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背後詆毀
愛美之心，人之常情。
太後心想，這事情倒也怪不得皇帝，這天下所有的東西都是他的，他看上一個女人就想納而為妃，也實在算不得錯。
又或許自己白替蘇丫頭擔心了，要是萬一她願意入宮為妃也說不定。
自己還是含蓄地問問蘇丫頭的意思為好。
想到這裏，太後就對蘇輕眉道：“哀家不是說過了嗎，讓你多睡上一個更次，怎麽還是這樣早就起來了？你這丫頭，這樣不聽話。”
雖然帶著埋怨的語氣，卻能聽得話語裏的關切和心疼。
蘇輕眉將粥端給她喝，微笑道：“習慣這個時辰起來，就睡不著了，這粥是我小火熬煮的，加了點冰糖，滋陰補虛，味道能更適口些，您嚐嚐可還喝得慣嗎？”
太後就嚐了一口，糯糯的，微帶苦意，咽下去之後舌根兒又泛著點甜，清香滿口，倒是和平時喝的粥味道不同。
“這是什麽粥？”她笑問。
“這是藥粥，我在裏麵加了點藥材，常喝這藥粥對您身體好，煮粥的方子我已經教給玉湖姑姑了，以後她會早晚煮給您喝……”
太後一邊喝著粥，一邊心裏升起了惆悵。
這丫頭是在交待自己出宮之後的事啊。
要是皇帝沒對她起了別的心思，自己多留她在宮裏陪伴些日子，多好。
她喝完了粥，蘇輕眉正準備收拾了粥碗退出去，太後卻道：“不忙，你坐下，哀家和你說說話。”
太後有心事，蘇輕眉一進來就發覺了，她猜想一定和皇帝剛剛來過有關。
隻是她對太後和皇帝這對母子之間談了些什麽並不在意，皇宮的事情總是知道得越少越好。
但看太後這意思，他們之間的談話定是和自己有關了。
蘇輕眉就放下粥碗，幫太後揉捏肩膀，微笑道：
“太後娘娘想說什麽？”
她按捏的力度恰到好處，太後雖然覺得舒服，卻舍不得讓她受累，拉著她手坐到自己麵前的錦墩上。
可她一時之間又不知如何開口。
蘇輕眉也不說話，垂下睫毛，蓋住了那對清亮柔和的眼睛，靜靜的坐著，姿態嫻雅幽靜，就像是從畫中走出來的仕女。
太後心裏又是一陣感慨。
這樣的一個娉婷好女子，娶到她真是天下男子的福氣，那個謝小王爺，運氣恁地好！
太後就緩緩開口，和她拉起了家常，問她家裏有什麽人，可有兄弟姐妹，父母又是如何去世的。
蘇輕眉斂眉道：“父母隻生了我一個女兒，並無姐妹，一年前發生了一場大火，隻有我和丫鬟僥幸活了下來，父母和親族，俱都在那場火海中葬生。”
她說話的時候語氣雖然平靜，可是神情卻透著哀惋。
看得太後心中一動，暗自後悔自己選了個最不該開口的方式。
她拍拍蘇輕眉的手背以示安慰，覺得這個時候，最好還是啥也別說了。
“好孩子，是哀家不該提這個，你先去歇會吧，讓玉湖進來服侍哀家。”
蘇輕眉便盈盈起身，向太後行禮後退了出去。
太後一直看著她的背影。
她越來越欣賞蘇輕眉，這丫頭的身上透著一股歲月沉澱的安寧和平和，與世無爭，不圖富貴，隻求歲月靜好。
自己和皇帝待她都是極好，可她始終保持著波瀾不驚的神態舉止。
在她這樣小的年紀就能夠做到寵辱不驚，實是難得。
皇帝的眼光是好的，隻是據太後觀察，蘇輕眉壓根就沒有留在宮裏的心思。
太後這一天都有些心神不屬，就連十七公主就發覺了。
她悄悄和蘇輕眉道：“蘇姐姐，我覺得皇祖母今天臉色不太好，是不是不舒服啊？她老人家可千萬別再病了，她上次那一場病，嚇得我的心都快跳出來了。”
蘇輕眉搖搖頭道：“太後娘娘身體無恙。”
她看出太後是有話想和自己說，可不知為什麽，遲遲沒有開口。
太後不提，她也不便開口詢問。
這一日，太後宮裏比平日多了幾分安靜。
