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宿?不是吧,一杯茶就想換來實質性的進展,西門劍神的貞操難道就這麽廉價?我被葉孤城一句留宿瞬時劈傻了,整個人都恍惚了一下,我唯一慶幸的是我剛剛沒有在喝茶,不然現在坐我對麵葉孤城多半已經被我噴的一臉茶水了,不過我現在的情況也不見得比噴茶好上多少,因為剛剛葉孤城的話給我的刺激過大,我一時沒能控製住手上的力道,一錯手,頓時就將手上的茶杯捏出幾條裂縫來,而茶杯中那極其珍貴的茶水也自裂縫中緩緩滲出來,正從我的指縫間一滴滴的往下落。


    我顧不上那從手指間不斷滴落的茶水,一手托著茶杯,一臉漠然的抬眼去看葉孤城,冷冷吐出幾個字:“城主說笑了。”


    你之前要是沒說破,我還可以當你隻是很純潔的想要發揚古人之風,為了表達對西門劍神的知己之情而想來個抵足而眠,那麽我在色心和腐女之心的雙重驅使下,也可以豁出去一晚不睡或者是幹脆冒著不小心揩了你的油,被你追殺的風險同意,但現在你既然都說破了,我要是還答應留宿,那就不是一句神經粗大能解釋的清楚的了,這和變相答應和你發展jq也沒什麽兩樣了,甚至你睡到大半夜的突然來個霸王硬上弓也可以很無辜的說隻是順應我的意思,這當然是絕對不能同意的!想追求西門劍神,你也得慢慢來吧,咱考慮到實際國情,也不要求你捧上一大把玫瑰花來示愛了,可你總得先從傳統的送小禮物開始循序漸進啊,這從連小手都沒牽過一下子就跳到留宿直奔主題,這跨度也太大了點吧,而且非法同居可是不受法律保護的!


    葉孤城似是沒注意到我的反應,隻是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我正在往下滴茶水的那隻手,目光之灼熱讓我都不禁擔心他是不是被這些比我浪費掉的茶水給心疼傻了,正在積聚怒槽,準備待會就直接對我放大招。直到我下意識的手指一收,葉孤城才目光一閃,再度抬眼看向了我:“……或者今晚葉某陪莊主對弈一夜?”


    留宿和下一整夜的棋,你這是讓我在早死早超生和生不如死裏麵選一個嗎?話說回來你這到底是說話大喘氣還是故意用留宿來試探我,一見不妙立馬換成安全選項?難不成……我忽然想到一個可能,不由的有些尷尬的看向葉孤城,難不成你其實隻是很單純的讓我留宿一晚,完全沒有少兒不宜的意思,隻是我思想不純潔了?


    葉孤城此時倒是明白了我目光中無聲透露出的意思,一臉坦然的看向我:“葉某不願強求,自會等莊主心甘情願。”他那胸懷坦蕩正氣凜然的目光看的我滿頭黑線,幾乎融化在他身上突然放射出的明亮光芒中,隻得故作深沉的沉默了一會之後,才趕忙語氣淡漠的轉移話題:“城主此言何意。”


    葉孤城默默的看了我一會,放下了手中的杯子,沉聲道:“今夜南王世子對莊主所說之事……莊主是何想法?”


    聽到他問這個,我急忙打起精神來,仔細的考慮了一下措辭,才開口道:“南王世子說城主有意於天下……”這回沒錯吧,我抬眼看了對麵的葉孤城一眼,見他麵無表情的衝我微微點頭,一雙眼睛卻是緊緊盯在我的臉上,注意著我臉上的每一絲表情。而從我臉上感覺到的那種快要被燒穿的熱度來看,我懷疑我臉上每一塊肌肉的動向,都在葉孤城的眼睛裏被像過篩子一樣仔仔細細的捋順了一遍,力求不放過每一絲可疑的顫動。


    我極力控製著自己的麵部肌肉,試圖讓它們暫時癱瘓,以維持永恒不變的冰山狀態,同時,我直直的對上葉孤城那雙時時刻刻都在閃著寒光的琥珀色的眼睛,沉聲道:“我自幼習劍,及至今日,亦從未心有旁騖。”這話說的太虧心了,我都明顯的感覺到臉上的皮膚開始有發熱的情況了,急忙暗自運功凝神靜氣,這才把麵部毛細血管的膨脹給冰鎮住了,“誰人執掌天下我從未放在心上,今後亦不打算關注此事。”所以你完全不用擔心我是皇帝的死忠派,一發現你有篡位的傾向就要跑來跟你死磕,更加不需要憂心我會去告密,所以紫禁之巔的決鬥你還是再三思一下,取消得了。


