑞治病。”葉宇說。


    皮亞新不屑的輕哼醫生,轉身走到一旁,離開一段距離。


    在醫學界有這麽一個不成文的規定,未經主治醫師的準許,任何人不得觀看主治醫師治病程序,否則就會被醫師界除名,就跟未經準許偷學別人家的武術一般,會被認為是叛徒,人人得而誅之。


    皮亞新離開了,醫療小組的成員也都走了。


    葉宇看向秦柏宇說:“秦柏宇,你也避一下吧,這次治病過程有我個人的隱私,不想讓外人看到。”


    “好,葉大師,求求你一定要治好閆瑞。”


    秦柏宇離開的時候,還回頭衝著葉宇懇切的說。


    “放一百個心吧,沒有把握的事情我向來不做。”


    葉宇擺擺手,讓他離開。


    隻是秦柏宇在離開的時候也順帶著把秦小玲給拉了過去,葉宇急忙阻止道:“讓小玲留下來,閆瑞的一魂還在她的身上,我需要引魂,她也走的話,我去哪引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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