每日必到的皇甫曄居然一直沒有露麵。
太後倒是有些擔心起來，派玉湖打發人去瞧瞧。
一個時辰後，太監帶來了皇甫曄的回話。
“六皇子說，他渾身沒了力氣，躺在床上動都動不了，今天不能來給太後娘娘請安了，他還說、還說……”
他欲言又止。
“還說什麽了？”太後看著他道，“你不用替他隱瞞，大膽說出來。”
“是，太後娘娘，六皇子說，太後宮裏有、有……不好的東西，讓太後娘娘多小心，免得像他一樣，被那東西給害了。”太監硬著頭皮，將皇甫曄的原話複述出來，連語氣都模仿得唯妙唯肖。
十七公主一聽就瞪圓了眼睛，罵道：“胡說！皇祖母，六哥他這是在罵蘇姐姐呢！”
太後也不知道是氣，還是該笑：“傻丫頭，哀家當然聽得出來，很好，這小子居然敢在背後詆毀蘇丫頭，玉湖，你再派人去，賞這小子二十記鞋底子，要打在臉上，看他以後還敢不敢胡說八道了。”
玉湖忍著笑答應了下來。
十七公主剛才還氣鼓鼓的，一聽這話，忙拉著太後的衣袖為皇甫曄求起情來。
“皇祖母，這二十記鞋底打在六哥的臉上，豈不是要打得他變成豬頭？要不，就打在他屁股上吧，打多重都不怕。”
太後終於被她逗得笑了一笑：“好，就聽你的，玉湖，讓人去賞那小子屁股上四十記鞋底子，記得告訴那小子，是小十七替他求的情，要重重打在他屁股上的！”
“啊，不要，皇祖母，您這是要害死十七麽？”十七公主一下子變成了苦瓜臉。
太後和玉湖都笑了起來。
蘇輕眉留意到，太後雖然在笑，但那笑分明未達眼底。
到了晚膳，廚房準備得十分豐盛，並特意做了幾道皇帝喜歡吃的菜。
哪知道皇帝居然沒有出現。
玉湖就詫異道：“皇上怎麽這個時辰還沒來？要不要奴婢過去瞧瞧？”
皇帝近來天天會在太後宮裏用了晚膳，又陪太後說上好一陣子話才離開，太後宮裏的人都習以為常了，所以看到皇帝沒來，都有些奇怪。
愛美之心，人之常情。
太後心想，這事情倒也怪不得皇帝，這天下所有的東西都是他的，他看上一個女人就想納而為妃，也實在算不得錯。
又或許自己白替蘇丫頭擔心了，要是萬一她願意入宮為妃也說不定。
自己還是含蓄地問問蘇丫頭的意思為好。
想到這裏，太後就對蘇輕眉道：“哀家不是說過了嗎，讓你多睡上一個更次，怎麽還是這樣早就起來了？你這丫頭，這樣不聽話。”
雖然帶著埋怨的語氣，卻能聽得話語裏的關切和心疼。
蘇輕眉將粥端給她喝，微笑道：“習慣這個時辰起來，就睡不著了，這粥是我小火熬煮的，加了點冰糖，滋陰補虛，味道能更適口些，您嚐嚐可還喝得慣嗎？”
太後就嚐了一口，糯糯的，微帶苦意，咽下去之後舌根兒又泛著點甜，清香滿口，倒是和平時喝的粥味道不同。
“這是什麽粥？”她笑問。
“這是藥粥，我在裏麵加了點藥材，常喝這藥粥對您身體好，煮粥的方子我已經教給玉湖姑姑了，以後她會早晚煮給您喝……”
太後一邊喝著粥，一邊心裏升起了惆悵。
這丫頭是在交待自己出宮之後的事啊。
要是皇帝沒對她起了別的心思，自己多留她在宮裏陪伴些日子，多好。
她喝完了粥，蘇輕眉正準備收拾了粥碗退出去，太後卻道：“不忙，你坐下，哀家和你說說話。”
太後有心事，蘇輕眉一進來就發覺了，她猜想一定和皇帝剛剛來過有關。
隻是她對太後和皇帝這對母子之間談了些什麽並不在意，皇宮的事情總是知道得越少越好。
但看太後這意思，他們之間的談話定是和自己有關了。
蘇輕眉就放下粥碗，幫太後揉捏肩膀，微笑道：
“太後娘娘想說什麽？”
她按捏的力度恰到好處，太後雖然覺得舒服，卻舍不得讓她受累，拉著她手坐到自己麵前的錦墩上。