    我停了一會,悄悄注意了一下葉孤城的表情變化,才放心大膽的給了他一個急轉彎道:“城主欲掌社稷,此心西門吹雪可以理解但不讚同。”話一出口我就注意到葉孤城瞬間收縮的瞳孔,心中一凜,急忙補救道:“城主於劍道之上造詣精強,若非秉性剛直,心誠意堅,絕難至此,而城主所欲行之事素尚陰詭,與城主本性相悖,何必舍長就短。”葉童鞋,看在我絞盡腦汁編出這麽多半文言的麵子上,你就趕快回心轉意吧,不然也太對不起我那些陣亡的腦細胞了,而且你用劍殺人是職業水平,評的上最高等級的職稱,滿肚子冒壞水去陰人卻隻怕是業餘中的業餘,以業餘的九流水平去對上人家職業選手,結果如何用腳後跟都能想出來吧,為什麽你這孩子就是死心眼呢,厚黑學不及格就不要跟人家死磕鬥心眼了,還是用你那爆表的武力值去拍死那一群頭腦發達四肢簡單的家夥吧,做人要學會揚長避短啊,這一點你看人家鄭吒童鞋就可以做你的表率。


    聽了我的一番話,葉孤城仍是一臉冰山狀態,我還是依靠著多年的冰山經驗,才勉強從他的眼中看出他有那麽一點深思的傾向,並沒有讓我白白浪費了西門劍神那麽多唾沫做無用功。


    葉孤城又沉默了下來,過了許久之後才再度開口:“莊主且容葉某再考慮一下。”得,我現在是徹底明白了什麽叫六月債,還得快了,不久前我剛剛用緩兵之計來應付他,結果如今葉孤城又原班照樣的給我緩兵回來了。


    葉孤城不再提之前的話題,而是口風一轉的舊話重提道:“莊主是打算留宿,還是想與葉某對弈?”……你還沒忘了這茬啊,我克製不住的微微皺眉:“我的居處離此不遠,城主為何定要留我?”


    葉孤城沉吟著道:“葉某收到消息,那位宮少島主似是今夜對莊主有所意圖……”我一驚,宮九那變態還真是陰魂不散,有葉孤城在這坐鎮他都還敢伸手,真是變態不可怕,就怕變態會武功啊,這不是逼著我爆小宇宙嗎,於是我立刻神情冷肅的對葉孤城道:“今夜就有勞城主了。”


    葉孤城看著我:“莊主的意思是?”“留宿。”既然你不是打著少兒不宜的注意,那我就不必自虐自身的選擇跟你下棋了,還是好好休養一下腦細胞吧。


    我口中這留宿兩個字一吐出來,就見葉孤城眼中閃過一道精芒,我頓時就覺得背上突地一寒,急忙一臉冷漠的補充道:“整夜練功便是。”葉孤城淡淡道:“莊主既有此意,葉某奉陪就是。”


    我脫了鞋,盤膝坐在了床上,閉上眼睛後正在凝神靜氣準備運功,屋裏卻燭火突滅,暗了下來,然後身邊微微一陷,便知是有人坐在了我的身邊。我睜眼一看,卻見葉孤城也與我一般脫了鞋,盤膝坐在床上,正麵朝著我坐在了我的對麵,也是一副運功的架勢。


    我這一看過去,葉孤城似有所感,也是突地睜開了眼睛,在黑暗中尤其的亮。我們兩人就這麽在黑暗中對望了好一會,我才突然醒過神來,有些尷尬的閉上了眼睛,不再看他,卻清楚的感覺到葉孤城那質感十足的目光在我身上又逡巡了好一會才終於閉上了眼睛。


    我坐在床上,雖然擺出了一副練功的架勢,卻是始終靜不下心來,對麵的葉孤城身上不斷飄過來淡淡的檀香味,在靜的落針可聞的屋裏,以西門劍神明銳無比的感官,葉孤城細微綿長的呼吸聲和富有節奏感的心跳聲簡直是有如滾雷一般,讓我想忽視都困難,甚至連我自己的呼吸和心跳聲都是可以劃進振聾發聵的行列裏去的,不過還好就葉孤城的呼吸和心跳頻率而言,至少我我相信我此時的呼吸和心跳還是沒有暴露出我此時此刻正處於心情極度緊張的狀態來。


    就在我正滿腦子胡思亂想的時候,一旁的窗戶突然炸裂開來,一道白影忽的從激散開的木頭碎塊中出現,猛然朝我和葉孤城所在的床上撲過來。我一驚,立時就要起身迎敵,卻忘了自己正盤膝坐在床上,居然一時沒能起的來。眼看那人的手已經襲了過來,我身前突然迅疾如電的伸過一隻手,閃電般瞬時就截住了那人的手。見兩人皆無殺意,出手間亦沒有帶起勁風,而且我目前的代理保鏢葉孤城童鞋的水準也是值得信賴的,於是我就很放心的將對付那隻手的重任交給了葉孤城。誰知我剛剛微鬆了口氣,正要伸手去取劍,身前那兩隻手卻在急速交了幾下手之後,電光火石間不知是誰的手掌突然正正撞上了我的胸口,然後一觸即收,隨即又和另一隻手糾纏著過起招來。


    事情發生的太快,我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等我驚怒交迸的看過去時,兩隻同樣著白衣的手已經看不出是那隻占了我的便宜。暴怒之下,我左手一握劍鞘,長劍鏘的一聲立時被我的真氣激出了鞘,而那闖進來的白影也在我手中劍寒光閃現之時眨眼間就從進來的窗戶竄出了屋外,但我此時也是如有神助,身如電閃,與他前後身一同從窗戶掠了出去,卻是後發先至攔在了那人的去路上。


    落地後我神情森寒的轉過身去,卻見眼前被我攔住的正是宮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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