可她一時之間又不知如何開口。
蘇輕眉也不說話，垂下睫毛，蓋住了那對清亮柔和的眼睛，靜靜的坐著，姿態嫻雅幽靜，就像是從畫中走出來的仕女。
太後心裏又是一陣感慨。
這樣的一個娉婷好女子，娶到她真是天下男子的福氣，那個謝小王爺，運氣恁地好！
太後就緩緩開口，和她拉起了家常，問她家裏有什麽人，可有兄弟姐妹，父母又是如何去世的。
蘇輕眉斂眉道：“父母隻生了我一個女兒，並無姐妹，一年前發生了一場大火，隻有我和丫鬟僥幸活了下來，父母和親族，俱都在那場火海中葬生。”
她說話的時候語氣雖然平靜，可是神情卻透著哀惋。
看得太後心中一動，暗自後悔自己選了個最不該開口的方式。
她拍拍蘇輕眉的手背以示安慰，覺得這個時候，最好還是啥也別說了。
“好孩子，是哀家不該提這個，你先去歇會吧，讓玉湖進來服侍哀家。”
蘇輕眉便盈盈起身，向太後行禮後退了出去。
太後一直看著她的背影。
她越來越欣賞蘇輕眉，這丫頭的身上透著一股歲月沉澱的安寧和平和，與世無爭，不圖富貴，隻求歲月靜好。
自己和皇帝待她都是極好，可她始終保持著波瀾不驚的神態舉止。
在她這樣小的年紀就能夠做到寵辱不驚，實是難得。
皇帝的眼光是好的，隻是據太後觀察，蘇輕眉壓根就沒有留在宮裏的心思。
太後這一天都有些心神不屬，就連十七公主就發覺了。
她悄悄和蘇輕眉道：“蘇姐姐，我覺得皇祖母今天臉色不太好，是不是不舒服啊？她老人家可千萬別再病了，她上次那一場病，嚇得我的心都快跳出來了。”
蘇輕眉搖搖頭道：“太後娘娘身體無恙。”
她看出太後是有話想和自己說，可不知為什麽，遲遲沒有開口。
太後不提，她也不便開口詢問。
這一日，太後宮裏比平日多了幾分安靜。
每日必到的皇甫曄居然一直沒有露麵。
太後倒是有些擔心起來，派玉湖打發人去瞧瞧。
一個時辰後，太監帶來了皇甫曄的回話。
“六皇子說，他渾身沒了力氣，躺在床上動都動不了，今天不能來給太後娘娘請安了，他還說、還說……”
他欲言又止。
“還說什麽了？”太後看著他道，“你不用替他隱瞞，大膽說出來。”
“是，太後娘娘，六皇子說，太後宮裏有、有……不好的東西，讓太後娘娘多小心，免得像他一樣，被那東西給害了。”太監硬著頭皮，將皇甫曄的原話複述出來，連語氣都模仿得唯妙唯肖。
十七公主一聽就瞪圓了眼睛，罵道：“胡說！皇祖母，六哥他這是在罵蘇姐姐呢！”
太後也不知道是氣，還是該笑：“傻丫頭，哀家當然聽得出來，很好，這小子居然敢在背後詆毀蘇丫頭，玉湖，你再派人去，賞這小子二十記鞋底子，要打在臉上，看他以後還敢不敢胡說八道了。”
玉湖忍著笑答應了下來。
十七公主剛才還氣鼓鼓的，一聽這話，忙拉著太後的衣袖為皇甫曄求起情來。
“皇祖母，這二十記鞋底打在六哥的臉上，豈不是要打得他變成豬頭？要不，就打在他屁股上吧，打多重都不怕。”
太後終於被她逗得笑了一笑：“好，就聽你的，玉湖，讓人去賞那小子屁股上四十記鞋底子，記得告訴那小子，是小十七替他求的情，要重重打在他屁股上的！”
“啊，不要，皇祖母，您這是要害死十七麽？”十七公主一下子變成了苦瓜臉。
太後和玉湖都笑了起來。
蘇輕眉留意到，太後雖然在笑，但那笑分明未達眼底。
到了晚膳，廚房準備得十分豐盛，並特意做了幾道皇帝喜歡吃的菜。
哪知道皇帝居然沒有出現。
玉湖就詫異道：“皇上怎麽這個時辰還沒來？要不要奴婢過去瞧瞧？”
皇帝近來天天會在太後宮裏用了晚膳，又陪太後說上好一陣子話才離開，太後宮裏的人都習以為常了，所以看到皇帝沒來，都有些奇怪。